蘇武不動則已,這一動,竟是又要擊殺一尊煉罡境高手!
蘇武動若狡兔,迅捷如風,剎那之間突施辣手,不僅血絡沒有想到,就是臧默溫瓊雪凝香等人也是沒有想到。
待幾人反應過來,卻又是已然晚了。
只見四尊寶器光芒萬丈,身處其中的血絡滿臉絕望,眼底死灰之色蔓延開來,轉眼之間就要成爲被擊殺,成爲一具死屍。
“天魔解體大法……”
生死之間,血絡緊咬嘴脣,雙眼餘光透露出一抹決然,用最後一點兒意識,催動了自爆的法子。
爲了擊殺蘇武,血絡竟是決然到了這等程度。
“該死,姓蘇的,給我住手,定海蛟龍棍,奪魂裂心勾,虎魔煉魂刀,給我破!”溫瓊鬚髮噴張,雙眼噴火,身上電光噼啪亂響,聲音未落,就已然出現在了四尊寶器外圍。
那定海蛟龍棍龍影隱現,化爲一道擎天巨柱,轟然砸下,勁風洶涌狂暴,攪成了漿糊。
殘月彎鉤虛空閃爍,如一道利箭般刺向了蘇武,尖端閃爍着妖豔的血芒,似乎要把蘇武捅個對穿。
至於那虎魔煉魂刀更是虛空豎斬,刀背上的脊骨嘩嘩作響,如活物一般**,爆發出一道濃烈如日光的刀芒,一刀劈下,大威天龍陣直接被穿透。
剎那之間,爲了救下血絡,溫瓊也是發了狂,一擊之下,爆發了全部實力。
不過蘇武懷着必殺之心,哪裡還會猶豫不決,對那洶涌而來的三件寶器不理不會,體內三大世界滾滾運轉,大量的精純真氣灌入血絡體內。
霎時間,清氣上升,濁氣下沉,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道撕扯之下,宛若天地初開的驚人力道傳遞開來,血肉經脈盡皆粉碎。
血絡有心催動天魔解體大法,可是在這無情力道之下,真氣還未催動,就被絞成了粉碎。
下一刻,一尊煉罡境高手,就是這麼死在了蘇武手下。
“該死!”溫瓊咆哮個不聽,死死的盯着生機漸漸消失的血絡,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而就在這時,溫瓊心下一凜,就覺背後威壓降臨,聲勢浩大,根本無法抵抗。
踟躕一下,溫瓊還是裹着一道電光,站回了原地。
見溫瓊退開,蘇武微微嘆氣,也不客氣,揮手之間收取了那羅雲紅霞瘴,儲物袋,心意一動,四尊寶器收了回來。
“好!殺得好!”臧默也沒了鎮定,從青銅王座之上站起,死死的盯着蘇武,竟是撫掌大聲叫好了起來。
不過任誰都能聽出臧默語氣中的殺氣和狠戾。
“蘇武,今日之後,你將承受白骨宗,陰魂宗的追殺,不死不休!”臧默語氣森寒。
血絡被蘇武殺死,那口頭承諾自是作罷,而且陰絕心血絡隨自己外出,卻被人擊殺,臧默也不免要承受白骨宗怒火。
再想想死在蘇武手中的解巒,陡然之間,對於蘇武,臧默也是殺心大動。
“還有萬妖門,姓蘇的,我若不殺你,就不姓溫。”溫瓊一臉慍怒,咬牙切齒的說道。
剎那之間,聽到這二人的表態,不僅蘇武微微皺眉,就是雪凝香秋雲生也是面色大變。
完了!
此時此刻,秋雲生心中就這一個念頭。
擊殺陰絕心的時候,秋雲生就擔心白骨宗會來報復,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預料中的報復是來了,可偏偏蘇武又加了一把火,把死對頭一下子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白骨宗,陰魂宗,萬妖門!
這三個宗門哪一個都不比沖虛門差,眼下蘇武惹上了這三個宗門,在秋雲生看來,蘇武幾乎可以不用活了,直接自裁算了。
不過令秋雲生略感意外的是,雪凝香皺了皺眉,突地指着臧默,罵道:“瞎叫個什麼,以爲我們怕你們啊!哼,本姑娘今天把話撂這兒了,臧默,還有你,溫瓊,有一個算一下,都要給我死!”
說着,雪凝香一指蘇武,氣勢洶洶的道:“蘇武,這醜八怪給你了,我不管他老子是誰,有什麼後臺,今天你要是不把他腦袋摘下來,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剎那之間,聽着雪凝香這瘋話,蘇武也是有些感動。
雪凝香這話一出,等於是幫蘇武扛下了這雷包,蘇武如何能不感動。
而一旁的秋雲生則是聽得眉頭大皺,心道你們兩個瘋子,要是真不管不顧,把這溫瓊還有臧默殺了,那真就是把天給捅破了。
想着,秋雲生連忙衝蘇武喊道:“蘇師弟,不可妄動,此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從長計議個屁。”雪凝香美目一瞪,說話更是毫不客氣,指着秋雲生鼻子,罵咧道:“瞧你那點兒出息,本姑娘都不怕,你怕個什麼,殺,蘇武,你要是不敢動手,就不姓蘇!”
秋雲生雖掛着外事堂長老的頭銜,可是跟雪凝香一比,身份還是有些差距,被雪凝香指着鼻子罵沒出息,愣了半天,竟是也不敢反駁,心下長嘆一聲,索性也就不理會了。
罷了,罷了!早聞這雪凝香是個瘋丫頭,眼下一見,卻是錯不了的了,還有蘇師弟,怎麼會如此衝動,莫非真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秋雲生暗暗說道,皺着眉頭,想起如何善後起來。
“好,一切都依雪師姐的意思。”蘇武心中一動,突地大笑了出來,面向肅立高空的臧默,豪聲道:“不過雪師姐,這溫瓊修爲淺薄,就是殺了他也沒意思,不若就把這臧默讓與師弟,師姐一旁掠陣,看我擊殺這臧默,一揚我沖虛門威風。”
瘋了!
蘇武話一出,秋雲生就覺眼前一黑,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秋雲生還想着蘇武心性沉穩,行事有謀有勇,絕不會跟着雪凝香一道胡鬧,沒曾想,蘇武竟是比雪凝香還要瘋。
“好!”雪凝香眉開眼笑,一臉興奮,扯開那香囊,竟是又一連祭出了十餘件法寶。
這十餘件法寶雖不是寶器,但每一件都是靈氣滋潤的上品靈器,品級之高,均不在當初葛青催動的四件上品靈器之下。
特別是其中有一套劍陣,乃是由七七四十九口法劍構成,若是催動起來,威力恐怕比寶器還要來的大。
看到雪凝香又接連祭出這麼多法寶,臧默臉色愈加的陰沉起來。
死死的盯着滿臉自信的蘇武,默然片刻,臧默突地捲起一道魔氣,裹着那青銅王座,恍然一動,竟是就這麼遁走了。
臧默一言不發,就這麼直接跑了,溫瓊愣了半晌,也是沒反應過來,不過當蘇武慢悠悠的轉過身,盯上他的時候,悄然之間吞下一口唾沫,也未撂下什麼狠話,身上電紋閃爍,顯化出本體來,鑽入虛空,也是這麼幹脆的逃跑了。
剎那之間,臧默一言不發遁走,溫瓊施展秘法逃脫,秋雲生也是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呆呆的反問道:“怎麼就這麼走了?”
“廢話,血絡已然死了,他們還留下來與我們死拼幹嘛。”蘇武落下身來,白了一眼秋雲生,笑着說道。
“就是,你呀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連這些東西都看不明白,這幾十年真是白活了。”雪凝香也收了一衆法寶,撇撇嘴數落到,與蘇武對視一眼,突地咯咯笑了出來。
“你這人倒是聰明,是怎麼猜到本姑娘心裡想什麼的。”雪凝香咯咯想着,又恢復了先前那副頑童模樣,繞着蘇武轉了一圈兒,笑盈盈的問道。
“你們二人是在演戲,狐假虎威,想把他們嚇走!”秋雲生自然不是蠢蛋,聽雪凝香這話,如何還能想不通,怪叫了出來。
“若非雪師姐一身法寶,這一計恐怕也難以奏效。”蘇武呵呵笑着,算是默認了秋雲生的話。
實質上,直到血絡動手,蘇武也沒有猜出雪凝香的心思,只是心裡隱隱覺得有些怪異罷了。
不過待看到雪凝香催動九尊寶器,卻沒有全力出手的時候,蘇武便隱隱琢磨出了雪凝香的心思,這才突施辣手,一舉擊殺了血絡。
蘇武擊殺陰絕心,血絡爲了報仇,又是動手,又是許下承諾,拉攏溫瓊出手的。
不過蘇武也看的明白,臧默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或者說,臧默極爲忌憚雪凝香的手段。
以臧默的心性,尾隨雪凝香一路,必然是有所圖,可偏偏沒有動手,想來是忌憚雪凝香一身數量驚人的法寶,待雪凝香祭出了九尊寶器,臧默恐怕瞬間就萌生了退意。
至於答應血絡,卻也是想做出一個姿態,不然的話,陰絕心被殺,臧默也要一併受到牽連,承受白骨宗怒火。
而也正是臧默沒有要血絡五尊寶器酬謝,反而要一個不明不白的承諾的緣故。
依着蘇武的猜測,當時的臧默只是想安撫血絡,順帶探出雪凝香的底細。
待血絡被殺,雪凝香又拿出了他無法抵擋的底細,自然不會留下,撂下一句狠話,就這麼離開了。
至於溫瓊,雖然心繫血絡,可是實力還在蘇武之下,自是成爲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但此人後臺強硬,蘇武也是不敢輕易動他,如此一來,爲了震懾臧默,唯一的下手對象也就只有一個血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