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天

這是一個遠離世俗的村子,四面環山。在村邊的一幢破舊的小屋旁邊,一個老人正在爲孩子們說着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沒有山,沒有樹,沒有水,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混沌,無邊無際的混沌。”

“連神仙也沒有嗎?”老人旁邊的一個長得非常可愛的小女孩用她那圓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老人,天真地說道。

“呵呵,沒有,連劈開混沌創下這個世界的盤古聖尊都還沒有呢”老人回答。

“真羨慕老爺爺,能知道這麼多,我什麼時候才能像老爺爺一樣知道很多呢?”小女孩問。

“小雨,你別打岔,你還沒有長大,等你長大了,你也會會知道很多的。”老人旁邊一個清秀的小男孩說道。

“可是我現在已經這樣大了,爲什麼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小雨難過地說。

“你們都還小,將來會有很多事情等你們去做,你們還有很多地方要去,我也很羨慕你們呢?”老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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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哪兒都不想去啊,我只想在這兒聽老爺爺講故事。”小雨天真地說道。

“可我知道的也是有限的,年輕的時候我想知道更多的東西,於是去遊歷四方,知道了很多,但視線之外的東西總是無限的。終於,有一天,爺爺老了,累了,就在這裡住了下來。”老人沉吟一會兒,“可能有一天我還會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小雨,你以後會有機會應該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會發現外面的世界比所我說的故事精彩。”

“會的,我以後也要像老爺爺你一樣去四方遊歷,然後回來把我看到的一切都告訴老爺爺你的。”小雨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認真的神情。

“呵呵,爺爺知道小雨關心爺爺,不過,你還小,爺爺已經老了,等你能遊歷四方的時候,可能爺爺已經死了吧”老人慈祥的看着小雨說道。

“不要,我不要老爺爺你死,爲什麼要死呢?難道就不可以不死嗎,不是有神仙的嗎?我去求神仙讓老爺爺不要死。”小雨焦急的道。聽老人說到他自己要死,小雨感到一陣難受,老爺爺這樣好的人怎麼能死了呢。

老人聽到小雨的話不由得沉吟了……“人哪裡有不死的呢,那些不死的東西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罷了,神仙會管人的死活嗎?就算會,他就真的能讓人不死嗎?可能他連他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控吧。”這幾句話老人說得很小聲,好像是在對小雨說的,又好像老人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老爺爺,你在說什麼呢?我都聽不到。”小雨問道。

老人沒有回答小雨的問題,他好像還在想着某些事情。過了一會兒,老人回過神來對小雨道:“我好懷念大海的味道,多想在海邊吹吹海風,看看海上的星空,朝霞和晚霞,可惜我老了,走不動了,去不了了……”

“大海?它在哪裡呢?”小雨問道。

“出了村子,翻過那座山,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大海了。”老人指着遠處的一座小山說道。

“太好了,我現在就去,等我回來我把我看到的一切都告訴老爺爺。”說完,小雨轉身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於易(那個清秀的小男孩)在後面叫着,但轉眼小雨已經走遠了,他怕走遠了被家裡的長輩罵就沒有跟上去。

老人在小雨走後,沒有再給孩子們講故事,而是把孩子們都叫回去了。等孩子們都走了以後,老人望着小雨走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小雨是個不錯的孩子,希望小雨能多陪一下你吧,兩年,就再過兩年吧。唉!”老人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走進了小屋裡面。

小雨出了村子就朝着小山的方向跑去,跑了很久很久,終於到了山腳下。她覺得自己跑了好遠好遠,就是自己以前走過的路加起來都沒有這樣多,她感覺自己累極了,也餓極了,她好想現在就回到家裡好好地泡個熱水是澡,然後飽飽的吃上一頓,在去老爺爺那裡聽上一兩個故事,聽完了再去美美的睡上一覺。

是啊,不管怎麼樣說她都還是一個孩子而已。但小雨並沒有這樣做,雖然她很想。小雨想到了老爺爺對自己的好,自己生病的時候老爺爺爲自己去採藥治病,不開心的時候講故事逗自己開心……

“老爺爺對自己這樣好,現在他老了,走不動了,他想去看大海,自己要去看大海,然後回去把自己看到的大海告訴老爺爺,那樣他一定會很高興的。”想到這裡,她又拖着疲憊的小身子,慢慢的往山上爬去……

終於,她翻過了那座小山,又走了很久很久,她來到了懸崖的邊上,她擡起自己的頭,向遠處望去。

突然,那無邊的藍色向她洶涌而來,擊在了懸崖的邊上,濺起了很高的水花,有幾滴海水濺在了她的臉上。

那是……海,我聽見了海的聲音,唰——唰——有點像夜間的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她伸出她的小舌頭舔了一下濺在臉上的那幾滴海水,鹹鹹的,就像眼淚的味道一樣,可是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她蹦跳着歡呼:“我好幸福,大海你知道我的幸福嗎?”她的聲音傳出了很遠很遠,直到消失在了大海的遠方……

日落了,落日的餘輝灑滿了整個天空,染紅了天邊的雲彩,大海把天空的美麗映在了自己的的身體裡面,與天空的景色相互輝映,看着眼前的景色,小雨不由得癡了,她只感覺這景色好美,好美……

“這麼美麗的東西爲什麼要消失呢?”望着晚霞已經消失了的天空,小雨有點難過地說道。

“再美麗的東西也會有消逝的時候,我曾經拼命的向落日的方向追着它奔跑,希望它能多停留一會兒,但它還是消失了,並沒有因爲我的追趕而多停留一刻。”一個聲音說道。

這個時候小雨才發現她,旁邊不遠處的懸崖邊上,有一個俊秀的男孩子在那裡坐着,望着大海。剛剛的話就是他說的。

小雨走過去對問:“戰天,你在這裡看海麼?”

戰天沒有回答。

小雨又問:“你每天都一個人在這裡嗎?爲什麼不去和大家玩一起呢?你一個人在這裡,沒有人陪你說話你不悶麼?”

小雨的問話讓戰天陷入了沉思。

看着陷入沉思的戰天,小雨沒有再問,她在那兒靜靜的站着,小心翼翼的,彷彿怕驚動了他一樣。

戰天是八年前來到這個村子的,當時一個老人抱着還是嬰兒的戰天來到了着個村子,在這兒住了下來。住下來之後,老人經常幫村子裡的人們看一些病,由於他的醫術高超,爲人也很不錯,很快就得到了村子裡面所有人的尊敬。

隨着時間的過去,戰天越長越大,戰天發現了自己與別人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他的力量大得要命,能單手舉起一千多斤的重物,那是他無意間推動了一個很大的石頭,發現好像很輕很輕,於是就用手把他舉了起來。後來他才知道那是一塊一千多斤的巨石。還有一次他用刀砍到了自己的手,發現自己的手並沒有怎麼樣,而刀卻缺了個很大的口子。又有一次他和大家一起去河邊洗澡,發現自己在水裡不管多久都沒有那種窒息的感覺。還有不吃飯也不會感覺到餓,還有……總之他發現自己沒有一點正常的地方,剛開始他還以爲這是正常的,以爲大家都是這樣,但後來他發現大家都不是這樣的。大家也漸漸發現了他那些不正常的地方,於是從此以後大家都不願意跟他玩了,他也不再願意在和誰去玩,只是一個人在一邊做自己的事情。他漸漸的喜歡上這種孤單一個人的那種感覺,因爲一個人的時候那份寧靜回讓他的心也跟着靜下來。

戰天回過神來道:“他們誰願意和我玩呢?我也不喜歡和他們一起,我喜歡一個人靜靜的看着這片海,享受一個人的那份寧靜。”

小雨說道:“怎麼你說話想那些大人一樣,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那我以後也和你一起來這裡看海好嗎?”

戰天看了小雨一眼,並沒有回答小雨的話。小雨也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在戰天旁邊坐了下來……

看着就要黑下來的天空,小雨對戰天說道:“戰天,我們回去了好不?不然家裡的人會擔心我們的,我們明天再來嘛。”

戰天沒有回答小雨的話,他走到了小雨的面前蹲了下道:“上來。”

小雨不解道:“幹什麼啊?”

“你太慢。”說完戰天在小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候就已經把她背到了自己的背上,開始飛奔起來。

小雨在戰天的背上只感覺到兩邊的物體飛快的倒退,耳邊傳來了呼——呼——的風聲,自己就像飛起來了一樣。雖然很快,但是小雨感覺很穩,迎面吹來的風彷彿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擋住了一樣,並沒有吹在她的臉上,只能聽見風的聲音。

小雨把自己的頭輕輕的靠在了戰天的背上,靜靜的享受着這種飛一般的感覺。過了沒有多久,小雨感覺到戰天輕輕的把自己放了下來。小雨一看,已經到了村子裡面。

小雨看着往家裡走去的戰天大聲的喊到:“戰天,你明天在村口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戰天沒有回答小雨的話,直接往家裡走去。

看着已經走遠了的戰天,小雨可愛地跺了跺腳,“哼,都不愛理人家,如果你明天不等我,我就自己去。”說完,唱着歌兒蹦蹦跳跳的回家去了。

“天兒,到我房間來一下。”戰天剛剛回到家裡就被他爹叫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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