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你給我站住!你想要做什麼去?”
鄭長老滿臉嚴肅的叫住張健。
“鄭長老,求你不要攔着我好嗎?馬化龍竟然敢把我弟打成這個樣子,這仇我能不報嗎?”
張健情緒激動,半天前,要不是鄭長老先一步趕到,只恐怕不劍早已經命喪黃泉!
哪怕是明知道打不過馬化龍,張健也必須要去找馬化龍算賬。
男人之間,是有種感情,叫做赴湯蹈火的。
就像女人之間,有種感情叫做姐們情深。
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受到了馬化龍的毒打,張健咽不下去這口氣。
“張健,難道不劍小子糊塗,你也跟着糊塗了嗎?”
鄭長老有些不高興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跟馬化龍之間存在的差距。你去找他報仇,能有便宜佔嗎?”
“可是,••••••”
張健口中支支吾吾,儘管他知道鄭長老說的都是實話,但是張健依然不肯讓步。
“廢話少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馬上給不劍溫養身體。趕快把你之前準備的那五百株中級靈草,全部都拿出來。”
鄭長老有條不紊的吩咐說。
張健不由一愣。
原本張健以爲鄭長老跟他討要那五百株中級靈草,真的是爲了讓張健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現在看來,這鄭長老,還真是一個大好人。
想到此處,張健更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連忙從自己身上掏出了六百零九株中級靈草,說:“這裡已經是我全部的靈草了。”
鄭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毫不猶豫的接過張健手中的全部靈草。
忽然,鄭長老動了。
他武動雙臂,在虛空中劃出玄妙的軌跡。
虛空之中,頓時有淡淡的熒光閃過。
時間不長,這種淡淡的熒光突然變得格外璀璨起來。
就在下一刻,虛空之中,一個完完全全由熒光組成的虛幻藥鼎出現了。
與此同時,鄭長老手中的那六百零九株中級靈草,亦紛紛飛入到虛空,那口由熒光組成的藥鼎之中。
“起!”
鄭長老適時猛然大喝一聲,於是,便有淡藍色的火焰燃燒在那口虛空中的熒光藥鼎之下。
而後,鄭長老再一揮手,一滴晶瑩剔透散發着奇異芳香的液體,便被直接打入了虛空之中那口熒光藥鼎裡。
“鄭長老,那可是你辛辛苦苦得來的‘九龍涎’啊!”
張健忍不住驚呼出口,在心裡,他對鄭長老的尊敬更甚了。
九龍涎。
相傳爲天地間祖龍的口水所化。
祖龍,那可是非常強悍的超級存在。
不說別的,單就是祖龍的九個兒子,剛一出生,那個個就已經是‘地仙’的境界了!
由此可知,這九龍涎是多麼的珍貴了。
“張健,你不必吃驚。這滴九龍涎在我身上已經整整二十年了。我再留着,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我原打算過幾天送給你的,或許你也可以憑藉着這滴九龍涎,再做進一步的突破,並藉此達到先天大圓滿的境界也說不定。”
“不過今天看來,這福澤,是與你無緣了。”
看到張健有些被嚇住的模樣,鄭長老開口解釋道。
“謝謝鄭長老,謝謝鄭長老。”
聽了鄭長老的解釋,張健竟然表現的遠比自己得到了那無比珍貴的九龍涎還要興奮。
於是,鄭長老先是莫名其妙的深深看了張健一眼,而後,他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故意讓張健聽到一樣:“這樣的天材地寶,有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聽說過,就更談不上見到了。”
“張健,難道你就不嫉妒不劍這小子嗎?”
張健笑了,他沒有出聲回答鄭長老的自言自語。因爲在張健的心中,早已經認定不劍是自己的親弟弟。
鄭長老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張健便看到,隨着九龍涎的加入,虛空之中,那鼎由熒光組成的藥鼎,竟然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它預示着,似乎,就在下一刻。
這口與衆不同的熒光藥鼎,就會因爲承受不住九龍涎過於龐大的藥力,而轟然破碎掉!
而藥鼎之中的所有靈藥,當然也包括那滴非常珍貴的九龍涎,都將會毀於一旦!
“糟糕!都已經被我煉化了二十年之久,這九龍涎怎麼可能還有這樣強悍的藥力!?”
似乎爲了印證鄭長老的話,與此同時,就在那口熒光的藥鼎之中,突然出現了一條小小的金色神龍。
正是那條金色的小小神龍,它張口一吸,瞬間時間裡,那六百零九株中級靈草,便都被其給點滴不剩的給吞進了肚子裡。
而後,那條小小的金色神龍,更是拼了性命一樣,狠狠撞擊着那口熒光藥鼎的鼎壁。
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口熒光的藥鼎,便在小小金色神龍的撞擊之下,開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紋。
或許,過不了多長時間,這口熒光組成的藥鼎,就會徹底破碎掉。
倘若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情況危急之下,鄭長老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他果斷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並將一口精血噴在了那口虛空中的熒光藥鼎之上。
與此同時,鄭長老雙手划動,有恐怖的氣勢,在他的身上升騰而起。
就在鄭長老的拼命壓制之下,熒光藥鼎之中,那條小小的金色神龍,也終於慢慢被控制住。
於是,事情便開始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理所當然,這鼎寶藥煉成與否,也就成了時間長短的問題。
其實,就在剛纔最緊要的關頭,在場的鄭長老和張健,誰也沒有注意到。
從昏迷不醒的不劍身上,有一道漆黑的光芒,悄悄融進了那口熒光組成的藥鼎之中。
這才使得不安定的因素,被狠狠壓制了下來。
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鄭長老終於長長鬆了口氣,然後他有些疲憊的將手中黑不溜秋的圓形丹藥親手交給了張健。
“鄭長老,這黑不溜秋的丹藥,真的就是珍貴無比的九龍涎和我那六百零九株中級靈草啊?”
看了看手中的丹藥,又看了看疲憊不堪的鄭長老,張健有些疑惑的問道。
“哼!哪裡那麼多的廢話,又不是給你吃!快給不劍小子服下,我倒要看看這丹藥究竟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口中雖是這樣說着,鄭長老的心中,卻根本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自然和簡單。
當他從馬化龍的手中,救出不劍的那一刻起。
鄭長老的心,就已經涼了一大半。
哪怕是不劍沒有按照約定去闖魔鬼竹林,而是偷偷跑去約會劉靜,這是鄭長老猜測不劍被馬化龍差點打死的真正原因。
鄭長老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他始終相信不劍是不醉的兒子,而不醉曾經是那樣的讓人驕傲。
但自那一刻起,當鄭長老知道不劍丹田被廢掉的時候。
鄭長老知道,一切都完了。
不醉當年的雄風,他的兒子不劍是不會再有了。
“唉,算了。或許,這就是命吧。”
即使再不甘心,鄭長老也只能認命。
最後又看了一眼已經服下了九龍涎,依然昏迷不醒的不劍。鄭長老只感覺自己的心,分明狠狠顫動了一下。
“張健我累了。等不劍小子醒來的時候,你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暫時就讓他做外門的弟子吧。”
話音落下,鄭長老的身影,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張健複雜的眼神之中。
其實鄭長老也納悶,他也很疑惑,爲什麼九龍涎煉製的丹藥會變成黑不溜秋的怪模樣?
但這些事情,相比於不劍丹田被毀掉的事情,根本在鄭長老的眼中,都不叫做事情。
“唉,或許,這就是命吧。”
張健疑惑的豎起了耳朵,遠遠的他好像能聽到鄭長老一個人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