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血狼還活着!”
看着廢墟之中站立而起的身影,許多人忍不住的駭然驚呼。
血狼竟然贏了嗎?他戰勝了紅塔羅?
天!紅塔羅可是伐經境巔峰強者,伐經境巔峰啊,若是出了帝都,在任何地方可都是一方巨擘的存在!
然而,這等巨擘般存在竟然也不是血狼的對手嗎?不是一介區區洗髓境後期的對手?
一時間,觀衆席上駭然聲四起,驚呼聲不斷,一個個面露震撼,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妖孽!”
此時,即使是強悍的裁判也是忍不住的暗暗罵咧。越級戰鬥的天才並非沒有,但如同雲羽這樣越了一個大境界的天才,整個帝都之中也是屈指可數。而擁有這等天資的,無一不是天才中的妖孽!
“咳咳……”廢墟之中,雲羽蹣跚步履走出,擡頭看向外圍的裁判,強笑一聲,道:“大人可該宣佈結果了?”
裁判聞言,輕輕額首,旋即環目四周,朗聲道:“此場擂戰,血狼獲勝!”
“血狼這已經是六連勝了吧?”許多人心中暗暗吃驚,雲羽一連挑戰六場,並且全部獲勝,不得不說,這恐怕在清夢軒競技場有史以來也是最爲鮮有的戰績了呢。
隨着裁判宣佈結果,雲羽也是不再停留,拖着疲憊的身子離開了擂臺廢墟,轉入了後閣之中。
一進後閣,擂主便已是在門前等候,看着雲羽蹣跚而來,他便是豎指讚道:“不得不承認,許多人都已是小覷了你!當然,更包括了我!”
看着雲羽摘下面具,顯露出那一張蒼白卻依然年輕俊逸的面龐,擂主的心中便是不禁暗暗噓嘆,這般年紀便擁有着如此天賦,他日成就絕不會低。甚至,王者級實力也不一定會是他的巔峰之路。
“大人見笑了!”對於擂主的誇讚,雲羽不以爲然,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
這一次擂戰,雲羽可是受創不淺,體內遭受氣元反噬,更被紅塔羅轟裂了好幾根骨骼。而導致這些意外的,無疑是紅塔羅的戰鬥經驗過於豐富,從而讓得他猝不及防,才得以處處受制。
紅塔羅常年在競技場生死擂戰,所經歷的戰鬥無一不是生死決鬥,因此,其拼搏的方式都是以命搏命,招招狠辣,不留餘地。所以,這等決絕的戰鬥方式很難讓他人適應,一不注意就會被其抓住契機從而一舉轟殺。
便也因此,即使是紅塔羅的實力未入煉神境,但其所施加的壓力,卻是絲毫也不亞於當初雲羽在密境之中所對決的那名煉神境強者的謨罕。甚至,論起狠辣的手段和對付的難度更是猶有過之。
再加之擂臺戰限制頗多,無法徹底的肆意而戰,讓得雲羽諸多手段來不及施展。否則,這一場擂戰之中,以他的實力也未必會勝得這般狼狽。
但儘管如此,其慘勝的結果依然震撼了十數萬觀衆!
來到桌前坐下,擂主招了招手,旁側自有人送上兩杯茶水。他遞過一杯給雲羽,道:“若是不急,喝杯茶歇息一會兒也成。”
雲羽也不矯情,大口喝乾,嘖嘖嘴道:“好茶!”
‘就你這樣喝茶,能品出茶的好壞之分麼?’
見狀,擂主麪皮不禁抽搐了下,心中暗自嘀咕。不過,面上卻是急忙強笑道:“能喝的茶都是好茶……”
寒暄了幾句,幾杯茶下肚,擂主取出一隻虛空袋遞在了雲羽桌前,道:“不得不說,若是你再度繼續挑戰,縱使咱清夢軒底蘊不淺,也是經不住你這樣的賺取呢。”
“大人太過謙虛了!以清夢軒這等實力,這點區區之數,怕也不足九牛一毛吧。”雲羽戲虐笑道,讓得擂主訕訕乾笑,急忙打了個哈哈。
“還繼續麼?”好一會兒之後,擂主方纔繼續道。
“今日縱
使想戰,恐怕也是戰不了了!”雲羽苦笑一聲,道。以他而今的狀態,若是戰上同級之人倒是不懼,但繼續挑戰煉神境,那純屬找死的了。
擂主聞言,微不可查的暗暗點頭,雲羽知時勢,懂進退,不冒然而進,着實很讓人另眼相看。小小年紀能夠做到這等地步,縱使擂主見多識廣也是會忍不住的暗道一聲好!
順手收起了虛空袋,雲羽起身抱拳,道:“今日就告辭大人了!”說完,便是轉身離開了後閣,快步向着清夢軒外而去。
目送着雲羽離去,擂主也並未多做阻攔。只是,就在前者剛剛走出後閣之時,忽然,後閣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隱約間,一道冷峻的聲音在門外指責着什麼。
而當擂主聽得動靜走出後閣之時,卻見雲羽正被一名年約二十餘歲的青年攔住了去路。
見得那名青年的面容,擂主稍稍一怔,旋即快步走了過去,滿臉媚笑的迎接着前者,不敢怠慢。
“恭少爺,您怎麼有閒來競技場?”擂主一邊詢問着青年,一邊疑惑的偷瞥了一眼身側的雲羽,他不清楚這倆人爲何會在這裡對峙?
“崔橋河,你這競技場主事是怎麼把持的?竟讓這樣一個不堪入目的小子連戰六場?”被稱爲恭少爺的青年神色陰沉,冷冷的怒斥着擂主,讓得後者的心中暗暗叫苦。
而在恭少爺呵斥擂主崔橋河時,一旁的雲羽冷眼旁觀,但心中卻是忍不住的有些吃驚。恭少爺能夠如此呵斥清夢軒的擂主主事,無疑表明他也是清夢軒之內的人物。而且,看崔橋河對其畢恭畢敬,顯然,恭少爺的身份必不簡單。
“真是廢物!一個再再而三的讓清夢軒損失,清夢軒還如何敢再用你?”恭少爺冷言斥責,崔橋河卻是頭也不敢擡,只得默默承受着這位少爺的怒火。後者可是清楚的知曉,這位少爺在清夢軒之內的身份之高絕非他所能夠比擬。甚至,他也只能望其項背。
“哼,沒用的東西!”看着崔橋河喏喏不言,恭少爺也是無趣的冷哼了一聲,旋即轉頭看向了對面的雲羽,面容間頓時陰翳了許多。
冷冷的掃視了雲羽一眼,恭少爺道:“小子,今天的六場挑戰,不外乎你運氣好,否則,豈容你能夠這般囂張。”
雲羽聞言,嘴角噙起,露出了一絲譏笑,道:“恭少爺是吧?想必應該是清夢軒內的某位高層之後吧?嘿,怎麼?在下在此打擂,小小的贏了幾場,賺取了些許錢財便讓得清夢軒內的高層坐不住了嗎?莫非,清夢軒的掌管者都是一羣只能贏,而不能輸的卑劣之人嗎?”
聽得雲羽的譏諷,頓時,原本垂首不言的崔橋河頓時臉色大變。前者竟敢口出狂言,辱及清夢軒一干高層?這可無疑是在紅裸裸的扇着清夢軒的顏面。
崔橋河心中一驚,倏然擡頭,他便是看見旁側的恭少爺當即臉色一沉,微眯的瞳孔中閃現過一道冰冷的殺意。
顯然,雲羽的那番狂言觸怒了這位桀驁的恭少爺!
“小子,你敢再說一遍?清夢軒的行事豈容你這狗東西臆測?”恭少爺冷冷呵斥,看向雲羽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冷芒,那深邃的眼眸之中更有着森冷的殺意跳動。若是後者再敢胡言一句,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其抹殺在此。
“恭少爺,請注意你的口詞!不要自恃身份,就以爲你有多了不起!”恭少爺毫不避諱的言語讓得雲羽心中暗怒,也是同一時間浮生起一縷殺意。前者不過區區煉神境初期實力,卻是如此肆無忌憚的辱及於他。他真當自己是軟柿子不成嗎?
“怎麼?很生氣嗎?你覺得你很憤怒嗎?”看着雲羽那冷銳的眼神,恭少爺不以爲意的笑了笑,道:“如果你有膽識,這樣好了,我鄭仁恭向你挑戰,你敢不敢接?”
“挑戰?”雲羽眼眸微凝,瞳孔中的神色倏然變冷
。緊緊的凝視了一眼鄭仁恭,旋即道:“你確定是你來挑戰我嗎?”
“怎麼?莫非你不敢接?既然不敢,那你有什麼資格在此口出狂言?”鄭仁恭戲虐冷笑,讓得雲羽的目光驟然變得凜冽。
“誰說小爺不敢接?”雲羽咧嘴冷笑,“就憑你以爲就能夠嚇退小爺不成?自高自大的東西,以爲你自恃身份就很了不得?”
“放肆!”鄭仁恭沉喝一聲,宣示出他心中已是勃然大怒,雲羽的一番鄙夷讓他感覺到了極爲羞惱,“牙尖嘴利的東西,本少爺倒是很想看看,你這口氣是否會有着足夠匹配的實力。”
雲羽冷冷一笑,道:“那你試試便知!”
“今天你連戰六場,本少爺不仗勢欺你,免得你輸了之後不服。今日容你離去,五日後再來競技場,本少爺再來教導你一番,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鄭仁恭大義凜然的道,讓得雲羽不禁暗暗嗤笑。
大言不慚的傢伙!
雲羽暗呸一聲,冷冷的掃了一眼鄭仁恭,道:“不需五日,兩日後小爺便來挑戰你,算是小爺第七戰!到時候我只希望,你這位少爺可不要是花架子纔好!”
聽得雲羽的言語,旁側圍攏着的幾位清夢軒管事不約而同的倒吸口涼氣,紛紛瞪大了眸子,眼眸內有着幾分駭然浮現。
“這少年的膽子可真是不小,他竟還真敢挑戰恭少爺?”衆人暗暗心道,卻是不免有着幾分驚歎。身爲清夢軒之中的人,誰不知道鄭仁恭的實力是何等的強悍?
雖然鄭仁恭的境界修爲僅是煉神境初期,但卻是掌控了疾風之勢,並且一度小成,使其戰力倍增,絕不遜色於尋常的煉神境中期強者。
雲羽雖說天賦了得,更能越級而戰,但他難道還能夠戰至煉神境不成?
“狂妄無知!”鄭仁恭冷笑一聲,引得他身後隨同而來的兩位中年強者也是鄙夷而笑。在他們這些真正的強者面前,縱使雲羽的天賦極佳,能夠越級而戰也是無法與他們相媲美。
洗髓境的修爲,縱使再能夠越級而戰,也無外乎是施展了某種潛能,大大的增幅其攻擊力罷了。這等激發潛能的舉措,都是有着一定的時間限制,但凡時間一過,宿主必定會陷入虛弱之境。
屆時,不用硬戰,耗也足以將其耗死!
因此,鄭仁恭這些人眼中,雲羽如此狂妄不過是無知的表現罷了!亦或者,強自逞能。
“嘿,目空一切的蠢貨!”淡淡的掃了一眼自得不已的鄭仁恭,雲羽心中暗笑一聲,旋即轉頭看向了旁側愣愣看着他的崔橋河,手掌張開,一隻虛空袋出現在其手中,毫不猶豫的遞給了後者,道:“崔大人,這裡的資金便當在下下注,下場挑戰,在下依然自押!”
“是勝是敗?”崔橋河愣了愣,旋即回過神來,接過虛空袋,恍然問道。
“哈哈哈……當然是敗了!”見狀,鄭仁恭不禁哈哈大笑。
無視鄭仁恭的戲虐笑聲,雲羽不以爲意,淡淡的撇撇嘴,道:“崔大人應該知曉,未戰而言敗,可是大不吉利之事。”
“明白!明白!”崔橋河歉意一聲,恍然點頭。
“小子,兩日後,希望你的運氣還能夠這般好。”看着雲羽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自己,鄭仁恭惱怒斥道:“兩日後你若是拿不出相應的本事,本少爺保證,定讓你見不到第三天的太陽!”
“那便拭目以待吧!”雲羽不屑的撇了撇嘴,看也不看鄭仁恭一眼,旋即轉身大步流星而去。
看着雲羽逐漸遠去的背影,鄭仁恭的臉色倏然陰沉了下來,俊秀的面容在瞬間浮現起一抹猙獰。兇光綻放,那冷厲的眼神都是如同看待死人一般,冰冷無情。
“不知死活的東西,本少爺倒想看看,你的本事是否配得上你的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