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來的某個時刻,赤火蟒妖尾再掃,霎時轟裂了地面,狂暴勁力滾滾衝涌。
水清山雖然及時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但卻是被波盪的靈力從後方波及。
頓時間狠狠地向着前方翻滾摔倒,口中咳血之間,狼狽不已。
“吼!”
接連被對方戲耍了這麼久,赤火蟒心頭嗜血怒氣難平,很快帶着雄渾妖風,血口大張間,兇狠的咬來。
竟是要一口吞下這狡猾可惡的人類。
“妹妹,原諒哥哥不能再與你相見了。”
一時間,威壓籠罩,束縛周身,水清山面如死灰的倒在地上,只來得及心中輕嘆一聲,頓時閉上了眼睛。
“驚雲霸空!”
然而就在這生死一刻,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磅然霸烈的巨大劍氣,帶着煌煌奪目之光,從天斜斬而下,縱橫身前。
嘭!
這一刻,赤火蟒還來不及反應,衝勢未停,仍舊氣勢洶洶的噬咬而來。
然而很快,對方帶着龐大妖氣的身軀,竟是如撞小山一般,冷冽之力襲體之間,妖軀狠狠地回彈開來。
很快,四方之人舉目望來,頓時便會發現,赤火蟒身前一道龐大劍橫空掃來,佇立當關。
絕寒冰冷之氣洶涌間,如同一道巨大劍氣冰牆,堅不可摧,磅然沉雄。
正是這道劍氣,阻擋了赤火蟒的去路,甚至將其狠狠震開。
這一道劍氣之招不是別的,正是那驚雲劍訣之中的驚雲霸空一招。
無匹劍氣出擊,人也隨之而來,很快一道身影飄然落地,凜然環視,怒目含威。
正是薛鳴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下了原本必死無疑的水清山。
“吼!噗!”
頃刻之間解救了水清山後,赤火蟒很快拖着眩暈的身體望向這邊。
待到看見薛鳴,頓時怒吼之間吐出洶洶妖火,當空如怒濤奔涌,狂暴的轟擊而來。
“驚雲裂空!”
眼見赤火蟒再次兇暴攻擊,薛鳴劍式疾舞,當頭力劈間,一道璀璨奪目的劍芒虛空綻放。
霎時間,烈焰奔騰的妖火,瞬息被劍芒劃開兩半,倒捲開來,絲毫不能近身。
而劍氣斬開妖火後,繼續飛射,鋒銳無匹之力竟是瞬間將赤火蟒斬爲兩段,霸道無比。
從薛鳴出場,到殺死赤火蟒,不過是數息之間。
“薛公子,你怎麼來了?”
很快水清山拖着滿身傷痕的身軀,勉強從地上坐了起來,待到看清了薛鳴的面孔,頓時驚訝起來。
“水兄你先起來!”
薛鳴見他傷痕累累,眉頭大皺間,親自上前扶起對方。
“哪裡來的小子,竟敢在我王家鬥獸場搗亂!”
不過就在這時,四方之地,十多名輪脈境五重以上的高手,紛紛聚集,怒氣衝涌間,逼壓而來。
“恩?又是你!你到底要如何?”
而就在這時,錦袍中年王淵再次來到了這邊。當看清楚薛鳴的面龐,頓時怒聲質問。
薛鳴這可是第二次搗亂了,實在是令他不解的同時,更是暴怒不已。
“我鐵羅鬥獸場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今日若沒有個交代,必讓你血濺當
場!”
緊接着王淵氣勢一展,怒聲大喝,四方侍衛也紛紛逼近幾分,絲絲殺意開始蔓延開來。
“哼!你捉了我朋友,任其被野獸捕殺,玩弄人命,譁衆取寵。還需要什麼交代?你該得到的是刑罰,而不是交代!”
然而薛鳴卻是一改先前救助小狐狸之後的歉意之態,反而怒睜雙目,眼中鋒芒湛湛之間,怒聲回擊起來。
說起來,之所以先前爲了小狐狸受難之時,薛鳴沒有如此憤怒,主要是有多個原因。
一來,小狐狸和巨猿虎對戰,不像安排十個奴隸戰鬥那般,乃是必死之局。
而且是拿人命在譁衆取寵,視人命爲草芥,豈能不讓人怒目髮指。
二來,小狐狸乃是妖獸,相處時間又極短,感情不會太深。
何況水清山,乃是水靈柔的哥哥,更是多了一層關係。
尤其是看到被自己當作妹妹的水靈柔哭成淚人的時候,薛鳴心中的柔軟憤怒,更是洶洶暴漲。
三來,就算先前救小狐狸後,要發怒質問也找不到好的理由。
要知道小狐狸不算是自己的靈獸,相處時間也短。就算是把它當作朋友,你對王淵說,我要救我朋友,定然會惹來對方笑話和尷尬。
總而言之,就是怒氣不夠,發火的理由不夠充盈。
而到了當下,朋友出事,而且是自己妹妹的親哥哥出事,對方還被當作奴隸來隨意踐踏性命,薛鳴如何能夠忍受,當即暴怒而起。
“找死!”
面對薛鳴的怒聲指責,王淵頓時冷冷大喝,周身冷寒殺意滾滾而起。
四方圍住之人緊隨其後,修爲靈壓混合殺意之心瘋狂釋放,籠罩逼來。
一時間,四方氣氛沉重而冷寒,洶洶殺意冰冷刺心。
“怎麼?想動手嗎?告訴你們,我乃星月學院弟子,雪衍公會客卿長老,有膽量的話,儘管出手!”
危機之間,薛鳴冷眼掃視,心思思索極快的他,頓時拿出了星月學院弟子的令牌,以及雪衍公會一階高級客卿長老的令牌。
並不是爲了炫耀,而是爲了給自己增加底氣,讓對方忌憚的底氣。
也爲了後面,破除此次危機,甚至解救出水清山拿出後盾底牌。
“恩?”
王淵畢竟是王家的高層之一,見識過不少的人物,一些雪衍公會的長老,可都是他們王家的常客。
這種令牌,他也見過不少,簡單打量,神魂探知下,卻是沒有看出半分破綻。
一時間,王淵微微皺眉,心思快速轉動間,露出遲疑之色。
“王兄,此子滿嘴謊言,如此年輕怎麼能成爲一星高級客卿長老!”
就在氣氛僵持之間,李青谷卻是從一旁走了過來,銳利的目光吞吐間,冷冷說道。
王淵聽到他的話,卻是沒有迴應。
要知道他何嘗不想如此說,但是性子更爲謹慎的他,卻是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在雪衍公會之中,最近名聲大噪的一人。
一時間,王淵的目光不斷地在薛鳴周身打量,從外表衣着,到氣度修爲等等細節,都是他觀察的地方。
“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去建築前面去。”
“你們繼續安排擂臺,一
切如常。”
然而這期間,四方的觀衆卻是喧譁起來,王淵只得讓薛鳴和自己一起離開擂臺之中,讓比賽繼續進行。
薛鳴不以爲意,爽快的答應。很快來到那邊建築之前,再次對峙起來。
“怎麼?不信嗎?那你們大可陪我走一趟,看我所言是否爲真。若不爲真,你們和雪衍之人自然都不會放過我。”
“但若是爲真,你們又傷了我,朗朗乾坤之下,在場萬人作證。星月和雪衍若是非要爲我出頭,那你們又是如何是好啊?”
眼見王淵露出遲疑之色,薛鳴目光微動,旋即再次說道。
這番話語不爲別的,正是爲了再次增加王淵心頭的顧忌。
“恩?竟敢威脅我們?”
薛鳴這般說話,一時間,從來都是他威脅別人,還沒有人威脅他的王淵,心頭再次生出些許火氣來。
不過火氣歸火氣,王淵的心頭卻是真的越發忌憚起來。
不僅是因爲薛鳴的話,更是因爲他發現薛鳴真的越來越像傳說之中的血冥大師了。
“哼!先不說爲何我的朋友成了你鬥獸場的奴隸。但奴隸也是人命,奴隸也是有喜怒哀樂的生靈,憑什麼讓他們隨意陷入險境?任由妖獸屠戮性命?”
很快看出了對方雖然眉目帶煞,但卻透着忌憚之色的薛鳴,卻是趁勢開始質問起來。
如果能夠在道理上佔到上風,那救助水清山的事情,說不定就有迴旋的餘地了。
然而此時略微匆忙出手的他,還沒有想過的是,言語上大義壓倒對手,可未必是能夠逼迫對手就範,說不定卻是適得其反也未可知。
“哼!對於我鬥獸場的奴僕,從來不是考慮有沒有危險,只有有沒有價值,只有生或者死!要麼是活着證明自己的價值,要麼是以死亡埋葬自己的無能!”
薛鳴從奴隸之事上出手,王淵卻是絲毫不爲所動,冷哼間帶着極度的冷漠說道。
“哈哈哈哈!好一個視人命爲工具螻蟻的論調!”
對方如此視人命爲草芥,薛鳴當即怒極而笑,心中只感一陣冷寒。
“哼!燕雲國哪條律法規定不能自己處置奴隸?我鐵羅鬥獸場自家的奴隸,讓他與妖獸搏殺又犯了什麼刑法?”
“倒是你,今日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接連擾亂鐵羅鬥獸場正常經營,我們現在就可以通知在外的巡邏軍將你拿下!”
薛鳴如此維護奴隸,但是在王淵的心中,卻是如此的可笑,頓時間再次冷冷地反責道。
“不管如何!殘害生靈,譁衆取利,終究有違仁道!律法終究是有疏漏,仁義卻從來昭昭。”
“以惡行事,你破的開律法之網,但破不開仁善之網。惡事終究是惡事,世人看的分明,天地記得分明。因果惡業,報應不爽!”
然而本就是站在大義的肩膀之上,薛鳴豈能被他所攝,當即凜然睜目,冷冷的怒喝起來。
“哼!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速速離去!不然不管你是誰,今日都要對你不客氣!”
話語說到了這裡,王淵竟是一時難以反駁,頓了頓後,也越發不耐的他,很快就下了逐客令。
而沒有馬上說教訓薛鳴,卻是因爲忌憚薛鳴那可能存在的身份,忌憚於他那背後的勢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