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雲終於在劇痛中醒來,雙腿已經被打好了夾板固定,但劇痛卻一陣一陣的傳來,讓他苦不堪言。
醒來好一會之後,趙青雲才發現,自己身在一輛慢吞吞的牛車上,身邊就是自己的幾個護衛,正滿臉青腫的給自己做最後的包紮。
迷糊了好半天,趙青雲纔想起來發生了什麼,剛想要動怒,一動身子,卻引來一股劇痛。想要痛罵,嘴上臉上劇痛無比,還腫起了老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察覺到自家的公子醒來,四個護衛急忙的上來察看。一個護衛終於斷斷續續的將後來的經過說了出來。
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他們被幾個跑堂扔了出來,然後毫不客氣的幾桶涼水澆頭上叫醒,把雙腿被打折的公子交給了他們,丟下一塊牌子,叫他們滾回家去。
“牌子我們看了,是宮裡御膳房的總管的牌子。”另一個護衛哭喪着臉臉,把牌子拿到了趙青雲的眼前:“那個趙總管,應該是宮裡御膳房的總管,那些跑堂的,都是練習過武功的好手,但看起來都是公公。”
被宮裡的人打斷了腿,趙青雲就是再紈絝,也知道自己這個場子是找不回來了。人家不找他後賬就已經是客氣,他要是再敢不知道好歹,估計下一次就不是從輕發落打斷兩條腿的事情了。
一想到這一點,趙青雲就是倒吸一口冷氣,一陣後怕。連身上斷腿的苦痛都不覺的了。
他只是奇怪一點,那個流雲飯莊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功力御膳房的總管在那裡當管事,連跑堂的都是修習過武功的公公呢?
“做好的飯菜當然是第一時間品嚐才最好吃啊!”公孫玲此刻正端着一盤看起來很普通的炒雞蛋,放在楊晨的面前:“腿腳不麻利點,怎麼能最快的送到你面前呢?”
這是公孫玲一貫的堅持,所有的飯菜,都是在第一時間做好讓楊晨品嚐。這樣才能保持最好的口味。
流雲飯莊的廚子,全都是公孫玲的徒弟,當然,他們大部分都有另一個身份,周圍各個諸侯國的御廚。特意被送到流雲飯莊來學習做菜的。
除了御廚之外,一般幾個諸侯國的御膳房,都是連總管帶幾個小太監齊上,不但要學習做菜。還得會端菜,甚至還要學習如何品菜纔不至於破壞一道菜的賣相等等。
這些人,正好作爲流雲飯莊的管事和跑堂,義務的爲各地慕名而來的食客們服務。當然,食客當中有的是老饕,有的卻是想要巴結這些人的。不一而足。
不光是流雲飯莊,在寒梅茶莊和雪舞酒坊,基本上都有類似的人手,都是各國送過來的學習製茶和釀酒的高手,同時也是酒坊和茶莊的服務人員。
各地的好水一車一車的拉過來,各地的好茶好米也都是同樣如此,都只爲了讓酒坊的那個麗人釀酒師和茶莊的麗人茶道大師能做出最好的酒和最美的茶。
頂級的茶和酒這些都是各國的皇室貢品,普通人想要買,不管身份多高。財富有多少,都只能買到次一等的。
至於說碧霞藝坊,可不僅僅是製作首飾,事實上,從頭到腳,只要人身上穿的戴的,從碧霞藝坊都能夠找到。
同樣的,各地的各種最精美的材料,都是車載斗量的送到這邊來。供那位大師選擇。最好的東西。同樣都是還沒有被外人看到就已經被各國的皇室瓜分,有錢有地位的。也不過是拿到一些二流貨色而已。
即便如此,這些所謂的二流貨色,在時間也是鼎鼎大名,無數人爲之瘋狂,追捧不已。
早在幾年前棲霞鎮的主人就和周圍各國的皇室建立了非同尋常的聯繫,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有各國的內府的人來打發。趙青雲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的秘辛,以爲自己多了不起,上來就被打斷腿。
自然,這棲霞鎮的主家就是楊晨,碧霞藝坊的大師是高月,寒梅茶室的茶師是石珊珊,流雲飯莊的廚娘是公孫玲,雪舞酒坊的釀酒師是孫輕雪。每個人在這裡都是經營她們最喜歡的那種東西,卻也是過的十分的逍遙。
哪怕就連各國的皇室,他們也絕不會想到,真正的好東西,是絕不會給他們的。他們以爲的一流超一流的貨色,在四女眼中,甚至連入流都沒有達到標準,只是些不入流的邊角貨色而已。
經營這些,也都是歷練,生活中的歷練。甚至於四女的歷練比起很多的修士們更要徹底,直接在凡人世界裡歷練。
哪怕有各國皇室的人負責解決麻煩,但很多時候,還是四女親自接待客人,和顏悅色,討價還價,這種在以前她們眼中看着幾乎不可能的生活,在這裡卻是家常便飯。
越是接觸的人多,四女的心態越是平和。這完全不是和修士們接觸的過程,哪怕和修士們接觸再多,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是一方面,四女更喜歡另一方面,她們每天都可以和自家的夫君呆在一起。不修行,不閉關,不探討修爲,純粹的只是和夫君生活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沒有宗門,沒有除魔衛道,有的只是家長裡短,有的只是自己喜歡的東西,有的只是幾乎無時無刻不會感受到的夫君的關愛,這種感覺甚至讓四女有些沉醉,真希望這樣的生活就這麼一直持續下去,永遠不會結束。
“權勢也是一種看不到的力量,但卻有時候比蠻力更加的管用。”楊晨經常這麼說,事實上,衆女也的確見識到了權勢的力量,而且也運用的爐火純青。自然,對於勢這個概念也是更加的瞭解。
“另外,既然是在凡間,那麼就不能一直保持如此的青春靚麗吧?”楊晨看着美豔的四個嬌妻,笑着說道:“凡人有凡人的生活,生老病死,怎麼也要都感受一下才好,否則那還有什麼意思?從今天開始,你們都要慢慢的變成中年模樣,然後越來越老,這樣纔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