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不是你爹的徒弟!”明嶽袍袖一拂甩開她的手,惡聲惡氣的吼道:“我都說了我有妻子了,你還跟着我去滄州城幹什麼?非要跟來是吧?好!那妳以後就當給我們夫妻倆端洗腳水的小妾,你願意的話你就來吧!” 吼完了明嶽轉身就走,冷不丁背後悽悽婉婉的聲音說道:“喂,別走啊,我答應你的……你~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明嶽止步回頭,他微微皺眉,見冰兒臉上沒有什麼委屈的神情,隱隱感覺到自己是不是千年未曾在這個世界,這裡的民風民俗已經有所變化了? “師兄,你先換上乾淨的衣服吧?”冰兒從包袱裡取出一套乾淨的月白色書生服:“你這樣穿着血衣是進不了滄州城的,弄不好城門口的守衛還會捉拿你呢。” 明嶽對冰兒的稱呼皺了皺眉,他一邊任由冰兒幫着自己換衣,一邊略微詢問,才知道在武者爲準的這個世界裡,女人的地位低下,也就比奴僕略高,冰兒現在還沒有姓,等出嫁了才能跟着丈夫的姓氏,而且除了正妻,其他的侍妾和使女都是可以買賣的。像明嶽這樣急急忙忙要去尋找自己失蹤妻子的,簡直是不可思議——妻子走失了,再娶一個就是了,誰會去費勁尋找? “師兄,等明年我十八歲了再行禮吧?”冰兒紅着臉道:“但您還是得娶我呀,你是武道高手,說話可不能食言哦。” 明嶽無奈的點點頭,牽着她的手將一股風元力渡過去,冰兒的身形立刻輕快了很多,跟着明嶽在山中快速向滄州城而去。 對於擅長風元力的武者來說,七八十里的距離用不了多少時間,午飯之後兩人就來到了滄州城外。 滄州城比明嶽想像中要繁華熱鬧許多,不過城門口還是跟以前一樣站着衛兵,看到冰兒的衣服上有少許血跡,幾個衛兵本來想要盤問,隨後看到明嶽的腰上掛着一塊銅牌,又看清楚了冰兒是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娘娘腔,衛兵懶洋洋的揮揮手道:“原來是中州書院出來的學子,好了,進去吧,記得給他換件衣服,免得被巡邏兵盤問。” 兩人進城的時候,依然能聽到衛兵們的嘻笑:“現在的書生玩起來可真猛啊,居然流出那麼多血,小龍,晚上咱倆試試?” “去你瑪的,給老子滾遠點!” 明嶽一邊走,一邊莫名其妙的問:“他們什麼意思啊?” 冰兒羞得不敢擡頭:“我聽說有個成語叫士子風流,好像他們不但喜歡女人,關係好的同窗和俊俏的書童,他們也會感興趣的……” 明嶽唰一下起了身雞皮疙瘩,他擡手就要摘掉那塊銅牌,冰兒見狀連忙制止,原來“士子”也就是讀書人具有有點特權的,可以不用向低級官員下跪,也可以享受一些比平民
更高的人身保障。正因如此,杜遠那樣蠻橫的傢伙,也只是“打傷”士子而已,如果是僕人,杜遠當場打死明嶽也沒關係的。 明嶽在街上走了一圈,發現滄州城最顯著的變化是街道邊經常有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跪在那兒,有男有女,脖子上都掛着標寫價格的紙牌。當明嶽聽說這些人竟然是被賣的奴戶,不禁暗自憤怒——武道高手自尊自強、自傲自信沒有錯,但要是以武凌弱,把普通人當成豬狗和商品,那就太過分了。 冰兒看了看明嶽,見他望着那些奴僕有些發呆,不禁顫聲道:“師兄,你以後千萬不要賣我呀,我有口飯吃就行的。” “住口!”明嶽怒吼一聲把冰兒嚇了一跳,見女孩心慌意亂,明嶽拍拍她的肩膀:“別怕,我不會那樣對你的。對了,武者會不會像奴隸一樣被人販賣?我想找個孔武有力的奴僕。” “買武奴?”冰兒想了想道:“聽說滄州城有一個名叫‘觀潮’的奴市,會有低階武者販賣,不過價格很高!” “錢不是問題!”明嶽漠然道:“只要那個武者奴隸的身體強度夠高,花多少錢都是小事。” 哇!看來夫君很有錢呢!冰兒的眼睛笑成了兩道月牙兒,可她要是知道明嶽的口袋裡連一個銅板都沒有,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觀潮”雖然只是個奴市,但外觀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雅緻的戲院,前面是一個展示臺,下面階梯型的座位兩兩成對,後面還留了站僕人的位置。 今天下午觀潮樓賓客如雲,明嶽牽着冰兒的小手向觀潮樓裡面走去,他腰上的那塊中州書院銅牌果然有些作用,看門的打手看了看明嶽,揮揮手便放他通過了。 展示臺上正在對一個衣衫褸襤的異族女子競價,這個金髮碧眼的異族女子最後被一個胖商人以百兩紋銀買走。隨後是一個犯罪高官的妻子被帶上來競價,雖然容貌略差,居然賣到了一百二十兩。 明嶽微閉着眼睛,看似對觀潮樓的奴市競價毫無興趣,其實是在運功吸納着空氣中的元力。這具軀殼的強度羸弱,所幸對元力的感應度還是非常優秀的,明嶽前往滄州城的路上默默運功,總算把自己的傷勢治癒了七成。 觀潮樓裡氣氛熱烈,競價的過程中許多人都興高采烈的看熱鬧,站在人羣中沒有座位的明嶽就顯得非常突兀了。站在人羣最後面的一名管事走到一箇中年人身後低聲道:“東家,似乎有揚天門的弟子在我們這裡。” “哦?”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他順着管事的指點看了明嶽一眼,沒想到那個年輕人似有感應,立刻回頭回望了一眼,還漠然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感應力居然如此之強?觀潮樓的東家頗有興趣:“這人是誰?你認識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