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魯四的各種示好,葉冷羽雖是圖個方便,但也不自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索性不去搭理魯四,只是偶爾點頭,倒也有幾分大家公子的風範。只是在這深秋時節,身上僅僅裹着一件寬大的破布單衣,着實顯得有些不和諧。
魯四全當這是這個祖宗的特殊個性了,這樣的存在還會缺錢?恐怕自打出生以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缺吧。
殊不知的葉冷羽若是知道魯四是這樣想的,他必然跳起來大吼。
特殊個性你老母啊,大爺煉體十二載,哪一件衣服撐得過七天不爛的,沒錢了你不知道啊?大冷的天還個性,我有病還是你有病?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即便身上穿的着實太慘烈了,但葉冷羽並不是太在意,他只等魯四把那預付金給他,好去買些很難弄到的材料配製藥液,順便的話纔打算隨便買身像樣點的衣服。
這幾天雖說是在趕路,但葉冷羽趕的路和同行的其它少男少女可不一樣,他還要伐木。
除了每天修行老道士留給他的心法以外,路途中每到自由活動的時間,沿途的古樹便遭了秧。
第二天一大早,深秋的太陽剛剛露臉,堅固的城門外早早就聚集了大量的傭兵,他們都要爲各自的生計而賣命。
一個時辰後,昨天選出的一支三十人的傭兵隊集結完畢,魯四在人羣裡尋到了葉冷羽的身影,心底一塊大石頭便落地了。他真的害怕這個大腿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昨天只是跑來消遣自己這個天真而單純的胖子的。
“我說魯四,還要等多久,不是說好的八時集合嘛,現在都十時了,怎麼還不出發!?”
“要不是你小子發了預付金給我們,我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拿我們開涮啊。”
一個煉體七重之境,看上去身體有些單薄的男子,將插在青石板裡半尺深的長劍順手一提,很是賣弄的耍了一圈劍花,故意在魯四面前晃來晃去。
這句話顯然不是他一個人想說的,其它人也想問,準備妥當了不出發,到底在搞什麼鬼。
煉體之修其實是大陸上較爲常見的存在,只是他們因爲沒法修
玄,只能偏重於身法、劍術等煉體類修行,總的來說,就是什麼好使用什麼,什麼練了不容易死就練什麼。
別看魯四一副不靠譜的樣子,其實也有煉體之境第八重的實力,雖說是前些日子剛到的第八重,境界還不穩固,但也算有兩把刷子的人,至少在他回扣大吃、各種坑人的手段下,境界也低不了。
此刻面對衆人的疑問,他“嘿嘿”一笑,恬不知恥的開口。
“各位好漢彆着急嘛,我魯四好說歹說也算是名聲在外了,信譽方面那是槓槓的,無論如何,斷不會做出戲弄各位之事。”
“只是出了佣金的東家可能路上耽誤了一些時辰,大家耐心等一會兒就是了。”
一番說辭拿捏得當,衆人只好作罷,包括葉冷羽、魯四在內的三十一個人,一起幹等着。
隨着時間推移,三十雙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那城門口,睜得久了盡是淚眼婆娑的窘樣,在這樣的目光刺激下,害得那守城衛兵菊花緊了不知道多少次。
任誰一直被三十個壯漢用這種滿懷期待的眼神看着,也是受不了的。
面對此情景,葉冷羽顯得淡然得多。
他閉着眼睛靜靜坐在一處空地上面,只是偶爾睜開雙眼,而那斜瞟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他身旁那棵高近七丈、五人能勉強合抱的古樹,顯得有些古怪罷了。
他是在考慮,從哪個地方下手,能使徒手伐掉這棵古樹的時間短上一些,已經伐木伐成了習慣了。
等待是難熬的,乾等更是讓人狂躁的。
讓一羣傭兵乾等,那是瘋狂的!
就在這羣人快要完全失去幹等的耐性的時候,寬大的城門遠處適時的揚起的一片風塵,看到這一幕,魯四兩隻眯着的小眼睛一亮,喊了一聲。
“來了!”
三十雙腫脹的牛眼齊刷刷的平移過去,有幾個幹瞪着眼睛的傭兵,因爲眼睛大睜的時間太長,甚至淚眼婆娑的摸了摸眼角的辛酸之淚。
守城衛兵的菊花終於不再緊了!
只見四匹雲蹄獸兩兩並列,正朝着城門口魯四事先做好標記的地方飛快奔
來。奇怪的是,沿途竟沒有士兵阻攔,任由這四匹雲蹄獸狂奔。
行人避讓不急,只得撲向一旁,引來陣陣喝罵,場面出現了短暫的混亂,卻絲毫沒有影響雲蹄獸的狂奔速度。
此時看去,雲蹄獸的身後原來還拖拽着一輛華貴的車架,雖然離得有些遠,但衆人老遠就能從這輛車架上感受到一股有錢人的氣息。
雲蹄是一種形似駿馬的六紋玄獸,奔跑起來時,四隻馬蹄上卻會隱隱浮現雲霧,故此取名爲雲蹄。
雲蹄性格溫順,適合馴養,但這種玄獸在人工馴養的情況下不易養活,馴養的過程也很有講究,因此一匹雲蹄至少市值百金。
用四匹雲蹄拉車,足以看出車架上所坐之人家世的顯耀。
在車架離近時,衆人才發現,這是一輛隔絕震動的名爲“浮榻”的一種車架,此時僅用四匹雲蹄來拉,已經是降低了它原有的尊貴。
這種車架通常都是八匹雲蹄才配得上它的出場,只不過可能礙於獅王城路面的寬度,因此才用的四匹。
“雲蹄拉車……這車架,是那千金難買的浮榻嗎?”
“千金?這你就不懂了,浮榻雖貴,可它最貴的地方不是車架本身。”
“不是車架本身最值錢?那還能是哪?”
“這你就不懂了吧,知道這車架爲什麼能夠浮空嗎?那是因爲其內裝有懸浮石,更是用玄陣將其穩固加強,才能保持穩定的懸空。”
不論是在場的傭兵,還是守城的衛兵,過往的人羣,在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被這輛車架給吸引住了。在這樣的小地方見到這般華貴的車架,這事情本身即便真實,但卻讓人感到難以置信。
要知道,別說小小的獅王城了,這種車架即便放在帝都,也不是一般的家族能夠使用的,那不僅是錢的問題,更是身份的象徵。
沒有一定的地位,這種車架是不被允許使用的。這也是爲什麼那麼多人看着這輛車架橫衝直撞,卻沒有哪怕任何一個人出來阻止。
權貴面前,平民有權保持沉默,有權發言,但沒有任何作用,甚至還會禍從口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