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姜家村時,天色已晚。
離家還有近百米,嶽鋒聽到家中傳來母親和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聽到和母親說話的那個人的聲音,嶽鋒不禁皺了皺眉。因爲正和和母親說話的這個人,正是姜家的族長,嶽鋒的外公姜勝。
“我聽說你兒子這次在武館表現不俗,我和家族的幾個長老商量過了,準備在十天後,專門爲他舉行姜家武者的儀式。”姜勝的聲音從屋子中飄了出來。
姜瑜道:“爹,您看您說得多見外啊,嶽鋒不是您的外孫嗎?”
姜勝冷哼一聲,說道:“姜瑜,在十多年前你不顧一家人反對嫁給嶽鼎時,我們就已經不是父女了,我沒你這個女兒,自然也沒有他這個外孫。”
姜瑜小聲道:“爹,都十多年過去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姜勝冷冷道:“你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爲什麼要生你的氣?”
姜瑜道:“爹,你究竟要怎麼才肯認我這個女兒,嶽鋒這個外孫呢?”
過了一會,姜勝道:“還是那句話,當衆向我認錯,承認你嫁給嶽鼎這個廢物是錯的。你看你嫁錯了人,現在過得有多慘,嶽鼎除了會打理點生意,還會什麼?”
姜瑜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爹,我嫁給鼎哥一點沒有錯。他不是廢物,他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我以成爲他的妻子爲榮。”
姜勝用嘲笑的口吻道:“你又要說岳鼎救過你命的事情了吧,他根本不會武功,而認識他時,你是五級武士,他怎麼可能救你,他何時何地救的你,就連嶽鼎自己也不承認救過你。”
嶽鋒相信父親絕對救過母親的,有一次嶽鋒無意中聽到母親說起嶽鼎救她的事情,當時嶽鼎馬上說道:“姜瑜,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罷,都過去了。”當時姜瑜說了一聲:“鼎哥,對不起,我又讓你想起那些不快的事情了……”
嶽鋒很想知道父母之間以前倒底發生了什麼,可惜他始終沒打聽到。父親是絕口不提過去的事情,他來自哪裡,以前是做什麼的,沒有人知道。
父親的身世,對嶽鋒來說,就是一個謎,一個很大的謎。
這時姜瑜的聲音從院子中飄了過來:“爹,鼎哥不讓我說起過去的事情。您就不要逼我了。”
姜勝道:“我從沒有逼你,既然你不肯認錯,那也就罷了。嶽鋒什麼時候回來,我很想看看他怎麼施展八重抖勁。”
姜瑜道:“鋒兒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爹,您也開始關心起鋒兒的修煉了?”
姜勝冷哼一聲道:“姜家子弟只要有出色的表現,我都會關心。”
聽到外公和母親的對話,嶽鋒心裡很生氣,尤其是聽到外公再次說自己父親是廢物,他心裡更是一團怒火。他不明白姜勝爲什麼非要逼母親認錯,都十多年過去了,母親認錯對姜勝有什麼意義。
本來對姜勝一向敬而遠之,儘量不照面的嶽鋒,快步向家裡走去。
推開院子門,只見一個身形魁梧的老者正在和母親說話。
這老者就是嶽鋒的外公姜勝。
看了母親一眼後,嶽鋒的目光射向姜勝:“族長,我爹在你姜家也沒白吃白喝,常年在外爲你姜家打理生意,何嘗有過抱怨。你不認我這個外孫,我還不認你這個外公呢。”
姜勝一拍桌子,大怒道:“嶽鋒,你竟敢偷聽我和你媽說話。”
嶽鋒道:“族長,不要說那麼難聽。你們說的話自己飄到我的耳朵的,怎麼叫偷聽。況且你既然敢說,又何必怕人聽到!”
姜瑜喝道:“鋒兒,不許跟外公這麼說話。”
嶽鋒道:“娘,人家都說了,沒你這個女兒,也沒有我這個外孫,我們何必要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姜勝怒極反笑道:“嶽鋒,你有種,在姜家除了族廟長老,還沒人敢這麼對我說話,你有種。”
姜瑜連忙對着姜勝跪了下來,說道:“爹,鋒兒他不懂事,他的脾氣和您一樣倔強,您就原諒她的冒犯吧。”
嶽鋒大聲道:“我纔不像他呢。他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像他。”
看着嶽鋒發飆的樣子,姜勝突然一怔,他依稀覺得嶽鋒和自己年輕時,還真有些相像。尤其是那倔勁。
姜勝的目光,突然柔和起來,眼中也有了些許的慈愛,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嶽鋒,老子今天不和你計較了。把你的八重抖勁,使出來看看,我就不信一個武徒,能練成八重抖勁。”
嶽鋒直接說道:“我不會什麼鐵鞭勁,更不會八重抖勁,我依然還是廢物。不會戰技!”
姜勝怒了:“嶽鋒,信不信老子打你。”
嶽鋒道:“你是族長,要打隨便。不過你不是我老子,我老子的大名叫嶽鼎!”
姜勝握緊了拳頭,但終究有鬆開了。
“姜瑜,管教好你的兒子。專門爲嶽鋒舉行的武者儀式取消。”姜勝氣呼呼地扔下一句話後,走出了嶽鋒家的院子。
嶽鋒大聲道:“取消就取消,我還不稀罕呢。”
聽到這話,走出院子的姜勝氣得哆嗦了半天。
“鋒兒,你怎麼對外公這麼說話,不管怎麼樣,他終究是你的外公。他今天其實是專門來看你的。”姜勝走後,姜瑜責備道。
“他來看我,我看是來罵我廢物的吧。”嶽鋒道。
“他是族長,如果僅僅是來通知你去參加武者儀式的話,可以派個人來就是,又何必親自跑來,他還不是藉故想和你親近。其實你和你外公真的很像,尤其是你剛纔頂撞他的樣子,我想起他教訓我和你舅舅的樣子……”
嶽鋒嘆了一口氣,說道:“他要是不說爹,或許我不會發那麼大的火。娘,你說爹救過你的事情,倒底是怎麼回事啊,爹以前會武功嗎?”
怔怔地看了一眼兒子,姜瑜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父親答就娶我的時候,我就發過誓,不要再提過去的事情。總之你爹是個男子漢,只是他受的打擊太大了……”
姜瑜說到這裡,這不再說下去了。
嶽鋒道:“娘,連我也不可以知道嗎?”
姜瑜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嶽鋒突然心念一動,猜測在自己父親身上,肯定發生過令他很不愉快的事情,於是說道:“爹是不是擔心我知道他的事情後,使我承受太大的壓力。娘,如果我的表現令爹滿意了,讓他看到希望,他是不是會把過去的事情告訴我啊。”
姜瑜怔了一下,柔和的目光看了一下嶽鋒,說道:“或許吧,鋒兒只要你有出息了,讓你爹看到了希望,或許他會將有些事情告訴你的。”
嶽鋒點了點頭,說道:“我會讓爹看到希望的。”
姜瑜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鋒兒,你今天去哪裡了?”
嶽鋒道:“今天我去考天符師去了。”
姜瑜道:“聽說考天符師挺難的,第一次失敗了,不要緊,慢慢來。”
嶽鋒道:“娘,我考上了。”
姜瑜驚喜道:“真的?”
嶽鋒點了點頭。
姜瑜道:“那你剛纔爲什麼不告訴你外公。”
嶽鋒道:“告訴他幹什麼。他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娘,你不要把這事告訴他。”
姜瑜道:“這是好事啊,其實你外公已經對你刮目相看了,這事要告訴了他,他心裡肯定會樂開花。”
嶽鋒道:“他纔不會呢。在他眼裡,我不過是廢物罷了。娘,這事你真不要告訴他,也不要告訴其他人,不然以後有什麼事,我也不給你說了。”
姜瑜笑道:“行啊,兒子,開始威脅起你娘了。娘知道你有自己的主張,娘保證不告訴任何人,你爹我總可以告訴他吧。”
嶽鋒點點頭,說道:“爹是自己人,當然可以告訴。”
姜瑜被嶽鋒那老道的表情逗樂了,學着嶽鋒的樣子和口氣,嚴肅地說了一聲:“爹是自己人。”然後笑道:“嶽鋒,你樣子根大人似的。”
嶽鋒嚴肅說道:“娘,我本來就是大人了。”
吃過飯後,嶽然繼續在院子時修煉姜家的一種元功“無相化氣功”。
元功是不分屬性的,品級分爲凡品、珍品、靈品、絕品、聖品五個大的品級。每個品級又分爲下階、中階、上階。元功的品級越高,能夠打能的外脈越多,修煉的速度越快。同時元功的品級元功越高,修煉出來的戰氣越精純,威力也越大。
嶽鋒在姜家,只能別無選擇地修煉姜家人人都修煉的這種凡品中階功法“無相化氣功”。
嶽鋒修煉了一會無相化氣功後,突發奇想,如果他再打通一條血魄和風魄之間的秘脈,把風魄也變爲戰魄,是不是同時可以將風元素化爲戰魄。
想到這一點嶽鋒立即開始行動,將火魄戰氣收入到血魄中化爲赤靈戰血,用赤靈戰血去打通血魄和風魄之戰的秘脈。
修煉二天之後,嶽鋒沒有成功,只將風魄和血魄之間的秘脈打通了三分之一的樣子,嶽鋒只好暫時放棄,小睡了一會,一早吃過母親準備的早餐,便匆匆上路往青陽縣趕去。
到了青陽縣後,嶽鋒先到金行中取了一萬塊金幣,當然一萬塊金幣並不是現金,而是一張綠色的代金券,這種代金券是不記名的,持有這種代金券可以隨時到金行提取金幣。
嶽鋒提了錢之後來到了天符師館。
嶽鋒來到經館時,林奇和幾個天符師學徒已經在教室了,有幾個居然是高級學徒。林奇親熱地招呼嶽鋒坐在他身邊。
嶽鋒坐在林奇身邊後,林奇又舊事重提:“嶽鋒,我知道姜家對你不好,你爹不會武功,你在姜家頗受歧視,如果你來我們林家,我一定讓我爹給你很好的待遇,保證讓你不爲錢的事發愁。”
嶽鋒有一些惱怒,他可不想成爲被別人調查的對像,他正色道:“林奇,你再派人調查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奇連忙道:“這事是我不好,不過也說明我們林家對你的重視。”
嶽鋒神色略緩地說道:“林奇,你不用再勸我了,我娘是姜家的人,我身上流着姜家的血,我是不會加入其他家族的。”
林奇道:“你爹姓岳,不是也加入了姜氏家族嗎?”
嶽鋒道:“那不一樣,我爹是因爲娶了我娘,才加入姜家的。”
林奇嘿嘿一笑,說道:“嶽鋒,你要是娶一個我們林家的女子,你是不是可以加入我們林家?”
嶽鋒想起寧雨馨,心裡充滿了一種被羞辱之後的傷痛。
“寧雨馨,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嶽鋒絕不是什麼廢物,我要你用仰視的目光看着我……”
看到嶽鋒臉上突然露出的憤怒目光,林奇道:“嶽鋒你的樣子很猙獰,我的話沒得罪你吧。”
嶽鋒道:“不要以爲你們世族有多了不起!”
林奇道:“神經病,我的話裡,哪裡有一絲世族了不起的意思啊。你看清楚,我胸前掛的不是世族的徽章,而是符師學徒徽章。這說明我對符師學徒身份,比世族子弟身份更看重,你是符師學徒,我敢小睢你?”
嶽鋒汗顏地笑了笑,知道一不留神把氣撒到了林奇身上。林奇還真沒有一般世族子弟的趾高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