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師兄表面上維護嶽鋒,暗地裡卻藉此譏諷烏醜自以爲是。
不過烏醜對“天才”兩個字卻感到很受用。
高楚看了看嶽鋒,說道:“嶽鋒其實也是天才,但是就算是天才,讓他在剛成爲高級經師學徒,就作出靈咒,這個要求確實有些過份。”
頓了頓,高楚又道:“我還從來沒要求任何人在第一次封閉課還沒結束,就讓他做靈咒的,不過嶽鋒可以例外。嶽鋒,就當是玩玩,你如果作了靈咒,就拿出來試試吧。不要怕做得差,沒人會笑話你的。”
嶽鋒等高楚這句話等了好久,腳都站麻了纔等到這句話。
他馬上應聲回答:“老師,我想試試!”
這時嶽鋒成爲了衆人矚目的焦點,連雪芙的目光也被嶽鋒吸引了過來。
“聽嶽鋒師弟的口氣,他居然作出靈咒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二師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說道。
“嶽鋒師弟,經文並不是把幻靈文拼湊在一起就可以了。得符合靈咒的規則。”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大師兄出於善意提醒嶽鋒。
哈哈大笑兩聲後,烏醜大聲道:“哈哈,我們就看嶽鋒師弟的傳世之作吧,我相信魔經板一定會震驚得沒有任何反應的。”
雖然嶽鋒對詩詞歌賦的鑑賞力不高,但是他總可以看出高楚講的那些靈咒,也並不高明。如果比李白、杜甫這些大詩人的作品真是靈咒的話,那高楚講的那些靈咒真不算什麼。
當然嶽鋒不敢將李杜等人的名作拿出來測試。
如果唐詩宋詞真的是靈咒,他把李杜這些人的詩作拿出來,他相信使在場所有的人震驚是毫無問題的。但是那麼做,他也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所以嶽鋒打定主意,用自己背得的最粗淺的詩文來測試。即使如此,嶽鋒也有信心自己拿出來的詩文應該可以達到無品的“粗陋級”。
有了這個底子,嶽鋒打算再從烏醜那裡賺點錢。
這次封閉學習,花了他三萬金幣,不賺點回來,他於心何甘。
嶽鋒淡然的目光落在烏醜身上,平緩地說道:“烏醜師兄,我們要不要打賭,如果我作的靈咒達到了粗陋級以上,你輸一千金幣給我,我作的靈咒如果連粗陋級都達不到,那你輸給我一千金幣。”
烏醜還沒有說話,其他人卻發出了強烈的反應。
“這嶽鋒師弟,看起來挺老實的,沒想到竟然這般的狂妄!剛成爲高級學徒,就能作出粗陋級的靈咒,除非他從娘肚子裡就開始學天符文……”三師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
“這嶽鋒看起來也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啊,一千金幣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啊,他就打算這麼送給烏醜?”四師兄道。
至於大師兄、二師兄向人,完全當嶽鋒吃錯了藥,說的話當放屁,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
剛成爲高級學徒,就想作出粗陋級的靈咒習作,簡直是開玩笑。
烏醜終於盼來了和嶽鋒打賭的機會,心裡激動得直打哆嗦。
“雪恥的機會終於來了,嶽鋒,老子要你加倍賠給我。”烏醜這麼想着,馬上開口說道:“嶽鋒,有種我們就賭大點,按你說的條件,我們賭一萬塊金帀怎麼樣?”
高楚馬上阻止道:“剛成爲高級學徒,第一次封閉學習還沒結束,嶽鋒敢作靈咒,並且敢拿出來評測,就已經難能可貴了,這個賭我看就不要打了……”
畢竟涉及到一萬塊金幣,畢竟唐詩宋詞還沒拿到魔經板上去測試過,這唐詩宋詞什麼的到底是不是靈咒,嶽鋒也只有八成把握,他到底有點心虛,一時猶豫着要不要和烏醜打這個賭。
烏醜馬上用起了激將法:“怎麼嶽鋒,不敢嗎,我就知道你只會說大話,你也能作出粗陋級的靈咒來,哈哈笑話……”
雪芙走到嶽鋒旁邊,說道:“嶽鋒,不要怕,你輸了,我爲你出錢。”
嶽鋒也不客氣:“雪芙師姐,要是輸了,我們一人出一半,要是贏了我們也一人一半,如何。”
雪芙道:“隨便你了,快和他打賭,師姐對你有信心。”
嶽鋒於是對烏醜道:“你也不要激我,我給你打這個賭。”
衆師兄聽到嶽鋒居然在烏醜加註的情況下,居然答應下來,都感到無語,看着嶽鋒,心裡冒出二個字:“傻瓜!”
如果非要在傻瓜前面加一個字的話,那就是“大傻瓜”。
以高楚對嶽鋒的瞭解,他覺得嶽鋒敢打這個賭必然有一定的把握,於是也不再阻止,開口說道:“好了,嶽鋒,讓魔經板來測試你的習作吧!”
嶽鋒走到魔經板面前,伸出手指,心中默唸着小學一年級課本上的一首古詩《畫》“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嶽鋒感到一個個金色的文字順着自己的手指,貫注到了魔經板中。
半晌,魔經板上沒有任何反應。
嶽鋒這時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這麼會是這種結果,難道我前世背的那些古詩,並不是這裡的靈咒?這回糗大了,輸掉了一萬金幣!”
輸掉一萬塊金幣對嶽鋒來說不是小事,不過比這更大的事情是,這證明唐詩宋詞並不是什麼靈咒。問題倒底出在哪裡呢。
嶽鋒的心裡撥涼撥涼的,不甘心地用精神力再次將《畫》輸入到魔經板中,可是魔經板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對於這個結果,衆師兄早就料到了,除了在心裡嘲笑嶽鋒說大話之外,倒也沒有出言譏諷。
一個禿子,何必要理髮師把他剃成光頭呢。
烏醜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嶽鋒,你輸了,一萬塊金幣拿來!”
嶽鋒再試了一次之後,魔經板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嶽鋒只得不甘心地將手從魔經板上移開了。
雪芙失望地點了點頭,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那得意得有些張狂的烏醜,恨不得將烏醜抓起來暴打一頓。
“嶽鋒,這一萬塊金幣,我出……”雪芙往空間戒指一點,一張紫色的高額代金卷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嶽鋒拿出了一張五千金幣的代金券,愧然對雪芙道:“雪芙師姐,害得你輸了五千金幣,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雪芙推開了嶽鋒的手,說道:“嶽鋒,不用難過!以你的天賦,終有一天會超過那個滿臉醜陋紅疙瘩的傢伙。”
烏醜大搖大擺地走到雪芙面前,眼中露出輕佻之意地說道:“雪芙,我滿臉紅斑是醜陋了點,可我有才啊。我可真羨慕嶽鋒師弟的福氣啊,一張小白臉可真俊,打堵輸了,居然還有人替他買單。”
雪芙臉色極爲難看,但還是將手中的代金券交給了烏醜伸過來的手。
就在這時,魔經板突然發出一陣卡嚓卡嚓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從嶽鋒身上,集中到了魔經板上。
這時,只見魔經板上出現了幾道裂痕。魔經板竟發出砰的聲,然後破碎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看到這一幕的衆學徒,眼中都充滿了驚疑之色。
嶽鋒嚇了一跳,臉色煞白,他是最後一個碰魔經板的人,魔經板突然破碎,他逃不了干係。他不知道自己要賠多少錢。
“真是禍不單行啊,輸了錢,還得賠魔經板……”嶽鋒想哭了。
“這個魔經板,最高只能測無品級的靈咒,當測試的靈咒超過魔經板測試範圍之後,魔經板就會破碎,說明嶽鋒剛纔輸入的靈咒品級,已經超過出了‘無品級’的範疇,至少應該是‘有品級’的經文……”
高楚也是在一番震驚之後,定了定神,纔開口說話的。
高楚的話,如同一陣驚雷,使衆人震驚萬分,不知所措。
嶽鋒居然作出了有品級的經文,這怎麼可能?
剛剛從雪芙手上拿過一萬塊金幣的烏醜,臉色煞白,手上微微發抖。
雪芙震驚得忘了烏醜手裡的那張代表一萬金幣的代金券是她的,她怔怔望着嶽鋒,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林奇說得沒錯,都以爲你在吹牛的時候,其實你是在扮豬吃虎。”
在衆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高楚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個比剛纔那個評經板大一號的魔經板,魔經板的上的圖案,也比剛纔的那個魔經板大。
“這個是中級魔經板,可以測出‘有品’級的靈咒,嶽鋒,在這個魔經板上測試你靈咒的品級。”高楚拿出魔經板放在桌上,對嶽鋒說道。
嶽鋒這時也從震驚中恢復了常態,他沒有想到自己隨便從小學一年級國文課本上選的一首詩,居然已經達到了‘有品’以上的品級。
有品級的靈咒,已經脫離了習作的範疇,那可是符師才能創作出來的東西。
“看來我是低估了這首詩,媽的老子想低調一點,這下可好,全世界都知道我低調了。”嶽鋒心裡又驚又喜。
衆人把目光落到了高楚新拿出的魔經板上,心裡都在猜測嶽鋒剛纔的那篇靈咒,倒底是不是達到了“有品”的境界。
嶽鋒看着高楚新拿出的魔經板,又看了看那些在羨慕着帶着嫉妒之色的師兄們,他腦袋飛轉起來:“萬一這篇小學一年級課本上出現的詩文,品級比較高怎麼辦,我剛成爲高級學徒作出‘有品’的靈咒,已經讓那些人吃驚了,要是品級再高一點,我這個名就出得太大了……”
嶽鋒現階段並不想出名,人怕出名豬怕壯,尤其是在他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這種出名在帶來短暫的虛榮心滿足背後,卻隱藏着無盡的麻煩。
嶽鋒感到自己最近的表現,已經有些背離他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