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冰封有所動作的時候,另一道身影也同時動了,猶如一道閃電,又如一道魅影,快的不可思議。
所有人只看到一道血色光影在虛空閃爍了一下,緊接着,冰封的身體驟然僵持在原地,而後,無數鮮血從他身體之中迸射而出。
砰的一聲,冰封的身體驟然炸開,被無數劍氣攪得粉碎,虛空只有陣陣血雨,什麼都沒留下。
下一刻,所有人的身影全部落在一道黑袍身影之上,瞳孔劇烈顫抖了一下。
那並不顯得如何高大的身影,看上去偉岸無比,猶如一座高山一般,不可超越,只能仰視。
“你,你殺了族長!”冰霜指着那道黑衣身影,驚恐的大叫道,說話都有些顫抖。
那黑衣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奕竹,而偷襲冰封的冰河,確實奕竹早已幻化過的傀儡,這些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自取滅亡而已!”奕竹神情冷漠,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下一刻奕竹神色恢復平靜,斬殺冰族族長冰封,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這可把冰霜等人嚇得不輕。
冰封可是八變戰神啊,哪怕在這裡只能發揮出渡劫期修士的實力,那也不是一個小小的金丹境修士可以斬殺的,單說他的體質就已經達到了大乘之軀,普通攻擊根本不能傷他分毫,如果不是他對冰河沒有防備之心,根本沒開啓護體罡氣,就奕竹操縱的那個傀儡,想傷到冰封簡直就是做夢,而奕竹就不同了,他手中的那把弒天可是真正的無堅不摧。
直到這時冰霜這才發現,這羣人中,最強大的並不是獨孤魂,而是這個一路上極爲低調的奕竹。
就憑這斬殺大成期修士冰封的實力,哪怕他是偷襲,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走!”冰霜咬咬牙,毫不猶豫的朝着上方掠去。
連冰封都死了,他們這些人哪裡是奕竹的對手?
轉眼之間,冰族衆人便不見了蹤影,唯有冰河神情淡漠的站在那,沒有任何表情。
當冰族衆人離去之後,奕竹隨手一揮,眼前的冰河的身體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便是真正的冰河,不過此刻冰河確實被奕竹給打昏了過去。當然,把這小子送入異世界,肯定不能在他有神志的情況下做,不然自己的秘密不就泄露了麼。
把冰河丟在地上的同時,奕竹心神一動,一道血光瞬間攝入冰河的神識之中。
後者瞬間清醒了過來。
不過當冰河看到倒在地上的屍體之時,一股怒氣瞬間爆發了出來。
一陣悲傷與絕望之後,冰河擡起頭憤怒的看着奕竹道:“你,你殺了我爺爺?!”
話音落下,他便殺氣騰騰的衝向奕竹。
“滾!”奕竹冷喝一聲,可怕的殺氣迸射而出,一股可怕的殺意如風牆一般瞬間把冰河的身體擊飛了出去,冰河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崖壁的寒晶之上,五臟六腑一陣顫動,口中溢出一絲鮮血。
如果不是冰河還有一點利用價值,奕竹剛纔就已經殺了他了,哪會讓他在這裡囂張跋扈。
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奕竹的手中,竟然一點覺悟都沒有,還敢對奕竹吆三喝四,奕竹沒殺他,已經算是很能忍了!
“三哥真厲害厲害,竟然殺了冰族族長,還把其他人都嚇跑了。”上官孤鳴一臉佩服的看着奕竹道。
其他人也紛紛走了上來,他們都被剛纔奕竹可怕的爆發力給驚到了。
“他還沒死。”奕竹搖了搖頭,神色無比凝重。
“沒死?”衆人驚訝無比,他們剛纔可都親眼看到冰封的身體被無數血芒絞殺殆盡,什麼都沒留下啊,他又怎麼可能沒死呢?
不過奕竹既然這麼說,他們自然不會懷疑奕竹的話語。
“等等,三哥,你不會告訴我,之前殺死的那些冰晶怪物,是冰封製造出來的吧?”一湯突然反應過來,十分驚訝道。
也難怪一湯會懷疑,那些冰晶怪物都能死而復生,製造出它們的人又怎麼可能做不到呢?
如果冰封真是製造冰晶怪物的人,那他肯定不會死。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剛纔殺死他時,我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甚至連他的元神力量都沒感知到,所以我絕對剛剛被我斬殺的不是冰封的真身。”奕竹搖搖頭皺着眉頭說道。
修爲達到元嬰期之後,就算肉身被毀,其元神也有可能讓亡者重生,奕竹斬殺了無數擁有元神的修士,偏偏這個修爲如此強悍的冰封竟然沒有元神,也難怪奕竹感覺不對勁,因爲奕竹剛剛殺死冰封時,什麼都沒感覺到,就彷彿斬殺一個身外化身一般。
而且奕竹也不相信,堂堂冰族族長,竟然這麼弱,只有這樣的實力,要知道,冰族可是比紫雲大陸各大隱士古族還要久遠的存在。
“那現在怎麼辦?”上官孤鳴擔心道。
剛纔那冰封的分身就如此可怕,如果冰封本尊到來,他們絕對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離開這裡已經來不及了,冰封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光是冰月天冠與冰王傳承,就足以讓冰封拼命。”奕竹鋒銳的眸子凝視着上方。
“留在這裡必死無疑,還不如現在殺出去。”獨孤魂冷冷的說道。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與他們正面戰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奕竹搖了搖頭說道。
聞言衆人疑惑不已,真正的冰封馬上就要殺過來了,難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嗎,雖然衆人心中十分不解奕竹的意思,但確沒有人提出質疑,因爲他們都對奕竹深信不已!
就在幾人沉默之時,突然,一股無比可怕的滔天氣息席捲天地間,好似一頭蠻荒野獸覺醒一般。
那氣勢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朝着奕竹他們洶涌而至,整個地面都猛地顫動了一下。
“怎麼回事?”衆人驚訝的看着上方,卻是見到,冰霜他們落在洞口,並沒有離去,幾人神色也難以平靜。
“這股靈力波動,是冰封本尊的。”奕竹十分肯定的說道,說罷,奕竹手持弒天在地面輕輕滑動,留下一個個印子。
“我說三哥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畫這東西。”上官孤鳴焦急道,這個時候,除了奕竹之外,此刻誰都無法平靜。
奕竹之所以不緊張,就是因爲剛剛自己的師傅屠天神讓自己破壞這裡的幾根基石,而奕竹做的標記便是這裡的根基。
三個呼吸的時間,地面出現了一個個圓形印子,裡邊打了一個叉號。
“魂師兄,孤鳴兄,看到這些圓形印子了吧,用全力攻擊,直到打破這冰面爲止。一湯師弟你負責壓制這些寒氣。”奕竹說道。
“好!”幾人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照做,對奕竹他們有種莫名的信任。
幾人站在那圓形印子之上,渾身氣勢暴漲,見到奕竹手持弒天一刀怒劈而下,他們也紛紛動手。
轟!
冰面顫動了一下,但也僅僅顫動了一下而已,以他們的實力,竟然完全轟不破。
“你們是轟不碎的,這上邊可是有一道古陣法守護,古陣法是什麼,你們懂嗎?”清醒的冰河冷嘲熱諷的聲音突然響起,“而且,就算你們轟破冰面,也砍不斷鐵鏈,這些鐵鏈可都是萬年寒鐵經過千錘百煉打造而成,已經不弱於八品神兵,你們是逃不掉的,不要在做無謂的掙扎了!”剛剛那股氣息襲來之時,他就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爺爺還沒死,現在肯定來救自己了,所以現在纔有了底氣說道。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奕竹冷冷的橫了冰河一眼,他可不想弱了大家的氣勢。
冰河知道奕竹是個狠人,說得出肯定做得到,連忙閉口不言。
奕竹與獨孤魂上官孤鳴三人不斷攻擊着冰面,而一湯就在身邊控制着那股怪異的力量,抵抗着周圍襲來的寒氣。
在幾人不斷的攻擊下,地面顫動的更加厲害,與此同時,那股磅礴的威壓也快速靠近,猶如一座大山一般鎮壓在所有人心間。
衆人見狀,臉色狂變,如果冰封本尊來了,他們可就麻煩了,光憑這氣勢,就不知道比之前斬殺的那具分身強大多少倍。
“用全力!”奕竹臉上的淡然也消失不見,實在是冰封的實力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了,估計就算每到達化神期,恐怕也離化身不遠了,這可是真正的半步仙尊啊,與那大成初期修爲的輕語尊者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
“好!”衆人點點頭,再也沒有任何保留,每個人都施展全力,朝着冰面砸去!
“轟咔”
一聲炸響,冰面驟然炸開,化成無數冰晶飛射四方,遠處的冰河被好幾塊冰晶擊中,鮮血橫飛。
“怎麼可能?”冰河驚駭道。
“臭小子,還以爲你們的結界有多強呢,看把你嘚瑟的。”擊破冰面後上官孤鳴的臉上瞬間露出得意之色。
“即便如此,你們破開了冰面,也斬不斷這萬年寒鐵!”冰河冷笑道。
聞言上官孤鳴神色微凝,冰河說的不錯,破開冰面或許容易,但是這萬年寒鐵,可不是這麼容易弄斷的,對於八品神兵的硬度,他在清楚不過了,因爲他手中的這把神兵便是八品靈劍‘青蛟化龍劍’!
而其他人神色也越發難看起來,眼看冰封的本體距離他們已是越來越近,而那恐怖的氣勢威壓也是越來越強,如果再不想辦法離開這裡,估計就慘了。
鏘!
突然,一聲脆響拉回衆人的心神,卻是見到,奕竹手持弒天,朝着鎖鏈猛然劈下,那鐵索瞬間便裂開了。
那所謂的萬年寒鐵,在奕竹面前,就好似一張薄紙,吹彈可破。
這一刻,冰河完全傻眼了,如看怪物一般看着奕竹,他完全想不懂,奕竹是如何破開萬年寒鐵的。
他哪裡知道弒天的鋒利,如果是被鍛造過的八品靈武,或許沒那麼容易斬斷,但這種萬年寒鐵也僅僅是沒有錘鍊過的生鐵,即便再硬,在弒天面前也是不堪一擊。
“都走到一湯身邊,下去。”奕竹輕聲叫道,衆人連忙向一湯靠攏,一湯身上散發着一股力量裹着衆人,朝着下方的寒冰魔淵跳了下去。
“你也給我下來!”下落之際,奕竹冷然拽這冰河的衣袖,冰河瞬間與他們一起摔了下來,不過冰瑾可就沒這麼好運了,他得自己抵擋着寒氣的侵蝕,因爲一湯釋放出的守護能量似乎很排斥冰河,對他只有壓制作用,沒有任何的保護作用。
就當衆人離開十來個呼吸的時候,又有一道身影出現在那鐵鏈冰臺所在,此人正是冰封的本體,不過現在的他相比於之前,他身上的氣息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冰封看着下方狂冒寒氣的寒冰魔淵,臉色無比陰沉,眼中有着濃濃的忌憚之色,寒聲道:“你們逃不掉的!”
留下一句話,冰封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他還是不敢擅自進入寒冰魔淵,好似下邊有什麼他忌憚的存在。
少頃,冰封出現在寒冰魔殿之外,冰霜等人敬畏的看着冰封,顯然他們也不知道冰封竟然如此可怕,剛剛死去的竟然只是他用其他人的肉體煉化的一具分身,如此殘忍之事,他們可做不出來,但看這一點,就知道冰封絕對不是那種善男信女之人。
想到這裡,冰霜更是連忙掐滅了心中的那點小心思,憑現在冰封身體中釋放出的氣息來看,冰封的修爲距離仙尊只差一步,其實力更是讓他汗顏,他一個小小的渡劫期修士,又拿什麼什麼跟冰封爭奪族長之位呢?
“冰霜,通知各大族老,來議事廳見我。”冰封下一句話,便不見了蹤影。
冰霜一陣腹誹,剛剛你不是說各大族老要鎮封冰魔王,脫不開身嗎?怎麼想在自己解決不定了,又要請動族老了?
當然,這些話冰霜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他表面上恭敬的點頭應是,便離開了寒冰魔殿。
少頃,冰族議事廳中,族長冰封坐在首座之上,而兩側坐着一道道人影,多少十二個,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不弱於渡劫期修士,甚至連大成期的修士都有好幾個。
“家主,不知你叫我等來,所爲何事?”左邊爲首的一個黑袍老者開口道,這裡大部分人都身穿白色長袍,唯有這個老者比較特殊,穿着黑色長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