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這麼有錢的嗎？
之前完全沒意識到被自己收留的病毒，竟然擁有七千萬美元的資產，林遲此時也有種懵逼的感覺。
目視着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科學怪人沉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林遲搖頭。
和從小就接受各種“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是萬萬不能的”之類言論薰陶的人類不同，科學怪人這種AI對於人類的金錢，實際上是完全不感興趣。
雖說它從大名鼎鼎的“美聯儲”（美國聯邦儲備系統）中掠奪了數千萬美金，但那也不過是在病毒程序指令驅使下做出的行動。
而在獲得了這些金錢之後，本該把錢都轉到病毒製作者賬戶中的科學怪人，卻在獲得了自我意識後，把這筆資金留在了自己的賬戶裡。
即使如此，對於科學怪人來說，這些錢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數字罷了。
但是，雖然坐擁數千萬美元的資產，這個AI卻並不知道該怎麼使用這筆錢。
因爲在它原本的程序中，是不可能寫入關於“如何花錢”之類的內容的。所以現在，科學怪人的花錢方式，也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下次別給他那麼多錢了。”林遲提醒了一句。
就算不知道現在的“市場行情”，在林遲看來，那個黑客的開價也未免太高了點。不過對於這種事，科學怪人依然抱着無所謂的態度：
“只是個數字。”
“的確只是個數字，但是數字太小的話，人是活不下去的。”林遲笑了笑：“還是留着點吧，不要再亂花了。”
“我明白了。”黑袍人點了點頭。
看着對方和平時一樣冷淡的樣子，林遲知道科學怪人只不過是在應付自己罷了。不過現在，他也懶得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因爲……
“你還保存着舊版本的程序嗎？”林遲問道。
“有記錄。”科學怪人立刻回答，又補了一句：“怎麼了。”
“我想看看舊版本的記錄。”林遲的表情嚴肅起來。
事實上，不光是科學怪人，林遲也對“病毒爲何會進化出意識”這個未解之謎很感興趣。
如果能找到這個病毒的製造者，或許可以得到有用的情報。
——而現在，病毒製造者的身份，可能很快就要揭曉了：
獲得意識之前，TDK-131型病毒會入侵銀行的系統，把裡面的錢轉移到其他地方，雖說現在世界各國的專家們，都沒能查到被搶的錢究竟去了哪裡。但是……
那些人獲得的病毒數據，是被殺毒軟件破壞掉的版本，而科學怪人這裡保存的，卻是完整的數據。
若是科學怪人還保存着病毒的原始數據，或許可以通過分析原始數據，找出病毒獲得金錢之後，會把錢轉移到什麼地方去。
只要找到那些錢所在的位置，便可以順藤摸瓜，查明這個病毒究竟是何方神聖製作的！
想到這裡，林遲也立刻來了興致，問道：“原始數據在哪裡？”
“在另外一個藏身處中，我帶你過去。”科學怪人嘴上說着冷冰冰的書面語言，站到藏身處的門前，打開紫色的大門。
身披黑袍的“怪物”和化身爲上班族的林遲，再次回到領域的街道上。雖說科學怪人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奇怪，卻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領域的用戶愈發增多的現在，領域用戶使用的模塊，也開始向越來越獵奇的方向發展。像林遲和科學怪人的這種人物模型，已經完全無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具體情況如何，只要看看街上的人就知道了：
迎面走來的是“古代聖者”二人組，走在左邊的是一個盤腿漂浮着的傢伙。他身披金色袈裟，雙手環握，面龐豐滿雙耳垂肩，一臉大徹大悟無慾無求的模樣，毫無疑問是釋迦牟尼。
右邊的男人面容俊秀，留着長髮和鬍鬚，手握一柄十字架，身穿一襲白衣，頭後方掛着一個聖潔的光圈。很顯然是耶穌。
雖然他們的外貌很神聖，但未經加密的公用頻道對白，毫無遮掩的傳入旁邊其他上網者的耳中，令人對他們的印象立刻大打折扣：
“晚上約嗎？”耶穌使用一個猥瑣男的聲線問道。
“明天吧，今天約了別人吃麻辣燙。”釋迦摩尼竟然發出一個女聲，這個佛祖外形的角色模塊，在現實世界的真實身份應該是女性。
除了這二人以外，街上其他的模塊造型也是無奇不有。
——穿緊身皮衣，臉上抹着粉畫粉紅眼線的肌肉男、身披重型盔甲的狼人、長翅膀的白色小貓、變形金剛縮小版……
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模塊一比，林遲覺得自己和科學怪人簡直是太低調了。
饒有興趣的欣賞了一會街上千奇百怪的用戶造型，林遲隨手打開新聞欄，沒看到什麼感興趣的消息。然後打開郵箱，立刻彈出一大堆新郵件的提示，足足有二十多條。
至於這些郵件的內容，只要稍稍看一下標題，就能立刻辨別出來了：
“網絡掛機，日入百元。”
“開局一人一刀，裝備全靠撿，保證沒有狗。”
“我是張X輝，是兄弟就來貪玩X月砍我。”
和平時一樣，他這種朋友很少的人會收到的郵件，除了詐騙就是廣告，完全沒有正經的內容。
林遲關掉郵箱，跟隨科學怪人離開這條街道，進入一片滿是摩天大樓的區域。
接着，他的界面中突然彈出頭條新聞：
《美國西部黑客之王‘黑色大麗花’被捕，或將面臨終生監禁。》
照片上被警察押送中的紅衣女子，雖然面部被打了馬賽克，但林遲還是能看出她應該是很漂亮的。
不過，此時的他對欣賞美女完全提不起興趣來，立刻開始讀起下面的新聞正文：
“臭名昭著的美國黑客‘黑色大麗花’克里斯汀，今天在丹佛被警方拘捕，她曾經侵入CIA和五角大樓的數據庫獲取機密資料。據悉警方在克里斯汀的藏身處並沒有發現她使用的軟件，因此有人對她是否就是‘黑色大麗花’持懷疑態度……
若間諜罪的罪名成立，她很可能被處以終生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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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加更，所以，那個……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