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寒末和春初是肯定不會讓江梓瑗吃虧的,但是在他們的認知裡,江梓瑗就是嬌滴滴的王妃,是王爺疼到心裡的姑娘,如今這個看起來嬌憨可愛的王妃站在車轅上振臂一揮說揍人。
這畫風怎麼看怎麼不對啊。
那男子聽到江梓瑗的話,只覺得這個女子比其他世家女有趣多了,他家的那個妻子就刻板不懂變通,一點趣味都沒有。
“揍我?”男子大笑出聲,“小娘子,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本少爺是誰,你可想好了,揍了我,你家男人在淮揚也別想做生意了。”
寒末厲喝,“嘴巴放乾淨點,我們家夫人也是你能放肆的。”
男子哈哈大笑,區區一個商人婦,他還不能放肆嗎?被他搶去家中的侍妾有多少都是商人的妻子,哪個敢說什麼?
本來只是想替妹妹出一口氣,沒想到對方竟是個這樣美貌年輕的女子,看模樣應該是與妹妹同齡吧,那白皙柔滑的肌膚看起來就像剝了殼的雞蛋,弄起來一定很暢快。
鄭大少爺越想越興奮,下腹已經開始發熱了。
“把那個女子給本少爺帶回去,先是欺負了我妹妹,再衝撞了本少爺,哼,押送到官府去,看他們家要不要傾家蕩產。”鄭大少爺大聲說道。
以前他也是用這招搶了別人的妻子,那些沒錢沒勢的人家只能強忍苦楚不敢如何,今日這個女子肯定也是一樣的。
那個姓容的商人會爲了個女人得罪侯府嗎?肯定不敢的!鄭大少爺高興地想着。
江梓瑗看到那男子的眼神,就知道他心底什麼齷蹉想法,噁心地說道,“這麼看來,你是打算當街強搶民女了?”
“小娘子,你若是成了本少爺的人,本少爺讓你當個小妾,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鄭大少爺猥瑣地笑了起來。
江梓瑗冷笑一聲,“寒末,春初,給我打爛他的嘴。”
她會怕去官府嗎?就憑這賤人這些話,也要把人揍一頓再去。
鄭大少爺沒想到這個女子聽了這話竟然還敢跟自己作對,立刻就讓自己的護院上前去抓人了。
他聽妹妹說過這女子身邊有護院保護,所以今日他特意帶多了幾個人,他就不相信還不能把她抓回去。
等抓到家裡,他一定會讓她嚐嚐滋味的。
寒末和春初早已經滿心憤怒,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他捧在手心上的王妃被人家這樣羞辱,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鄭大少爺正在一旁,正得意等着對方的護院被打,結果不到半刻,就看到自己帶來的護院被揍得趴在地上了。
這一男一女是什麼鬼?居然徒手就能打得過他十個身強體壯的護院?鄭大少爺傻眼了,他驚怒地瞪着對方,不過,此時他心中並不驚慌,他覺得對方若是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敢動他的。
“把他給我抓過來!”江梓瑗冷哼,心裡卻暗道,艾瑪,鳳容崢給她的這兩個人真的武功厲害,春初是女子差了點,但寒末一出手就是武林高手的架勢,看着實在太爽了。
鄭大少爺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寒末卸掉下巴,壓着跪到江梓瑗面前。
“聽你方纔說到妹妹,不知道你是哪家的?”江梓瑗不急着教訓他,反而感興趣他的妹妹是誰。
她剛剛纔蹂躪了周姑娘一把,這人不會是周家的吧?
江梓瑗一向小氣護短,如果這個人真是周家的,就憑他剛剛那些話,她都要周家付出代價。
寒末將鄭大少爺的下巴給裝了回去,痛得他嗷嗷大叫,“賤人,你敢打我,我是忠南侯府未來的世子,你……你找死。”
忠南侯府!江梓瑗勾脣一笑,這笑容猶如陽光穿透雲彩,燦爛得讓人心頭砰砰直跳。
鄭大少爺更是看迷了眼,心想他如今將身份說出來,這個女子該害怕了吧!
“想不到是侯府的少爺,我真是……好害怕啊!”江梓瑗露出一副泫然欲泣,膽戰心驚的樣子。
“小娘子,只要你跟了本少爺,本少爺可以既往不咎,還讓你成爲本少爺的姨娘,如何?”鄭大少爺色迷心竅,如今一心只想把江梓瑗變成自己的女人。
江梓瑗看着鄭大少爺那張自以爲風流瀟灑的臉,頓時手癢起來,她擡眼看向春初。
春初想起幾天前奪了那鄭瑩的鞭子還放在馬車的櫃子裡,立刻就去拿了過來,“夫人,用這個,免得髒了手。”
喲!江梓瑗眼睛一亮,讚賞地看了春初一眼,真是個好丫頭。
江梓瑗拿過那鞭子,在鄭大少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重重地一鞭甩在他的臉上。
鄭大少爺哀嚎一聲,嘴角裂開了,鮮血從嘴裡流了出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的就是你這個賤人!”江梓瑗冷哼一聲,又一鞭甩了過去。
那些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護院看到自己少爺被一個女子抽得滿嘴血,都想拼命站起來,可不知那人使了什麼手段,他們根本動都動不了。
江梓瑗連抽了幾鞭,這才把心口的怒火給發泄完了,把鞭子丟到鄭大少爺的臉上,“姑奶奶等着你來抓我去官府!”
說完,把染血的鞭子扔到鄭大少爺臉上,“髒死了!”
春初兩眼冒光地看着江梓瑗,只覺得王妃實在是太讓人心悸了,以前她還以爲王妃嬌憨軟弱,所以才需要王爺讓人保護她,如今看來,王妃根本沒想象的那麼弱嘛
“走了!”江梓瑗重新進了馬車,一手捂着烏青一片的額頭,歪在盼燕懷裡叫疼。
她這個人最怕疼了,而且肌膚又嬌嫩,碰了一下,如今半個額頭都是烏青的,看起來有幾分觸目心驚。
春初急急從櫃子裡拿出薄荷膏,“王妃,先抹一點在額頭上,會減輕痛楚的。”
馬車重新啓程,根本無視被打得滿臉血的鄭大少爺,卻不知這一幕恰好落在某些人眼中。
“二王爺,剛剛那個人……是昀王妃吧?”一間關着門的店鋪裡面,被窗櫺擋住的二樓站着兩個男子,都將方纔那一幕全看在眼中。
鳳容恪眼中有一點光亮慢慢燃起,隨即又熄滅了,“看來昀王果然在淮揚。”
“王爺,那該怎麼辦?不能讓昀王查得太深,否則……”鳳容恪身後的男子低聲說道。
鳳容恪英俊深刻的臉龐露出幾分沉思,“替本王送信回宮裡。”
昀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作爲從小就跟他作對的鳳容恪太清楚了,這件事除非是皇上阻止,否則誰也阻止不了他。
鳳容崢雖然臉上沒表現出來,但心裡有多憎恨他們,他是清楚的。
“是,王爺!”
鳳容恪微微眯起眼睛,眸色冷冽地看向在地上嚎叫的鄭大少爺,“去把那廢物送回忠南侯府,或許,他們家還能利用一下。”
“是!”
……
……
江梓瑗還沒到家,鳳容崢已經知道她被衝撞的事情了,半路就看到他騎着馬飛奔過來。
寒末立刻從車轅下去,鳳容崢身形飛快進了車內,目光陰沉地看着江梓瑗額頭上的烏青。
“王爺!”盼燕和春初看到他這樣的臉色,都被嚇了一跳。
鳳容崢眼中彷彿有毀滅一切的暴風雨,聲音冷得讓人心寒,“下去!”
江梓瑗沒見過這樣的鳳容崢,同樣被他的表情嚇住了。
盼燕和春初兩個人都低着頭下了馬車,車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疼!”江梓瑗揪住他的衣袖,小聲地叫道。
鳳容崢心口的狂怒因爲她嬌嬌軟軟的聲音化作心疼,伸手輕輕碰了一下,“怎麼弄的?”
果然是因爲心疼她才這麼生氣麼?江梓瑗心中一喜,不過還是繼續作着,眼瞼浮起一層淚花,“撞到車壁了,疼死了!”
“我替你揉揉!”鳳容崢心疼得不行,自從成親以來,他都把她嬌養在手心裡,就希望還是這樣開開心心地笑着,居然有人敢傷害她。
江梓瑗其實已經不太疼了,就是想作一作讓他心疼她,結果他的大手在她額頭揉開的時候,她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鳳容崢,你混蛋!痛死了。”江梓瑗尖叫。
在外面的三人聽到江梓瑗這話,額頭冒出細汗,王妃沒看到王爺那副閻羅王般的樣子麼?居然還敢這麼罵人。
鳳容崢又心疼又好笑,“不揉開裡面的淤血不容易好,乖,忍一忍就好了。”
忍你妹!江梓瑗含着兩泡淚水瞪着他。
“誰弄傷你,本王一定會要他百倍奉還。”鳳容崢看到她這樣子,心裡都要軟得滴出水了,低頭在她粉嫩的脣瓣吻了一下,冰冷的話從他嘴裡出來。
江梓瑗打了個寒顫,爲那個鄭大少爺默默點蠟。
“他被我抽一頓了。”江梓瑗小聲說,“還是個侯府的少爺。”
“忠南侯府?”鳳容崢眸色陰沉,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小小一個忠南侯府,也敢這麼放肆。”
江梓瑗摸着痛得已經麻木的額頭,“幸好春初抱住我,不然我肯定摔得更難看。”
鳳容崢臉上的冷冽柔和下來,將她抱了在懷裡,這才沉聲吩咐外面的人,“回去。”
春初等人如釋重負,差點以爲王爺就要拿他們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