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安貴妃的侄女?!
江梓瑗瞪圓了眼睛,露出個快哭出來的表情,她剛剛在太子妃面前說啥了?好像提到安貴妃了,太子妃肯定會去跟安貴妃說的吧?
艾瑪呀,人生怎麼這麼苦逼!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江梓瑗怒道,要是早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她打死都不會在太子妃面前提到安貴妃半句的。
“你不曾問過我。”趙陵宴含笑說道。
江梓瑗叫道,“我沒問,難道你就不能提醒一下嗎?這下好了,把安貴妃又給得罪了。”
“你便是不說這話,也已經將她得罪了。”趙陵宴提醒她,即便江梓瑗什麼都不做,安貴妃也不會把她當成自己人。
“你又來做什麼?”江梓瑗因爲不自知得罪了安貴妃,心裡添了幾分火氣,沒個好臉色看着趙陵宴。
她不是真的害怕安貴妃,只是如今以她的身份,根本就不是安貴妃的對手,一不小心就會被攻擊成炮灰的。
趙陵宴嘆道,“若不是翠香去找我,你以爲我想過來?”
翠香怕她被太子妃欺負了?江梓瑗心中覺得好笑,只是沉着小臉說道,“你看到啦,我住在東宮真不好,趕緊讓我搬出去吧。”
“明日送你們出宮。”趙陵宴淡淡地點頭。
江梓瑗臉上一喜,“那就說好了,不能反悔。”
“本宮看起來像是言而無信的人嗎?”趙陵宴冷哼問道。
“一點都不像,您是君子,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江梓瑗笑眯眯地說道。
趙陵宴淡淡一笑。
從江梓瑗這裡出來,他去了太子妃那裡,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妻子,但是也是時候找她說一說了。
江梓瑗因爲明天就能搬出去,晚上睡下去都是心情萌萌的。
翌日,她已經收拾妥當了,看到眼睛發紅的翠香,她詫異了一下,“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翠香哇一聲哭了出來,“姑娘要走了,翠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難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嗎?”江梓瑗詫異地看着翠香,她都已經把這個丫環當成自己人了,自然是要帶着一起走的。
“姑娘,你還要奴婢嗎?”翠香抽泣地問道,她昨晚傷心得睡不好,就怕姑娘不要她了。
江梓瑗笑着問,“我爲什麼不要啊,當然要啊。”
翠香破涕而笑,“姑娘,奴婢一定會好好服侍您的。”
“快去收拾東西,時候不早了。”江梓瑗笑着說,她是真喜歡翠香這個單純的性子,雖然有時候看起來笨笨的,但做事一點都不含糊,她不是傻子,只是比較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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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陵宴派了他的心腹來送江梓瑗他們出宮。
江梓瑗本來還擔心會不會被太子妃阻攔,不過等他們出了皇宮,都一直很順利,她才放心下來。
看來太子妃還是忌憚趙陵宴的,沒去找安貴妃做主什麼的。
估計讓安貴妃知道了,肯定會找各種理由刁難她的。
他們被安置在北大街一處小宅子裡面,裡面的下人不多,不過這些並不是問題,江梓瑗也不在乎有沒有下人伺候。
離開晉國的皇宮,她覺得連呼吸都是自由的,到處看起來都萬分順眼。
“師父,如今我們搬出來了,想要跟鳳朝那邊聯繫就比較容易了吧。”江梓瑗笑着問沐神醫。
沐神醫低聲說,“雖是這樣,不過也別急,先觀察幾天再說。”
江梓瑗點了點頭,她是很想快點讓鳳容崢知道她在這裡,可也知道這時候心急做不了什麼事,她要耐心地再等等。
於是,他們就在這個小宅住了下來,當天晚上,江梓瑗睡得無比舒服,根本沒發覺在她沉睡的時候,有幾條黑影悄然無聲地潛了進來,還沒摸到她的屋裡,就被暗中處決了。
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被殺了。
趙陵宴聽着屬下的回報,有些無奈地搖頭,“繼續讓人在暗處保護她,安貴妃不會就此罷休的。”
他有些同情鳳容崢,有這樣的王妃,平日一定要很操心吧。
不過,他又有些羨慕鳳容崢。
他不知道爲什麼要覺得羨慕,就是有那樣一種淡淡的感覺縈繞在心然而,就在江梓瑗搬出東宮沒多久,就傳出晉國皇帝病重的消息。
安貴妃立刻下令讓九門提督封鎖宮門,還不讓趙陵宴去見皇上,對外宣稱是皇上不想見他這個太子。
趙陵宴當天就命宮中的禁軍將安貴妃和十三皇子拿下,那些本來說好要和十三皇子裡應外合的人都不知所蹤,城外五千精兵也被扣住了。
江梓瑗被人匆忙帶進了宮裡。
“我父皇病了,江姑娘,還要麻煩你了。”趙陵宴穿着一身玄色錦袍,氣勢張揚凜冽,和往日溫潤如玉的氣質完全不同。
簡直像是完全換了個人。
江梓瑗有些被他怔住了,怎麼才幾天時間,趙陵宴就變得連她都要認不出來了。
“發什麼愣?”趙陵宴低眸看着她。
“哦,沒什麼。”江梓瑗搖了搖頭,只是有些被他嚇住了。
晉國皇宮最近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江梓瑗住在外面沒法打聽,不過她能感覺出來。
看到趙陵宴這樣的變化,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晉國皇帝的時候,江梓瑗被嚇了一跳,怎麼纔多久沒看到就變成這樣。
當初第一次看到晉國皇帝,就已經覺得他比實際年齡已經蒼老很多,如今看到他病得幾乎只是皮包骨,臉上一層死灰,江梓瑗覺得……這個皇帝應該也差不多要駕崩了。
“能不能請我師父進宮來?”江梓瑗低聲問趙陵宴,她給皇帝把了脈,她一個人怕是沒法給晉國皇帝治病。
趙陵宴輕輕點頭,讓人去把沐神醫請進宮裡了。
晉國皇帝的病並不是尋常的病,只靠宮裡的御醫根本不知道怎麼醫治,江梓瑗之前就猜測過皇帝是中蠱了,她讓沐神醫給把脈,兩人交換了意見,確定皇上是被下蠱,纔開始着手治療。
江梓瑗對蠱其實認識不深,上次能夠救治趙陵宴,只是恰好她在古醫書裡面看到,晉國皇帝這個病……還是需要師父才行。
“這是癡心蠱。”沐神醫低聲跟江梓瑗說道,“中了此蠱的人,會對下蠱的人百依百順,你覺得……誰纔是下蠱的人?”
“安貴妃?”江梓瑗用嘴型將懷疑的人說出來,看到沐神醫沒有否認,她低聲問,“那要怎麼救他?”
沐神醫說,“癡心蠱應該還有一條被下蠱的人控制在手裡的蟲子,只要找到那條蟲子就可以了。”
江梓瑗輕輕地點頭,“我去跟趙陵宴說。”
他們肯定是沒辦法去搜安貴妃的地盤,這件事只能交給趙陵宴了,不過,趙陵宴只是個太子,他能這麼對待安貴妃嗎?
江梓瑗將這件事告訴趙陵宴,趙陵宴淡淡地點頭,“本宮會讓人找出來的。”
怎麼找啊?這是要跟安貴妃徹底撕臉的事啊。
她還不知道,安貴妃已經被軟禁起來,如今趙陵宴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跟安貴妃撕破臉,反正本來就已經是仇人了。
江梓瑗在拿不到蟲子之前,只能用藥物控制皇上身體裡的蠱蟲,不要太快蠶食他的生命。
兩天之後,趙陵宴拿來一個黑色的瓷罐,裡面是一條手指大小的黑色蟲子。
江梓瑗看着覺得噁心,急忙交給了沐神醫。
沐神醫將那蟲子放到藥裡面煎着,本來昏睡的皇上全身繃緊,臉色變得更加死灰。
“師父?”江梓瑗擔心皇上一個沒挺過來就這樣崩了。
沐神醫的神色也有些沉重,“鍼灸!”
江梓瑗立刻取出銀針,控制住皇上的幾處大穴,也是止住了裡面蠱蟲的移動。
趙陵宴就在旁邊看着,他的神色不怒不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殿下,安貴妃揚言如果不讓她見皇上的話,她……她要自盡。”有人進來悄聲跟趙陵宴說道。
江梓瑗聽到這話怔了怔,原來趙陵宴已經將安貴妃控制起來了,難怪這兩天都沒看到她。
趙陵宴淡淡地說道,“她再說要自盡,問她要不要先看看十三的人頭再死。”
好狠!江梓瑗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已經殺死安貴妃一個兒子了,再殺一個也沒什麼,安貴妃肯定會被鎮住的。
果然,接下來就再沒聽說安貴妃敢鬧的事了。
沐神醫將煮好的藥拿來給皇上服下,因爲皇上昏迷無法進食,江梓瑗便讓人找了一條管子,一點點地灌了下去。
江梓瑗有些緊張,她很清楚如果治不好皇上的話,她和師父會有什麼下場,沒陪葬的話,估計就要過得不怎麼順心了。
等了許久,都沒看到皇上有醒來的意思。
江梓瑗皺了皺眉,過去將晉國皇帝身上的銀針都拿了下來,她纔剛銀針消毒準備放回去,忽然就聽到一聲大叫。
晉國皇帝趴在牀邊,大口地吐着黑血,一團還在蠕動的黑色東西在血液中翻滾着,沒一會兒就不動了。
沐神醫鬆了一口氣,“醒來就好了。”
至少不會那麼快死,就算死也要再等些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