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甘和景月馨躲在隱形披風下,也在緩緩地退去。
朵甘有點擔心老大的狀況,忍不住發出一個眼神,“?”
景月馨的臉色有點微微的發白,但還是很堅定地搖搖頭:放心,他會沒事的!
因爲她知道老大在衝出迷府的時候,非常明確地表示,“五號地區……才能死中求活!”
景月馨當時確實有一點疑惑:你都凝嬰成功了,還怕渡不過雷劫嗎?
當然,她心裡很清楚,不是每個人都能渡劫成功的——理論上講,失敗的例子比成功多!
反正修仙界就是這麼認知的。
但是景月馨所接觸到的現實是,團隊裡渡雷劫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成功了!
所以就算是明知道渡劫有風險,失敗的話大概率會殞命,她也沒想過曲澗磊會失敗!
不過當時她也沒猶豫,很乾脆地直接轉述。
直到她看到有人衝進來,才知道老大所說的危險來自何方。
但是她沒有出手,因爲就算出手,她的反應也未必就能快過同伴。
她始終記得老大隨口說的一句話,“劫雷未必一定是電磁攻擊,也許是金木水火土五雷。”
“甚至還有人劫、心魔劫、因果劫……”
當時她想的是:難道這就是人劫嗎?
而且隊友的反應速度,也確實比她想像得快。
本特利快也就算了,誰能想像到,不怎麼出手的沐雨也能那麼快?
偏執狂因爲修煉到緊要關頭了,這一次並沒有出迷府。
但是沐雨一個人待得就沒意思了,這次是老大進階,她自然也想看一看。
剛纔擊穿刺客胸口的那一道金光,不是金屬性術法,而是她的法器小金梭。
她得到法器的時間不長,而且也是臨時改修的功法,跟本特利、四當家什麼的沒法比。
她想要祭煉成功這樣的法器……憑良心說,還真沒誰看好。
而沐雨近些年一直在跟學長膩膩歪歪,大家也不太確定她的實力發展到了哪一步。
直到這次曲澗磊衝擊凝嬰,景月馨特地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來了一個大摸底。
摸底不是讓所有人說清所有事——這根本不符合組建團隊的宗旨。
她只是表示,接下來是老大非常關鍵的時期,誰有比較拿手的手段,告知一下吧?
在這個團隊裡,這要求很常見,大家日常演練戰術配合,也會要求隊友提供類似信息。
反正沐雨一反常態地表示:我的法器祭煉好了,特點是非常快!
大家聞言很好奇,尤其是跟她條件相似的穆光,還一個勁兒地問她是怎麼做到的。
沐雨能祭煉法器成功,離不開偏執狂的大力鼎助。
學長連法器都沒有,閒着也是閒着,兩人合作祭煉法器。
不過她驅動的法器速度快,大致還是因爲小金梭的特性——日月如梭,怎能不快?
正是因爲如此,沐雨也被列入了第一序列的戰術體系中。
而她也不辱使命,雖然屬性上比不過電磁那個變態,但是完成了絕殺。
而且小金梭的速度之快,就算被高速攝像機拍到,也很有大概率會被歸納到術法類裡。
反正默契的團隊就是這樣,大致的責任劃分出來,臨場決斷就不會出太大問題。
所以剛纔景月馨和朵甘壓根兒就沒有做出反應。
到了現在,景月馨雖然心裡忐忑,但還是選擇相信老大——他說能夠死中求活的。
剛纔她沒有衝進去,那是情況不允許,就算她能豁出去,老大也不能受到第二波干擾了。
至於說現在?衝進去也遲了,那又何必添亂呢?
這就是帝國人對生命的態度,別人是這樣,景月馨也一樣。
一旦有事,事後她可以爲老大報仇,但是不會把精力放在無意義的惺惺作態上。
目前大家都不摸頭腦,搞不清楚渡劫者的狀況,不過也沒誰輕舉妄動。
五分鐘之後,滾滾的雷聲終於走遠。
又過了一陣,烏雲裡沒有再出現遊走的金線,終於有人嘀咕一句,“結束了?”
然而沒有人迴應,直到又過了五分鐘,團級艦裡傳出了重複的疑問,“結束了?”
地面上的達芬奇聞言,再次釋放出了至高之上的氣勢,“都老實待着,否則……死!”
他是真不知道,冉冰巒到底怎麼樣了,可是現在的混亂磁場,讓他也不敢感知。
軍方終於再次針對上了他,“現在可以報上閣下的身份了吧?”
“如果大人你還是不配合,我們可是就要帶走嫌疑人了。”
“帶走嫌疑人?”達芬奇聞言怔了一怔,然後居然笑了起來。
連續幾分鐘的響雷過後,周遭寂靜無聲,所以他的笑聲顯得格外張揚。
不過他也只笑了幾聲,就側頭看向賈老太,“接下來……怎麼做?”
他這個態度,有點像下級請示上級,在場的人頓時就是一怔:你不是至高之上嗎?
那這中年女人,又是怎麼回事,值得你如此認真地對待?
軍方尤其關注他倆的互動:這女人……難道纔是隱藏的BOSS?
“怎麼做?”賈老太冷哼一聲,也釋放出了至高之上的氣勢,然後冷冷地表示。
“天鋒軍方,我需要你們給個交代!”
“交代?大人你這話我不懂,”團級艦上的聲音相當詫異,“能有什麼交代?”
話是這麼說的,他的心裡已經開始叫苦了,因爲他猜到對方要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中年女人淡淡地發話,“這個闖入的至高,軍方不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團級艦的這位心裡叫苦,卻是很乾脆地回答,“沒有解釋,我們正在調查此人身份。”
這個時候,解釋得越多錯得越多,沒準還會衍生出很多版本的傳言。
事實上,現場聚集了這麼多軍艦,軍令有序地發出,已經有人在調查那傢伙的身份了。
到目前爲止,大家已經查明,這人在天鋒已經混跡了十多年,應該是來自一個小地方。
此人往常接一點閒散的任務單,偶爾也做一做中介業務,混得不是很好,但也不太差。
這樣的人在其他宜居星,感覺可能有點怪異,畢竟是A級了,不該生活得那麼困頓。
但是在天鋒,這種人卻是常態——很多人的心裡,有關於天鉤迷府的夢想。
不過也虧得這位混跡十多年了,否則就剛纔那個場景,都不可能讓他靠近。
現在軍方初步調查的結果,就是懷疑此人跟聯盟有了勾連。
否則實在難以解釋,這人爲什麼抱着同歸於盡的信念,要拼掉渡劫者。
至於說十幾年前,聯盟就能在這裡佈局……這個可能性存疑。
畢竟聯盟的大舉滲透是在近十年內,再早的話,就不好說了。
當然,半路變節的可能客觀存在,畢竟人性複雜不好捉摸。
雖然天鋒這裡秩序井然,但是高手多,心思自然也多。
總而言之,軍方目前正在緊鑼密鼓地調查此人。
不過這位剛纔在劫雷中,被劈得渣都不剩了,所以想打探清楚,需要一個過程。
所以軍方就算想回答賈水清的問題,都給不出明確答案,還說個什麼?
而且……對方又增加了一名至高之上,現在這種存在,也要逐漸退去神秘的面紗了嗎?
果然是大爭之世,什麼樣的人都出來了!
但是衆目睽睽之下,軍方也不可能表現得太過軟弱,要知道這裡可是天鋒星。
雖然人口不多,但是在覺醒者圈子裡位置很關鍵,今天服軟,明天就會傳遍整個帝國。
到那個時候,天鋒軍方何以服衆?
團級艦上的那位嘆口氣,“這不是重點,還是快去看一看,你們那位友人怎麼樣了吧。”
“不用,”賈老太淡淡地回答,“生死由他,但是冤有頭債有主!”
她當然不是不關心老大,但是她跟景月馨是同一個想法。
老大若是挺過去了,怎麼都死不了。
元嬰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就連至高只剩一個頭都活得下來,何況元嬰?
但如果就那麼掛了,那現在出手也來不及了。
帝國的恩怨情仇,真沒有那麼矯情——救得了就救,救不了那就幫你報仇!
最矯情的,也不過是欠你太多,報仇之後自盡賠你一命,主打的就是不能讓仇人得逞!
不過賈老太說這話,還有考慮到了一層因素。
那就是老大如果挺過去了,下面就該是天地靈氣的反饋了——這是她經歷過的。
金丹雷劫,靈氣的反饋就很少,幾近於無,但是元嬰不一樣。
所以大家此前就商量好了,渡劫之後,也要維持好防護圈,不能讓人擅自闖入。
然而奇怪的是,十幾分鍾過去了,居然……沒有絲毫靈氣的反饋!
難道說,此前的估算出了岔子,不是每一次化嬰都有靈氣反饋?
慢着……不對!賈老太擡頭望向天空,“那裡是……”
陰雲的上方,出現了微弱的能量波動,瞬間就變得越來越強,彷彿有撕破空間的趨勢!
尤爲關鍵的是,這是異種能量……甚至都不止是靈氣!
不是並非靈氣,而是不止,感覺比靈氣的檔次還要……精純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