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解藥
圖左夫發作得莫名其妙，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靜默了好一陣，圖左夫越發地暴躁了，“既然不說話，都給我滾！”
周邊有人看到這裡有事，居然想圍過來看熱鬧，被近衛軍小兵趕走了。
拾荒者們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曲澗磊身上。
曲澗磊無奈地撇一撇嘴，然後一攤雙手：總不能只讓我一個人說話吧？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真的不喜歡出風頭，宅起來自娛自樂不好嗎？
那矮壯的漢子卻是着急了，“小曲，我們可是照顧過你生意，還不幫着說說話？”
圖左夫見狀，直接拽出了激光槍，二話不說扣動了扳機。
矮壯漢子的額頭上，瞬間出現了一個酒杯大小的窟窿。
帶着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緩緩倒在了地上。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已經被注射了毒劑，已經被控制了，爲什麼還會被槍殺。
真想要我死的話，不給解藥不就完了？
你若是真說看不懂，那就是裝傻了！圖左夫微微點頭，連動物都知道護食呢。
廢土的野外，算計和被算計屢見不鮮，對方是不是釣魚，那也很難說。
“能看懂，”曲澗磊老實地回答，“不過還是有點疑惑。”
店家是個微胖中年人，看了一眼牌子，不動聲色地回答，“只能換五個銀角子。”
在垃圾場附近，拾荒者確實不好惹，但是洪四聚居點的精英，還真不怕對方。
“看不出來，”店家搖搖頭，“我開價五個銀角，那廝居然不賣。”
他竟然微笑着發問，“怎麼，看不懂他們做事的邏輯嗎？”
店家微微頷首，“生面孔，應該是不常見的野人，裝備倒是不差。”
就是一招閒棋而已！圖左夫看他一眼，“你的解藥，不擔心被搶？”
“這次給你們解藥，我也把話放在這裡，下次如果還沒有消息，還會有人死！”
曲澗磊看得有點愕然，他能理解這些人的做法，但是……五天時間尚未到。
“裝備不差又怎麼樣？”老五不以爲然地回答，“七八個人圍上去，他還敢動手不成？”
不過他也無意解釋，一轉身去逛其他店鋪了。
而且藥效足夠持久，半個小時過後，依舊在起作用。
柯林斯在拾荒者中是頂級的實力，獨來獨往心狠手辣，往日也沒有欺負過曲澗磊。
旁人一看，頓時心領神會，一個個有樣學樣地吞服掉解藥。
他在這裡發愣，別人也差不多，大家都沉浸在修復身體的喜悅之中。
曲澗磊的手上，有一塊白銀做的小牌子，那是他從三爺身上獲得的，也不知道用途。
曲澗磊呆呆地點點頭，腦子裡卻是在琢磨：那麼，五天時間只是泛指？
髒女人左右看一看，發現沒人動作，主動走上前取走一包解藥，“多謝圖大人。”
衆人聞言默然，他們終於確定了，對方殺人，只是爲了立威。
身體中隱隱出現的各種撕裂的疼痛，也瞬間降低了不少。
圖左夫的獨眼一眯，陰森森地發話，“你是想說……你們做不到？”
柯林斯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咱們攤上事……其實還是爲了救他。”
魁梧漢子的眉頭微微皺一皺，“他們挺看重你，要不你挑頭，商量個章法出來？”
“最少價值五塊銀元，你也真夠黑的，”老五吃吃地笑了起來，“搞他一下？”
這貨幣是洪四聚居點自己發行的，但令他意外的是，居然是白銀衝壓而成。
圖左夫瞥她一眼，冷哼一聲，“不是傻子，就是女人……拾荒者裡的男人死絕了？”
白銀的導電性能不錯，但是用得到的地方並不錯，這裡就沒什麼工業。
“別人更沒能力！”魁梧漢子沉聲發話，“我柯林斯全力支持你，不服的來找我！”
不過終究有人的警覺比較高，一個全副武裝的魁梧漢子走了過來。
“銀牌？”老五一下來了興趣，“看得出來路嗎？”
就在此刻，門外又走進一人，是個壯碩漢子，“二哥，你這是又想算計誰呢？”
說完這話，他一轉身就走了，其他近衛軍成員也跟着離開，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所以他點評了一句，“人性之惡，不是你能想像的……現在服用，起碼能活五天。”
“小曲，這次就這麼過去了，下次怎麼辦？”
“那算了，”曲澗磊收起牌子走人，並沒有注意到店家眼中的貪婪。
“這個……小人不敢說，”漢子恭恭敬敬地回答，“東西也未必就一定在我們的礦場。”
有人輕喟一聲，“看來回頭，要跟傻曲好好談一談……這傢伙難道是誰家的私生子？”
店家看他一眼，壓低聲音，“老五，剛纔那貨身上，有秘製銀牌。”
他們實在有點搞不清楚，這傻子怎麼就能得到這種優待？
無非就是黑吃黑，有心算無心，誰怕誰？
這次提前服下，下次得到解藥的時間萬一推後了一點，會不會出事？
圖左夫槍殺了一人，心中的戾氣消散不少，然後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殺一個人，起碼就能節省下一份藥劑，殺人立威只是手段，目的並不是那麼單純。
圖左夫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多長時間就夠了？”
這解藥還真不是吹的，服用下去不到五分鐘，他的全身都漾起了淡淡的暖意。
“還是小心爲上，”店家正色發話，“你先去盤一盤那傢伙的路數，別是圈套就行。”
圖左夫一擺手，一名近衛軍走出來，從腰間取下一個盒子打開。
想明白這一點，大家心裡都有着淡淡的無奈和淒涼：在廢土，人命真的不值錢。
曲澗磊無語地撇一撇嘴巴，你們怕死，我就不怕嗎？
盒子裡有一排排的小紙包，擺放得整整齊齊。
在這裡，他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貨幣——洪四幣。
圖左夫一擺手，淡淡地發話，“選定你們，肯定是有原因的……”
於是他摸出來問店家，“這個值幾塊銀元？”
圖左夫卻是冷哼一聲，“誰給你的膽子，不把我放在眼裡？”
倖存者裡，肯定也存在個體差異，所以……時間早晚沒那麼精確？
髒兮兮的女人見狀，果斷出聲了，“圖大人，我們會加大打聽的力度，請給我們一個機會。”
不是他爲人正直，實在是曲澗磊弱小到不值得欺負。
“不是，”漢子連忙搖頭，“這需要時間，還請大人明鑑。”
曲澗磊這才從呆滯中回過神，他苦惱地摸一摸額頭，“我也沒轍，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人，”又一個漢子出聲了，“我們已經在努力尋找了，但是礦場真的太大了。”
他臉上的肌肉還在不自主地顫動着，卻是強行壓制着。
讓我挑頭？曲澗磊的眉頭揚一揚，緩緩搖頭，“我沒那個能力。”
而這個時候，髒女人已經打開紙包，將褐色的藥末直接倒進了嘴裡。
圖左夫伸手拍一拍他的肩頭，“居然武器齊備了，倒也有點能力。”
不多時，老五回來了，“二哥，是一幫外來的拾荒者，還讓獨眼狼打死一個。”
曲澗磊不知道身後還有這麼一出，他是第一次來到聚居點外，當然要開一開眼。
曲澗磊是最後一個去拿解藥的。
然後他苦笑一聲，“受之有愧啊。”
紙包也沒有扔掉，而是被她小心疊好，鄭重其事地放入懷中。
他剛剛殺人立威，拾荒者們老實得像綿羊一般，根本不敢生出別的心思。
曲澗磊回過神來，打開布囊看一下，確實是十支營養劑。
柯林斯看着他離開，眉頭稍微皺一皺，然後看向不遠處的同行，“你們不支持嗎？”
其他人見狀，也有樣學樣上前取藥，然後道一聲謝。
不是答應了你們給解藥，就一定有這個義務。
在廢土，白銀只是一種不常見的金屬，價值不算太低。
圖左夫見到這廝又在發呆，也懶得理他，隨手遞過一個小布囊，“這是未來五天的。”
身體的疼痛盡去，曲澗磊舒服得感覺自己能迎風飛翔。
他不是有意替曲澗磊解圍，主要還是想殺雞儆猴。
“每人取一包，五天後，我希望你們能有好消息。”
見到他離開，店家的眉頭微微一皺，“秘製銀牌……這傢伙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怪不得圖左夫會殺人……”他若有所思地輕聲嘀咕一句。
曲澗磊這才反應過來，打開紙包吞下去解藥，隨手將紙包收起。
旁邊有人聽說，也連忙出聲附和，“是啊，不能這麼動不動就死人啊。”
曲澗磊的目光遊離，一邊體會着解藥對身體的影響，一邊提防着可能遭遇的襲擊。
如果他所料不差，這所謂的“解藥”，是難得的對身體很有好處的藥劑。
“拾荒者……那就是偶然得到的？”店家的眉頭一揚，“他的同伴一共有幾個？”
老五聞言臉色一黑，“好像來了四十多個，三輛車。”
“四十多個？”店家聞言頓時愕然，“什麼時候拾荒者也這麼齊心了？”
老五無奈地一攤雙手，“聽說跟獨眼狼有點關係……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
“這就有點……”店家苦惱地皺一皺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