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姓周的那個男人的身份,以及那些士兵的背景憑藉着曹博這點圈子是決計猜不出來的。而這件事他並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雖然曹博也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但是有些事情講出去也是給別人製造壓力。
曹博此刻能做的只有告訴周圍親近的人,讓他們晚上不要輕易出門,別說是一個人出去,憑着那些怪物的手段估計只要被他們看中的‘獵物’三五個人都跑不了。
而幾天之後路易終於聯繫到了曹博,並且給曹博帶來了一單大生意。
“當然,在單子給你之前,你必須要讓我們再見識一下你們的實力,下面是一棟濱海路那邊別墅的地址,你明天上午九點帶人過來清理一下那裡的臭蟲。”路易最後開出了一個條件,似乎想要在決定這件事之前再做一下最後的確認。
曹博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就答應了,因爲他覺得這個條件並不算難爲自己,更何況研究出的新藥也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既然有這個機會也正巧能夠試驗一下效果。
掛斷了電話其實曹博第一個想要告訴的是金皓月,因爲這單生意完全是人家的功勞。並且當時曹博將金皓月強留下來的理由也是一塊做這件事兒,但是因爲上次見過金正陽之後,曹博就再沒有和金皓月聯繫過,哪怕是最初的幾天,金皓月連續給曹博打電話,曹博也沒有接通過,其實倒不是因爲金皓月的問題,而是曹博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對方。
曹博正坐在桌前愣愣的看着電話,就在這時突然來了一條短信,曹博打開一看竟然是金皓月發過來的。
‘你如果再不給我這個‘合作人’打電話的話,你剛剛得到的業務就別想做了!’金皓月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可是曹博卻沒想到對方和自己在這一刻竟然心有靈犀了。
說實話,曹博打心眼裡還是想和金皓月聊聊的,唯一的障礙是金正陽和曹博心裡設置的界限。既然有了這樣的一個溝通的‘機會’,那麼曹博自然而然的撥通了電話,因爲他實在是不忍再傷害那個女孩兒的心,也不想丟了這個大好的機會。
“你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金皓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幽怨,配合着她本就充滿磁性和誘惑力的聲帶,曹博一聽之下心裡不由得一陣難受。
“對不起。”曹博除了這三個字之外,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金皓月那邊稍微沉默了一下,接着迅速問道:“你現在在哪?我馬上去找你。”
曹博向窗外看了一眼,此刻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最近的天氣不是太好,氣溫格外的低而且還伴隨着有零星的小雪。天空滿是鉛色帶着暗銀邊的烏雲,北風時不時的呼嘯而過,颳起的並不是樹葉,而是一些紙屑或者是塑料袋。
“你現在還在醫院呢吧?”金皓月又問了一句,曹博下意識的答了一句,而對方在掛斷電話前說了一句:“你等我啊,我馬上去找你!”
聽着嘟嘟的電話餘音,曹博還沒有緩過神來,可是下一刻他終於明白過來金皓月要做什麼了,雖然那些怪物究竟是偶然現象還是有組織、團隊行動,而金皓月即便是出門也不一定會遇到它們,但是曹博卻不能讓金皓月冒這種險!
僅聽最近的廣播說,這個城市這幾天陸續有人口走失的事件發生,雖然還不確定這些人就是被那些怪物殺死的,但是其中應該也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所以曹博就更加擔心金皓月的安全,如果她出了事情的話,曹博無論做什麼都不可能補償得回來了。
可是當曹博把電話撥回去的時候,這次輪到金皓月拒接了,曹博心裡焦急的不行,所以直接學對方發了個短信:現在外面非常危險!你現在在哪?等我過去接你。
金皓月很快又回了一條:我身邊有人陪着,也有車,你就在醫院等我吧!
雖然人家說是讓曹博等,但是曹博卻哪裡坐得住?不知道爲什麼,曹博總覺得有些坐立不安,他甚至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於是曹博繼續給金皓月打電話,可是那女孩兒好像存心報復曹博似的,根本就不接聽曹博的電話。而曹博接着又發了幾個短信,問她究竟到哪裡了,但是這次金皓月卻什麼消息都沒有回覆。
其實金皓月所住的賓館距離醫院並不遠,走路的話大概二十多分鐘就能夠到達,於是曹博將窗子打開努力的向那邊看去,雖然根本就看不到那個賓館,而且更加看不到那輛車子,但是曹博就是覺得這樣會感覺安心一些。
“好冷啊!你難道想凍死我倆?”賈詡和郭嘉一直都捲縮在曹博經常睡覺的那張牀下,而且有電暖爐的烘烤,他們才能在這種嚴寒的氣候下舒服一點。
可是當曹博打開窗子的時候,屋子裡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四五度,所以賈詡立刻抗議起來,因爲他覺得頭腦發沉想要睡覺。
“主公肯定是……”夏侯淵打了個冷戰,然後迅速從牀上躲進了牀下,可是他還沒等享受電暖爐的溫度,就被渾身冰冷的眼鏡蛇纏住了。
“放開我,你們的身體好冷啊!”夏侯淵不但覺得冷,而且還覺得自己被勒得有些穿不上來氣兒,可是那條蛇卻沒有絲毫要放手的意思。
“借我取取暖!”賈詡連舌頭都不吐了,很顯然這次行動是出自他的本意:“既然是你主公做的事情,自然就要由你這樣的下屬承擔責任!我感覺要凍僵了,誰給我一杯烈酒驅寒啊!”
“沒氣兒……了……”夏侯淵一邊掙扎着,一邊將右前爪伸了出來,此刻他的爪子在有些陰暗的牀下閃出幾道寒光,看樣子這傢伙是想自己動手解決問題了!
蔣幹此刻也爬到牀下,他抖動着鬚子說道:“都是主公的得力肱骨,你們和千萬不要傷了和氣……”可是一句話還沒說完,蔣幹卻被賈詡一尾巴抽到角落去了。
“奉孝!”蔣幹叫喚了一句,而賈詡卻搖了搖頭說道:“他身體太弱,已經凍得睡過去了……”怪不得郭嘉一直都沒有說話。
而就在這時,許褚大踏步的走到了牀邊,然後掀起牀單一把將那條蛇連帶着黑貓揪了出來,接着他將牀上的被子撩開,一骨碌滾進被子裡,順帶着將那兩隻動物也拉了進去。
“好暖和啊……”賈詡率先將頭伸了出來,他愜意的說了一句:“還是仲康仁義啊,而且身體還暖和。”
而夏侯淵則從被子的另一頭鑽出來,他狠狠的回頭說道:“賈文和!你給我等着的!”接着則是一陣呼呼的喘息聲。
蔣幹不知道什麼時候順着牆壁爬到牀邊,他擺動着兩根小鬚子安慰的說道:“這不就好了嗎?大家和和氣氣的,主公也就少了很多憂愁不是?”
而這個時候郭嘉好像才甦醒過來,他從賈詡的旁邊鑽出來,然後有些迷糊的問了一句:“我剛纔睡着了?你們那麼熱鬧的說什麼呢?”
剛纔那一幕雖然非常可笑,而且還充滿了戲劇色彩,但是曹博卻沒有心思去看那幾個傢伙耍寶,因爲他正趴在窗臺向一個方向看着,不知道爲什麼,他看的時間越久,曹博心裡的那種不祥的預感就越強烈。
就在曹博擔心的時候,突然他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好像是有東西撞在一起的聲音,接着就是一陣很微弱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曹博本來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可是接下來他竟然連續聽到兩聲槍響!如果換成是普通人的話,那麼他們可能會以爲是汽車輪胎爆了,或者是瓶子碎掉的聲音,可是曹博卻不止一次的聽到過槍聲,特別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夜晚,那聲音格外的刺耳、清晰。
聽聲音距離這裡應該不遠,而且方向正是金皓月過來的必經之路!於是曹博一下子從窗邊跳開,然後轉身就往屋外跑,一眨眼就從屋子裡離開了。
“那小子真是不知道心疼人!”賈詡抱怨了一句:“既然走了幹嘛不把窗戶關上呢?”
“仲康去把窗子關上吧?然後跟着主公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夏侯淵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然後兩下跳到地板上,可是當窗外的寒風吹進來,夏侯淵連續打了幾個冷戰。
“好!”許褚一聲大吼就要跳下牀,可是他卻被賈詡拉住了。
“千萬不要啊!”賈詡打了個哆嗦:“好冷,再說那個小子不是很厲害麼?還有人能傷的了他?”
雖然賈詡這樣說,可是那條雙頭眼鏡蛇卻仍然鑽出了被子,賈詡掙扎的晃着腦袋大叫着:“奉孝,你瘋了?難道你不知道冷麼?”
“主公那麼着急,肯定是出了大事,爲人臣要替主公分憂,我……”郭嘉還沒說完,卻覺得身體一陣發僵,而他也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奇怪,我怎麼又困了……”
“你個傻瓜!”賈詡重新取回了對身體的控制,然後一溜煙的鑽進了被窩,可是這時許褚卻從牀上跳了起來,並且將窗子關上了。
許褚二話不說急急的向外追去,可是三五分鐘之後他卻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主公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許褚無奈的說道:“出門追了好久,卻沒看到人影……”
“只能求老天保佑主公多福了!”蔣幹虔誠的禱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