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道雷光,搶先擊中了熊絔,將熊絔即將吐出的仙針逼了回去。
“熊絔,你個混蛋,差點打中我的玲瓏,我要殺了你。”一個原本在隊伍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散修飛了出來,他一手掌管着九天雷劫,一手持着一把閃爍雷光的仙劍,威勢十足,煞性非凡。
此人名叫‘玄霄子’,原本是一方世界的開派祖師。
‘飛昇’之後,便到了更爲廣闊的世界,見識了更多的風景,便越發嚮往最爲繁華,也最爲強盛的修行聖地。
於是屢經波折,他來到了小周墟,成爲了小周墟內,無數散修中的一員。
他在林溪以‘方逑’的身份組建的隊伍裡默默無聞,卻並不代表,他真的是什麼無名之輩。
在他的故鄉,在那個名爲‘志盛’的世界裡,他是天劫老祖,是玄霄派的祖師,是無數後人敬仰、追逐的對象,是曾經令無數正邪修士膽寒的絕頂高人。
他曾經有過數不清的故事、傳說。
他的平庸,只是因爲小周墟本身太過高調。
而玄霄子口中的玲瓏,是一道始終埋藏在他心底的身影。
當看到黑衣少女的那一瞬間,黑衣少女的身影與他心底的那個影子,徹底的重疊了。
於是玄霄子再不隱藏,他在長久的蒙塵之後,迴歸了真我。
放棄了小心翼翼,放棄了仔細隱藏。
他對着大羅金仙的後裔熊絔出手了。
就因爲熊絔方纔的一拳,差點傷到黑衣少女。
混亂纔剛剛開始。
此時隨同熊絔而來‘援助’王邳的一衆人,都看到了黑衣少女。
他們同樣都被黑衣少女牽動了心神。
有人回憶起了早已淡忘的情,也有人被激發了心底的欲。
無論是爲情還是爲欲,他們都想佔有那個令他們心動的女孩。
當然,一行人中也有女子。
雖然數量較少,卻也還是存在的。
這些女子,她們嫉妒黑衣少女的容貌和氣質,心中也有着小計較。
原本什麼天下第一美人,什麼所謂的舉世無雙的容顏···說穿了都是吹噓。
世界那麼大,好看的人兒那麼多。
越是目光長遠,見識廣博的人,越不會被眼前的顏色,遮蔽了雙眼,失去了心智。
但是,當她們看到黑衣少女的一瞬間。
本能的妒忌心強烈而又洶涌的爆發了。
她們既想要毀了這個讓她們不安···甚至覺得自己粗陋、醜陋的女孩,又想要佔有她···佔有她的驅殼,代替她···成爲那個被所有人爭搶、愛慕的人。
她們本是小周墟的仙女。
不該這樣的膚淺。
卻在見到黑衣少女的瞬間,墮落還原爲了她們最真實,也最不可見人的愚蠢摸樣。
所有人都打在了一起。
然而,出奇的卻是,所有的攻擊,都完美的錯過了黑衣少女,與她擦肩而過。
即便是有一些特別的力量,暗戳戳的想要傷害她。
也會有添狗,立馬飛出來,用身體接住這些不明意味的一擊,根本到了枉顧自身生死的地步。
山巒之間,林溪眺望着遠方。
他沒有目睹那慘烈的內亂,卻知道該發生的已經發生。
爲什麼不親眼看看?
因爲從府君那裡得來的反饋,林溪知道···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逃避黑衣少女的魅力。
她既是諸神的精華,也是調動人心中魔鬼的惡煞集結,更是天魔的妙相化身,諸多女子完美一截的融合。
她是人造的,卻也是天成的。
當她散發魅力的時候···哪怕她本身是無意識的,卻對任何人而言,都是非同一般的考驗。
林溪固然是天魔。
但是他還有人性,不見得完全不受影響。
更何況···那些在人間廝混久了的天魔們,他們未必不會有情感。
而只要有了情感,就會讓黑衣少女身上的特性,有可乘之機。
“不知道,這樣的魅力···那些聖人後裔能不能擋住···。”林溪突然很想看看,葉蘊真、王不碌他們,見到黑衣少女時的場景。
轉念,林溪卻又笑了。
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過於天真了。
聖眷是一種不可言說,也不可理喻的力量。
或許葉蘊真和王不碌他們,會沉溺於黑衣少女的美貌。
但是,最終的結果,卻一定和林溪原本期待的不同。
或許是···黑衣少女歸心,反戈一擊。
或許是聖人後裔歷劫歸來,經歷了背叛,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的無解。
聖眷的卑鄙,或許就是讓人苦心孤詣的算計和努力,都輕易的化作泡影。
“方老大!他們還沒回來,也沒有發消息···是不是?”一人走到林溪身邊,小心翼翼的詢問。
林溪睜眼道:“這羣不爭氣的···爲了一個女人打起來了,真是···麻煩!”
“爲了一個女人?”
“所有人打起來了?”衆人都在發愣。
緊接着,其中一人試探性的笑了兩聲,見林溪沒有反應。
接下來衆人便都放心大膽的笑了起來。
其中一人還摸了摸並不存在的眼淚花子,用含笑的口吻說道:“方老大!沒想到你說玩笑話,也這麼有一手···明白了!看來那些傢伙,是先去找樂子了!呵呵···真是一羣白癡。”
此人的語氣中,既有着輕鬆,也帶着嘲諷。
顯然是以爲,作爲老大的方逑,既然有興致開玩笑。
那就表示,王邳、熊絔等人並無大礙,也沒有影響到計劃的推進。
“不!我說的是真的!”
“他們真的是爲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我也不敢多看,她是劫,也是魔,更是煞。是人心中的善,是少年時不曾擁有的夢,也是夢中留下的遺憾。我不敢多看···而你們,卻不能看。”林溪說着,又故作玄機的閉上了雙眼。
隨後咬牙切齒道:“罷了!這一局···算咱們輸了,府君···呵呵!當真是好手段,也不知他從什麼地方,尋了這樣一名女子。有她在···咱們根本就還沒打,就已經潰不成軍。”
林溪越是這麼說,那些聽的人便越是好奇。
不用林溪提醒,他們便紛紛運用法術或者神眼,開始窺探遠方,窺探正在遠處發生的內亂。
同時,也看到了林溪口中,那個一再被強調,不可去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