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智慧單靠本能活動的喪屍會有像人類般的集市?這就和異大陸的野蠻獸人會用刀叉進食一樣扯淡,喪屍就該混日渾渾沌沌的到處遊走一直腐朽至被聖光淨化的那天。
洪蒙覺得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提議,踏出宮殿的瞬間數不盡的喪屍將自己團團圍住,在法術的支持下洪蒙第一次體會到喪屍之城的恐怖。塞西莉亞面無表情,道:“按照屍氣之源教你的方法駕馭屍氣。”
按照小蘿莉的說法,屍氣就是通過附着在死人的大腦上刺激他們本能上的服從,這些喪屍就像是玩偶,小蘿莉擁有控制權力,只要在權力名單添加其他人特有的精神力波動就可以實現最簡單的分權。洪蒙合上眼,靈魂觸摸到小蘿莉的權力名單時,似乎整個靈魂都被觸動,淡淡的屍氣涌出身體,面前的喪屍頭上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線連接在蜂巢上,洪蒙發出簡單的向後轉,被選定的喪屍全部服從了命令。洪蒙同樣注意到塞西莉亞體內的屍氣,不禁惡作劇的向屍氣之中探求卻被一層無形的薄膜擋住去路,塞西莉亞輕敲洪蒙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不許偷窺,現在我是喪屍,屍氣裡面是我的私人信息,下次在這樣我直接把你關在外面和他們一起住。”
洪蒙睜開眼,道:“七級以上的暴君不能被完全控制的原因就是那層膜吧。”
“情緒崩塌的產物,算是一個附加技能。”塞西莉亞並未解釋太多,直接將洪蒙帶到目的地,喪屍的集市。
洪蒙只是簡單觀察了一番,發現這裡除了不賣喪屍的頭顱之外,什麼都賣。相比人類的集市,這裡顯得非常簡陋,大多販賣者盤坐在地上,面前擺放着各種意義上的貨物,有黑黝黝的礦石,有一塊骨頭,有腐爛的器官,甚至還有些異變的觸手和生鏽的武器。
塞西莉亞說道:“這裡只不過是最低級的跳蚤,這些還保存着些許人類意識的喪屍會用收集的東西進行最原始的物換物交易,而且沒有半點紀律和等價意識,只要拿出來的東西能合口味就好,看那邊。”塞西莉亞手指之處恰好有兩個衣衫襤褸的喪屍正就攤位上一條壯碩大腿爭執不已,買家不時揮舞手中不知道哪來的尖角,但賣家似乎興趣乏乏只是不停的搖頭,看似對對方的貨物興趣乏乏。但很快買家就失去了耐心,扔掉尖角抓起大腿直接替換掉自己的原有部件,而賣家卻毫無動作仍然在搖晃着腦袋,似乎對此毫不關心。
“強買強賣?”
塞西莉亞嘆口氣,道:“我們看來是那樣,但他們或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沒有秩序就是這裡的交易法則。呃?你在做什麼?”
洪蒙蹲在一個攤位前面,賣家是一個渾身裹着骯髒毛毯的腐面喪屍,但從他空洞的眼神來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攤上的東西非常有趣。
一條粗大的骨頭堪當桌面,上面擺放着一隻枯黑卻強壯的手,一塊奇怪的石頭,看似衣服的布片,最後一件卻是一整條嫩白的手臂。這種纖細漂亮的手臂絕對不會引起喪屍們的興趣,它們倒是喜歡這種模樣的口糧,洪蒙也奇怪爲什麼這條看似如此“可口”的手臂竟然能夠倖免於難,但很快,洪蒙就明白了這條手臂的詭異之處……
這不是真正的手臂,手臂斷面閃耀着的金屬光澤充分說明了它的非凡之處。洪蒙拿起手,遞給塞西莉亞,問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塞西莉亞皺眉隨意的看了兩眼,道:“這似乎是一具魔偶的手,但是這種整齊的切面,這條手臂看起來就是一整個零件,大陸上的魔偶大多是將材料堆疊在一起使用鍊金術將其熔鍊,基本上是直接煉製一具魔偶,像這樣只是單獨煉製的零件,很奇怪,而且,這條手臂很……結實。”
洪蒙接過手臂,現在塞西莉亞的力量已經達到可以輕易把一條精鐵長劍折斷,也無法對其造成任何損傷。手臂摸起來與常人無異而且有些柔軟,關節處彎曲沒有任何僵硬的感覺,這是一條完美的魔偶手臂。
塞西莉亞似乎想起什麼,說道:“埋屍地是進一千年來人類的歷史起點,我想黃昏之城會不會也經歷過那場決定人類或者魔獸誰是大陸之主的決戰,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決戰後,雙方損失慘重,屍體和鮮血把埋屍地變成了不毛之地,那麼那次特殊的記憶碎片中展示的做工精細的魔偶會不會一併的有不少損耗,一旦過了一定的數量,戰場打掃就變得很麻煩,當時的人們會不會就地掩埋屍體的同時將損耗的機械魔偶零件埋進地下,畢竟帝國戰爭時的經常性的有整隻軍團全部覆滅的情況發生,那時候屍體糾結在一起,帝國的做法也只是如此,那決戰時的慘狀波及整個大陸,以及如今埋屍地‘繁華’都說明了這點。這條手臂極有可能是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先祖的瑰寶。收起來吧,如果你有機會到南方的朱庇特行省參軍,這條手臂最起碼可以可以帶給你一個外部軍團團長的位置,他們懂得這條手臂的價值。”
洪蒙起身咋舌道:“我還以爲要從大頭兵做起,沒想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沒想到這裡竟然有這麼一份大禮,真是奇怪啊我的運氣向來沒有這麼好過,我怎麼就覺得心裡沒底呢。”
塞西莉亞面露疑惑,問道:“大頭兵?我記得你說過你是一個學生。”
“是啊,曾經是個學生,但沒背景沒沒實力沒有什麼功勳,我就不浪費那個閒錢,恰好有個機會能去朱庇特行省參軍,本來還有一個星期的期限,現在我想是沒有機會了。”洪蒙清楚那位治軍有方的雷鳴總督已經把自己的名字從名單上劃去,不禁有些鬱悶的說道。
塞西莉亞從未想過一個學生會主動放棄安逸的學院生活自己跑去參軍,因爲只要是瑪法學院的學生只要成績不是太爛都能在畢業後獲得一份令平民羨慕的工作,但去參軍的話一切都需要從頭來過,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混出頭難保一輩子都是小兵。參軍對於一般的平民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對於洪蒙來說卻是得不償失。
兩人隨後將攤點逐一看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就直奔塞西莉亞口中的高級交易區中,就在那個有簡易房間的區域門口,一個戴滿黃金飾品,穿着花哨的年輕人擋在二人的道路中央,摩挲着手中價格不菲的琉璃花瓶,自顧自的陶醉道:“沒有去找安娜那個蕩婦,因爲尊貴的皇后明白那個婊子在牀上功夫方面沒有人能滿足她,如果說那些深閨裡面的幽怨貴婦能輕易的榨乾一位紅衣主教,那麼就連我們尊敬的教皇大人也無法代替無所不能的神寬恕她,哦真是抱歉,請原諒我用這麼粗俗的語言褻瀆教皇大人。”
洪蒙上前一步,笑道:“精彩的遊吟詩人式的演講,雖然我是聖事部的紅衣主教,但也不得不稱讚一句,你的比喻真的很貼切。”
男子俯身行禮道:“那還真是抱歉啊主教大人,鄙人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僞信的教徒成爲帝君,貪婪暴君夏洛克向您致敬。言歸正傳,您想用什麼代價滿足我的貪婪,讓我臣服與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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