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可妮莉雅和薩菲隆安置在另外一個較遠的村落內,梓喵因爲外表太過另類被安排在外監視村落人員的來往,爲了保險起見,可妮莉雅再次將毒血滴入井水之中,並保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這些村民不前來騷擾,那他們就沒有性命之憂。
日頭當中,洪蒙再次來到洛麗塔城內,抹去汗水,想起臨走時可妮莉雅的叮囑,準確說是威脅便不禁長嘆一聲。若是兩天之內不能到達她面前,她就會引爆自己體內被她稱爲我們之間唯一的樞紐和羈絆的血毒,並戲謔着說大不了在教廷方面找到她的時候兩個人作對亡命鴛鴦也是很浪漫的事。
“可妮莉雅啊可妮莉雅,樞紐和羈絆?我看是懸在我脖子上的死神鐮刀吧,爲了限制我的行動範圍,你到現在也沒有解除我體內的毒素。”嘆氣歸嘆氣,正事還是要辦,爲了混上那艘船必須要準備套行頭,否則就現在這身經過多次磨難的“乞丐服”,可能還沒到就被轟出來了。
換上重金購買的衣服後,洪蒙在鏡子中整理者自己的行裝,確認那顆毒藥在手之後將毒藥放入懷中,用店員推薦的髮蠟將全部頭髮擼至耳後,站在鏡子前自我評價道:“果然人靠衣裝,咱這一打扮賣相也還說得過去嘛,就要這套了。”
“呈惠,兩個金幣。”
可憐的眼鏡男將手中僅剩的兩個金幣交了出去,出去時一團長着洪蒙臉的魂魄正嘆氣無力耷拉着臉,光鮮的外表下已經是淚流滿面,想着一定要找可妮莉雅報銷。
來到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洪蒙突然陷入迷茫了,那個拍賣會的船在哪裡了?
“先生,需要帶路嗎?”一個穿着樸素的藍髮男孩走到洪蒙面前,大大方方的問道。
洪蒙推推眼鏡,說道:“你知道今天拍賣會的船是哪一艘嗎?”
男孩低頭沉思一會兒,說道:“洛麗塔城中還真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是今天拍賣花魁的拍賣會嗎?如果是的話我自然是知道,這件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聽說那個花魁是個難得的大美女,不過嘛,我今天還沒吃過飯有些走不動,所以……”
洪蒙拿出一枚銀幣,說道:“帶路吧,我趕時間。”
男孩望着銀幣露出渴望的表情,說道:“跟我走吧先生,我知道一條近路肯定會讓您滿意的。”
洪蒙點點頭,跟着男孩走進一條小巷。但眼角卻注意到在他們二人進入小巷之後,數個躲在牆角偷望自己的小乞丐們離開自己的位置,看似漫不經心的往這條小巷聚集過來,將黑槍握在手中,心中升起十二分的警惕。
經過一段晾曬着衣物的短巷後,來到一段人跡罕至的破舊矮房前,洪蒙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說道:“真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啊。”
藍髮男孩嘿嘿一笑,周圍迅速涌來一羣手持鐵棒木棍的孩子將洪蒙團團圍住,木棍鐵棒交織敲打的聲音讓男孩得意的一笑,說道:“你是聰明人,聰明人就該識相點,快點,把所以錢,還有身上那身衣服都交出來!”
“搶劫?”洪蒙注意到在那羣高個孩子身後還有數個拖着木棍的小孩子,四五歲的樣子,髒兮兮的臉沾滿灰塵讓人分不清男女,身上僅僅穿着一件微薄的棉衣,肚子病態的突兀着,不是因爲想鉅商富甲的小腹那樣堆積過多的脂肪,而是因爲孩子身上實在是太瘦了,皮包骨也不爲過,反而襯托出肚子顯得臃腫。洪蒙指着周圍仗着人多,卻還是有些膽怯的大孩子笑道:“就憑他們?”
藍髮男孩拉起自己黑白格子相間的袖子,狠狠的向手上吐上兩口口水,用力握緊旁人遞來的鐵管,故作狠辣道:“兄弟們,上!廢了丫的!看我的絕技,生死斷!”
藍髮男孩大喝一聲毫無章法的仰頭衝向前來,洪蒙擡腳在他手腕處用力一踹,鐵管順勢到了洪蒙手上,接連一腳男孩被踹回原處,在地上翻滾幾下才停下來。洪蒙揮舞着鐵棒,故作驚訝道:“咦?這鐵棍怎麼到我手上的?”
“上!”
三個壯碩的男孩大喊着衝過來,卻被洪蒙手中的鐵棍一卷一帶,武器瞬間鬆手,統統被踢回了原地。藍髮男孩忍受住傷口處傳來的痛楚,同時大喝道:“點子硬,大家一起上!”
“你不怕死嗎?”藍髮男孩發號施令後卻無人動彈,所有人都驚恐的看着他背後,藍髮男孩不禁一愣,向後扭頭一看,洪蒙那張笑容扭曲的臉頓時讓他嚇了一跳,而離脖子處只有數釐米的利刃正閃耀着寒光,藍髮男孩心底泛起一陣寒氣,漸漸抽搐着鼻子,哇的一聲,終於在生命的威脅下低了頭哭出聲,尿溼了褲子。
洪蒙收回黑槍,藍髮男孩迅速遠離了這個煞星,周圍的孩子面面相覷紛紛放下了武器,圍在藍髮男孩面前伸出雙手護衛着他,洪蒙蹲在衆孩子面前,略帶驚訝的說道:“這麼講義氣?要不是待會還要辦正事不能弄髒衣服,我一定把你們一個一個教訓一頓。”
“都給我走開,你們想捱打嗎!”藍髮男孩摸盡淚水將同伴推搡開來,雖然雙腳仍然忍不住顫抖但總算能勉強站立起來,男孩憋着淚水,大聲喝道:“不關他們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要打的話就打我一個人!不要牽扯到其他人!”
洪蒙站起身來,用鐵棒敲打他的腦袋,冷笑道:“爲什麼找上我?”
“因爲你有錢。”藍髮男孩忍着痛小聲應道。
“街道上有錢的人多了,爲何偏偏找上我?”
“那是因爲,你看起比較好騙。”
“恩?”
“因爲你帶着那種只有書呆子纔會帶的眼鏡,所以,所以……”
洪蒙半開玩笑的說道:“好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了。就因爲我帶着眼鏡又穿的不錯,所以你們把心思動到我頭上了是吧,說吧,想怎麼賠償?我的衣服可是被你們弄髒了啊,哈?”
藍髮少年點點頭,裹起袖子,將瘦弱的左手臂橫在洪蒙面前,留戀不捨的看了一眼手臂,扭頭閉眼狠心說道:“那就按照道上的規矩,我這條手臂歸你了,請你放過他們一條生路。”
洪蒙不禁笑道:“我要你的手臂幹什麼,沒二兩肉,烤的話還嫌浪費油呢。”
藍髮少年沉默着放下袖子,咬着嘴脣,從身上摸出幾個鏽跡斑斑的銅錢捧在手心上,忍住淚水,緩緩說道:“按照道上規矩,我用錢買我的手臂,這是所有的錢,請您收下。”
洪蒙摩挲着手掌間的銀幣,說道:“道上的規矩?什麼玩意?就這些錢的話,還不如讓我打一頓來的爽快。”
聽到洪蒙的威脅,衆孩子也紛紛摸出身上值錢的東西,扔在面前,逐漸堆疊成小土堆,但其中鐵片貝殼石子都有,甚至還有一小塊黑乎乎的生番薯。洪蒙拿起那塊番薯,一個小女孩頓時跌坐在地上無助的抽泣起來,那是她的晚餐兼明早的早餐的全部。洪蒙指尖燃起一絲火焰,在衆多孩子面前將番薯烤熟之後遞給小女孩,小女孩立刻破涕爲笑,藍髮男孩卻突然驚恐的尖叫道:“魔,魔法師!”
“啊,是啊,我是個魔法師,怎麼了?覺得打劫了魔法師很興奮嗎?只不過,這些東西對我有什麼用?看來還是打你們一頓好了。”
“慢,慢着!”藍髮男孩突然大聲喝道,神色悲憤的泣道:“既然如此,我只能這麼做了!”
“老大!不要啊!”衆多孩子聞之紛紛圍在他的身邊,哭聲一片,似乎藍髮男孩要做出什麼重大的犧牲一般。洪蒙雖然好奇,但還是靜靜的做個聽衆。
藍髮男孩擰着眉毛大聲訓斥道:“都起來,成什麼樣子了!老大的話還聽不聽了!待在這裡想看老大出醜嗎!都走!滾!滾得遠遠地!”
幾個大男孩各自領着幾個孩子,一個男孩眼淚鼻涕爬滿整張臉,還不斷抽泣着說道:“老大!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我們的老大!我們走,不能讓老大的貞操白白的喪失!”
感到不正常的洪蒙看着大部分孩子躲到房子背面,尷尬的笑道:“你想幹什麼?”
當除了藍髮男孩之外所有人離開後,藍髮男孩背對洪蒙,雙手撐在腰間,當褲子滑落時,男孩悲憤的大聲喝道:“請您享用!”
“我去你大爺!你他喵的變態啊!別在我面前撅腚!”洪蒙一腳踹在藍髮男孩的光腚上,憤怒的嘣弄自己的手指發出聲聲脆響,額頭上迸出條條青筋,冷冷說道:“看來,還是打你一頓纔是最正確的。”
當孩子們回來時,藍髮少年屁股朝天,鼻青臉腫,腦袋冒煙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那個魔法師卻是一臉爽快的表情。男孩們默默扶起老大,淚流滿面,異口同聲的泣道:“老大,我們會一輩子記住你貞操的恩情!”
洪蒙沒好氣的一個個賞了個爆慄,卻是笑岔了氣,“誰叫你們這些的?”
藍髮男孩顫抖着說道:“按照道上的規矩,您不要我的胳膊,不要錢,就是要我們好好服侍您不是嗎?所以……”
洪蒙忍俊不禁的拍拍男孩的肩膀,笑道:“行了不要再提什麼道上的規矩了,我也出氣了,你把我帶到那艘船那裡,咱們的恩怨就扯平了。”
被修理非常慘烈的藍髮男孩點點頭,顛簸着腳在前方帶路,洪蒙下手十分有分寸,男孩的傷只會讓他疼上一天,不會遺留下什麼後遺症,算是給他的一個小教訓吧。
當走到一個路口時,一陣帶着泥土特有的腥味的風吹來,一艘裝修奢華的船出現在面前,而在船下,數不盡的馬車正進進出出。看來是目的地了,洪蒙扭頭說道:“行了,你帶着你的小弟們走吧。”
藍髮男孩咬牙說道:“不管怎麼說,我欠您一個恩情。”
洪蒙向後甩甩手,藍髮男孩憋紅臉,大聲喝道:“魔法師大人,請您記住,我叫受男!”
ps:呵呵,拿好友搞笑一下,他的作品《生死斷》也是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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