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冒着頭，上方几乎就是巖壁，穩住身形，不被水流所動。
但一旦再是向前，便是整個人都要潛入水中。
五階職業者，或者說，尚未達到超凡級別的職業者，身體都還是凡體，無法離開空氣，亦是需要進食補充能量。
這也是爲何，海洋等地方，對於人類職業者，乃是禁忌之地的原因。
在那裡許多的兇獸，都身處於千米之下的位置，即便是身體能夠承受的住海水帶來的巨大壓力，但在下方戰鬥的時間過長，無法呼吸，亦是會落敗。
這也是爲何，在學院內，那靈泉之中，禁止學員將腦袋探入水底的原因。
畢竟靈泉下方靈力駁雜，會擾亂整個身體靈力運轉，最終被“淹死”。
的確就是淹死。
當然，同樣是凡體，如今五階的杜黑和張浩，身體的強度亦是不低，若是屏息的情況下，一刻鐘以上不呼吸空氣也沒多大問題。
但問題是，誰也不知道，下方會不會有其他什麼危險。
譬如兇獸。
譬如和剛纔一般的藤蔓。
如果在下方被這些東西纏住的話，自然是危險係數拉滿。
“怎麼說？”
張浩詢問道：“我下去？”
“你在後面策應？”
杜黑搖頭：“有下去的傢伙。”
話畢，靈力微微一動。
幾秒後，杜黑和張浩便是感覺到腳下，有着什麼東西出現。
張浩微微一愣，杜黑這時候道：“別奇怪，四階召喚技能，深寒刺魚。”
“一個撲街技能，第一次用。”
杜黑話語很隨意。
這技能是他學習了老長時間的技能，一直未曾用過。
至於原因，倒是也簡單。
這技能召喚獸只適合在水裡作戰，能夠釋放寒流，加上本身的刺魚模樣，速度極快。
但如果在岸上……
除了會撲騰兩下，和鹹魚沒什麼區別。
自然而然的，也就沒什麼使用的機會。
但現在，接下來的路途是水路的話，卻是沒有什麼比這個技能更好的了。
杜黑這時候咧嘴一笑：“先讓它去探探路。”
話畢，下方的深寒刺魚，流線型的身軀在水裡爆發出了極速。
瞬間……
一抹水波盪漾之中，已經是飈射出了數十米距離。
分出一縷精神力，附着在深寒刺魚身上，杜黑沒有接過其身體的控制權，只是通過其視線觀察着四周以及前方。
深寒刺魚的速度在水裡堪比陸地上的獵豹，幾乎一秒鐘便是數十米開外。
足足約莫一分鐘之後，杜黑這時候終於是精神一震。
“嗯？”
在前方，他看見了一絲光亮。
心念驟然間一動，刺魚的速度放緩了許多，在原地漸漸的停下了身子。
“似乎有什麼東西？”
在水底略微的靜靜等待了片刻，杜黑分明通過深寒刺魚聽到了光亮處傳來了些許聲音。
“滴答，滴答。”
“好像是水滴的聲音？”
杜黑有些愣神。
正有些不解，突然間，他看見那光亮位置，有着一滴綠色的液體，緩緩的滲下。
這滲下水中的雖然同樣是液體，但去是好似油水不兼容一般，並未融合。
反倒是獨自的，飄蕩在水中。
“嗯。這是什麼玩意？”
杜黑察覺到了綠色液體的不凡，這讓他不由的想起五毛每個禮拜分泌的精神靈液。
眼瞅着這滴綠色的液體，緩緩的順着水波朝着這邊飄蕩了過來，杜黑這時候給深寒刺魚下達了一個指令。
撞上去！
他想知道，這綠色的液體，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深寒刺魚，一頭的朝着綠色的液體遊了過去，只是瞬間，便是與綠色液體相接觸了。
相互接觸的一剎那，杜黑便是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間涌入身體當中。
“這是？！”
杜黑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他感覺一股龐大至極的力量，瞬間讓整個深寒刺魚的身體開始寸寸崩裂，而後化爲了靈力消散掉了。
……
外面。
杜黑的身子一抖，面色有些震驚。
“怎麼了？”張浩看出了杜黑的不對勁，有些緊張道。
“嗯？”杜黑這時候回神，眼眸當中，有着幾分迷茫之色。
“剛纔那股，是什麼力量？！”
杜黑有些失神。
他可以確定的是，那股力量，似乎並不是帶有攻擊性的。
在深寒刺魚身體崩裂之前，他分明的感覺到，這深寒刺魚渾身的氣息乃是瞬間暴漲了的。
似乎是進行了一次生命躍遷，只不過最後進化失敗了？
迷茫了片刻，杜黑這時候眼眸陡然間一亮。
“好像是，龐大至極的生命力量？”
他反應了過來。
剛纔深寒刺魚身體爆發出的氣息，似乎有一種從召喚生物朝着完整生命體進化的趨勢。
但最終，因爲本身存在的底蘊不足，身體崩裂了。
這個解釋，完全說得通。
畢竟，深寒刺魚，並沒有靈魂存在，身體也只是由少部分的虛靈力構成，根本無法容納生命之力的灌注。
而且，最爲關鍵的是……
如果真是這般的話，那麼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楊水木，爲何會進化到那等層次，也就說的清楚了。
一株普通的植物，吸納龐大的生命之力，而植物本就是需要生命之力方纔能生長進化，在需求得到滿足的情況下，達到更高的層次，完全合乎常理。
不過，杜黑還不敢確定。
畢竟，剛纔整個爆體的過程太過於迅速，迅速到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
他對於那股力量的感受，也只是那麼分秒之間。
回首，看着還一臉懵逼的張浩，杜黑這時候開口道：“咱們下去吧。”
“一路上倒是沒有危險，只不過這一截水域路途不短。”
“一會，我召喚兩頭深寒刺魚，你我二人，各自拽着其上方的魚鰭，直接過去。”
“那上面，似乎有些神奇的事物存在。”
杜黑這時候心頭悸動着。
對着張浩開口話語說完，便是直接開始了召喚。
幾秒後，兩人拽着深寒刺魚，在其飛速的竄動之中，朝着水道深處而去。
層層的浪花翻開的同時，片刻後，光亮再次出現。
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藉着召喚獸的視線所看見，而是真正的依靠自己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