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吧!”
這聲音不大,但是卻在一瞬間,似乎縮小了兩人之間的時間與距離,一根粗木從木柱裡直接竄出,狠狠的撞了過來,看氣勢,簡直就是要將他徹底化爲肉糜般。
蘇紀的衣衫,被那粗木帶起的風聲颳起,他緩慢的擡手,朝着那已經在頃刻間來到自己胸前的粗木,拍了過去。
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動作,甚至在別人眼裡,是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的垂死掙扎,但是,森起先卻臉色怪異了起來。
第一次,這是森起先自從跨入元者之道上後,第一次,心中泛起了一道道漣漪,這漣漪的名字,叫做顫慄。
這一刻,在他的眼神中,一切都變得緩慢了起來,無論是那粗木,還是自己手中掐着的法訣,體內的元氣、正在踢出的右腳,甚至是時間。
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掌控了起來,他就像是一隻被人阻隔在淺談的魚,只能與對面的大海,瞪目相望。
如果這一切是對立的話,他也不會如此,可是他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的速度,看似緩慢,但其實足夠的快,足夠在自己的攻擊到達前,就先阻擋了自己,甚至,有可能發出自己無法阻擋的攻擊。
“啊,啊啊啊!”他無聲的嘶吼了起來,他不相信,這個叫做蘇紀的異族,竟然能夠站在的他的上方,自己以爲的一切,卻只是自己井底觀天的臆想,這些,他不相信,所以,他開始抗爭。
一股股濃郁的翠綠之氣開始在他周身顯現出來,在這一瞬間,他終於感覺到,自己衝破了那阻隔,衝入了大海之中,來不及興奮,他掐着的法訣再次轉換了一下。
頓時,整個大殿都發出了嗡嗡的聲音來,好像有什麼就要破體而出一般,大地也抖動了起來。
森起先陰森的看了一眼站立在原地不動的蘇紀,還有他身周正飄飄灑灑落下的木屑,顯然,剛纔的攻擊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一絲威脅,不過。
他心中一轉,雖然不明白爲何對方沒抓住自己剛纔的失神,但他現在哪裡管的了那麼多,體內元氣拼命地涌向手中,惡狠狠的大吼一聲:“寄木,附身,去!”
緊隨着話語,他手中法訣終於完成,一道閃爍着翠綠光芒,外形像是一片葉子,但又在飛出後,開始變化了起來,形成了一棵圓珠似的東西,翠瑩瑩的,朝着蘇紀砸了過去。
“你,就這點本事嗎?”蘇紀心裡很不痛快,這種不痛快當然來自於眼前的這個人,一開始,曉旭就有些自責,現在,這個人似乎又對曉旭有着什麼預謀,真是不知死活。
這也怪自己,一直都把這些修煉元氣的傢伙,想的太好了,黑髮黑眼又如何,說來在自己以前的世界裡,不也是這樣麼,一些混蛋玩意,什麼樣子的人裡,都有啊!
我留情了,也給了你機會,但你卻不把握,所以,死了不要找我!
蘇紀眼中紅光一閃,一直在體內潛伏不動的魔氣,再次開始竄動了起來,也不知是情緒的原因,還是爲何,那混濁靈氣竟然並未壓制與它。
而是識相的放開了一條小路,使得魔氣,開始佔據幾個主要輸出口來,就等待他調動了,然而此時的他,卻顯然不知道自己體內發生的變化。
另一邊。
“火,焚燒!”
“哼,給我滅了!”
“咳咳,看着點好不,一熱一冷的,想殺人啊!”
“小姑娘,不如咱們先停手吧?”地煞滿身焦黃之色,面上隱隱有着惱怒,但在看到那滿身火光正在不停的和一道滿是寒氣的白色身影,在地面之上來回交手。
寒氣與熱氣不時碰撞,甚至隱約可見那寒氣有些不敵的開始退敗,簡直就是火神降世啊,他心中一虛,也不顧自己剛剛還出手了,勸說了起來。
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寒氣終於徹底退敗,一道白色身影夾雜着一股黑煙,狼狽的從一層霧氣中竄出,赫然是那天綾,只見她現在早沒了剛開始的冷若冰霜。
整張俏臉通紅,頭頂冒着一股白氣,那白色的衣裙,也是黃黑交雜,顯然剛纔與曉旭的對碰中,吃虧不少,沒能護住衣衫。
這也讓她徹底惱怒了起來,原本以爲使出全力的話,再不然也能阻擋片刻,可不成想,擋倒是擋住了,可自我也受損不輕。
要知道,一旦寒氣退敗,那火氣衝入體內,就能徹底引發自身元氣大亂,若非將三成功力鎮壓體元,怎麼會這麼狼狽。
越想越不舒服,耳邊卻又傳出了地煞略顯弱意的求和聲,頓時讓她氣的臉上紅色盡消,青氣瀰漫起來,一股寒氣大肆從她體內迸發了出來。
也許是因爲惱怒,也許是因爲重視,終於,她開始全力起來,周身一陣咔咔聲傳來,不知周圍空氣中開始有了水珠,就連地面,都有了薄薄的冰層瀰漫開來。
“地煞,你要是服軟,大可一邊看着去!”她冷冷的看了地煞一眼,不理他的滿臉苦笑,狠狠的盯向了曉旭:“小姑娘,好大的火氣,嘿嘿,小心燒不了別人,反而燒了自己啊!”
“哼,不用你多嘴!”冰火世仇啊,也許是這個原因,也許是五行相剋,曉旭偏偏和她一樣,都看對方不順眼,特別是剛纔自己佔了上風的情況,她竟然還敢譏諷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她看了眼一旁緩緩走開,似乎真的想要不理自己的地煞,眼中火光一閃,冷喝道:“你要去哪裡,若是想要離開,大可在一旁看着,若是你敢參與蘇紀哥哥的戰鬥,就先打敗我!”
地煞腳步一頓,臉上陰晴不定起來,他的確是不準備參與她的戰鬥,畢竟,她無論佔了多大的上風,那都是因爲自己二人沒有出死手的原因。
否則,哪裡會容她這麼輕鬆?再說,他也有他的榮耀和尊嚴,怎麼也不會對一個小姑娘,而且還是和另外一個同級別的一起出手,但是,這也不代表。
他能夠受人壓到頭上,還視若無睹。
“你,莫非真以爲自己能夠擋住我倆?”他聲音開始漸漸冰寒了起來。
隨着話語,他身上冒出了濃郁的土黃色,一股重壓,開始朝着眼睛看着她的曉旭,快速的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