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明神殿衆人的眼中,巫崖正面向他們殺過來,自然是有什麼企圖,甚至可能是可怕的殺招,因此要嚴正以待,可是當他們看到巫崖要幹什麼的時候,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然後怒氣沖天,巫崖當然不是要過去撒尿,而是要那插着箭而死去的那10魔騎士身上的光明神殿徽章和嵌在飛行坐騎上的聖光魔騎徽章,這些可都是軍功啊,巫崖哪裡能放過。
“該死的玄兵帝國雜種,放下徽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聖光魔騎團徹底被激怒了,有些衝動地直接罵了出來,同時也殺了過來,可惜這時候巫崖已經拿徽章閃了。
“我當然知道,我就在深深地侮辱你們光明神殿,我就是喜歡侮辱你們。”
巫崖哈哈大笑,騎着鱗角馬向盧峭小山脈的方向了衝去,此時,預備騎士和罪犯們全都進入了山脈之中了,屬於他們的戰場也即將拉開,接下來纔是真正的生死大戰。
不過目前來說,巫崖還要度過聖光魔騎瘋狂的追殺才行。
“媽的,這些傢伙瘋了。”巫崖心中暗罵。
光明聖殿還真他媽的偏激,幹掉他們的戰友時並沒有這麼憤怒,搶了他們戰友的徽章卻像搶了他們老婆似的,也不知道是自己侮辱了他們戰友的屍體還是侮辱了光明神殿。
應該是兩者皆有,或者說是現在他們才反應過。
一道道魔法從上面砸了下來,巫崖因爲靠近那十具屍體。本來還算遠的距離已經變的非常近,對方又是飛行坐騎,要不是因爲符紋發揮了極大的作用,這時候已經被全面覆蓋了。
“嗷……”
鱗角馬突然嗷叫了一聲,重重地被彷彿神聖實則殺傷力十足的魔法轟了個正着,身上的盔甲瞬間破碎,巫崖也隨着被淹沒。就在所有人以爲巫崖完蛋的時候,一道詭異的影子突然從白色的聖光中閃了出來,如同荒地裡的老鼠。迅捷無比。
“該死的混蛋,殺了他。”
聖光魔騎團看到巫崖竟然還逃出來了,憤怒地狂吼。而後又是一個個殺了過去,可是他們不知道,巫崖沒有馬的速度同樣不慢,更加靈動,好幾次被魔法覆蓋都被他溜了出去,最終還是被巫崖溜入了山中,聖光魔騎團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追趕,而是繼續前進。
“停下,不要追了。”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了卡德的聲音。
怎麼說卡德也都是曾被派爲落遷王國行動小組明面上的指揮官。他的指揮能力還是有那麼一點的,雖然真的不強,可是這麼明顯的情況光明聖女可以看不出來,他卻不能。
可惜,太遲了。
“殺……”
就在這時。盧峭小山脈中傳來低沉的喊殺聲,既然已經進入了山脈,自然就有山有樹有大石,玄氣就是從裡面狂冒出來的,還有用箭的,甚至有直接整個人撲上去的。
瞬間。魔獸的嗷叫聲,人類的慘叫聲不斷,二十幾騎眨眼之間就無聲無息。
“走,取了他們的徽章就立刻走。”
巫崖的聲音傳了出去,顯的有些低沉,而後所有人飛快地取了聖光魔騎的徽章,而後飛快地閃了,後面還有強大的隊伍,他們絕不能有半點耽擱。
可是現在一個個那個興奮啊,特別是罪犯們,他們竟然幹掉了光明神聖的騎士。
“不要興奮過頭,冷靜下來,我們現在依舊是在拼命。”巫崖的聲音再將傳來,雖說興奮是好事,但興奮不帶點冷靜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容易盲目。
聽到巫崖的話,所有人心中凜然,是啊,他們還在拼命,爲了活着。
“啊……”
就在這時,光明神殿的人也來到了盧峭小山脈,然後就看到了二十幾騎死在山脈下的情況,光明聖女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所有人噤若寒蟬:“卡德!”
“是,聖女!”卡德隊長終於得到了他的第一個命令。
“你帶着聖光魔騎團去追殺其他人,儘量把其他人與那個姓巫的隔開來,姓巫的交給我來處理。”光明聖女顫抖地道,她終於意識到,原來她並不是萬能的,對方也不是隨意捏的軟柿子,但是她對巫崖依舊恨之入骨,必須親手將他處置了。
想到了之前他那些無恥且無禮的舉動,心中就無名火起,殿主說不要與畜生生氣,可是這畜生太無恥了,怎麼才能不生氣?
“既然是畜生,你跟他講什麼光明神諭他們自然不懂,既然是畜生,你跟他講什麼騎士精神他們同樣不懂,你要做的只是儘可能地、盡一切手段地滅掉他們。”
光明聖女又想起了臨行前殿主的交待,當時很不理解,她也想這些也是人,應該把他們帶回光明神的懷抱之中,當然,巫崖這個人在卡德的描述裡是個惡魔一樣的人物,還被月琳莎所喜歡,不在光明神懷抱的範疇裡面,而事實也證明,卡德少爺的話是對的。
可是她還是想要在這個惡魔面前證明光明神的強大,證明他所有的反抗都是無力的,說白了,就是想以武力完全地壓倒他,折服他,讓他發出祈求。
可現實還是那麼殘酷,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壓倒他,這個人不但詭計多端還特別無恥,而且還敢亮出獠牙殺害聖光魔騎,其他人也是一樣,並不是溫順的兔子,所以她終於決定讓聖光魔騎團去滅掉這些會咬人的兔子,而她自己去幹掉巫崖。
“或許你現在還無法理解,等你見到玄兵帝國的人就知道了。”
光明聖女現在知道了,玄兵帝國的人根本就是無可救藥,任何人都應該死,只要面對他們就直接滅殺,只要留下他們自己的人就會受到傷害。
如果巫崖知道光明聖女的想法,估計會大翻白眼,說了那麼多,這不就是戰爭嗎?
戰爭和殺人竟然也被光明神殿搞出了各種大道理,各種道德制高點,真是佩服,同時也佩服幽荒劍靈的前主人,在這麼多大道理的轟炸下,他竟然還能把那位光明聖女拐走。
其實光明聖女也只是盲目自信而已,現在也不過是低下頭顱把巫崖看成真正的敵人,可是她潛意識裡卻不願意承認這一點,所以就用了這麼多的大道理來粉飾。
同時,貶低玄兵帝國,把他們看成畜生來讓她心裡好過一點,用這種藉口來丟棄本來心中的公平精神,比如說,她以前覺的圍攻是很沒面子的事,可是對於畜生、也就是對於魔獸的圍攻就不在於有沒有面子了,誰會傻到去跟魔獸一對一啊?
如果說巫崖是光明正大地無恥,那麼她就是以各種大道理來粉飾她的無恥,說白了就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或者說是她就是所謂的僞神,殺人還要給自己染上一層光輝。
當然,她是這麼想着,但一時間還沒有領會其中精髓,還是想要跟巫崖單挑。
冬季的盧峭小山脈還是沒有夏季的繁茂,飛行魔獸依舊有優勢,正如巫崖所說的,真正拼命的時刻纔剛剛到來,事實上戰鬥也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拉開了,戰爭就難免會死人,那些弱小的罪犯們已經有倒下的,可是他們不知道爲什麼,在死之前也要給光明神殿的人或者坐騎補上一劍,爲了活着……他們已經活不了了,只能讓戰友們代他們活。
或許他們臨死之前並沒有想太多了,只是覺的能給高高在上的光明神殿插上一劍,這輩子已經值了,又或許是受到了巫崖之前各種行動的感染,那一vs兩百的感染。
也許、也許還有他們在看到生命流失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一個人,不是行屍走肉。
“不要輕易去拼命,不要以爲你們的命就比別人低賤,我們都是最高貴的,比他媽的什麼聖女和聖子都高貴,他們不值得我們用命去換,知道嗎?”
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染上了慘烈的氣息,巫崖呆呆看着眼前的情況,心中突然想起了上輩子的誓言,絕不讓任何一位戰友倒在自己面前。
罪犯們算戰友嗎?巫崖不知道,只知道他們現在與自己並肩作戰並倒在了血泊裡。
其實巫崖知道戰爭肯定是會死人的,但罪犯們他從開始就當成了炮灰般的存在,死了就死了,可是真正看到他們死去,心中卻莫名地想到了這誓言。
巫崖突然笑了,原來不止是光明聖女天真,自己也挺天真的。
戰爭想要不死人,除非自己擁有神一樣的力量,能直接把敵人一劍全斬翻。
可是神會有戰友嗎?
巫崖突然迷茫了,就在這時,血令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砰的一聲巨響,血令重重地撞在他背上,差點把他撞飛,不等巫崖反應過來,血令道:“巫崖,突然發什麼愣?”
“血令大哥,你說如果我現在是神,是不是就不會有人死在我面前了?”
血令微微一愣,他是奇兵組的老大哥,經歷過奇兵組最最悲劇的時期,吃了很多苦,或許他不強大也沒有玉問賢的頭腦,但他卻是經驗最足的,也是從最低層中爬起來的.
瞬間,他就知道巫崖怎麼回事了。
“這是自然。”血令直接回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