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處偏僻小宅,宅中只有羅翰和韓信。兩人怕人多招人眼耳,遂只有兩人秘密相見。
羅翰今日脫去了縹緲宗的外服,畢竟縹緲宗的衣服太過惹眼。
羅翰回到宗內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怒。本想着幫鄒師兄做點事情,得點賞賜,也想着在新人弟子面前樹立威信,到時還能泡個漂亮的師妹。可是這一切都被那個叫初陽的少年給毀了,還受到了奇恥大辱和嚴重地懲罰。是以羅翰越想越氣,越氣越怒,於是就找到韓信,調查初陽的行蹤,準備下殺手!
羅翰問道:“韓信,打聽清楚那小子住在什麼地方了嗎?”
韓信道:“羅爺儘管放心,那小子的行蹤已經掌握!只是......!”
羅涵問道:“只是什麼?”
韓信道:“只是那小子怪得很,從不住旅館,酒家,竟是全在山野荒外!”
羅翰道:“哼,管他怎樣!一個窮小子還能翻出什麼大浪!”
“羅爺威武!上次是不下心遭那小子詭計暗算,這才失手!以羅爺九級見習召喚師的修爲,到時再將幽炎狼召喚出 來,那臭小子哪能是羅爺的對手!”韓信恭維道。
可韓信心裡卻鄙視着:“就知道在老子面前裝大爺!媽的上次還不是被人修理了一頓,老子要是召喚師,早就將那小子挫骨揚灰了,哪裡還用得着這麼麻煩!真他媽廢物一個!”
一提到上次在那麼多新人弟子面前出醜,羅翰就氣得渾身發抖。
羅翰惡狠狠地道:“今晚我就要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哼!”
“走,帶上幾個好手,今晚就去埋伏!”羅翰接着道。
“是!”韓信轉身而走。
夜幕降臨,縹緲鎮因這幾日縹緲宗招生,即使到了深夜,依舊是燈火輝煌,街道上的人多得可以用摩肩接踵來形容,只是在這繁華與熱鬧的背後卻依舊掩蓋不住被註定的孤寂與冷漠!
初陽早已料到那心胸狹窄的羅翰,會找來那幾個流氓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是以這幾日初陽故意在鎮上閒逛,出入山野荒外,就是賣個線索給他們,爲的是將他們引入孤僻之地,一舉擊殺!
月懸高空,林欲靜而風不止,一陣陣簌簌之聲,預示着今晚註定將不平凡。
“你確定那小子會出現在這鬼地方?”羅翰瞥了一眼前面那黑漆漆的縹緲森林,有些不安地對着韓信問道。
韓信道:“羅爺,小的怎敢騙您!小的這幾日爲了逮這混小子,連覺都不敢輕易睡!”。
“好歹也是召喚師,怎滴他媽這麼膽小!”
羅翰自覺有些虛怕,便也不好在言。幾人便在這邊靜等初陽前來。
初陽一直在林中修煉,見時間也差不多,便起身而動,向着前方而去。
這幾日初陽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到固定的地方去,就是好讓那幾個惡霸得到消息。
初陽走了一會,來到了羅翰幾人前方不遠處。這邊有一小河,只見河水反射着朦朧地月光,照在初陽身上,倒也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韓信,你帶着手下先上!我先召喚幽炎狼,隱藏暗處,趁他防備不佳之時,再給他一記絕殺!定能將這小子當場擊殺!”羅翰道。
韓信和其他幾個大漢心裡大罵,“你他媽膽小就膽小,還他媽找這麼多理由!”
可上還是要上的,當下韓信他們幾個皆遵道:“是。”一起向着初陽摸將過去。而羅翰則是在待原地,手中結着奇怪的印式,約莫過了數十秒,羅翰身後一陣扭曲,一團猶如薄霧的東西憑空而出。這團薄霧不濃,似乎風一大,就會被吹散。薄霧構成一個狼形,一雙幽綠色的狼目在這深夜裡顯得極爲可怕。
這狼形薄霧自然便是羅翰的喚獸幽炎狼,只不過因爲羅翰的修爲只有九級見習召喚師,加上平日並不刻苦修煉,導致對於喚氣的掌控差了很多,這才導致召喚出的喚獸猶如薄霧一般,凝而不實。
羅翰手中所結之式名爲召喚式。
召喚式就像是一把鑰匙。召喚師結起召喚式,就像是用手扭動鑰匙,打開召喚空間通往世界的大門。
喚王之下,召喚的喚獸只能以喚氣凝成。修爲越高者,喚氣掌控越好,喚氣就凝聚得越是清晰,凝實,能發揮出喚獸的 實力也將更加強大。喚王之後,便能夠將喚獸的本體從召喚空間召喚而出,發揮出驚天動地的力量。
羅翰就靜靜的隱藏在暗處,隨時做好準備,給予初陽致命一擊。
初陽也不言語,靜靜地站在那裡,像是在賞月,抑或是在爲即將慘死的人默哀。
韓信幾名大漢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朝着初陽包圍而去。
初陽微微回頭,不帶任何感**彩的眼眸似是穿透了雜草怪木,瞥向幾名大漢。
幾名大漢身子一僵,心底冒着寒氣。他們感覺自己不是被一個窮酸少年看着,而像是被一個極其陰狠的毒蛇盯着一般。
韓信心中大罵,“媽的,老子竟被這小子一個眼神嚇成這樣!”
韓信腳下一蹬,奔向初陽,狠聲道:“媽的,上,乾死他!”
其他幾個壯漢頓時縱身而出,向着初陽撲去!他們敢如此的原因,是因爲身後還有一名召喚師,羅翰。在他們心裡,召喚師要比普通人強大的太多。
眼見初陽被幾名凶煞大漢包圍起來,其後還有一名召喚師虎視眈眈,處境頓時變得危險起來。
韓信本是想看看初陽在他們強勢威脅之下,能夠慌亂,磕頭認錯。到時再玩弄他,甚至韓信都想好讓初陽鑽褲襠,最後再將他殺了!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一張毫無波瀾地面孔,猶如死水一般平靜地眼神!
韓信吞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怎麼心中竟有些害怕起來。但想到身後還藏着羅翰,心中便稍稍平靜了幾分。
“臭小子,死到臨頭了還是這副討人厭地模樣!若是你乖乖地磕幾個響頭,再從我胯下鑽過,我就考慮考慮放你一條生路,怎麼樣?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初陽微微昂首,像是在對自己說,或者是韓信他們,“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也不見其有任何動作,四名大漢便緩緩倒地,甚至眼中還是剛纔那番戲謔的模樣,因爲他們連絲毫反應都沒有就已經死了。
躲在暗處的羅翰,張大嘴巴,全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剛纔他藉着月光,只模糊地看到有四道光影朝着韓信他們頭顱飛去,下一刻韓信他們便倒地不起了。
羅翰此時心中懼色甚濃,竟是一時間忘了再對喚氣控制,幽炎狼頓時潰散於無形。
羅翰全身顫抖着,他明白能夠不需要召喚喚獸就能將喚氣作爲攻擊手段地,只有喚王及喚王以上地召喚師才能做到!而他羅翰,在喚王眼中只不過是一個螻蟻而已。
初陽動了,緩緩朝着羅翰走去!九幽冥蛇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初陽背後,一雙血紅色蛇目陰冷地盯着羅翰,如同血紅色寶 石般的身體在月光下更顯幾分美感,只不過這種美是致命的。
羅翰看到那血紅色巨蛇後,心底便徹底絕望了!本來心中還殘存一縷希望,希望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可殘酷地現實將這不現實的希望徹底擊碎。雖然羅翰並不識得初陽的喚獸是什麼,但那可是喚獸的本體啊!
初陽一步一步緩緩走着,羅翰只覺心中猶如被重錘轟擊。初陽每走一步,重錘便重重落下。
豆大的汗珠順着羅翰蒼白地臉頰向下滴落,汗珠映着月光,折射出羅翰佈滿血絲地驚懼雙目。
羅翰突然狀若瘋狂,站起身子,大吼道:“你,你這麼小,怎可能是一名喚王?你召喚喚獸怎可能不結召喚式?不,不,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魔鬼?”初陽喃喃道。“是啊,我何嘗不是個魔鬼呢!”
一股刺鼻得氣味順着風兒,縈繞在初陽鼻尖。初陽皺了皺眉,有些鄙夷地看着全身顫抖地羅翰。這羅翰竟是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羅翰好像因爲這一屎一尿突然清醒了,跪地求饒,“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都是那鄒衍指使我乾的!不是我要殺您的,不是我!求求您放了我!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初陽看都未在看他一眼,轉身走了!
下一刻,一聲慘叫響徹四野!羅翰身死。
一張薄紙從初陽身上飄出,隨風飄至羅翰的屍體上。藉着微弱月光,可以模糊地看見那張紙是血紅色的,上面寫有一‘夜’字!
初陽來到河邊,昂首看月,“有多久沒能這樣看月了!”
夜月明,照得河水猶如一條飄揚的白色絲帶,朝着遠方,靜靜飄去。初陽站在河邊,也不管河有多深,水有多寒,撲通一聲,跳了進去。九幽冥蛇也跟着鑽了進去。
河底,一輪青色光圈,貼着初陽身體,包裹着初陽。初陽環抱雙膝,頭埋在雙膝之上。九幽冥蛇隨後而至,盤起身子,將初陽裹在其中。
這是初陽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了,每次殺完人之後,初陽都會找到一處水源,然後靜靜的在水底待一天。
一蛇一人就這麼靜靜地待在河底,沒有其他任何人,只有初陽一個人。
在這裡,初陽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聽。
這裡很安靜!
第二日,初陽破水而出。
“還是先吃了陰陽造化丹,再去縹緲宗,也省得遭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