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禹都的一處私塾,有竹影重重,清淨幽深。禹都天地靈氣濃郁,竹林木屋之間有云霧繚繞。
一個五歲的弟子在私塾內聽先生授業。教書先生一手握羽扇,一手握卷書籍。
“夫一人之身,百萬之衆,束肩斂息,重足俯聽,莫敢仰視者,法制使然也。”
“屋漏在下,止之在上,上漏不止,下不可居也。”
孩童聽得昏昏欲睡,他突然心有所感,用餘光看向紙窗外面,有一隻赤色的鳥兒正立於樹梢。他不禁朝着赤鳥擠眉弄眼。
“子啓,你又分心了,應當如何?”
教書先生佯怒。
“弟子知錯了,應當打手心。”
“那還不伸出手掌。”
“是。”
年幼的弟子捱了三尺,頗爲吃痛。
“小鳳凰,你既然在外面,那麼便一同進來聽講罷。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
教書先生沒有看向紙窗外面,便知道是同樣年幼的鳳凰到來。
小鳳凰見勢不妙,拍打着羽翼想要離開竹林。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其挾裹,強行將小鳳凰帶到私塾內。
小鳳凰落地,化形爲一個紅肚兜的女童。女童愁眉苦臉,顯然不想要聽這個教書先生講一堆大道理。
不過教書先生的道行比他們高,柴子啓、小鳳凰只好聽教書先生講課。
“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澹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
一直到日薄西山,一個持劍的女子到來,在私塾外面等候。
柴子啓、小鳳凰兩個孩童被教書先生送出來。
持劍女子拱手道:“今日有勞臥龍先生教導皇子以及小鳳凰了。”
教書先生無奈地搖頭:“兩個後輩的天賦都極高,就是太過頑皮了一些。明日到公孫鞅那裡,有你們好受。”
柴子啓與小鳳凰更是愁眉苦臉。
五位老師,臥龍先生算是嚴格,但法家出身的老師公孫鞅,更是嚴厲。
教書先生又回到竹屋內,悠悠說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臥龍先生真乃奇人也。”
持劍女子感慨一句,帶着兩個孩童離開,往未央宮走去。
每一個人傑在禹都都有自己的住處,這片竹林、竹屋便是柴雲天賞賜給臥龍先生在禹都的住處。
持劍女子問道:“子啓,今天有沒有收穫?”
柴子啓撅着嘴:“臥龍先生所說太過高深,子啓似懂非懂。”
小鳳凰頻頻點頭:“沒錯沒錯,臥龍先生說的太多了!”
“你們啊,也不讓師尊和師孃省心。”
“希兒姐姐,在回宮前,我們想去城中看看,城中有很多好吃的東西!”
柴子啓拉着持劍女子的裙角,想要往禹都城中,而不是未央宮。
“嗯……距離家宴還有些時間……可是師孃交代,不能讓你亂跑……”
這個持劍女子便是柴雲天門下唯一一個弟子燕希兒。
現在的燕希兒已經踏入武尊境界,有時會來接柴子啓下課。
爲了栽培夏國的皇太子,有五位太子太傅輪流教習皇太子。五個太子太傅,無不是古華夏的文臣謀士,陣容之豪華,史無前例。
不過對年幼的柴子啓以及小鳳凰而言,他們倒不知道教導自己的先生是何等人物,只知道要是不認真聽課就要打掌心。五位老師,以公孫鞅最爲嚴格,張儀最爲寬鬆。
“希兒姐姐,帶我們去城中好不好,好不好嘛。”
柴子啓拽着燕希兒的裙角,執意要前去城中。
“好吧。”
燕希兒在柴子啓的請求下,執拗不過,只好帶着柴子啓與小鳳凰到禹都。
這麼多年,還從來未有人敢在禹都鬧事。
禹都隨着夏國建立和壯大,也隨之擴張,在原本的城池外面又建立外城,有人口數千萬,異常繁榮。
柴子啓與小鳳凰人小鬼大,在街道上亂跑。
“子啓,不可亂來。”
“希兒姐姐,我們想吃冰糖葫蘆。”
“希兒姐姐,芝麻糊。”
兩個小傢伙不時吃東西,燕希兒只能跟在身後付錢。
還好她是夏帝門下弟子,每年都有從未央宮領得俸祿,不然要被兩個小傢伙吃窮。
“他們還真是能吃,以後也許能變得很厲害吧。”
燕希兒對兩個小傢伙也很溺愛,不然也不會隨着他們。
“這兩個小傢伙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也太能吃了吧。”
街道上一些店家見柴子啓與小鳳凰拼命往口中塞食物,胃口猶如無底洞,目瞪口呆。
“臭小鬼,你撞到本大爺了!”
一個鐵塔般的壯漢被打鬧的小鳳凰撞到,竟然有些疼,不由大怒。
強大的氣息釋放,街道上捲起沙塵,這是一個武宗境界的強者!
這個武宗想要伸手抓小鳳凰。
“哼!”
小鳳凰躲閃騰挪,武宗修煉者看上去強大,卻始終無法抓住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哈哈哈。”
街道的行人見到武宗境界的修煉者拿一個粉嫩的小女孩沒轍,嗤笑不已。
壯漢惱羞成怒,氣勢大漲,如果不抓住小鳳凰,他將顏面無存。
“壞人。”
小鳳凰一招手,一團火焰出現,擊向武宗境界的壯漢。
“小小年紀,竟然可以召火,你是修仙者?”
壯漢沒有想到眼前一個小小的女孩隨手一招,便有火團,很快火團附在他的身上,讓他的戰甲熊熊燃燒。
“好燙!這火不同尋常!”
壯漢趕緊扯掉戰甲,炙熱的火焰將戰甲融化,一件還算是精良的戰甲竟然化爲鐵水,冒着熱氣。
壯漢汗流浹背。
這是什麼火焰啊,竟然連武宗境界武者所使用的戰甲都可以融化爲鐵水。要是剛纔沒有及時除去戰甲,說不定他一個武宗會被火團燒傷。
周圍圍觀的行人和閒散修煉者目睹了剛纔發生的一切,愣在原地。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小鳳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