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慢慢發出了光亮,雖然這法術在實戰裡我很少用到,但在平常練習中也可以算得上熟能生巧。
我將光亮調整到適當亮度,這樣便不會消耗很多體力了。
房子裡除了我走路的腳步聲,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我爬上樓梯,慢慢地向二樓走去。
我邊走邊叫喊道:“臭女鬼,有本事出來啊!”
當我上了二樓我突然發現了有什麼不同之處!
牆壁上多了一幅畫,畫裡的女子穿着上世紀四十年代流行的布拉吉連衣裙,端莊地坐在椅子上。
畫裡的女子長得十分清純,擁有着現在姑娘少有的狹長的丹鳳眼,攝人心魄。站在這幅畫面前,彷彿有一種正在被注視的感覺。
我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突然我發現女子故意咧開嘴對我笑了一下,我嚇得後退了一步,連忙用日月赤火劍刺向這幅畫。
可當我的劍一觸碰到上面時,剛剛的畫就一下子就不見了!我所能看見的只有白花花的牆壁。
此時我聽見走廊盡頭有嘩嘩嘩的流水聲,我慢慢地往前走去。
盡頭是浴室。我謹慎地推開門,水從水龍頭裡不停地流出來,浴缸裡滿滿的都是水。我我想把水龍頭關上,卻怎麼也關不掉。
我眨了一下眼,剛剛清澈的自來水,一下子變成血紅色的顏色。
整個浴缸裡充滿了血水。
此時我看見浴缸裡隱隱約約有着一個人躺在裡面,我仔細一看,竟然是楚楚,是楚楚身上流出的鮮血將水給染紅的!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以讓楚楚就這樣死掉?
我一下子支撐不住,猛地摔倒在地,心裡滿滿的自責和悔恨。
可我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雖然滿眼的血紅,但是我並沒有聞到血腥味,恐怕是女鬼想要擾亂我的心智所幻化出來的!
我閉上眼睛,儘量讓我的心情平復下來,用手打着手訣,嘴裡念起了咒語:“幻術,破!”
當我再度睜開眼的時候,浴室裡完整無損,別說楚楚了,連流水的痕跡都沒有。
我拍了拍胸脯,說道:“還好只是幻術!”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現在離開這裡。否則,你就等着給你師妹收屍吧,哈哈哈!”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房子裡響起。
在哪裡,在哪裡,這女鬼究竟在哪裡?我現在可以大致地分辨出這女鬼必然是在三樓,但具體哪個位置我還不能確定。楚楚在她的手上,若是貿貿然的衝上去,恐怕女鬼會對楚楚不利。
只要她再一次說話,我一定可以準確地辨別出她的位置!
“我可以離開,但是我是和我師妹一起來的,要走也要一起走!”我假裝妥協的說道。
“你離開後,我自然會把你師妹還給你。”女鬼再一次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她的具體位置。
三樓,樓梯上去左邊第二間房!
我連忙衝了上去,用力推開了第二間房門。楚楚果然昏倒在地上,卻不見女鬼蹤影!
“我在你背後!”背後傳來低沉陰森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是個披頭散髮,青面獠牙的女鬼,正伸出利爪向我襲來。
我來不及閃躲,下意識地舉起手臂擋住女鬼的襲擊。
此時手臂上的多元瑪瑙再次放出了光芒,將女鬼震懾了出去。
女鬼啊的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
就只有這樣嗎?我還以爲這女鬼多厲害呢,幻術一個又一個的。
我掏出我的日月赤火劍,向該女鬼刺去。
只見一個白色身影飛快地衝到我的劍下,連忙將該女鬼拉到一邊,救下了她。
竟然躲避開了我的日月赤火劍,看來那白色身影功力不淺!
“若黎妹妹,你沒事吧?”白衣扶着剛纔的女鬼,叫喚道。
此時我看清了白衣的臉,十分慘白。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甚是迷人。這,不就是畫面上的女子嗎?她雙腳離地,而且身上怨氣深重,鬼氣十足,已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厲鬼!沒想到這屋子裡居然住着兩隻惡鬼!
“你們男人每一個好東西!”白衣女鬼惡狠狠地從嘴裡吐出這幾個字,眼神裡透露出殺氣,全身散發出濃重的鬼氣。鬼氣太強,房間內不少東西都東搖西晃的。
只見白衣女鬼突然向我衝來,我往旁邊一躲,避開了她的攻擊。白衣女鬼沒有放棄,竟然放出強大鬼氣,將我一圈圍住。
她嘴角勾起一絲邪惡地微笑,說道:“看你往哪裡逃!”
她也太小看我了吧,以爲把我困住我就會被她打倒?
此時她在手上運起一大團鬼氣向我打來。我不再閃躲,運起身上之力,發出氣團用來抵擋女鬼發出的黑色鬼氣。
兩個氣團相互對抗,慢慢地白衣女鬼支撐不住,一下子就被氣團打飛到牆上去。我掏出日月赤火劍,向白衣女鬼揮去,只見另外一個女鬼大叫道:“不要!不關姐姐的事情!一切都是我的錯!”
“若黎,你亂說什麼!你以爲你一個人把罪承擔下來他會放過我們嗎?他是招魂師,和我們勢不兩立,你就別傻了!”白衣女鬼忿忿地說道。
“姐姐,你的確沒有做什麼。何必爲了我,灰飛煙滅呢?”青面獠牙的女鬼反問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會濫殺無辜的,快說!”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都是這個青面鬼乾的?
“李興財是我使用幻術讓他猝死的,徐泰是我附了他的體讓他自殺的,之前所有租客受驚也好,死亡也罷,全都是我做的。不關姐姐的事情!”青面女鬼說道。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白衣女鬼在一旁苦苦勸她,雖然她無法流淚,但我看得出她十分痛苦。
“既然你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乾的,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問道。
“因爲恨。”青面女鬼咬牙切齒地說道,“想必李玉那個丫頭一定和你提過我吧!沒錯,我就是徐泰的前妻。”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她就是徐泰那個偷情的老婆?
“徐泰他說謊,他們一家人都說謊,我根本就沒有偷情!”青面女鬼說着,突然換了另一副模樣,臉上出現了許多刀疤。“我跟那個徐泰是別人介紹認識的,一開始我們處得挺好的。那時候我年紀不小了,早到了結婚的年紀,家裡催得緊,覺得他人不錯,就跟他結婚了。”
“可是好景不長,婚後沒多久他就變得疑神疑鬼。他根本就有妄想症,一個異性路人在路上向我問路,他就說我跟別人勾三搭四。他朋友來家裡做客,我熱情招待他們,他就說我在諂媚,想要離開他,還把我毒打一頓。”女鬼說着發出了啼哭聲,可惜鬼無法流淚。
“那後來呢?”我問道。
“我本來都打算和他離婚了,可沒想到我就在這個時候懷孕了。那個年代,單身媽媽是會遭到人家的鄙視的,哪怕是現在也沒有多好。沒辦法,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我只好強忍着繼續和他過生活。我跟他說我懷孕了,他一開始也很開心,承諾會對我好,再也不打我。”
“我竟然傻傻的相信了他的話。直到有一天,他在警局裡不順心,在外面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回到家,硬說我給他偷漢子,說着就上來不分青紅皁白的打我。結果,孩子就這麼沒了!”女鬼哭得更加厲害。
“他跟我道歉,說以後再也不會了。我覺得我再也無法忍受,就打算離開這裡。結果那天我收拾好東西,正打算出門,他竟然突然回來了。他看我要走,不由分說狠狠抽了我一巴掌,再用腳狠狠地踹我肚子,甚至將一些不明液體倒進我的下體,那份疼痛,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我臉上的刀疤就是拜他所賜,我拼命地求他,他就是不肯放過我,一刀又一刀地在我臉上劃,我能感受到鮮血的噴涌,後來我就不省人事了。”
“待我再度醒來,我已經是魂魄了,看到我的肉身,竟然沒有一塊肉是好的。而徐泰那個變態,正打算將我託運到一個荒山野嶺埋起來。你說,我能不恨嗎?這樣的人,哪怕死一千遍都不可惜。”滿臉刀疤的女鬼眼神裡透露出兇光。
“後來我差一點就被鬼差給抓到地府去了,還好碰到了娟娥姐姐,將我藏起來。娟娥姐的身世,並不比我好,她是他丈夫的原配。他丈夫卻爲了一個小三,無情的把娟娥姐殺了……”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提了。”白衣女鬼搖着頭,不想再聽。
“他的丈夫?難道是?”我瞪大了眼珠,不敢相信。
“沒錯,就是李興財的父親李國仁。娟娥姐在她那個年代,不知迷倒了多少富家公子。可惜娟娥姐瞎了眼睛,看上了李國仁那個道貌岸然的小人。李國仁本也喜歡着娟娥姐,可是後來得知她不能生育,便再不理會她了。有一日李國仁跟他的情婦在房裡做見不得人的勾當,被姐姐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