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黑風手中的劍就那樣架在了原承謹的脖子上,而且還劃了一個口,血絲滲了出來。爲免幾蓮要魚死網破,承恩只能不停地給她磕頭,保原承謹的命,就算額頭破了,也沒關係。說過要和原承謹去雲遊四海的,她怎麼可以違背諾言。
“承恩——”原承智他們都心痛地看着她,想阻止,卻沒辦法。
原承謹喉嚨一緊,話哽咽在了喉嚨,連嘶啞的聲音都說不出來了,“承,承恩……”
“求你放了謹,放了他!”承恩仍不要命地磕着頭。
“妹妹——”初荷不忍承恩那樣,奔到她身邊制止她,“你不要再磕了,再磕你會死的,你知道嗎?”
承恩一把推開她,“別攔我,我磕,只要幾蓮放了謹,我磕,我磕!”
“妹妹——”初荷難過地抽泣着,只能呆愣在一旁。
原承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聽到承恩磕着地磚的聲音,是那般的響亮,一聲聲撞到他的心,除了揪心地痛着,還能有什麼。若能發出聲音,他一定要阻止她。可是,可是幾蓮給他吃着啞藥,他是用盡內力才逼出一半的藥效。
“慢着!”幾蓮出聲,看向承恩,制止她磕頭。
承恩抹掉淚,笑了出來,“你答應放了謹了?謝謝,謝謝!”
“誰說的?”幾蓮故作驚訝,陰險一笑,問承恩:“他的命是不是很重要?”
承恩極力地點頭。
得到答案,幾蓮又是陰險的笑,“那麼說,爲了他,你什麼都可以答應我了?”
“我答應你,只要你放了謹,我什麼都答應你!”沒有任何考慮承恩就說出來,很急很急,也不顧幾蓮的話中有什麼,她只知道要快點回答,她怕只要自己猶豫半刻原承謹就沒命了。
“好好好!”得到滿意的答案,幾蓮再次高傲地看着每個人。她走到一個黑衣人面前,當着衆人驚恐的眼神把黑衣人手中的劍拿到手,然後再彈指摸了摸劍肚,大讚:“果然是把鋒利的寶劍,殺人最快。”她走到承恩面前,距離一步遠。
原承燁驚恐地問:“幾蓮,你要幹什麼?”
幾蓮懶得理會他,把劍扔到承恩腳步,看着承恩,冷冷地說:“很簡單,要我放了你的最愛,需要有人配合才行。”
承恩立即擡起頭,驚恐地看着幾蓮:“我自盡,你放了謹?”
自盡?!
慌了一羣人。
“妹妹,不可以!”初荷心痛地阻止。
“不可以這樣!”原承燁他們亦是心痛地說,本想走近一步,豈料黑風就把劍再往原承謹脖子上靠近。
承恩的臉色通紅得可怕,顯然已經絕望了。
顫抖的手,緩緩地拿起地上的劍。看向原承謹,她悽然一笑,又是淚流滿面。
“謹,你保重!”
原承謹聽到聲音,努力扯起嘶啞的聲音:“承恩,不要——”
承恩最後一次捂住鼻子抽泣,然後把劍舉到脖子,心痛地閉上眼睛,一用力——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衆人都惶恐地睜大眼睛——
“慢着!”幾蓮一手奪過她手中的劍。
承恩立即睜開眼,納悶:“不是要用我的命來換謹的命嗎?”
“我這樣說過嗎?”幾蓮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冷然說道:“我說過需要有人配合才行,你沒聽清楚嗎?”望向原承燁與原承聶,她把劍扔了過去,並說:“若想救回你們心愛的弟弟的命,舉起劍。一個把言承恩的雙眼給我刺瞎了,一個往她的心臟給我插一劍,我泄恨了就放了原承謹。”
“……”她的一番話,全場愕然、驚恐。
“什麼?!”原承聶不可思議地問:“你要我們把承恩殺死?”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原承燁已經恨得牙癢癢。
幾蓮柔柔一笑,“怎麼,不動手?那好啊,我這就幫你們送原承謹上路——”
黑風手中的劍緊了緊——
“不要——”承恩驚恐地瞪着那把劍,立即阻止,馬上看向幾蓮,聲嘶力竭地說:“我去求他們殺了我,你不要亂來,你給我點時間。”馬上轉回身,心痛地看着原承燁他們,“猶豫什麼,下手吧。謹是我的全部,我不要他有事,我死不足惜。你們不要顧惜我了,動手——”
“承恩——”原承謹淒厲地吶喊,“不要——”
原承燁兄弟倆的眸子裡盈滿了淚光,顫抖的嘴脣喃喃不出半句,顫抖的手,始終不敢去拿地上的劍。
“快啊!”幾蓮暴喝,“我沒有耐性陪你們候着。”
“承恩——”儘管聲音已經沙啞,喉嚨正在燃燒着,但原承謹仍拼命地喊出聲,“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承恩回身,悽悽地看着他,哭斷了腸,“謹,你是我的全部,我要你活着。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感到惶恐。你不同,我不要你死。眼睛瞎了沒關係,還能生活下去,不要放棄。我本不屬於這裡的,該離開了!”
“動手啊——”幾蓮再次暴喝,就是不想看到恩愛的場面,那絕對是諷刺、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