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內心相當糾結,是你找人喊我過來的,一見面就挖河內郡尉的牆角。
我也不可能立即答應是吧,心裡得好好考量一番。
好嘛,現在我答應了,你又愣在那裡,反悔了不是?我武藝確實比好幾個人差。
“大人既然公務繁忙,下官告辭!”念及此,高順騰地站了起來,就要大踏步離去。
這也是他很少與士子和高級官員打過交道的緣故,一個百人將算啥官?武將本身地位不高,就連曲長在刺史面前,連口自稱小人。
“順平,本官今日一直在等你啊。”丁原自覺時態,趕緊挽留:“適才在考慮如何與稚叔說辭,才能把順平給要過來。”
“河內軍多順一個不多,少順一個不少。”高順舒了一口氣,坐了下去。
“張稚叔如此不智?”丁原十分驚訝:“順平他居然不重用不挽留?”
高順微微點頭算是表態,接着就回復他那酷酷的表情。
“順平,本官也拿不準你到幷州軍裡來做何事。”丁原探着口風:“現只有步兵還缺一個曲長,其餘位子都不缺人。”
當兵的男兒,誰不喜歡騎着高頭大馬,步兵在隊伍的行進中走得慢騰騰的,哪怕有趙雲的話,他還是不得不親自試探下才放心。
儘管目前馬匹不多,整整一個曲還是夠的,只不過要分散到幾個曲裡面,每一家分到手的也就不多了。
當然,誰說幷州軍不缺曲長?丁原也有小心思,等局勢穩定下來,趙家部曲和自己帶來的丁家人,也要放下去歷練纔對。
“故所願爾。”高順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激動:“順始終認爲。步兵用好了能與騎兵相抗。”
“當真?”丁原目瞪口呆,就連對方連連點頭都有些不敢相信。
兩人又稍微聊了一會兒,主要是他在說。高順偶爾蹦出一兩個字。
第二天,丁原親自到太守府要人。張揚無可無不可,郡尉楊醜也沒啥不同意。
當高順帶來自己的部曲時,丁原還是被震了一震,難怪這傢伙如此樸素,估計所有的錢全部都搭進去了。
差不多一百人,個個精壯,隱隱有些趙家部曲的味道,站在那裡就有一股蕭殺的氣氛。
丁原毫不吝嗇。把手頭的錢差點全部都拿出去讓其練步兵。
涿郡離真定並不遠,張飛在趙家發出告示的第二天,慌慌張張要回老家去召集部曲順便徵兵,他總覺得趙家的部曲用起來不順手。
兩邊分屬不同的州,作爲幽州首屈一指的大郡,涿郡的郡治在涿縣。
張飛老家就在這裡,他以前在家鄉時,專門訓練了十八個人,號稱燕雲十八騎,此次回來也是準備以他們爲班底擴大規模徵兵。
不曾想他前腳到家。後面就有人把他的行蹤告訴別人了。
縣令衙門,公孫瓚陪着兩個客人在喝茶,聽到消息不由大喜:“玄德、憲和。張家小子回來了,我們去他家拜訪。”
兩人也喜笑顏開,出了衙門上馬而去。
說起公孫瓚,命運還是比較坎坷的。
他字伯珪,遼西令支人,出身貴族,但因母親出身低微,只能任書佐。
因美貌、聲音洪亮與才智受太守賞識,被邀請爲女婿。受岳父幫助曾與劉備共同師事於盧植。公孫瓚後來在太守劉君下任御車。
在劉太守犯法被髮配交州日南時敢於違法喬裝成士兵沿途護送。途中劉太守獲赦還。
公孫瓚歸來後因此德行被舉孝廉,任爲遼東屬國長史。
有一次他跟隨數十名騎兵外出巡邏關塞。看到數百名鮮卑騎兵,公孫瓚就退到空亭對隨行隊伍說:“如不主動進攻必將被殺。”
於是。他手執長矛策馬帶隊衝入鮮卑隊伍,殺傷數十人,雖倖免於死,自己也損失過半。
鮮卑人以此爲戒,再不敢輕易越進關塞。公孫瓚升遷爲涿縣縣令。
趙家的書籍推廣,家族自然能撈到一些任務在身上,可他卻心裡不甘,想要去真定拜訪,一來走不開,二來沒緣由。
看到趙家的殺胡令,公孫瓚頓時渾身舒暢,終於有人也意識到鮮卑人的可惡之處,而且還是自己抱有好感的趙家。
他和劉備自盧植處回來,兩人時常聚在一起,還帶來能說會道的簡雍。
張家莊離縣城並不遠,打馬過去,不到半個時辰就已至張府門前。
“管家,煩通報一聲。”公孫瓚對趙家的親戚也很客氣:“就說本縣令前來拜訪。”
說着,就把自己的名刺遞了過去。
張飛的父親張雄張旺年聽說竟然是縣令大人親自到來,趕緊讓打開中門,自己也隨後出門迎接。
“不知縣令大人前來,草民有失遠迎。”他畢恭畢敬,禮數十足。
“張翁客氣了,”公孫瓚笑容可掬:“此乃吾之好友,劉備劉玄德,簡雍簡憲和。”
“請!”對兩人張雄微笑着頷首,當先在前面帶路。
心頭也不禁嘀咕,這就是家門前有棵大如傘蓋桑樹的劉家子麼?
這個年代的交通不發達,即便一個縣的,好多彼此聞名一輩子都沒見過的。
以前都聽說張家有錢,沒想到竟然如此有錢,就連世家出身的公孫瓚都看得有些眼花繚亂,院子裡的佈置,還有些江南的味道在裡面。
實質上說,張雄即便是個生意人,幼時也讀過不少書,要不是大腹便便的樣子,任誰都不敢相信,他還是個商賈。
他的書房裡,有不少張飛剛剛帶回來的書籍,進去時還沒擺放好。
聞到那一股油墨的香味,簡雍停下了腳步:“張翁,可容雍一觀?”
“書就是拿回來看的,自無不可。”張雄只是愣了一瞬隨即點頭答應。
三人不管急吼吼看書的簡雍,分賓主坐下。
“縣令大人上任後,還是第一次來草民家裡。”張雄依然滿臉堆笑:“簡直讓寒舍蓬蓽生輝呀。”
旁邊的劉備直翻白眼,你這就是寒舍,那我家算什麼?
“早就想來府上拜望,”公孫瓚呵呵一笑:“總是公務繁忙,一直都抽不開身。”
“應該是老夫去拜望大人才是,”張雄忙不迭施禮:“飛兒走後,我一個人每天都腳不沾地,好在終於見到大人。”
“張翁之言,讓瓚汗顏。”公孫瓚打着哈哈。
“不知張翁所言飛兒,可是剛從真定返回的張飛?”劉備忍不住發問。
“正是。”張雄現在也爲自家兒子驕傲。
“不知令郎可在?”公孫瓚左右看看,沒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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