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月,眨眼就過去了,十方仙院很平靜,再也無人來挑戰。
夜,又是深夜,嶽如雲最害怕的,就是夜晚。
她半夜醒來的時候,趙雲已經不在旁邊。
她從牀上起來,飛身上了房頂,就看到了站在房頂,遠望夜空的趙雲。
“夫君,又在想姐姐嗎?”
嶽如雲口中的姐姐,自然就是白凝素,兩人都嫁給了趙雲,以姐妹相稱也沒不妥。
“嗯。”趙雲坦言承認,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近日來,總是很不安,腦海裡浮現白凝素絕世的面孔。
而且,時間連心傳來詭異波動,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一個時間點被別人給硬生生截斷了,難道,白凝素碰到了可怕的危機?
趙雲一想到這,還如何能睡?
這半年多,他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已經入了轉仙境,但終究還是沒有達到巔峰,去傳奇遺蹟,也許會有危險。
但他已經等不住了。
嶽如雲能體諒趙雲的心情,她笑的有些勉強,“夫君,跟娘說一下,你去吧,等我修成上仙境,我就去找你。”
“你?”趙雲轉頭,看着嶽如雲眼中的不捨,她雖然竭力忍住,但整個面部都是僵硬的。
“對不起。”他突然攬住她,重重攬住,而後低頭,就吻住了嶽如雲的櫻脣。
他貪婪的索取着,恨不得將身體融入嶽如雲的身體內,將她也帶走。
他並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黑夜,也黑夜,凡間。
西陲中州,一處森林深處,一名青年在急速行走。
正是趙興。
趙興穿着紫色衣袍,眼眸裡時不時射出精銳的光芒,此刻的他已經不同以往了,身上帶着奇怪的氣質。
呼啦!忽然,在他前方,出現了一個可怕的閃電漩渦。
景象很驚人,一連竄的閃電滋滋的巨響,從天而降,似乎產生了一個天坑。
而後,他感覺身體被吸過去了。
“該死。”他驚喝,竭盡全力想逃走,但也無能爲力,終究被吸走。
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了趙天豪身上。
翌日,趙雲整裝待發,在一方小道上。
“夫君。”嶽如雲強忍着淚水,不住呼着,她不知道,這次一別,多久纔可以相見。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等五萬年?
這就是修煉者的悲哀,無法與普通人一般的生活,但必須承認的是,普通人在這樣的世界裡,就能夠簡單的生活嗎?
生活,就是如此,很多事必須做。
“如雲,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趙雲堅定說道。
他走的無聲無息,也只有幾人來送行,白妃,韓丹,花雨落等上仙都在,還有紀小純,趙小蛇等。
“小純,你過來。”趙雲朝紀小純招手。
紀小純走近,喊了一聲師尊,她深呼口氣,內心有種別樣的刺痛感。
“替師尊照顧好十方仙院,照顧好師孃,照顧好各位師叔。”趙雲鄭重囑咐,雖然十方仙院還有很多高手,但世事無常,誰又能預料到以後會發生什麼?
他知道,他的話,紀小純一定會竭力去辦。
“師尊,您放心,我會讓大家都好好的。”紀小純很肯定的說着。
她神色堅定,如若是以往這麼說,大家肯定不以爲常,但她的天賦擺在這裡,又得趙雲指導,甚至於其他上仙,都教導過她。
可以說,紀小純的未來,不可限量。
“爹,你要救回娘喔。”趙小蛇飛到紀小純的肩膀上,眼巴巴的看着趙雲。
“丫頭,跟着師妹,互相照顧。”趙雲有些溺愛的摸了摸趙小蛇的頭,他無奈一嘆,隨即突然飄走。
太快了,快的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夫君。”嶽如雲一眨眼就不見了趙雲,忍不住肝腸寸斷,她連忙追去,但哪裡還能看見人?
人已去,獨留餘音!
司徒依人又走入了虛無之中。
“雲娘,別難過了,相信爹,他會回來的!”趙小蛇幻化人形,是一個小女孩,穿着白色衣裙,臉圓圓的,很可愛。
她抓着嶽如雲的手,大眼睛轉動着。
東方染衣也走近,拉住了嶽如雲另外一隻手,她笑了笑。
“沒事兒,有機會,大家一起進去。”
現在的東方染衣,總是透露着詭異,她似乎突破了上仙境,非常之快,而且還瞞的很深,其實也正常,兩世爲人,總是經驗要多一些。
慕天心和趙天穎對視一眼,盡皆一嘆。
從此,十方院長再也沒有出現過在衆人眼中,不久後,趙雲的雕像,出現在了十方仙院的中心廣場,很多仙院弟子趕來,總要膜拜一下。
一股莫名的力量,籠罩住這個雕塑,與遠方的趙雲合爲一體。
十方弟子,四處行俠仗義,讓十方仙院威名遠播,到哪裡,幾乎都有十方弟子的蹤跡。
俠義狀態,已經初見規模,它帶來的效應,自然就是信仰之力。
這些信仰之力,都通過那個雕像,匯聚到了趙雲身上。
傳奇遺蹟外,司徒依人在說話,“你說你就這麼走了,算不算拋妻棄子?”
趙雲差點被這句話雷死,心想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但司徒依人說的也是實實在在的話。
他嘆息一聲。
兩人進了無人區,又見到了那棵妖藤。
得知趙雲要闖傳奇遺蹟,它可謂震驚不已,驚喊道:“我看你們瘋了,真瘋了。”
趙雲倒不是瘋了,只是在去見趙君影時,卻看到一個空蕩蕩的木屋,那纔要瘋了。
木屋內的桌面上,放着一個晶體信。
“我將她帶走了,入了傳奇遺蹟,我相信你會來的。”是古幽蘭所留,這老太婆,真的是可以,居然將趙君影帶走。
趙雲的臉可謂難看之極。
“走,我們加快速度。”趙雲和司徒依人急速出發,很快消失在了天際。
傳奇遺蹟,在無人區最深處,是一個禁地,仙魔兩域,都有不少強大的人物進來過,但最後都消失了,究竟爲何,無人知曉。
這是一塊遺蹟,兩側有參天的異象,模模糊糊,似乎是一道道柱子排成的直線,延伸遠處。
柱子之下,也有模糊的幻影,似乎是人形,也似乎不是。
總體來看,就好像是門一樣的,柱子構造的門。
“其實你真不該來的?”在遺蹟前,趙雲苦笑道:“我真心沒把握,也許會死在裡面?”
司徒依人沒有笑,她甚至沒有任何表情,說出的聲音,也很平淡。
“我不需要你幫忙,如果有必要,你可以捨棄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