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祁宥勳沒在說什麼,讓南汐坐下。
南汐顫顫巍巍的坐在了桌子旁。
祁宥勳叫來了人,不多會兒,桌子上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品。
早聽說御膳房是最好吃的地方,沒想到今天竟有機會一試。
“這幾日沒吃好吧,來嚐嚐御膳房做的這幾道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祁宥勳剛說完,王得順便親自爲南汐夾菜。
這王德順可是皇帝身邊的掌事公公,這怎麼能爲她夾菜!
立馬又要跪下,惶恐道:“還是讓王公公侍候父皇吧。”
祁宥勳一頓,朝王德順使了個眼色,點了點頭道:“好啊,王公公把湯給汐兒乘上一碗,便回來吧。”
跪在地上低着頭的南汐並沒有瞧見兩人的小動作。
王德順將手中的湯舉在南汐上方,尖聲道:“南側妃快快請起吧。”
南汐起身接過了湯,沒敢喝,放在了桌上。
因爲皇帝還沒動筷子,她也不敢先動手啊。
“你可爲了清王付出一切?”祁宥勳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話。
南汐一怔,語氣堅定道:“是! ”
雖然她還不知道南將軍府的事,到底結果如何。
但是潛意識裡,有了祁景清的保證,她就心安了不少。
即便是那件事和祁景清有關,也遮掩不了南汐喜歡他。
更何況現在還不確定是和祁景清有關。
祁宥勳被南汐的爽快和堅定,頓了一秒。
瞬間便恢復了自然,嚴肅道:“那要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呢?”
“可以!”
祁宥勳又是被南汐的堅定給震驚了一下。
南汐早就想過了,等她這次和祁景清解釋完,就把她來自現代的身份告訴他。
到時候如果祁景清想留在祁元都,她也留在祁元都。
如果祁景清想跟着她回現代,等她爸來接她的時候,她就帶着祁景清一起走!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祁景清隨祁景清!
“那要你現在就爲清王而死呢?”祁宥勳神色不明的問道。
南汐疑問道:“父皇,兒媳能問問,爲何一定要兒媳死嗎?”
“南家叛國,你在清王府對清王來說,是最大的不利,和污點,於清王來說,更是他更上一層的絆腳石。”
“就是朕想封賞清王什麼,那些大臣想到他的側妃是南將軍的後人,便會指指點點。”
“朕可以保證,你若爲了清王去了,清王回來便會冊封親王,一年之後便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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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猶豫了片刻,問道:“皇上真的覺得南將軍府會通敵叛國嗎?”
“爲了大明,他是不是並不重要!”祁宥勳說道。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南汐明白了。
看着眼前豐盛的菜餚,也沒了剛纔的新鮮感。
沒想到是鴻門宴。
“喝了你眼前的湯,一切便結束了。”祁宥勳抿了一口茶道。
虧南汐剛纔還擔心受怕的不敢讓王德順給自己夾菜,若是沒有剛纔的事,她怕是現在已經不明不白的見閻王去了。
小時候經常會想,人死去了會去哪?死前真的會眼前回放這一生的場景嗎?
還有會遺憾嗎?
現在她通通沒有,只有心如止水。
緩緩的端起了那碗上頭還漂着一層油的鴨湯。
“皇上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倒是可別忘了一年之後,我們的諾言。”
說完便痛快飲下,一滴不剩。
祁景清,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心裡是有我的,不管如何,我都不後悔爲你付出這條生命。
你吃了十八年的苦,現在給你什麼我都覺得是應該的。
對不起我食言了,很遺憾不能陪你繼續走下去了。
但是也很榮幸,能爲你做些什麼。
南汐流下了兩行淚。
原來死亡並沒有什麼感覺,難道是她太年輕了,各個器官要一點一點衰竭嗎?
直到持續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南汐才發覺不對勁。
睜開眼問道:“皇上,您放的什麼毒藥,藥效怎麼這麼慢?”
祁宥勳一噎,沒忍住笑了出來。
南汐這才理解,這怕是個烏龍。
不過她不理解祁宥勳這麼幹的原因。
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還好好的活着!
兩人都是各懷心思的吃完了這場飯。
飯後南汐跪下請求道:“請皇上允許兒媳前往邊境找王爺!”
“哦?爲何啊?”
“兒媳擔憂王爺,也想與王爺時時在一起,”又保證道:“但是定不會影響王爺公事的!”
“邊境戰事不斷,你可想清楚了?就連清王本身可能都無法顧及自己,更何況你了,可是一個不小心,便會丟了性命之地!”祁宥勳嚴肅道。
南汐堅定道:“是,兒媳連命都給了清王,自然不怕這些。”
祁宥勳沒說話,動了動手指。
他身後的王德順拿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也就巴掌大小,遞給了南汐。
南汐不明所以的端着盒子,一臉疑惑的看着祁宥勳。
“之所以剛纔試探你,便是看你是否對清王真心。”
“既然你要去邊境之地,那便把這盒子交由清王吧,要記住在清王回宮時在交由清王,能爲他解當時之惑。”
“切記,要在清王回宮之時在交與他!”
這麼重要的東西,怪不得剛纔試探他。
深深磕了一個頭,恭敬道:“兒媳遵旨。”
手上的盒子立馬就變得沉甸甸的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