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這些吧。”
一點多鐘，挑選好布料後，楚恆又帶着艾薇瑪二人去其他櫃檯掃了一圈貨，等付好了錢，收穫滿滿的他們便在幾名友誼商店的職工的幫助下帶着大包小裹從商店裡出來。
這些物品裡，除了一些給艾薇碼準備的進口布料，以及一些古董字畫外，剩下的東西都是楚恆給媳婦買的，裡頭有巧克力，奶糖等一些進口的吃食，也有一些如雪蓮的羊絨衫，高端面料的旗袍等一些不對內出售的特供服裝，還有一些當下市面上基本見不到的外國的雜誌與名著。
“來來，抽根菸，哥幾個，太謝謝您幾位了。”
一行人從店裡出來，又將東西與裝上車後，楚恆客氣的從兜裡拿出一盒圖新鮮買的萬寶路給幾位商店職工發了一圈，隨即招呼上艾薇瑪與安娜，驅車慢騰騰離去。
“早知道我就把我們使館的車也開來了。”
身形比較苗條的艾薇瑪擠在後座上，難受的推了推邊上塞得滿滿登登的各種貨物，氣呼呼的對前頭開車的楚恆抱怨道：“楚，你怎麼不把整個商店都搬空？我都要被擠死了！”
“抱歉，艾薇瑪，我也沒想到會買這麼多東西的，麻煩你再忍耐一會，等到了安娜那裡，取來她的車之後就好了。”楚恆毫無誠意的聳聳肩，並用力踩下油門，車子猛地加了一下速。
身寬體胖的安娜老神在在的坐在副駕駛上，一隻帶滿了各類戒指的臃腫手掌輕輕地夾着一根菸，咄咄逼人的金錢氣息自帶濾鏡，使其看起來分外的明豔動人，她眯着眼吐了個菸圈，隨口問道：“楚，等下我們要直接去見那位設計師，還是先去吃一些午餐？”
“還是先去見那位設計師吧，我們把布料交給他，再給艾薇瑪量下尺寸就好，很快的，之後我們再去吃飯，你們覺得怎麼樣？”楚恆聞言道。
“沒問題。”
“我聽你的。”
二女無所謂的迴應道。
於是等三人回到丹麥使館取了一輛車之後，他們便繼續驅車趕往北新橋附近的一家名爲前進的裁縫鋪。
這間鋪子最早先是一個綢緞莊，解放前作惡多端的老闆見勢不妙，帶着一家人跑去了國外，於是待收服四九城後，這鋪子就收歸了國有，變成了一間小型服裝加工作坊。
前頭鋪子賣成衣，後面車間裡有幾臺縫紉機，專門爲人縫製，修補衣物，店裡的師傅們不僅手藝好，收費也便宜，深受附近老百姓喜愛。
沒過多久。
楚恆他們便到了地方。
當那兩輛當下極爲少見的轎車在商店門前停下，立即就受到了不少行人與附近居民的關注。
等到楚恆他們從車裡出來，見到這兩位大洋馬，關注他們的人更多了，不少人都停下了腳步，稀奇的打量着艾薇瑪倆人。
汽車他們偶爾還能瞧見，外國人可是很稀罕的玩意兒呢，必須的好好瞧瞧。
“誒，你們說這外國娘們的頭髮是紅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個色？”
“這我上哪知道去，我又不認識。”
“呸，臭流氓，你們說什麼呢！”
“嗯？這位女同志，請你說話要注意，我就問問她胳肢窩什麼色，怎麼就流氓了？”
“你最好說的是胳肢窩！”
“要不然呢？”
……
在圍觀人羣的竊竊私語中，早就習慣被矚目的感覺的艾薇碼與安娜倆人一臉好奇的跟着楚恆進了裁縫鋪。
“高師傅！”
一進門楚恆就喊了一嗓子。
“來咧，來咧！”
很快一名個頭也就一米五的小老頭就從後門跑了進來。
這老頭名叫高山龍，是這家裁縫鋪的大師傅見門店經理，手藝非常精湛，解放前專門給那些有錢人家做衣服。
楚恆之前就來找過高山龍，不僅交代了要爲外國女人做衣服的事情，還將其嘔心瀝血畫的那些鬼畫符似的設計圖紙交給了對方，是以他對出現在鋪子裡的這倆外國人也不怎麼驚訝，僅僅好奇打量幾眼就收回目光。
旋即他快步走到楚恆面前，笑着詢問道：“領導，就是要給着二位做衣裳嗎？”
“不是，就光那一個瘦子就成。”楚恆笑着搖搖頭，隨即又眼也不眨的用流利的英文將他以四塊錢一套衣服的高昂價格僱傭過來的高山龍給艾薇碼她倆介紹了一番：“這位就是我說的那位設計師，詹姆斯·高先生，你們別看他其貌不揚，其實身份很不簡單的。”
“高先生出身裁縫世家，祖上曾經是皇室的御用裁縫師，他自己在很早的時候也爲很多富豪與貴族設計過衣服，我爲了請到他，可是花費了不少代價的。”
甭管什麼東西，只要是跟皇室沾邊的，它天生就很吸引人。
艾薇瑪倆人聽了他的介紹，本還對相貌醜陋的高山龍有些懷疑的她們，眼神馬上就變了，頓時不明覺厲。
“您好，高先生！”安娜客氣的伸出手與他握了握。
艾薇瑪則因爲要拜託人家做衣服的緣故，熱情的給了他一個擁抱：“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您了。”
這娘們個子可不矮，一個擁抱直接把高山龍的腦袋埋進了胸口，老頭將腦袋從軟綿綿的山溝裡拔出來後，頓時面紅耳赤，手足無措，訥訥的對楚恆問道：“領……領導，您剛纔跟她們說什麼了？她們又跟我說什麼呢啊？”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您只要負責把衣裳做好就行了。”楚恆大笑着拿出煙遞給一臉窘相的老頭，道：“料子我都帶來了，就放在車裡面，您叫倆人去拿一下。”
“唉唉。”高山龍趕緊叫來兩位經常被當牲口用的學徒過來，跟楚恆一塊把車裡那些布料取了回來，送去後屋的車間。
“好料子啊！瞧這顏色！”
後院車間裡，一個用來裁剪衣裳的工作臺前，身材五短的高山龍雙眼放光的瞧着鋪在上面的幾種色彩鮮豔，做工精良的面料，小心翼翼的用手掌撫摸着，德性跟楚恆把玩稀世珍寶時差不多。
過了好一會。
他纔將注意力從面料上挪開，然後又叫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幫着他給艾薇碼測量身形數據。
等弄好後，楚恆又叮囑了一些事項，便帶着二女離開了鋪子，去了四九城飯店。
Wωω● тt kan● ￠ 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