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鈴並不知道還天丹是什麼東西。
但是至少能夠感覺到是很厲害的東西。
因爲雖然說當蜂后開口之後,除了自己的這個鐵憨憨之外,周圍已經靜的連落根針都聽得清楚。
但是當還天丹三個字出口,周圍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顯然這種丹藥非常的珍貴。
而何萍則單膝跪在地上輕輕搖頭:“屬下懇請蜂后殿下收回成命。”
“屬下暫時不需要還天丹了。”
“如果可以的話,屬下申請將還天丹更換爲補天丹。”
“還請蜂后殿下應允。”
薛鈴看向方別,想了想繼續開口問道:“什麼是還天丹,又什麼是補天丹?”
這兩種丹藥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是嗎?
可能要比清淨琉璃方更厲害一點?
以及這樣的問題又不敏感,你總能回答我了吧。
方別隻能再輕輕嘆了口氣,然後開口說道:“還天丹的話。”
“顧名思義,是一種丹藥。”
薛鈴聽完這話很想打方別。
不打的原因一個場合不對,一個是打不過。
而聽到何萍的這句話,在宮宇之中的蜂后沉默片刻,然後靜靜拒絕:“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何萍。”
“那麼屬下感謝蜂后殿下賞賜,感激不盡。”何萍如是說道。
“賜丹。”蜂后言簡意賅。
隨後便有穿着黃衣的童子從宮宇深處走出,手捧托盤,紅色的盤子中只有一個雪白的小瓷瓶,想必小瓷瓶中,裝的丁然就是那所謂的補天丹。
“殿下賜你的。”黃衣童子來到何萍面前,如是說道。
“多謝殿下。”何萍站起身來將托盤中的那個白色瓷瓶握在手中,收入袖中,然後回頭望向秦。
“如果這是第一件事情的話,那麼第二第三件事情又是什麼?”
“召集如此多人來到此處,該不會就是想要給我一顆還天丹吧。”
秦看着綠衣的何萍,靜靜搖頭:“你所言甚是,當然不是,所以接下來就是第二件事情了。”
“蜂后殿下的行事風格,從來都是賞罰分明,該賞的要賞,該罰的同樣也不能落下。”
秦說到這裡不由低聲笑了起來,他繼續看着何萍:“何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洛城的引蜂人,畢竟你到了洛城之後,真真好大威風,原本我們在洛城佈下的眼線被你一掃而空。”
“不過那個時候你是玉蜂退位,即使行事豪橫一點,我們也就捏着鼻子忍了。”
“而接下來,商九歌入洛城,你強行抵制組織所下達的任務,甚至說還存心干擾組織的正常任務進行。”
“銀蜂刺客雲娘之死,至今沒有弄清楚,不過不清楚的事情有時候纔是最清楚的事情。”秦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何萍,不過何萍始終神色淡淡,沒有絲毫多餘的表露。
“其餘兩組銀蜂刺客被羅教寧夏黑無給直接堵在了據點之中,沒有辦法協助執行任務。”
“如今這兩個人都在你這位引蜂人麾下,你要不要承認,當初他們的舉動,是你指使的?”
此言一出,周圍人又是一片譁然。
雖然說關於寧夏黑無商九歌加入蜂巢這件事情,上次已經開過蜂巢會議討論了,他們大多數也有所耳聞,但是在此之前,何萍居然敢膽大妄爲到強行干擾組織進行正常任務,這就真的有點大逆不道,狂悖無比的味道了。
“當然,這還不是全部。”秦看着何萍繼續靜靜說道:“在此之後,齊楚燕韓這對金蜂刺客出手,已經將商九歌逼入絕境,但是此時,根據齊楚的描述,當時對他們發動攻擊的那人,用的是少林金剛不壞神功的法門。”
“如果單純是這樣倒也罷了。”
“但是我剛好查到,你們的那位銀蜂蜂翅林雪,剛好機緣巧合學到了少林金剛不壞神功。”
這樣說着,秦將那陰鷙冰冷的目光轉向了一直在旁邊緊張地吃瓜看戲的薛鈴。
薛鈴萬萬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還有自己的戲份,身體一下就緊繃了起來。
“敢問這位林雪姑娘,燕韓是不是你打傷的。”
薛鈴剛想回答,就被秦打斷繼續說道:“你先不要急着回答,多想想,多思考一下。”
“這裡可不是尋常場合。”
“這裡是蜂巢的高層會議。”
“你的一言一行,都不止有一雙耳朵在看,一雙耳朵在聽。”
薛鈴那一瞬間是真的緊張了,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在一旁的方別看向秦:“嚇唬小姑娘有什麼本事,這有什麼難說的,我說就是了。”
“當時我們是一組搭檔。”
“我全程都在林雪身邊,我可沒有看到林雪打傷燕韓的事情。”
“況且燕韓是金蜂刺客,所完成的高難度任務不計其數,與齊楚的配合親密無間。”
“他們分開就是強二品的武道強者,如果配合起來,尋常一品敵人正面都不是對手,如果偷襲的話,甚至有機會殺傷江湖榜甲榜前五十的敵人。”
這樣說着,方別又指了指薛鈴:“你看這位林雪,瘦胳膊瘦腿的,雖然說僥倖學了金剛不壞,但是至今依舊是三品的底子,至今沒有正式進入二品。”
“這樣大的實力差距,你說林雪打傷了金蜂燕韓,到底是你給我們臉上貼金,還是在暗示那兩位金蜂竟然如此廢物。”
還好此時齊楚燕韓並不在此地,這裡大多數都是同爲銀蜂的刺客組合,也有一兩對金蜂,但是並不是齊楚燕韓。
否則這話一出,扎心的同時,那可就結仇了。
說你業務水平不熟練,大概就是刺客世界中最爲打人打臉的事情了。
而薛鈴則有點驚呆了。
她原本以爲人證物證確鑿,自己除了承認還有什麼辦法?
萬萬沒有想到,還真有辦法。
那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所以說,你這是不承認了?”秦看着方別,這個黑衣的少年,如是冷冷說道。
他的威壓無形釋放,讓普通人幾乎可以喘不過氣來,但是方別依舊含着笑望着秦。
“沒有的事情,怎麼承認?”
“以及秦大人。”
“爲什麼不叫齊楚燕韓二人,出來和我們當面對質?”
我完全不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