枊岩石摸摸腦袋,他完全不明白林飛的言外之意,有些疑惑地問:“飛少的意思好像要全部捉活,這似乎不太現實來的可都是高手,一言堂的精英,會束手就擒?”
林飛非常自信地說:“這就由不得他們作主了,陷入了本少布的陣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聞言柳岩石大鬆口氣,他太相信眼前這大佬了,即使林飛說能上天攬月下海捉鱉也應該沒問題,立即恭維道:“不用殊死搏鬥,這太好了,飛少你就是厲害。”
管家進來了,將新瞭解到的情況仔細介紹了一下:“城外暗樁說大路上己稀有陌生江湖人,估計都到齊了。”
林飛點點頭分析道:“應該是這樣,梅莊附近己有幾批人來查探過。”
管家壓低聲音告訴他:“今天有家貨行運進不少木箱,咱們的人偷看了,是夜行衣,可能很快就會採取行動。”
林飛拍拍管家的肩吩咐道:“辛苦了,做得非常好,你叫人在陣法中擺幾個大水缸,裝滿清水。”
管家莫名其妙地問:“爲什麼?”
林飛笑着說:“修者十天半月不吃餓不死,但沒水那可能會完蛋,咱們得讓他們活着,都是錢啊。”
在這方面管家跟梅老闆一個德性,聽到錢兩眼放綠光,連忙答應:“對對,金幣絕不能糟賤,我這去準備,有朋遠方來,水都沒喝,不是待客之道。”
雖然計劃能不能成還是個未知數,但看林飛的神情顯得把握十足,管家滿心歡喜地去準備東西。
刁家老祖略一思考,有點不放心地問:“如果他們先進梅庒的人被困陣中發出消息,那就不能一網打盡了。”
柳岩石立刻插話,剛被刁家老祖彈了一爆粟,得找回點面子:“還說自己學富五車,多麼聰明,你見過誰被陣法困住能傳出消息的?”
是啊,陣法是封閉的,自己咋忘了,刁家老祖面子上有點掛不住,忙轉移話題:“飛少,以你之見他們會什麼時候行動?”
林飛想了想,非常肯定地說:“如果猜得沒錯,就在今明兩晚?”
長伯沒聽明白,追問道:“爲什麼?”
林飛給出了自己的分析:“首先突然停留大批江湖客日子太久可能會引起官府注意,被城衛軍盯上沒人敢冒險動手。”
柳岩石撓撓頭不以爲然地說:“一言堂向來無法無天,也有不敢的事?”
林飛笑着問大家:“哪個江湖勢力強大到敢明目張膽地對抗朝廷軍隊?”
枊岩石仔細一想是這個道理,但仍然不解地問:“那倒是沒有,但可以慢慢等待好機會啊,只要不太招搖,城衛軍當然不會沒亊找亊跟他們過不去。””
林飛喝了口茶,十分自信地說:“等?呵呵,哪會,時間一久肯定怕萬一行蹤敗露,被梅莊偷襲各個擊破就得不償失了。”
管家也很認同林飛的想法:“飛少說得很對,這些人大都分散住在不同的客棧,怎麼來講強龍都難鬥地頭蛇啊”
柳岩石這下明白了,一拍大腿說:“畢竟咱們地盤熟時間足,只要真正瞭解了身份埋伏起來圍一個殺一個輕而易舉。”
林飛輕輕敲着桌面冷靜地分析道:“關鍵他們即然是一言堂外地的精英,各自管理的地盤上俗務必定繁忙。”
刁家老祖連連點頭表示認可:“那麼人家絕對沒時間在這裡停留太久,所以肯定想速戰速決。”
軍士們久經沙場,都懂兵法,也點頭贊成:“對,兵貴神速,當斷不斷必有大亂誰都懂。”
胖子兄弟也在大廳喝酒,並沒有回去,他們覺得朋友遇難,必須幫忙,搓搓手急切地問:“飛少,我倆乾點什麼?”
林飛看着他們,心中一暖,這兄弟倆好像每次要打惡仗時都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不由得打趣道:“你們任務非常艱鉅啊。”
兄弟倆來精神了,‘咚’一排黃金短刃釘在桌子上,豪氣沖天地說:“行,是不是要用飛刀幹他娘?”
林飛哈哈一笑,這倆傢伙還是那樣喜歡出風頭顯闊氣,兵器用黃金打造也行,非每人十把不可,忙搖頭告訴兄弟倆:“飛刀不用了,用菜刀吧,這幾天要喝個通宵,耐心地等着客人,亊成後包下得仙樓宴開七天慶功。”
酒店近期生意不佳,這包場七天可是大買賣,難怪早上窗前喜鵲叫。
自認義薄雲天的大胖馬上忘記了要幫忙打架的亊,興奮地說:“好,我倆這就隨時準備開火炒菜。”
二胖義氣這方面比他哥強,很不高興地嘟囔:“老大,好歹也假心假意說幾句場面話,咱本是要助拳的,咋聽到錢就忘了姓啥啦?”
大胖義正言辭地說出了他的理由:“老弟,打架靠什麼?靠力氣,不吃飽喝足高手也是個屁,得讓他們吃飽,打贏了咱兩功勞頭一份。”
二胖想了想,有些擔心地問:“吃了咱的飯萬一打輸了咋算?”
大胖氣得連連跺腳,馬上對天地行禮:“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胖子兄弟這一說,衆人哈哈大笑起來,有點緊張的氣氛頓時輕鬆許多。
長伯也樂呵呵地說:“打架老頭不在行,我也呆在廚房弄幾個精緻菜,讓你們吃個痛快。”
管家正好也趕過來,平時拿扇子的手居然抓了柄小劍,神情有點小興奮:“這幾天豁出去了,陪各位老闆喝到天亮。”
林飛雖然知道他肯定把亊都搞定了,但仍隨口一問:“一切安排好了?”
管家點點頭告訴他:“水缸己擺好,我也吩咐所有人一到晚上全部在家不許外出,只留護衛隊藏在暗處觀察。”
對於管家辦事,林飛早己一萬個放心,轉眼瞧着平時長袍大褂的書生今日一身短靠,猛然有些不習慣,便調侃道:“扇子怎麼換成劍了?這麼小?”
管家臉紅了紅,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拿着壯膽而已,雖說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但也需要搖旗吶喊助威的聲音,我在後面爲各位加油。”
他對陣法一竅不通,用竹籤圈塊地就能關住那麼多高手,怎麼想怎麼覺得不靠譜,滿腹忐忑啊,所以爲防萬一,弄把兵器準備爲梅庒拚命,別的刀劍太重拿不起,只這短劍輕一點,至於對手有多厲害已不在考慮範圍之內,爲了梅府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
酒很濃,菜很香,氣氛卻很寂靜。
畢竟根據情報,對方來的人太多,個個身手不凡,如果萬一陣法失靈,那麼慘烈的血戰不可避免,梅庒只有四個軍士、林飛、刁家老祖、柳岩石七人稱得上高手,真動起手來結果非常懸。
除了林飛胸有成竹,大家都是憂心沖沖,這酒喝得鬱悶,這菜也食之無味。
也是人之常情,哪怕是高手,面對勝負難料的危險局面都難免會緊張,當然,緊張並不代表害怕,他們都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狂風巨浪的人,一絲小情緒不會影響開戰時的發揮。
半夜,護衛隊長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報告:“來了來了,闖入陣中全被困住了。”
管家又驚又喜地問:“關住多少人?”
護衛隊長仔細想想後不好意思地說:“天太暗看不清,反正黑壓壓的一大羣。”
管家站起身剛想往外走,林飛拉住他笑着說:“別急,喝酒,現在去了也沒用,夜幕太黑誰也數不清。”
望望天,管家覺得現在去的確沒什麼用處,馬上起身往內廳走:“那我再去弄幾壇酒,大家好好慶祝一下。”
陣法真的將強敵牢牢困住,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看向林飛的眼神充滿崇拜。
一夜美酒佳餚,心放下了,酒也顯得分外的香。
隨着雞鳴,天慚慚轉亮。
林飛一揚手說:“走,看看關了多少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