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也是個修者,道行還不淺,當然知道這種功法必須嚴於律己,不由十分佩服地說:“我的天,二位老闆對自己也太殘酷了,童子功需要無比的毅力控制七情六慾,非普通人能練,來,爲這個在下得真誠地敬你們一杯。”
林飛心裡一樂,狐王師兄的招式真是屢試不爽,舉起杯於老闆碰了一下,然後很無所謂地告訴他:“要修行先修身,習慣成自然,其實也沒什麼難熬的。”
老闆又替梅八倒了杯酒,笑着問:“八爺不喜歡這種場合嗎?”
梅八不是不喜歡,但三少那次泄密讓他至今心理有陰影,所以搖搖頭說:“風花雪月其實根本沒意思,彼此都不認識,沒勁。”
四人全是海量,又都善談,越喝越對味,老闆甚至提出要與他們結拜弟兄,當然,他還不夠資格。
陸陸續續大家出來了,林飛發現了長伯,老人家雖紅光滿面但顫顫巍巍,
有點走不太穩,刁家老祖一臉不爽地扶着他。
長伯是林飛最尊敬的人,放棄漠北的客棧不遠萬里隨他來到中原,看到這個情況心中一疼,忙上前扶住老人關切地問:“您怎麼累成這樣?”
長伯坐了下來,笑着說:“沒事,問題不大,休息片刻就行。”
然後看看一旁的徒弟們,揮揮手下命令:“廚房裡沒人,你們都回去吧,我待會坐飛少的車就行。”
徒弟們見師傅並無大礙,莊裡值班的護衛隊還得要吃飯,便一一離去。
刁家老祖不知什麼原因一言不發坐在旁邊喝悶酒,似乎很不開心。
看着疲憊不堪的長伯,林飛開始埋怨刁家老祖:“你是老手,長伯沒來過,怎麼不知道勸着點?”
刁家老祖白了長伯一眼,沒好氣地告訴林飛:“別人來這尋開心,他來這找累受,啥都沒幹,錢都白花了,我真服了這老頭。”
林飛一愣,難道不是幹那活累的?忙問:“沒幹什麼?那怎麼顯得如此辛苦?”
刁家老祖最鬱悶,一直陪着長伯,哪裡也沒去成,所以不由氣呼呼地說:“我怕他不懂,就陪着想支支招,這老頭說什麼先要熱一會身。”
林飛吃了一驚,納悶地問:“這種事還需要熱身?”
刁家老祖越想越來氣,站起身搖搖頭說:“居然先在屋裡慢跑一百圈,跟着俯臥撐做了一百,再蛙跳一百下。”
林飛徹底懵圈,老頭秀逗了?不由驚訝地問:“長伯體力有如此之棒?”
刁家老祖沒好氣地說:“棒個屁,做完蛙跳便癱軟在地,手指都動不了,累趴窩啦。”
林飛有點哭笑不得,這不是沒事找亊幹嗎?搖了搖頭對長伯說“叔啊,您老人家幾十歲了逞什麼能?到這裡是尋個樂,您倒好,花錢來搞體育鍛煉給人家觀摩。”
一旁的老闆卻佩服得五體投地,連連稱讚:“好體力,我敢打賭翠竹園的護衛沒人做得到,長伯真是老當益壯啊。”
大家仔細一想,這麼大運動量一般人的確很難完成,長伯,牛。
刁家老祖哭喪着臉,本是來享受卻變成了義務按摩師,開始繼續訴苦:“接下來我捏腿,那妞幫他揉腰捶背,不然現在還動不了。”
長伯非常不好意思地對他說:“辛苦了,多謝老弟,回去後給你弄桌好菜作賠罪。”
聽長伯這一認錯,刁家老祖覺得不好意思了,嘆了口氣,心有不甘地說:“害得我啥都沒幹,光替你按摩了,真虧得慌。”
這個必須馬上安排,不然刁家老祖肯定能嘮叨大半年,林飛忙吩咐老闆:“帶老祖去洗個澡,記得安排最靚的美女幫他按按摩。”
刁家老祖頓時眉開眼笑:“也好,出了些汗是得洗洗。老闆,去哪裡?”
老闆立刻領着刁家老祖往後院走了。
長伯望望林飛欲言又止。
梅八注意到長伯的異樣:“呔,你這老頭,啥時候變得這麼吞吞吐吐了?”
長伯幹了一杯酒,鼓足勇氣地說:“八啊,小飛,長伯想替剛纔那姑娘贖身,年級大了得找個晚上能嘮嘮嗑的人。”
梅八林飛先是一驚,即而大喜,長伯雖什麼都不愁,但始終孤家寡人長夜難熬啊,聽說他有這個意忙吩咐小二:“夥計,去請你們老闆來。”
一會老闆跑了過來,梅八將想法剛一說,老闆立刻表示同意,這可是交好梅府的機會。
林飛接過契約遞給長伯。媽媽桑領着他去了內院領人,八爺準備付贖金,老闆推辭,以梅府現在的江湖地位平時他想巴結還找不到門。
一個堅決要給,一個堅決不收,林飛做了箇中,不漲不折原價贖身,老闆方纔接過八爺的金票,都是做生意的,掙錢不易,梅八不是個貪小便宜的人。
長伯領着一個姑娘走了過來,老闆介紹這姑娘姓周,附近村莊的,剛到翠竹園不久。
林飛認真看了看她的模樣,很清秀,在心裡仔細推算了一番,上官七的占卜術天下一絕,長伯的終生大亊可得萬分謹慎,掐指一算,還不錯,這姑娘生活所迫剛入煙花巷不久,未沾染什麼惡習,心裡十分純樸,而且居然是喜歡上這老頭了。
在城北城雖然很少有人見過長伯,但也很少有人沒聽說過他,來這尋歡作樂的護衛軍少爺們看到菜品沒滿意過,一口一個長伯閉着眼睛都比這炒得好,久而久之翠竹園無人不知長伯的大名。
老闆和城衛軍那幫公子哥很熟,經常混在他們中間去梅府食堂吃飯,興趣好時也會帶點那裡的飯菜給姑娘們嚐嚐,絕對的美味,翠竹園這些嘴巴很刁的姑娘們次次吃得一乾二淨。
老闆很得意地吹牛皮是他用好酒方請動長伯親自掌勺,現在能讓長伯下廚的人不多,護衛軍的公子哥算其中之一,不過他的確是拿過不少好酒,全由公子哥們送進廚房孝敬長伯了。
世上最難以捉摸的人的情感,彼此如果有緣,身份,地位,貧富,年齡全不是障礙,周姑娘就對比父母還年老的長伯充滿好感,這老頭有趣,今天進房後除了自顧自地劇烈活動踫都沒踫她一下,偶爾四目相對,老頭居然紅臉。
幾十歲竟然從未踫過女人,很難得,尤其這老頭身體素質比很多年輕人還要好。
緣分天註定,如果一走了之什麼都不會發生,但長伯休息好後臨別時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老頭許諾將她的家人都接進梅府,而且介紹自己院子佔地很大,至於房間他的侄兒梅府大老闆梅八自然會派人修建,保證她全部家人都有屋,住吃飯更不是問題,他掌管梅府所有人的飲食安排,保證讓她全家吃飽喝好,並且可以送她弟妹進學堂唸書識字。
姑娘進入翠竹園本就是出於無奈,因爲家裡頂樑柱的哥哥出了意外,癱瘓在牀,父母身體都不是太好,弟弟妹妹還小,一家人的負責得靠她來扛,這才迫不得已賣身養家。
如果跟了長伯以後日子就穩定了,關鍵長伯承諾弟妹能唸書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能讀得起書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姑娘心動了,老頭雖然年級比較大,但自己畢竟也不是清白之身,能跳出火坑過上平穩的生活本來是她最大的奢望,今天這個奢望有人願意幫着變成現實,所以她表示只要長伯贖身,這輩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塵埃落定,皆大歡喜,梅八一揮手:“走,吃飯慶祝一下。”
林飛笑了笑,調侃地道:“八爺,去哪吃?”
梅八意氣風發地說:“得仙樓,大吃一頓我請客。”
長伯敲了他腦袋一下笑罵道:“請啥請?你傻啊,那裡正辦七日宴,是咱梅府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