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更深,大雪紛揚。
許朔在白銀城邦外面那片冰原上畫魔法陣。
只是一個普通的警示性的陷阱魔法陣,如果仍然有魔獸衝出極北山脈,通過北地進入大陸的話,他那邊也能得知情況並進行拖延。
畫完魔法陣後,許朔又去了一趟白銀教堂,仍然是以主教的身份。
許朔並未做什麼多餘的僞裝。
光明城裡見過他相貌的主教少之又少,那麼白銀城邦這個旮旯地方,司鐸就更是從未見過了。
教堂的司鐸此刻有些惶恐:“那位白衣主教確實出示了太陽冠印記。他在這裡住了六天,白天的時候都是在祭壇做禱告,很少出門。”
許朔若有所思,住了六天,正好是那隻冰雪精靈走出極北山脈的時間。
所以對方纔能在白銀公爵宣告重傷之時,剛好在那個時候潛入白銀城堡探查情況,因爲對方早就已經在城內了。
這個時間有點過於巧合。
在教堂裡住了六天,可不一定是真的只在北地待了六天。
或許,那個教廷臥底和冰雪精靈一族有交易,所以此番前來北地正是爲了接應那隻精靈。
但可能被玩家侵佔了殼子後。
玩家不知道自己的此行的目的……
所以在那隻冰雪精靈從極北山脈逃出去後,對方仍然留在白銀城邦裡,直到今早察覺到問題才火速離開了。
聽起來好像有點蠢?
許朔思索着這些,也有些無語。
他接着看向那個司鐸說道:“念在你不知情,這件事便算了,下次若再有來歷不明的人自稱教廷主教,記得先帶去神殿接受太陽的審判。”
司鐸戰戰兢兢應允。
等青年轉身離開後,司鐸便抹了把冷汗——他不曾想那個白衣主教居然是教廷的叛教者,逃到北地來的。
但是,都已經有了太陽冠的印記卻還搞叛教?
何必呢?
升上去當駐教主教不香嗎?
司鐸想不通這事,他搖了搖頭,看向外面紛飛的大雪,將厚厚的教堂大門關上了。
……
……
次日清晨。
今早難得的沒有下雪,許朔先將卡塔利娜送到了極北山脈的艾格峰。
這隻冰雪精靈無波無瀾的看着他:“將我獨自留在這裡,你就不怕我趁這個時候逃跑嗎?”
許朔看了她一眼:“那你跑啊。”
卡塔利娜:“……”
冰雪精靈沒再說話,她站在白雪皚皚的山峰上,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青年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
許朔重新回到了白銀城堡。
將那隻冰雪精靈暫時放到極北山脈,是爲了避免對方的存在,會讓那個信使察覺出什麼問題。
而現在,他換上了白銀騎士的裝束,一臉嚴肅的守在病得要死的白銀公爵臥室裡。
“信使伱派人去看了沒?”
許朔目不斜視的問道。
白銀公爵安靜的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天花板。
此刻聞言慢慢說道:“進城的排場很大,有一支騎士團護送着過來的,那支騎士團是北地的一個伯爵的麾下。”
由此那個唯一的北地伯爵已經確定是王都的人了。
信使的蹤跡估計也是對方打掩護的。
那伯爵吃北地的,用北地的,讓北地養着,最終卻還是爲着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帝國皇室做事。
雖然吧。
忠臣爲帝國做事也毫無毛病。
白銀公爵悠悠說道:“早上的時候派人去襲擊了一下,但聽說好像是個普通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僞裝的。”
許朔聞言笑道:“不會又是你的銀盾匪徒吧?”
白銀公爵卻是矢口否決:“不是,我這次去找了真的北地匪徒,誘導他們以爲那是行商隊伍纔去襲擊的,只有幾個白銀騎士混在裡面。”
之前在針葉林襲擊許朔的時候。
只是爲了方便將人擄來而已,沒有想過真的打一場,所以就是派遣銀盾軍去的。
但這次試探的目標很可能是敵方陣營的玩家,再派根本演不出多少匪徒氣場的正規軍過去,就實在是有點敷衍了。
所以白銀公爵也認真了一點。
連夜派人唆使了一夥匪徒,讓他們替正規軍去打前鋒。
北地的匪徒分佈、有多少寨子,其實白銀城邦一直都清楚,只是對於這些混亂的勢力,有時候沒必要完全清繳乾淨。
畢竟,草寇曾經也是民。
……
躺到日上三竿的時候。
外面終於傳來消息,早就已經進城的信使準備前來白銀城堡,探視重傷到至今都還無法下地走路的白銀公爵。
爲了營造真的虛弱的樣子。
白銀公爵也是下了狠心,不僅在外表做出了真的傷勢,還將自己的精神力都壓制到了低點。
這時,門外傳來了些許喧譁聲。
許朔微微眯眼,他也沒有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去探查。
而是與另外幾個白銀騎士,非常嚴謹的守候在臥室的幾個角落裡,猶如一根毫無存在感的柱子。
下一刻,門開了。
“大人,我們公爵已經臥榻數日,恐怕是真的沒有能力再出帶軍徵了。”
城堡管家苦惱的聲音傳進來。
許朔的站崗的位置很巧妙。
在靠近窗口的位置,也是傾斜着對門的方向,在這裡可以很清楚的觀察到臥室的整體情況。
此刻的門口,站着一個身穿貴族服飾的男人,雖然衣服有甲冑附着,但總體還是充斥着一股貴氣,看着完全不像平常的信使。
男人一臉的不耐煩,目光掃視一圈臥室後,就放在了落着半敞簾幕的牀鋪上。
“白銀公爵好大的威風,我來了都不下去見一見,還好整以暇的躺在這裡?”
男人語氣譏諷。
白銀公爵躺在牀上,聽到這話,眼神有些無語的往旁邊翻了一下。
但好在那男人現在看不見,否則以他剛剛表現出來的脾氣肯定會暴跳如雷。
“咳咳……”
白銀公爵虛弱的咳了幾聲,似乎艱難的擡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人,微聲說道:“見諒,我前幾日被那冰雪精靈所傷,想要迎接使者也有心無力。”
男人冷笑了一聲:“有心無力?可我聽說你昨晚還在演武場練兵呢。”
話音落下,許朔目光一動。
白銀公爵面色也是略有變化。
但他不動聲色的說道:“昨晚在演武場的是我的首席騎士,咳咳……銀盾軍在此次戰役中損失過重,我擔憂潛藏在山脈裡的魔獸無人能擋,咳咳,就讓騎士抽掉了三千軍前往山脈鎮守。咳……信使從哪裡聽說那是我,我現在手臂甚至都擡不起一點力氣。”
白銀公爵說一句就咳一句,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但他還是堅持說完了。
那如鷹隼般鋒銳的目光斜斜的落在信使身上,等待對方之後的反應。
畢竟,對方剛纔那句話透露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信息。
——白銀城堡裡,有內奸?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這些天的動向怕是都已經被探查到了。
……
謝謝書友們的關心。
我昨晚睡覺前吃了顆阿莫西林+感冒藥,早上醒來耳堵就有所緩解。
當然下午仍然去另一家醫院看了看。
然後醫生說我只是感冒引起的什麼腫脹,讓我回去吃點藥就行,並教我鳴天鼓,然後耳堵就好了……
就好了……
特麼的我昨天那幾百塊錢的聽力檢查白做了!
那醫生居然說我神經性耳聾!
居然還想讓我住院治療!
好氣啊!
越想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