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直覺……果然有問題。”
弗洛格爾眯了眯眼睛，其中的光芒消失在瞳孔深處。
她轉頭看向林可：“你站遠一點，我去虛空和那個大傢伙試試水。”
林可神色凝重：“你沒有勒內笛卡的復活手段，小心。”
“那個老傢伙的手段？”弗洛格爾輕笑一聲，拍了拍林可的肩膀：“你還不夠了解我們唯物學派啊！”
下一刻，弗洛格爾輕輕一抖身軀，頭上頓時有根根髮絲騰空而起，身體上也有一個個光點從中飛出。
她輕笑一聲，張開雙臂：
“剛好給你看看，我從你大荒城生物學中感悟到的技能……”
“細胞！”
“嘭！”
弗洛格爾整個身軀崩碎爲無數個光點，這些光點全都朝着天空中飛射而上。
而在這過程中，飛衝的光點也在變化。
從一個個光點，轉化爲一個個細胞，而後是細胞分裂、組織出現、器官肉骨、皮毛服飾……
弗洛格爾！
最終，這些光點化爲了一個個弗洛格爾！
而且在感知中，每一個弗洛格爾都和本尊是一模一樣的。
“怎麼可能？”
林可真的被嚇到了。
數之不盡的主宰級弗洛格爾？？？
就算是神明的神力化身也不可能那麼多吧？
而且，細胞分裂能這麼用的話，能量守恆定律該改了吧？？
“哈哈，怕了吧？”
弗洛格爾的身影再度出現在林可旁邊，雙手抱胸，神色得意地看着高空：“實際上一個細胞只能放一個技能就沒了，沒辦法，你提出的能量守恆定律不允許啊！”
“一個技能？那也很不錯了！”
林可眼巴巴地看着弗洛格爾，就差把“想要”兩個字寫臉上了。
這也是他從穿越過來至今，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碾壓感。
以往來說，就算是安德魯的技能也沒辦法讓林可覺得驚豔。
畢竟安德魯在很多知識的掌握上還不如他，要知道他腦袋裡可是有一整個文明的。
然而，弗洛格爾對於他散播在大荒城的知識卻有一種別樣的理解，並且還能加以運用。
天縱之才！
真正的天縱之才！
不愧是令安德魯垂涎的人，不愧是開創了唯物學派的人。
相比之下，林可的老師奧夫，被她稱之爲小子也是很正常的了。
“轟！！”
“轟！！”
“轟！！”
而此時在天空之上，無數的星界裂縫陡然打開，其中伸出一隻只淡綠色的、長滿了猩紅眼眸的觸手。
弗洛格爾細胞們則是一個個用出了五花八門的技能，甚至還有一些古老的魔法，轟擊在這些觸手上。
觸手進入位面的瞬間也釋放了一些看上去透明如雨點的水珠，攻擊弗洛格爾細胞。
整個位面在兩個主宰的碰撞下發出聲聲哀鳴。
“一個大傢伙。”
而在地面，弗洛格爾卻是吹了聲口哨：“聽說你們吃過這玩意兒？胃口真好。”
林可臉一綠。
之前確實吃過，不過那時的觸手被無眠大帝用規則祛除了荷努魯斯的法則之力，吃起來就和魷魚須差不多。
但是，這和巧克力味的屎一樣。
任何見過荷努魯斯生命形態的智慧生物，都不會有進食的慾望，只有一種因爲感受到扭曲法則而產生的噁心感。
“喲呵，要跑了。”
弗洛格爾挑了挑眉：“就一分鐘？沒意思啊！”
林可也看到那些觸手正在飛速收回，似乎是感受到了強烈的痛楚。
然而就在那些觸手收回的一瞬間，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從這荷努魯斯生命上傳來：
“你……們……都要……死！”
納森格通用語？！
林可神色巨震，立馬看向弗洛格爾。
弗洛格爾也睜大了眼睛，有一瞬間的失神。
“你聽到了嗎？”林可神情嚴肅：“這是納森格通用語！”
“學習！”
弗洛格爾皺着眉頭，眼神中的震驚之色尚且沒有消散：“荷努魯斯生命存在一定的學習能力！”
林可頓時語氣沉重：“這意味着……”
“意味着兩個主位面的主要星域已經開始了交融……”弗洛格爾微微點頭，肯定了林可的猜測。
星域是一個新詞彙，由之前林可的崇拜者之一，在大荒大學開創了位面旅行學的某騎士發明。
星域代表的是以主位面爲核心，規則和法則在星界所能影響到的所有位面和星界亂流的地域性統稱。
就像一座城池所能影響的輻射範圍遠超過城牆範圍一樣。
星域的影響範圍也包括了位面和位面之外的部分星界亂流。
就像納森格，其廣義的星域是納森格主位面本體以及衆多從屬次級位面和次級位面外部分星界亂流。
而狹義的星域則是指的納森格主位面本體和外面的部分星界亂流。
此時，弗洛格爾說的應該不是廣義上的，因爲廣義上的星域，兩者早已經交接了。
這隻能代表着狹義上的納森格星域，已經有部分觸碰到了荷努魯斯主位面。
否則的話，誕生於混亂的荷努魯斯生命，是不會說出納森格通用語的。
只有主宰級存在，規則與主位面規則息息相關，纔會被如此影響。
林可聞言忍不住揉了揉額角：“以往從荷努魯斯生命的遺骸中，只能解析出瘋狂、詭異和混亂，我曾猜測他們所具有的本能是另一種形式的智慧，但是……”
“但是現在，兩個主位面開始交界了。”
弗洛格爾點點頭：“不過應該只是一兩個地方有交界，或者是某種星界亂流流入了荷努魯斯那邊。”
這有可能嗎？
那邊荷努魯斯生命學習了“納森格通用語”這一底層規則，而這個的原因是剛好有一些星界亂流中蘊含有類似的規則碎片，並且流入了荷努魯斯還一不小心被剛剛的主宰吞食了。
確實有可能。
只是可能性太小。
“又或者……有叛徒。”
弗洛格爾眯了眯眼睛，看向林可的雙眼。
林可頓時會意，神情一凜。
叛徒？
也對！
荷努魯斯生命具有一定的學習能力，具有一定的本能型智慧，若是有“位面奸”，還真有可能。
“你是說……深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