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溪村。
熊孩子們已經沒有摸龍蝦了,而是到了一塊沒有種水稻的田裡,摳泥鰍和黃鱔。
田裡沒有水,但泥很稀,最適合摳泥鰍和黃鱔。
摸龍蝦沒什麼技術含量,但摳泥鰍、黃鱔,就非常有技術含量了。
沒有足夠的技術和經驗,還真摳不上來。
蘇雨情、秦小月二女,還是第一次現場看人摳泥鰍和黃鱔,很是有些新奇。
“李寒同學,快來,快來,這裡有一個洞,這個肯定是真的黃鱔洞了。”秦小月頗有些興奮的喊道。
在之前,李寒教了二女如何辨認泥鰍、黃鱔洞,二女自認爲已經學會了,便興致勃勃的在田裡尋找泥鰍、黃鱔的洞。
她們沒有下田,而是就站在田坎上尋找。
秦小月已經喊了幾次了,但非常遺憾全都是假洞,並不真正的泥鰍、黃鱔洞。
這一次又在喊了,估計又是個假洞。
“來了。”李寒答應一聲。
走過去,順着秦小月手指的方向一看。
擦!
這一次還真是一個黃鱔洞。
秦小月這一次終於找對了,很是有些興奮的說道:“我看着就像黃鱔洞。李寒同學,你快把它摳上來,看大不大?”
蘇雨情也被吸引了過來,一臉期待的神色。
李寒笑道:“沒有問題。我這技術你們放心。”
李寒摳黃鱔的技術只能說一般,比一羣熊孩子強不了多少。
不過,唬一唬兩個丫頭足夠了。
順着黃鱔洞往下,頗費了一番功夫之後,終於摸到了黃鱔,感覺還不小,李寒一喜,說道:“摸到了,是個大傢伙。”
“真的?”二女都很欣喜。
真正考驗技術的時候到了,雙手齊上,又費了好大一番功夫之後,終於將黃鱔摳在了手上,從泥裡拖了出來。
的確是一個大傢伙,超過二兩重,甚至有可能達到三兩重。
蘇雨情、秦小月二女均是眼睛大亮,親眼看着李寒將黃鱔從洞裡摳出來,實在是非常的有意思。
將黃鱔丟進桶裡,李寒走上田坎,在旁邊一塊有水的田裡洗手。
這塊田裡的水頗深,種了水稻。
兩塊田相鄰。
蘇雨情問道:“這田裡有魚嗎?”
李寒道:“有啊,我們稱之爲稻花魚,吃起來味道還可以。”
“稻花魚?”秦小月道:“我聽過這種說法。只是一直沒有弄明白,稻花魚到底是什麼魚?”
李寒笑道:“凡是生活在這種稻田裡的魚,我們都把它稱爲稻花魚。主要有鯉魚、鯽魚、草魚這三種。”
“啊?這樣啊。”秦小月道,“我還以是稻花魚和鯉魚、鯽魚一樣,是一種專門的名字呢。李寒同學,稻花魚和你養的魚相比,哪一種更好吃?”
李寒道:“自然是我養的魚了。”
秦小月點頭,說道:“我猜也是。”
蘇雨情道:“那這稻花魚是不是要等到,水稻收了之後纔可以逮?”
李寒道:“嗯。在收水稻那天,一般也會順手逮一些。”
秦小月道:“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李寒道:“逮魚的確是有意思,但收水稻卻很很辛苦。尤其是以前的時候,那個時候沒有打穀機,全靠人用雙手打。”
蘇雨情、秦小月緩緩點頭,她們能夠明白。
蘇雨情將一串稻穗掂在手中,說道:“所以說,這一次國家基礎教育司準備推出的公益廣告,非常的有意義。是應該讓現在的孩子們明白,他們每天吃的飯,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李寒道:“每一粒米,每一顆飯都來之不易,絕對能夠說是粒粒皆辛苦。但願這一次的公益廣告,能夠讓孩子們多少明白一些,他們碗中的飯,粒粒皆辛苦吧。”
秦小月道:“所以說,李寒同學,這一次你要寫的古詩意義很大,你一定要寫好哦。”
李寒道:“就在剛剛,差不多已經有了。”
啊?
有了?
有啥了?
這一次要寫的詩嗎?
這麼快?
二女都有些錯愕,秦小月道:“李寒同學,什麼有了?是這一次的詩確定了嗎?”
李寒點頭。
二女更是錯愕,這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在錯愕之餘,又很是有些好奇和興奮。蘇雨情道:“李寒同學可以念給我們聽聽嗎?”
秦小月忙不迭的直點頭,她也想聽。
李寒道:“我寫給你們看吧。”
“好呀!”二女都非常期待,“只是,在這裡要怎麼寫?”
“這個容易。”李寒在田坎上找到一截苦樹枝,然後又在沒有種水稻的田裡,找到一處面上的泥沒有被破壞的地方。
就在田坎邊上。
蘇雨情、秦小月二女已經明白了李寒的用意,均是眼睛一亮。
以枯樹枝作筆,以田裡平整的泥作紙,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辦法。
李寒寫道: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寒每一個字,二女便輕聲念出一個字。
不過,等到李寒將整首詩寫完後,二女卻是沉默了。
良久之後,蘇雨情才說道:“李寒同學,我認爲這一次國家基礎教育司那邊,最終選擇的詩,一定是這一首。”
秦小月也說道:“對於詩詞,我其實並不是太懂,也不懂得應該如何鑑賞一首詩。但現在我卻和雨情有一樣的看法。李寒同學,你絕對是這次受邀的人當中,第一個寫出詩的人。而且,還是這樣的一首詩。李寒同學,你也太厲害了吧。”
李寒輕嘆一聲,說道:“有感而發罷了。”
“有感而發嗎?”蘇雨情、秦小月二女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蘇雨情說道:“這首詩的名字叫什麼?”
李寒重新拿起枯樹枝,在詩的上面加了兩個字:憫農!
“憫農。”二女也是輕聲一嘆。
之後,蘇雨情又說道:“但願現在的孩子們能夠通過這首詩,懂得一些糧食來之不易的道理吧。李寒同學,可以用手機將這首詩拍下來嗎?”
李寒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蘇雨情拿出手機,將寫在田裡的這首詩拍了下來。
在畫面的邊緣,還有數串即將要成熟的,粒粒飽滿的稻穗。
那是旁邊稻田裡的稻穗,彎彎的稻穗彎到了田坎上,被蘇雨情一起拍了下來。
“我也要拍。”
秦雨霖也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同樣將彎到田坎上的稻穗,拍了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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