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穎兒站在船錢,今晚的月色很亮,如水一般地傾灑在這個大地上,遠方的樹木,河流都印上了一層濛濛的光輝。
“穎兒,你是不是帶楊雲若回家了?”歐陽明月問道,她的聲音又些顫抖,像是急的,又像是氣的。
“是,是順路送我回家......”趙穎兒撒謊道,順路是撒謊,送回家是真多。趙穎兒很少撒謊,但是對面是歐陽明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閨蜜。
“呵呵,趙穎兒。相處二十來年了,我從來沒想過我歐陽明珠會眼瞎。”歐陽明珠喃喃的說道。
“明珠......”趙穎兒很害怕,就像是害怕會失去什麼一般,比如說歐陽明珠。
“哼,我真傻,而是多年來,我竟然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歐陽明珠似乎在訴說,又是在哭泣。“上次在湘南,我就應該知道的。你跟楊雲若,呵呵,真是......”
“明珠,你聽我解釋。”趙穎兒忙道,他跟歐陽明珠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玩,是最要好的朋友,是親如姐妹的閨蜜。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我一次次體諒你,信任你。但是你呢,把我這份信任糟踐得一文不值。我跟你說,楊雲若是我和姐姐的仇人,呵呵,你偏要去找這個仇人,是仇人。就算不是仇人,他也還是我姐姐男朋友。怎麼,去證明你的偉大情操,還是去展現你的無窮魅力,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驕傲地不得了,我和姐姐入不來你的法眼。”
“明珠......”歐陽明珠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切割着趙穎兒的身軀,心底。血肉橫飛,鮮血淋漓。
“怎麼,被我說中了,開始裝可憐嗎?”歐陽明珠冷笑道:“裝可憐給誰看啊,嬌滴滴地給楊雲若看吧。大過年的您不過了,跑去杭城找他,你以爲我不知道呢。我就看着直播看着你,我甚至都還心存幻想,覺得,哎,你們不過是普通朋友,他救了你,你知恩圖報去幫他。我是不是很傻,傻的無可救藥了啊。”
“明珠,我......”
“你別說話。”歐陽明珠喊道:“你說什麼啊,你有什麼好說的啊。難道我說的這些不是事實嗎?啊。現在楊雲若都被你帶回家了吧,見父母了吧。什麼時候結婚啊,我去給你捧場啊。別的不敢說,做了二十幾年的姐妹,去潑你一身水還是可以的。再見......”
“喂,明珠.....明珠......”趙穎兒竭力地喊着,可惜對面早已經沒有了聲音,電話已經斷了,再撥打已經是黑名單。
窗外的月光依舊涼如水,又像是結冰了了,一層層的白霜。二十多年的感情。就像是這月光一樣的冰冷嗎?也像是這月光一樣,消散了就再也找不到一絲絲痕跡嗎?
趙穎兒的心很亂,一團糟,就像是一大團弄亂了的毛線,沒有一絲絲的頭緒。歐陽明珠,楊雲若,楊雲若,歐陽明珠,兩個人的名字、身影都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旋轉。她必須在這兩個人當中做出一個選擇,是要剛剛萌芽脆弱地不能再脆弱的愛情,還是繼續守護已經延續了二十幾年的姐妹閨蜜情。
不知道,不知道。趙穎兒搖着頭,這兩個她都想選,這兩個她都想要。爲什麼,爲什麼就沒有一條統一的道路,爲什麼這兩個選擇會是對立。雖然說世事無常,可是這樣的世事卻是多麼的殘忍。
......
楊雲若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楊回到趙穎兒家的,喝完酒的事情他完全忘記了。只記得亮點,他和趙浩還有楊剛去了所謂的清吧,早上起來的時候自己在牀上。他對這個房間有印,昨天他就是在這個房間洗的澡。
一如以往一般的,頭疼的有些受不了。楊雲若很好奇那些酗酒的,難道他們酗酒之後腦袋不疼嗎?如果疼,爲什麼喜歡酗酒,找虐?
下次,說什麼也不能在喝酒了。這次全當是被偷襲了,跟主要的是,尼瑪初吻沒了。好吧,大男人不應該計較這事情,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沒有。
楊雲若坐起,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稍稍地露出一絲縫隙的陽光。奶白色的被子還有一股幽幽的香氣,空調的溫度也適中,牀頭櫃上的加溼器還嫋嫋地冒着細細繚繞的煙霧,電視櫃上還點着尚未熄滅的檀香。
看看時間,已經將近十點了。在別人家,晚起總覺得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讓主人家爲你準備早飯,又要讓主人家等你吃早飯,然後還等不到,豈不是一件非常惹人嫌和失禮的事情。
去衛生間洗一把臉,用着昨天趙穎兒交代的洗漱用品,回到牀頭拿手機,卻發現好幾個沐樂瑤打過來的未接電話。不是一個,是好幾個,好幾個,那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楊雲若忙回覆過去。
“喂,你還知道回電話啊,我都以爲你把雲瑤忘記了呢。”電話都那一邊,沐樂瑤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呵呵,不能不能。”楊雲若忙承認錯誤,自從自己打了沐樂瑤一巴掌之後,自己在沐樂瑤面前就擡不起頭來了。 щшш⊙ttκΛ n⊙¢ ○
“不能,那你昨天怎麼沒回來,不是說送她回家的嗎,送着送着就見家長了吧。”沐樂瑤說着,本以爲真的事送回家,惹你啊大過年的跑來幫忙,事情告一段落送回家也是應有之義。只是,一想到着就跟見家長一般,心理瞬間就又些不舒服。明明說好了是送回家的,卻沒有連夜趕回來,即使電話也未曾有一個。早早的起牀,自己就已經迫不及待。
“嗨,不是昨天穎兒的哥哥帶去玩嗎,結果去的是酒吧,被灌了幾口酒。你也知道我這人,根本不能沾酒,一沾酒不省人事......”
“你又喝酒了?好點嗎,現在頭還疼嗎?”楊雲若跟她講過,每日宿醉都是頭疼欲裂。
“還好還好,也不是太疼,還在我能忍受的範圍。”
“哼,自己不能喝還學人家去酒吧。”沐樂瑤冷笑了兩聲:“去酒吧有沒有把妹啊?”
把妹?楊雲若不由想起了昨天的那些美女,想起了手臂至今都沒能忘懷的舒適,還有哪個丟掉的初吻。
“沒,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