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得到了靈感，別看他被禁足不許踏足洪荒，可沒人說他不能往洪荒投放一些危險的‘小東西’啊？
反正這靈魂分外契合的師徒兩個覺得這種密謀在混沌中進行都不保險，乾脆就回到了上清天……上清天中可不會被人偷聽了，這是一個完全由通天教主掌控的小世界。
“具體說說，咱們該怎麼做？”
玄黃道人一思量，就說：“我們可以製造一種存在，可以憑紅塵的七情六慾爲食，並且不斷地引發這七情六慾，讓凡間的慾望變得更爲強烈一些。”
“對於凡人，只是情緒變得更激烈更容易被煽動，那對於修行者，這就可以引起最懼怕的心魔。”
“心魔本身就是修行者心中的不圓滿，那師尊不如干脆將這心魔實質化，使其變得更真實更自主的存在？”
通天教主聞言若有所思，他說：“心魔應該也隨着人道氣運的興衰而有強弱，人道興則心魔弱，人道衰則心魔強，這樣可以加速人道王朝的輪替……也是，像周朝這樣漫長的傳承其實說不上有多好，反倒會讓人道失去持續進步的動力。”
隨後他停頓了一下又問：“可這對佛門又有什麼作用？他們本就重修心，這點心魔奈何不了他們吧？”
玄黃道人‘嘿嘿’一笑道：“這點心魔的確奈何不了他們，可如果是億兆黎民的心魔呢？”
通天教主毛骨悚然了一下。
玄黃道人才說：“紅蓮公子入釋之後倒是給我們傳遞迴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情報，那就是佛門極重香火，可也會被香火所制，只是有兩位聖人以及諸多靈寶鎮壓不會那麼容易受制罷了。”
“可若是有無數信徒，懷着各種各樣的心魔來祈禱，將七情六慾充斥其中……那恐怕這信仰愈烈，危害越大吧！”
通天教主已經想明白了，眼前這玄黃道人是想要讓他在‘香火裡下毒’啊！
他問：“這樣，就不怕也害了天庭嗎？”
玄黃道人好笑地說道：“天庭已經不怕了。”
“玉帝王母坐那位置上自然不怕這些，而這漫天的仙神……不是正好有五百年一此的任期考覈嗎？不合格的，有的是人可以上來替換。”
通天教主一聽就連連搖頭又是連連點頭的，他說：“你小子，感情早就都計劃好了的。”
玄黃道人抱屈道：“師尊你話可不能這樣亂說啊，什麼叫都計劃好的？要不是現在形式這樣，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通天教主眨了眨眼，好笑地問：“這是下策嗎？”
還真不見得。
如此做實質上是放大凡人心中的慾念，對於凡人來說，慾念多了自然會令他們念頭更爲紛雜，想法更多，更注重眼前實際的利益。
如此一來，他們爲了更好的生活絕對會孜孜不倦地改變自己的生存狀態……或許這會造成一些內耗，會造成許多混亂，可同樣這也是人道發展的巨大助推。
同時更注重眼前切實利益的情況下，凡人還會去追求虛無縹緲的仙道嗎？
如此一來，仙凡分離便成爲了不可阻擋的大趨勢了，這也算是符合道祖的期望。
甚至照這麼發展下去，就算是天庭也遲早要淡出凡人視線，這漫天仙神都要早早地與凡人劃清界限，諸神的黃昏都可以安排一波。
誰讓這師徒兩商量的，是在信仰裡面‘投毒’呢？
反正通天教主聽了就覺得特別帶勁，只覺得眼前這玄黃道人與他特別地投契，比夏青陽本體在場還要投契。
就在通天教主開始琢磨着該怎麼‘投毒’的時候，玄黃道人就覺得有些不得勁，就又建議道：“師尊，我覺得咱們還可以搞個‘低語系統’啊。”
“低語什麼？”
通天教主有些懵。
玄黃道人說：“就是那種，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低語’，那種好像是從自己心裡面發出的聲音，用來誘惑一些意志堅定的人墮魔……就比如羅漢菩薩什麼的。”
通天教主看着玄黃道人，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就做個人吧！
的確，他有些替佛門感到悲哀了，這一套針對下來，會很慘的吧？
忽然他就有了個疑問：“小黃，伱真的是青陽的善屍嗎？”
小黃……
小黃覺得有些不高興……啊呸，是玄黃道人感覺有些不高興。
他說：“師尊你覺得呢？”
通天教主琢磨了一下：“我覺着，你感覺像是青陽的‘自我屍’，難道！！”
他表情震動地說：“難道你就是那種億萬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天才，斬屍先斬自我的那種？”
“有可能那！”
通天教主覺得自己的猜想極有可能發生，因爲他覺得人家斬三尸都是善、惡、自我的順序，他的這個弟子是無論什麼瞬息都有可能發生。
然而小黃……玄黃道人板着臉說：“那可要讓師尊您失望了，我只是本體的惡屍。”
通天教主大受震動，他的臉上全是不信。
倒不是不願相信眼前的是夏青陽的惡屍，而是不願相信自己居然能和夏青陽的惡屍玩得這麼好！
他覺得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他是堂堂聖人啊！
他決定要把架子端起來了，不然豈不是讓人覺得很沒譜？
然而還沒等他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把臉板下來呢。
玄黃道人忽然玩味地問：“那師尊，你覺得這‘低語’的第一個目標是誰比較好呢？”
通天教主聞言瞬間眼珠子一轉，然後果斷拍板：“當然是多寶啊，只有先對多寶下手才能以示公正！”
“而且多寶那孩子，現在才斬了善屍吧？”
“此法甚好，說不定能夠助他再將惡屍給斬出來。”
玄黃道人聞言頗受震撼，心說果然還是自家師尊思路廣。
而後他說：“這樣不但可以讓佛門接受這個設定，還方便我們下手呢。”
“想必到時燃燈等人，就不會像多寶師兄那麼輕鬆了吧？”
通天教主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沒錯沒錯，爲師剛纔已經與天道溝通，發現這果然是有益於天道演化的一件事。”
他大加讚賞地拍着玄黃道人的肩膀說：“不愧是你啊，冒着壞水就把功德給拿了！”
咦……
夏青陽當時以衡天玄黃尺承載惡屍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