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帝駕崩了,這事是誰都沒想到的事情。
就這麼突如其來,甚至連剛剛掌握三省六部的天后也有點懵逼,她這死了兒子死老公的,再一瞧自己手上的權利,似乎可以登基了?
而且現如今儲君之位高懸,朝中可以說是亂做了一團。
爲此,天后現在懷疑是陳希夷乾的,除了他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夠做到如此的乾淨利落。
此時心中的忌憚也是愈發的濃厚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如今跟與虎謀皮無異,但卻也是無奈,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如何把自己的最終目標實現。
等她登基上位之後,再除掉對方以絕後患,要是現在除掉的話,那豈不是前功盡棄,哪怕是與虎謀皮也要走下去才行。
“陳先生來了,請坐吧。”天后看着慢悠悠過來的陳希夷,強裝平靜的說道。
“見過天后,不知天后請我來有什麼事?”陳希夷也沒有說些什麼直接就開口問道,他在這裡混了一個月的時間,把整個朝廷都掌握在手中,還順便弄死了璽帝,現在就想着怎麼讓天后背鍋,然後再順手弄死對方了。
天后似乎也看出了陳希夷的漫不經心,當即說道:“陛下駕崩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死死的盯着陳希夷,似乎是想要從陳希夷的神色之中發覺到某些端倪來。
“哦~那可就恭喜天后了,您若是此時便是大好的時機了,只需您振臂一呼,便可登基爲王了。”陳希夷恭賀了一句。
但天后卻了搖了搖頭:“不合適,若是登基,恐名聲有誤,此因先令皇子登基,後禪讓。”
她不傻,現在如果真的登基了,那就是謀逆篡位,璽帝之死怕是得落在她的頭上了,或許會因爲她的權勢而敢怒不敢言,可終歸是得國不正,最後肯定是得要付出代價的。
“不不不,此番遲則生變,如今儲君之位高懸,這皇位大統誰來繼承?怕不是要手足相殘了。”陳希夷故意說道。
“此話雖然有理,可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既然太子亡故,那便由皇長孫來代替吧。”天后似乎不大明白爲什麼陳希夷如此頑固的要讓她登基,但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這裡頭絕對有問題。
所以既然如此,那就暫且蟄伏,以垂簾聽政的方式掌握朝綱。
太子是沒了,但太子還有兒子,這也是嫡長孫,名正言順。
這太子是死了,並不是被廢了,所以理論上這一套完全可行,而璽帝之所以沒那麼做是因爲他時間並不足以讓這嫡長孫成長起來,只能無奈的從皇子之中選擇一個了。
這嫡長孫才幾歲,想培養起碼也得等個十年,十年他確實能等得起,但還得培養呢,這估計有的數年時間,那這時間可就太長了,長到璽帝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到。
這個世界能級不低,但壽命也不長,貴族之流平均五十多,底層的就更低了。
道人可能會壽命長一點,可一般道人大多都因爲各種事情而死,根本就沒有辦法活到百十來歲的。
世界能級高不代表說壽命長。
核武器如此強大,不也是一次性用品,炸完了就沒了。
“既然天后您有了決策,我也就不便干涉了。”陳希夷能想到扶持這麼個傀儡皇帝上來,這天后自然也是能夠想到的了。
不過這對陳希夷的計劃出現了一點影響,正常計劃是天后在他的忽悠下登基,然後他帶上皇太孫在她登基的那一天來一波撥亂反正,順便把璽帝的死扣在她頭上,自己在挾天子以令不臣,掌握整個大璽朝綱。
只是現在天后也想明白了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直接登基的風險了,這實在是太赤果果了,隨便一個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這事有問題,特別是在她剛剛掌握三省六部的時候,璽帝就駕崩了。
這要是真按照陳希夷的說法登基,過程肯定是沒問題,可會讓整個大璽王朝都亂起來的,甚至原本她手中掌握的三省六部都會因此而開始混亂。
當然,這只是她覺得自己掌握了三省六部,實際上是在陳希夷手上的。
目前她對陳希夷的態度有些迷惑,甚至完全不知道對方到底掌握了多少的勢力,暗衛很可能被收編了不少,三省六部雖然明面上在她手上,但說不定暗地裡也有可能被滲透了。
所以她現在覺得這陳希夷是真的尾大不掉了,要不是還有用,她現在都有點想要摔杯爲號,讓八百刀斧手將其砍成肉泥了,也就是現在沒有登基,目的還沒有達到,也只能先忍着了。
等登基之後再殺也不遲。
這倆人完全可以用各懷鬼胎來描述了,心裡頭都是想要弄死對方以達到利益最大化,只是都還沒到時候,所以也就都沒動手。
不同的是陳希夷知道天后的想法,而對方並不知道陳希夷的想法。
陳希夷對此並沒有感到意外或者是憤怒,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要是換做他坐在對方的位置上考慮,也會這麼想的。
這天后的小動作其實並不少,暗地裡可是揹着陳希夷收買了不少的禁軍作爲武力支援,只是被收買的人也不傻就是了,他們也是暗地裡效忠,真要出了事,那自然是甩鍋了,又不是明面表現出站隊的想法。
如今站隊誰去站天后,不都是站皇子的隊伍以後混一個從龍之功,但也是有例外的,畢竟有些人知道未來太過於縹緲,還不如把握現在。
也正是如此,天后纔會有了不少底氣,這也得多虧她明面上掌握三省六部,要不然的話拉攏禁軍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沒權沒勢花瓶誰願意效忠,這要是碎了豈不是要波及到自己。
天后不一樣,她是真的有權有勢。谷疾
她看着陳希夷離開,心裡頭在思索着如何除掉對方,如今自己勢力已成,就剩下登基了。
“既然你希望我登基,那日後就用你作爲祭旗好了。”
像她想要登基,肯定不可能說自己來了,必須得黃袍加身才行,要不然的話那就跟篡位差不多。
可就算是如此,也需要一個人出來背鍋,以此來面對整個世俗的抨擊,到時候不僅可以殺雞儆猴剪除後患,還能夠把鍋甩到陳希夷頭上,以此來穩固自身的地位。
不得不說,倆人都是打着讓對方當大冤種的想法,只是不同的是陳希夷下手要更黑更狠一點而已。
離開的陳希夷則是在思索自己的計劃,既然改變了,那也就只能想辦法提前送天后上路了。
對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並不明白他圖什麼,他可不圖這些個所謂的權勢,他更想要的是氣運。
“我身上如今有90%的金運,剩下的10%直接取走就可以了,到時候僞裝成氣運回流到新皇身上就可以了。”
然後嘛,當然是跑路了。
到時候真要是有什麼端倪的話,肯定是天后的鍋了,畢竟她都打着垂簾聽政的主意了,要是國運動盪肯定是她的行爲了,總不能是陳希夷的行爲吧?
這不可能的,雖然說三省六部在他的掌控之下,但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出面,靠的就是收編來的暗衛了。
所以本質上他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是依靠這些收編來的暗衛以此來掌握三省六部的。
這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是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當一個不存在的幽靈。
但壞處也很明顯了,因爲沒有直接聯繫,並且因爲掌握方式是通過暗衛,只要這些暗衛重新被天后掌握,那陳希夷這條線就會斷掉。
不過這壞處卻也不一定是壞處,因爲這條線是暗衛的,這就導致了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天后背鍋的了。
只要他簡單的從中散播一點天后弒君的謠言出來,很快就能引爆整個帝都乃至是整個大璽王朝了。
人是陳希夷殺的,所以當然是謠言了,栽贓陷害什麼的對陳希夷來說是小意思了。
做事嘛,不擇手段一點也是他那靈活的道德底線的一種體現而已,要不然真就只靈活不實踐?
“先薅走天后身上的氣運,再清君側處理掉後患。”
陳希夷做事當然要做到底了,他不僅要斬草除根,還要連土都給他刨了,要不然豈不是白瞎了互相算計。
可惜的是,算計很好,實力纔是硬道理。
要是陳希夷真的只是個文弱書生,那肯定只能跟對方鬥智鬥勇,但可惜陳希夷並不是。
他遵守規矩那是因爲規矩對他有利,當規矩對他沒有任何利益可言的時候,那他又何必遵守這所謂的規矩。
到了他這種實力,如果不是遇見比他強的存在,基本上可以說他就是規矩的制定者,而不是遵守規矩的人。
“序列8似乎近在咫尺了。”
陳希夷感知着自己身上已經完全化作爲了金色的氣運,但他發現,原本不斷膨脹的歷史序列似乎還差上一點,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隔了一張紙,明明伸手就能將其撕了個稀巴爛,但一上手卻發現這玩意居然是牛皮紙。
這種感覺是相當的憋屈。
“100%的金運都不夠,看來需要金運之上的氣運了。”
正常情況下紫運就是滿級了,金運更是隻有特定人羣纔會擁有,可現在不一樣,蘇仲身上也有一絲的金運,而且還是額外的份額。
相當於是多出了1%來,陳希夷可以靠着這1%成功讓自己成功晉升序列8。
此時陳希夷也明白了爲什麼會是如此,他現在正在戴上冠冕,也就是獲得至高的權利。
在這個世界裡,金運,便足以是權利的象徵人,如果沒有蘇仲的那一縷金運,正常情況下的他現在已經晉升爲了序列8了,但因爲他手賤,導致了事情變化。
畢竟這個世界可不止有氣運,還有因果。
對此,陳希夷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一時手賤,結果引發瞭如此之大的變故,只能說是因果循環了。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因絮果,必有來因。”
陳希夷的腦海之中浮現了這麼一句話,他看似斷掉了因果,但實際上因果已經誕生了,影響的不止是他,還有整個世界,而他也只是被這前因給波及到了。
雖然躲了過去,可這事因果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不止影響到了他,還有整個大璽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