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看不懂！想不通！偷不了！”
伴隨着一套標準的我不行三連，威廉的口袋猛地一鼓，一枚圓溜溜的“玻璃珠子”便被丟了出來，而在把知識之神部分神魂化作的珠子推出了口袋後，拉胯女神則無比崩潰地抱怨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看得人腦仁疼！能搞明白這東西的一定都是變態！我果然和那老混蛋是天生的死對頭！”
“……”
哎……看來是我想得太美了。
反手一撈把珠子收好後，威廉不由得默默地嘆了口氣。
人家知識之神雖然思維不太正常，但腦花兒的質量終歸還是特優級的，一平方毫米里面估計能長几萬條腦溝，溝溝壑壑比黃土高原還要多；
但拉胯女神……如果她有腦花兒的話，那應該平得溜光水滑，估計撬開天靈蓋之後，裡面腦瓜仁兒都能當鏡子照。
讓她來研究人家知識之神的神職，感覺跟逼着二哈學高數沒太大區別，屬實是茅坑裡面撐杆跳——過糞了！
“混蛋！你肯定又在心裡編排我！”
雖然威廉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去，但拉胯女神已然基本摸清了他的脾性，沒等到威廉慣常的冷嘲熱諷後，立刻猜到了這貨多半是在心裡吐槽自己，頓時沒好氣地道：
“站着說話不腰疼！有能耐你拿着試試啊！真當知識之神的神職那麼好掌握的麼？”
呵呵，試試就試試！
鄙夷地撇了撇嘴，表示了對拉胯女神的不屑後，上輩子好歹也是正經學校畢業，對自身學習能力還算有點兒自信的威廉，用力一攥手中的“玻璃球”，整個人的意識瞬間便沉了進去，然後……
“知識是符合文明進化方向的由智慧個體對物質世界以及精神世界探索的結果總和判斷其價值的標準在於能否用來創造新事物或得到力量和權力等它必須是被驗證過的正確的而且是被人們相信的……”
“……”
馬什麼梅？什麼冬梅？馬東什麼？
一毫秒內被灌了能夠寫滿幾十本大部頭的恐怖信息量後，腦瓜仁兒嗡嗡作響的威廉噝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變態！尼瑪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能研究明白的全都是變態！
“現在明白了沒？”
發現了威廉額角微微跳動的青筋後，拉胯女神不由得幸災樂禍地道：
“我跟你說，知識神職這玩意，跟我的命運神職差不多，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搞明白的！
比如說一隻猴子的智慧是八十，伱的智慧是一百二，那能夠搞懂知識神職的那些變態，天生智慧就是兩百甚至三百！
所以有些人雖然跟你一樣是人，甚至說得也是同一種語言，但他們和你之間的差距，甚至比你跟猴子之間的差距還要大，你們實際上已經跟兩個物種差不多了。”
“你說得沒錯。”
伸手壓了壓額角亂跳的青筋後，頭痛欲裂的威廉一臉認同地微微頷首，神情頗爲感慨地道：
“比如有些腦子很出色的真神，雖然只拿到了別人的神器，但卻能憑藉神器和神職間的聯繫，一點點把別人的神職扒下來；
而有些蠢得要命的猴子神，連別人的神魂碎片都拿到了，在可以完全照抄別人對神職的理解的情況下，居然特麼連入個門都難，這差距確實是太大了。”
“……”
這混蛋！
(╬￣皿￣)
“你纔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還好意思說我……你不是也沒入門兒嗎？”
“我又不是真神。”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後，威廉伸手比了個“七”道：
“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七階職業者，理解不了神職這種九階十階纔會觸及的東西，難道不是很正常麼？”
“普普通通……呸！不要臉！小心蛛後聽到你的騷話，氣得從冥河裡爬回來咬死你啊！”
……
日常拌了幾句嘴後，威廉和拉胯女神很快便達成了共識，這玩意自己倆人怕是真把握不住，還是得找個腦子好使的人來，估摸着也只有某個窮胸極惡的小富婆能用上了。
如果卡麗娜天賦和運氣都夠，真的能夠藉此摸到知識神職的門檻，那就伸手扶她一把，能夠再多一個擠佔了知識神職的人，也算是挖了知識之神的牆角了。
而等到威廉把這枚神魂碎片收好後，拉胯女神似乎想起了被知識之神佔了身體的獨眼巨人長老，聲線有些遺憾地道：
“威廉，咱們這一趟雖然拿回了鯨肝，但那個人挺好的長老也沒了，等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們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哎……確實是可惜了……”
回憶了一下那個對自己“照顧有加”的獨眼巨人長老後，威廉不由得也跟着嘆了口氣。
雖然現在一細琢磨，就能發現裡面全是套路，但那份兒被人照顧，被人擔心的感覺還是挺暖心的，只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個局而已。
知識之神這個老貨，怕是知道自己有巨人序列後，猜到自己只有來風暴之國才能找到後續的序列，提前就在這裡蹲着準備使壞了。
所以纔會凡是自己看好的強力序列全都沒有，還一個勁兒地勸自己繼續轉弱點明顯的潮汐巨人序列，發現實在勸不動之後，居然直接帶自己去看傳承石兵，話裡話外勾搭着自己選最強但最難轉職的牽星錨。
也就是自己沒往這邊想，畢竟如果“獨眼巨人長老”真要是“爲自己好”，怕自己亂選序列耽誤了的話，應該攔着自己不讓進甬道，只帶幾個還算合適的傳承石兵出來纔對。
明知道自己既“頭鐵”又“扛不住誘惑”，還把人往甬道里帶，並一個勁兒地暗示牽星錨的傳承很強，擺明了就是在給自己下套，但凡要不是有掛在身，還真就被他給套路成功了。
所以說，那個重視血脈親情，性格耿直率真的慈祥長老，實際上壓根兒就不存在，一切都只是知識之神營造出來的假象而已。
“不啊，應該不全是假的。”
聽完了威廉的判斷後，拉胯女神搖搖頭道：
“真神捨棄掉部分神魂，強行浸染普通人類的靈魂後，平時其實和那些奪心魔一樣，是一種幾乎‘潛伏’着的狀態，只能一點點影響別人的判斷。
想要徹底操縱別人的話，就需要燃燒這部分神魂，並把神職和神力散佈出去，將被浸染的人類暫時轉化爲近似聖徒的存在，才能把自己的意識強行投射下來。
而這種狀態一旦開始就是不可逆的，這部分神魂碎片一旦開始燃燒，其中的力量就會快速流失，最後變成你收起來的那種透明球體。”
威廉聞言不由得眉頭微微一揚。
“你的意思是說……開始對我使用魔眼的時候，他才被知識之神徹底控制？之前那些事並不是算計？”
“我也說不太好……但肯定大部分都不是假的，起碼有七八成都是出自真心吧？”
“大部分都是出自真心嗎……”
聽到這裡時，威廉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之前在對“獨眼巨人長老”出手時，由於認爲這一切都是知識之神僞裝出來的假象，他便沒有產生什麼心理負擔，但如果是眼下這種情況，那獨眼巨人長老就有點冤枉了，他們一家也可以說是遭了自己的無妄之災。
畢竟如果不是爲了“蹲”自己的話，知識之神多半是不會來風暴之國搞事的，那麼獨眼巨人長老就可以含飴弄孫、安享天年，吃席巨人可以快樂吃席慢慢長大，補網巨人也能和吃席巨人他媽乾點好事。
而因爲自己的出現，他們的命運便徹底被改變了，原本稱得上“平安喜樂”的生活，直接缺失了好大一塊兒。
獨眼巨人長老爲了救孩子意外身死，沒能看好孩子的補網巨人必定愧疚一生，而吃了爲救自己而死的太爺爺的席之後，吃席巨人最大的愛好估計也要變成痛苦了……
……
一想到這個並不夠完滿的結局，威廉的心裡便微微有些發堵。
雖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知識之神，不應該也沒必要由自己來抗，但看着原本幸福和樂的一家好心人，突然要轉而走向悲劇結局，心裡不舒服也是肯定的……
“要不……我去跟死神談談？”
蹙眉思索了一會兒後，盤腿坐在龍背上的威廉有些猶豫地道：
“長老的靈魂才被冥河捲走沒多久，記憶和人生經歷應該還健全的，如果我去找死神幫個忙，請他出手把長老的靈魂釣出來……”
“呸呸呸！你瘋了嗎？！”
聽到了威廉近乎異想天開的提議後，拉胯女神人都麻了，忙不迭地開口阻止道：
“先不提他願不願意幫你，你在蜘蛛之淵裡搞了那麼大的事，死了那麼多的生靈，現在的死神還是不是他都不一定好嗎！”
“也不好說。”
威廉想了想道：
“吞噬之淵還沒被壓碎，離那個時候可能還得一兩年，現在也不一定就換人了吧？”
“沒換人的話你就更慘了！”
見到威廉居然還抱着僥倖心理，拉胯女神頓時不由得氣急反笑。
“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啊，人家男死神的神職是【命定之死】，最大的希望就是所有人都壽終正寢！
而你在蜘蛛之淵先是宰了蛛後，接着弄死了她的神子，這倆就夠他喝一壺的了！接着受了刺激的菌絲之祖一發作，少說也幹掉了百萬級的蜘蛛，未來還有吞噬之淵上億的惡魔算是因你而死……”
盤點完了威廉的“戰績”後，拉胯女神沒好氣地道：
“講真，我要是他的話，早就該強行降臨奧法大陸，跟你拼個你死我活了你知道嗎？你居然還敢去求他幫忙辦事？是嫌自己活得長麼？”
“……”
無力反駁……
極少見地被拉胯女神說服了一次，威廉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只得默默地嘆了口氣。
獨眼巨人長老一家算是被自己連累了，如果能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那盡力幫一把自然無可厚非，可眼下這種情況，自己想幫忙不一定能成，而且搞不好自己也得被撂進去。
自己雖然大概率能靠着【必投好胎】重頭再來，但跟着自己混的法蘭和一干人等怕是要倒大黴，那就不應該亂髮善心了。當下自己更應該做的，是多照顧照顧吃席巨人一家，外帶把知識之神那個老王八剁了，替被連累的獨眼巨人長老報仇。
不過……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摩挲了兩下那枚女死神給的【無緣於死】印記後，威廉若有所思地開口提議道：
“要不還是聯繫一下死神吧。”
見到威廉居然還準備冒險，拉胯女神不由氣急。
“你怎麼……”
“放心，我肯定不過去，就是找他或者她聊兩句而已。”
亮了亮掌心的印記後，威廉開口解釋道：
“我手裡的這枚印記是女死神給的，能夠保證別人不會因爲壽命而衰亡，只會死於爭鬥、意外、謀殺、病痛等非正常的情況。
當初我看了她……嗯……那啥之後，這玩意有一段時間被她收回了，但從蜘蛛之淵回來之後好像又能用了，估計她應該是挺滿意咱們做的事情，差不多算是友軍吧。
而我剛好也想了解一下，現在控制身體的到底是哪位死神，關鍵時刻能不能拉她出來幫個忙什麼的。”
“唔……這個倒是應該沒什麼問題，甚至還是件好事來着。”
稍微沉吟了一會兒後，拉胯女神頗爲贊同地道：
“那個老混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後肯定會有一大堆麻煩自行上門。
而法蘭離死國之門那麼近，如果能夠確定女死神對你的態度，算是比較友善的那種的話，要是真有什麼照顧不過來的情況，你完全可以把人都送過去躲一躲嘛！”
“我也有這個打算。”
威廉點點頭道：
“另外，法蘭的人口還是有點少，想繼續發展的話缺少大量的勞動力，而低階亡靈們雖然做不了太精細的活兒，但出力氣還是沒問題的，最重要的是還不用付工錢，我早就惦記着……咳……這個以後再說，還是先祈禱一下試試吧！”
在拉胯女神鄙視的眼神中，威·黑心資B家·廉默默地盤腿坐好，把無終薄刃橫着攤在膝上，閉上眼睛祈禱了起來。
藉助這件竊取了部分神職的神器，威廉的意識很快便通過死亡神職的氣息，聯絡上了某個冥冥之中的存在。
而由於還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哪邊兒的，會不會一氣之下打爆自己的部分意識泄憤，威廉便沒敢湊得太近，而是遙遙地朝着遠處的死亡神座呼喊道：
“尊敬的死神大人！我這次來是想……”
“混蛋！”
待到看清了威廉的樣貌，左側雕滿了猙獰死相的神座上，猛地傳來了一道滿含憤怒之意的喝罵。
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的褲子後，女死神騰地從神座上站了起來，怒瞪着朦朧迷霧外那個膽大妄爲的男人，咬牙切齒地高聲質問道：
“你這該死的傢伙……居然還敢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