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沒錯，他說的都是真的。”
怒瞪了滿臉無辜的威廉一眼後，在前往無垠星界的路上收到萬神殿堂呼喚，不得不暫時停下行程，匆忙趕來的黑夜女士只得無奈地道：
“這位……嗯……盜賊之神，確實是受我庇護的，至於被他偷走的那些桌椅，我會讓他……”
“咳咳，關於椅子的事兒，稍晚些我會去您那邊取回來的。”
提前預判到了黑夜女士會讓自己還椅子，威廉直接先手一個打斷髮言，表示不是自己不想還東西，是東西不在自己手裡，暫時把還椅子的事兒拖了下去。
還椅子是不可能還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還的，畢竟我又不是真正的盜賊之神，而是你們奧法諸神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褻神者。
就這個敵對關係，不搶你們個傾家蕩產都算大發慈悲了，還要我還你們東西？做神不要想太美好吧？
這個混蛋……我的名譽算是徹底毀在他身上了！
一眼便看出了威廉壓根兒就沒打算還東西，被迫替他擔保的黑夜女士不由得咬了咬牙，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做的決定到底是否正確。
只用二十件神器作爲代價，排除了晉升十四階的最後障礙的話，那這筆交易簡直不要太值，甚至完全可以說得上大賺特賺。
可在達成了交易約定之後，某種意義上，自己貌似跟這個麻煩的傢伙綁在了一起，而爲了避免影響晉升十四階，在這個惹禍精搞事的時候，自己就不得不硬着頭皮站出來做擔保，犧牲自己的名譽來給他擦屁股……
看了看周圍雖然面帶怒色，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只得暫時放過了威廉的奧法諸神，黑夜女士不得不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唉……看來短時間內，萬神殿堂是不能再來了。
不過反正自己既不發展教會也不需要信仰之力，本來就對奧法大陸上的事無所謂，不好過來那就不過來吧，只是稍稍有些丟面子……嗯？
看着臉上堆滿了笑容，神情熱切地湊過來的威廉，黑夜女士不由得心裡猛地一突，本能地往後小退了半步。
這個混蛋以前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不是句句帶刺詞詞威逼麼？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情了？甚至看着還有點兒……狗腿子？
……
“這不是多虧了您的‘庇佑’嘛~”
一眼看出了黑夜女士的想法，威廉在奧法諸神不滿的目光中，微弓着背快步奔向黑夜女士，牢牢把她護在了自己身前，隨即笑呵呵地耳語道：
“大庭廣衆之下，作爲您手下的人，我態度肯定是要端正一點兒的，萬一還像過去那麼不敬，被發現了不對怎麼辦？”
猝不及防之下，被威廉口鼻呼出的熱氣噴了一耳朵，脖頸有些發癢的黑夜女士本能地縮了下脖子，用力蹭了蹭自己的衣領，隨即側頭躲開了一點，瞪着威廉道：
“那也別湊過來，離我遠點兒，我不習慣有人靠這麼近！”
“我現在名義上可是伱的從神，不站你後面站哪兒？還有，這都已經夠遠了吧？再遠了還怎麼說話？”
“怎麼不能說話？用精神力交談不會麼？”
“會倒是會……”
看了看黑夜女士微微泛紅的脖頸後，威廉識趣地退開了一點，隨即無奈地攤了攤手道：
“普通人的精神力和真神有區別那麼大，我偶爾用精神力溝通兩句還行，如果一直用精神力溝通，肯定會被有心人發現的。”
有心人……
聽到威廉的話後，黑夜女士不由得皺了皺眉，隨即朝渣男海神的方向瞥了一眼。
確實，海神雖然正在和幾名十二階真神商議事情，但注意力似乎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邊，仍舊在若有若無地觀察着自己和威廉。
如果真被他發現異常的話，搞不好盜賊之神的謊言會被拆穿，威廉的褻神者身份就會暴露。
嘖……麻煩死了，要不是除了陰影位面之外，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儲存裁下來的黑夜……
沒好氣地瞪了威廉一眼後，黑夜女士不再說話，暫時默認了他以從神的身份站在自己身後，轉而聽起了渣男海神和啓迪之神的商議。
少頃，聽明白了他們準備做什麼後，她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側身瞥了一眼威廉，神情有些古怪地道：
“身爲褻神者的你，居然不僅混進了萬神殿堂，甚至還在參加專門爲了對付你召開的集會，這真是……”
“挺諷刺的，是吧？”
順口接了一句後，威廉站在黑夜女士身後，一邊聽着奧法衆神商討該怎麼對付自己，一邊樂呵呵地輕聲耳語道：
“再往前兩次集會，就是陰影之神站出來，表示有把握對付我的那回，其實我也在這裡，就坐在大地母神身後。”
“……”
也就是說，那個白癡在上面信誓旦旦表示一定手到擒來，並得意地說出自己的計劃的時候，你這個“計劃目標”全程都聽得一清二楚是吧？
聽到威廉的話後，一想到那個頗有些滑稽的場景，剛剛還心情不佳的黑夜女士，突然忍不住有些想笑，不由得用力繃住了自己面紗下的嘴脣。
瞥了忍笑忍得有點辛苦的黑夜女士一眼後，威廉意有所指地繼續道：
“上一次集會其實我也想來的，不過那時候，我還在忙着吸收陰影位面的核心不能中斷，所以只好錯過了……
但剛剛聽風暴之神他們說，似乎有一位陰影之神也參加了集會，替他領走了除掉褻神者的報酬，害我損失了一百多件神器和同級別的材料……你說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是啊，我也很好奇，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美目流轉輕瞥了威廉一眼後，黑夜女士先是得意地輕聲一笑，隨即有些忍俊不禁地道：
“不過我雖然不清楚那個人是誰，但我猜她心裡現在只有晉升十四階的事，對這些普通的神器並不看重，就算全拿出來也無所謂。
而如果有人能少給她惹麻煩，好好幫她儲存裁剪下來的黑夜，平時態度再恭敬一些，多讓她開心開心的話，說不定那個人會把東西全都還你哦~”
“這樣啊，我覺得你的猜測非常有道理，唔，那邊討論出結果了，你稍微等一下。”
威廉聞言挑了挑眉，先是一臉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即在黑夜女士震驚的目光中，擡起手臂神情嚴肅地提議道：
“海神大人！身爲盜賊之神，我有自信能夠潛入奧法大陸不被發現，給褻神者投放萌妹神職的事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