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幽豸見幕子逍黯然離開,便上前一步,對阮鍾說:“你也叫阮鍾?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鐘的臉上流露出極爲痛苦的表情,現在能說麼?說什麼?說自己纔是真正的阮鍾?可是是否會害了他?
亦瞳看見阮鐘不語,幕幽豸有急切的在等待,正想說點什麼,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王爺!長公主駕到!”
亦瞳心一驚連忙看向幕幽豸,但是後者只是淡淡的皺了一下眉頭,轉身問:“長公主怎麼這會過來?”
那老太監似乎是長公主身邊的得意人,只是尖着嗓子道:“王爺,快回去吧!長公主正在王府裡,等您呢!”
幕幽豸看了一眼亦瞳,眼光閃過了阮鍾,但是阮鍾始終沒有說話,旁邊的太監早就等不及,插嘴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幕幽豸這才轉身,朝門外走去,身後的太監趕緊跟上。
阮鍾和亦瞳站在那裡看他們離去,許久,亦瞳才嘆了口氣,對阮鍾說:“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裡吧!史家已經不安全了,你在這邊還有個照應。”
阮鐘點點頭,既然長公主的人,能找到這裡,就說明他們對王爺的行蹤一直是有把握的,難道那些黑衣人真的是長公主派來監視王爺的?
亦瞳這才轉身對子萱說:“你叫莫愁過來一趟。”
子萱轉身,還沒離開,莫愁就扶着史老夫人出來了:“孩子…。”
老夫人看着亦瞳,亦瞳的眼裡開始涌上酸澀的淚水:“母親。”她走上前,握住了老夫人的手。
“孩子,娘都知道。這些日子是委屈你了。”老夫人也溼了眼眶。
亦瞳擦乾眼淚,對莫愁說:“你趕緊叫丫頭們去收拾東西,今晚,你帶着母親離開這裡,越遠越好,家裡的銀票和銀子都帶上。”
史老夫人嘆了口氣:“孩子,你呢?”
亦瞳堅定的說:“我不能走!”
“不,你也跟着一起走!”史老夫人不肯放開的拽着她。
“如果我也走了,你們被追到的危險更大。畢竟這是朱雀國啊!”亦瞳道。
王府
長公主穿着繡着金邊的淺黃綢扇,耳朵上帶着南海珍珠,頭上是金色的鳳贊,坐在大廳裡等着幕幽豸,底下跪着的是楚娉婷和假阮鍾。
“哼!你們兩個廢物!一個是忠心耿耿的護衛,一個是親親密密的嬌妻,居然能讓他氣的把你們軟禁在府裡,你們還真是讓本宮長了見識!”長公主雖然出言酸澀刻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還是端莊華貴。
“屬下該死!”假阮鍾哪裡還敢說什麼,只能低頭認錯。
但是楚娉婷卻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錯,本來自己對幕幽豸還是很好的呀,不知道哪裡露出的馬腳,不對,是根本沒有露出馬腳。
“你呢?根本不知道哪裡錯了對不對?”長公主撇了一眼楚娉婷。
楚娉婷心驚膽顫,趕緊低下頭,不敢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我…”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上話。
“我聽說,你覺得我的小孫子,擋着你前進的路了?”長公主帶着嘲弄的問,這下子楚娉婷真的害怕了,這個長公主雖然很自私也很惡毒,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十分疼愛小世子。如果她知道自己想要對小世子下手,自己一定生不如死。
“不敢!奴婢不敢啊!”楚娉婷一邊叫一邊不住的磕頭。
“哼!你最好別做!否則…”長公主話沒有說完,但是所有人都聽出了她話裡的狠毒。
過了一會,長公主接過身邊的嬤嬤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不耐煩的說:“怎麼?王爺還沒有回來嗎?”
老嬤嬤趕緊上前:“許是路遠,王爺就快到了。”
長公主十分不悅的“哼”了一聲,才繼續問:“最近王爺總是往那個史家鋪子裡去?可是看上了什麼人?”
楚娉婷的心不由得一沉,趕緊答道:“是奴婢找那家鋪子做了幾件衣服,順便給小世子也做了幾件,所以王爺有時候會過去。”
雖然楚娉婷曾經懷疑那個史家姑娘是亦瞳,但是現在並沒有證據,她也不敢亂說,畢竟說到底,還是自己引狼入室的。
長公主接下來的話,卻讓楚娉婷的心涼到了低:“王爺要是真喜歡,就收到房裡來,還這麼每天去看一趟算什麼?!”
楚娉婷抑制不住的發抖,但是緊緊的咬着牙什麼話也不敢說。
正在這個時候,幕幽豸走了進來,看也沒有看跪在地上的楚娉婷和假阮鍾徑自到了長公主面前:“長公主,來這裡有事?”
聽到他還是不肯叫自己娘,長公主的心裡掠過一絲淒涼,但是還是笑着說:“我想小世子了,過來看看。”
幕幽豸還沒有說話,長公主就對跪在地上的楚娉婷說:“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王爺單獨說會話!”
楚娉婷和假阮鍾趕緊離開。
長公主微笑着對幕幽豸說:“我聽說你看上了一個裁縫?”
幕幽豸的臉色一僵,冷冷的說:“沒有。”
長公主笑的更歡樂:“這也沒什麼。像咱們家的家世,和你的身份地位,你看上了,就收進房裡來。”
幕幽豸不知怎的,聽了她的這話分明覺得逆耳,但是她是長輩,也不好說什麼。
“我最近得到消息,說幕家王朝的皇帝病重。”長公主一邊說,一邊偷偷的看幕幽豸的臉色,見他聽了這個消息並沒有什麼大的反應,才繼續說道:“這是個好機會!咱們朱雀國和幕家王朝長久以來是面和心不合,現在幕家王朝即將崩潰,我已經向皇帝請旨,讓你帶兵去征討幕家王朝。”
看見幕幽豸臉上露出了不屑和不願,長公主甚至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就急急的往下說:“我知道你生性淡泊,不願意打仗,但是你也要爲你自己和小世子想想吧!現在我還活着,皇帝看在我的份上,賜爵王爺,將來我不在了,他會怎麼樣對你?對小世子,你想過沒有?”
見幕幽豸還是無動於衷,長公主抓起手絹,開始抹眼淚:“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爲了你!只要你肯去打仗,一旦有了軍功,到時候誰還敢小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