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零點過去。
林瑤和林溪兩人的手機也都響了起來。
林瑤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是林木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在互道新年快樂。
當然。
也有不少人給她單獨發信息了，比如……
牧婉清:“新年快樂。”
林瑤笑了笑，沒去管羣裡，先回復牧婉清道：“感覺好敷衍。”
“……林瑤，新年快樂。”
“加個名字就有誠意了嗎？”
牧婉清頓了頓，這次沒有立刻回覆，好一會後。
信息才跳出來。
“我很想你。”
林瑤看到跳出來的信息，愣了愣，纖細手指無意識地摩擦了一下手機屏幕，好一會後，才笑着回道：“我也想你，新的一年也請多指教了，牧小姐。”
“……”
牧婉清回了個笑臉。
幾百公里外。
鵬城。
某個公寓裡。
穿着居家睡衣的輕熟女抱着膝蓋，看完手機中的信息，退出軟件，然後看着屏保圖片上的少女，輕輕笑了笑。
另一邊。
林瑤回覆完後。
突然覺得怪怪的，兩人這聊天記錄，怎麼那麼像男女朋友？
emm……男女朋友……
林瑤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臉蛋。
感覺過幾年就差不多要來了吧。
催婚之類的。
她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幾年了……
但完全接受不了啊。
稍微等了會。
林瑤搖了搖頭，驅散掉了多餘的想法，看牧婉清沒有回覆，便暫時收起了手機，看向了林溪那邊。
林溪並不是在看信息，而是在接電話。
雖然煙花聲很大。
但林瑤站得近，還是隱約聽到了，是switch主機的事。
林溪安靜地聽着對方的話，然後應了一聲，給出明確答覆，這才掛斷電話。
“工作上的事？”
林瑤湊了過去，詢問道。
“嗯，這兩天，switch銷量特別好，有部分電玩店缺貨了，需要緊急調貨。”
“這種事還要你親自來嗎？”
林瑤有些疑惑。
“本來不用我的，但因爲要調用明年開年的貨，所以就跟說一聲。”林溪解釋了一句。
“那還真是辛苦啊。”
林瑤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調侃道：“大半夜還要接工作電話，加速衰老了……”
“你這是變相說姐姐老是吧！？”
林溪聞言氣笑了，立刻收起手機，伸出手掐住了林瑤柔軟的臉蛋，沒好氣道：“姐姐就比你打三歲！你跟個少女一樣，那姐姐也是少女！”
“好好好，是是是！”
林瑤忍俊不禁。
“你們在幹什麼？”
去點鞭炮的張有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外面回到家，看到兩姐妹還站着，有些疑惑：“快回去睡吧，時間不早了。”
“好~”
林瑤和林溪相視一笑，然後一起應了一聲，結伴回到了二樓。
但來到二樓。
林溪卻沒去自己的房間，而是抱着林瑤的胳膊，跟着她進了房間。
“你要跟我睡嗎？”
林瑤扭頭看了眼她，有些意外。
“不歡迎嗎？”
林溪回頭笑道。
“倒不是不歡迎，你別抱太緊就好……”
林瑤推開房間門，然後兩姐妹分別去浴室換好了睡衣，一起坐到了牀上。
被窩冰涼。
穿着單薄睡衣，剛鑽進被窩的兩姐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林瑤有些受不了，直接側身一把抱住了林溪。
溫暖和柔軟的觸感傳來。
林瑤舒了口氣。
“你還說我別抱太緊？”
林溪看了眼抱着自己腰的妹妹，有些好笑地問道。
“權宜之計。”
林瑤蹭了蹭她的胸口，嘴硬道：“被窩好冷……”
林溪輕輕搖了搖頭，溫柔地笑了笑，然後伸手幫她解開馬尾，攏了攏她的長髮，感慨道：“髮質真好啊。”
“你的也很好。”
這會，被窩倒是慢慢暖和起來了。
但林瑤又不想放開林溪了。
她好軟，也好暖和。
“比不上你。”
林溪再次笑了笑，放開她的頭髮，往下挪了挪，讓兩人都躺下，並拉起了被子，蓋住了兩姐妹。
牀頭燈關掉後。
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
呼。
兩姐妹在被窩裡相擁。
溫暖的感覺包圍兩人，讓兩人都舒了口氣。
“好暖和。”
林瑤輕輕撫摸了一下林溪的背脊，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就是感覺手還是冷的。”
“你小時候就這樣，冬天手冰涼。”
林溪拉着林瑤的胳膊，讓她放開自己的腰，然後拉開一段距離，握着她的雙手，用自己的手給她取暖。
接着，她還拉起林瑤的手，放在嘴脣邊，輕輕哈了口白氣。
“……其實也不用這麼誇張。”
林瑤破天荒地有些害羞，想要抽出手。
“謝謝你，小瑤。”
但林溪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
林瑤聞言，有些疑惑。
“其實我一直想說，但我覺得太生疏了。”
林溪沉默片刻，柔聲道。
聲音帶着些許疲憊，些許解脫。
“既然知道就不要說了啊。”
林瑤有些無奈，接着看了眼林溪黑暗中晦暗不清的漂亮臉龐，眼睛撲閃撲閃，突然問道：“姐，你覺得累嗎？”
林溪沉默了會，回道“……有時候有點。”
“嗯。”
林瑤應了一聲，抽出被她握着的手，然後往她那邊挪了挪，攬住她的腰肢，貼到她耳邊，小聲說道：“那到時候，我們一起逃跑好不好。”
林溪：“……逃跑？”
“前天林秉不是說，兩年就能出來嗎？到時候主心骨回來了，我們就逃跑。”
林瑤笑顏如花道：“然後好好休息幾年！”
“啊？”
“你別啊，怎麼樣？”
林瑤貼在她耳邊：“我不想……”
“好。”林溪聽完林瑤的話，沉默片刻，攬住了她，輕輕應了一聲。
“真的啊，別反悔。”
“嗯。”
“你答應了？”
“嗯。”
“……”
黑暗中。
林溪將下巴擱在自己妹妹的肩膀上，驀然一笑。
但林瑤看不到。
兩人安靜了一會。
突然。
“林溪，別抱後面啊。”
“那抱哪？”
“腰腰腰！”
“面對姐姐還害羞啊?”
“這不是害不害羞的問題……”
兩姐妹躲在溫暖的被窩裡說着悄悄話。
窗外。
寒風刺骨。
煙花偶爾升空，綻放出絢爛的色彩。
……舊的一年，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