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韓韻萱去世開始,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因爲那枚玉牌而起。
王恆清楚的知道那枚玉牌的神異之處。
它不僅賦予了自己透視的能力,還強化了自己的身體,甚至它所吸收的玉石能量,可以當作內勁來使用,使得自己完全可以和內勁武者相抗衡。
而這枚玉牌,同樣是血雲幫和葛家想要得到的東西。
王恆最想知道的是,這些人知不知道它的神異,又知道多少。
如果他們不知道,只是把它當成一個普通的古董來看,這件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若是知道的話,後果他王恆根本不敢想像。
王恆神色凝重的盯着張紅輝,希望從他這裡得到他希望的答案。
張紅輝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隨後擡頭看向王恆道:“那是一個玉牌,我奉顧老大的命令,去東城蕭家那裡,把玉牌拿過來,當時顧老大還給了我一張照片!我拿着照片去找蕭老爺子,可惜蕭老爺子不配合,爲了完成任務,纔對他下手的,因爲我出發之前,顧老大給我說過,完成不了任務就要了我的小命。”
“玉牌是什麼樣子的?那照片還在嗎?”王恆皺着眉頭問道。
他雖然知道那是玉牌,而且就在他的身體內,但王恆卻從來沒有見過,當時不小心接觸到之後,就直接把它吸到了身體裡面,根本就沒看清是什麼樣子。
張紅輝點頭道:“還在,在我家的牀頭下面。那玉牌通體乳白色,上面雕刻着一尊神像,看不出來是什麼神,看起來有些古老!不過當時我接任務的時候,看顧老大的樣子,顧老大應該也是受葛家的指使,這枚玉牌應該是葛家想要得到的。”
王恆揉了揉太陽穴,沉思了一下問道:“還有其它的嗎?”
張紅輝了一下,隨後搖頭道:“其它的沒了,我只是負責把東西帶回去而已!對了,有件事忘了說了,那塊玉牌有點邪門!”
“嗯?怎麼個邪門法?”王恆眉毛一挑,疑惑的問道。
張紅輝回憶了一下,臉上浮現出心有餘悸之色,隨後道:“我不太好形容,不過當時我第一眼看到那枚玉牌的時候,感覺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一般,傻在了那裡好長時間,直到旁邊其它的喊我之後,我才清醒過來!那種感覺,非常可怕,現在想起來,心裡面還涼涼的。”
“這麼邪門?”王恆詫異的道。
“對!當時我清醒過來之後,就直接把這枚玉牌裝了起來,沒敢讓其它人看!然後就去了你們家,之後那枚玉牌就再也找不到了!因爲這事,顧老大差點沒直接殺了我,我給他保證能找到玉牌之後,他才答應暫時放了我!只是最終,我們也不知道那枚玉牌到底掉哪哪裡了!”張紅輝沉聲道。
王恆皺了皺眉頭,臉上浮現出沉思之色。
這麼說的話,葛家應該也是發現了這枚玉牌的詭異,纔會想要得到研究一下。
蕭老爺子被殺,估計也是因爲不願意賣的緣故。
想到這裡,王恆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從這些訊息當中,可以想像得到,葛家應該不知道這枚玉牌的神異之處,只是因爲它的邪門,想要得到手罷了。
葛長秋那老傢伙還真是心狠手辣啊,想得到的東西,買不到就直接動手去搶,甚至因此不惜殺了蕭家老爺子。
看來以後對付葛家的時候,要打起十二分的注意了,這些人,都不是善於之輩。
就在這時,張紅輝道:“王恆,葛家可不好惹,如果你拿到玉牌,一定要還回去,否則的話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王恆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拿到手的話,可以考慮。”
只可惜,他自己也拿不到手,那東西,已經完全和他的身體融爲一體,根本拿不出來。
隨後,王恆陷入了沉思當中。
葛家,蕭家,血雲幫。
現在只有這三家,知道玉牌的存在。
看來有時間的話,要去一趟蕭家瞭解下情況了。
蕭家作爲這枚玉牌的擁有者,知道的東西應該更多。
如果說之前,王恆對於能得到玉牌這種逆天之物,有些沾沾自喜的話,那麼現在,心中卻是有些擔憂起來。
不是擔憂葛家和血雲幫的報復,而是擔心這塊玉牌對不會對自己造成損害。
詭異的玉牌,甚至能夠吸收靈魂的玉牌,現在就在他的身體內。
這種事情,不管換成任何人,就算是膽子再大的存在,恐怕都不會心安。
如果不弄清楚,王恆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一定要弄明白才行。
又閒聊了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秦正會打過來的。
別的囚犯,被關進警察局,是要被沒收手機的,不過很顯然王恆是個特例,蔣欣不說,袁小猛也不會真的把王恆當作囚犯對待,只是單純的把他關在這裡面一天罷了。
“怎麼子秦檜?”
接通電話,王恆疑惑的問道。
“恆哥,喚喚我已經安置好了,在醫科大第一附屬醫院712號病房,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秦正會道。
“那就好,她的心裡也不好受,多安慰一下她。”王恆叮囑道。
“行,我知道,謝謝恆哥!對了,我爸給我打電話,說他想見你,想跟你聊聊。”
“等有時間再說吧。”
“好的,剛纔我聽說你被關起來了,對不起因爲我的事,又害你住了牢房。”秦正會歉意的道。
“沒事,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掛念我,好好照顧喚喚,我明天早上出去之後去看你們。”王恆輕笑一聲道。
掛了電話,王恆的臉上浮現出嘆息之色。
只希望秦正會和喚喚這兩人,有一個好結局吧,這兩人也都挺不容易的。
就在這時,王恆發現張紅輝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怎麼了?”王恆疑惑的問道。
張紅輝嚥了一口唾沫,有些結巴的道:“手……手機能讓……讓我用用麼?”
王恆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張紅輝,隨後點了點頭,直接把手機扔了過去,輕笑着道:“我明白,你用吧。”
被關了這麼長時間,這傢伙估計還從來沒有給家裡面的人通過電話,警察局雖然有電話,但是有時間限制,而且張紅輝估計也不敢用。
警察局的電話,都是固定電話,很容易就可以查到是警察局的。
更重要的是,電話會顯示所在地,一旦打過去,他的家人就知道他就在樑城,並不是像他所說的去了外地,肯定會懷疑。
張紅輝拿着手機,雙手不停的顫抖,卻一直不敢拔打。
王恆看到這一幕,嘆息一聲,遞過去一根菸道:“先抽一根,壓壓神。”
張紅輝趕緊接了過去,點着,閉上眼抽了起來。
當一根菸抽完,張紅輝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平靜了下來,隨後拔通了電話。
響了好大會,那邊才接通,響起一個女人疑惑的聲音。
“喂?誰啊?”
“是我,紅輝。”張紅輝神色激動的道。
……
這一打,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從家長裡短,到孩子學業,再打七姑八婆,兩人彷彿有說不完的話一般。
直到王恆的手機快沒電的時候,張紅輝才戀戀不捨的掛斷了電話。
“謝謝你王恆。”張紅輝神色誠懇的道。
王恆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然後給張紅輝遞過去了一根,疑惑的問道:“既然你這麼想念他們,爲什麼不告訴他們真相,讓他們一看望你?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總有暴露的一天!”
“不行!”
張紅輝趕緊搖頭,激動的道:“不能告訴他們!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在我兩個孩子的心中,我就是他們的大英雄,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榜樣!是他們心中最大的驕傲!還有我老婆,也一直把我當成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我絕對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絕對不可以!”
王恆看了看現在的張紅輝,搖頭嘆息了一聲。
此時的他,穿着一身灰藍色的囚服,雙目渾濁,滿臉鬍鬚,臉色蒼白,邋里邋遢的,和以前的他,確實有着天壤之別。
這種樣子,換成自己,恐怕也不願讓自己的家人看到。
否則,真要是讓他的兩個孩子,看到現在的張紅輝,恐怕他們整個人的人生觀,都有可能徹底崩潰。
“那你想過怎麼辦嗎?難道就一直這樣拖着嗎?”王恆疑惑的問道。
張紅輝狠狠的抽了幾口,隨後眉頭緊皺的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根本就沒臉見他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他們能夠突然忘了,那該多好。”
“忘了麼?”王恆喃喃自語着。
這句話說起來容易,但是事實卻是,越是想要忘記的事情,卻是最難以忘記,反而會因此更加的記憶深刻。
這是人和動物最大的不同,同時也是人類痛苦最根本的源泉之所在。
王恆搖頭嘆息一聲,把身上的煙整盒掏了出來,扔給了張紅輝道:“煙給你吧,待在這種地方,沒煙抽估計也憋的夠嗆,省着點,剩的不多了。”
張紅輝咧嘴呵呵一笑,揚了揚手中的菸捲道:“還是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