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微注意到了漠的臉色,一開始還有些不解,然後,在感受到自己衣服上被狗蛋尿溼的地方被微風吹過後升起的涼意後,突然間,就明白了男人的面色爲什麼那麼怪異糾結。
然後:“噗”
葉微微笑出了聲,剛剛還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隱隱凝滯的氣氛,此刻,看着男人雙手僵硬的抱着狗蛋,儘量將小傢伙的屁股遠離,偏偏狗蛋還以爲男人在和他玩遊戲,拼命的往對方身上蹭的行爲,就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微微凝滯的氣氛,化爲了烏有。
“漠,噗噗,你可真是......”
真是有些性子,有些習慣,永遠也不會變呢,葉微微的笑聲,輕鬆,愜意,帶着不論是封楚漠,還是漠,同樣的靈魂,最爲喜愛的溫暖,那樣的笑聲,合着風聲,遍佈在身處空間的每一個角落,眼睛能夠看到她燦爛的笑顏,耳朵能夠聽到她輕盈的笑聲,身體能夠感受到她的悅動的氣息。
葉微微笑的很開心很開心,身子微微的抖動着,亂沒有形象一把的,她笑着上前,伸出了手:“給我吧”
她說着話,還是帶着那微微的笑意與顫意。
葉微微決定,她還是要包容面前男人的某些小毛病的,因爲,很可愛。可愛的,讓她對他僅有的那麼些陌生感,都消散了去。
漠望着葉微微彎彎的眉眼,望着她伸出的手臂,卻是將狗蛋,突然抱緊在了自己的懷中,沒有再嫌棄狗蛋鳥溼了這種事情。
然後,對着有些疑惑的葉微微,脣邊,忍不住,也勾起了,一個很淺很淺的弧度:“我兒子,以後,總要習慣的”
有時候,再多的解釋,再多的語言,不及那個人對你真心的笑容,有時候,一個渴求之人給予你的真心的笑容,也許便能夠讓痛苦的心,落寞的心,猜忌的心,再次的,煥發生機。
“咳咳,話說,要不要我抱抱孩子?我們換換手?”
葉微微時不時注意男人還有他懷中的孩子,因爲太專心了,都沒有顧得上好好看看這百十年前的民國鎮子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不能夠怪葉微微這樣,誰讓男人在說了那句,我兒子,以後,總要習慣的話之後,很是身體力行的將狗蛋一路緊緊的抱着,絲毫不鬆懈,抱的狗蛋那是從一開始的活力四射,成了現在的奄奄一息。
狗蛋同學表示,連動一動都不能夠什麼的,真心虐嬰兒,還是纔出生幾天,對外界最是好奇的嬰兒。
小鎮,對狗蛋來說,已經是他出生後睜開眼睛所見到的最繁華的地方了。
林立的商鋪,來往的行人,叫賣的小販,各種各樣的吃食。
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熱氣騰騰的香噴噴的包子,晶黃色的豌豆黃,綠色的綠豆糕,澆上一點香菜香油的大碗混沌,一份豆腐腦上一勺紅彤彤的辣椒。
這些,全都讓狗蛋激動的很,眼睛都瞪大了,幾次想要從男人的手中越獄,張開的紅色肉嘟嘟的脣上,掛着可疑的水痕,偏偏,漠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帶着他,要習慣他,那真是一下子不放鬆,任由着狗蛋啊啊嗷嗷了半天,也全是做了無用功。
葉微微看着自家兒子可憐的樣子,每每想要用眼淚攻勢都在男人的一個眼神威懾下不得不講那眼淚給收回去,覺得,自己需要做些什麼,拯救狗蛋一下。
“不用”
漠耳根子有些發紅,他想要和兒子好好相處,想要葉微微看到他的好,偏偏,狗蛋的樣子很不給面子。
“我能夠行的”
男人說完了,又緊了緊手臂,順便往後退了一步,好像真的很擔心葉微微和他搶抱孩子的機會似的,葉微微看到了狗蛋求救的小眼神。
果斷上前兩步,踮起腳尖,攬住男人的頸子,紅脣印上了男人還顯得蒼白沒有血色的脣。
“轟”的一聲,漠的臉頰徹底紅了,這,這是葉微微第一次在大廳廣衆之下,親,親他。
至於作爲封楚漠的那部分靈魂和葉微微在大庭廣衆之下親吻什麼的,果斷被漠丟棄在了腦袋外面,這可是葉微微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下親的他,是漠,不是封楚漠。
這段記憶,一定要好好封存。
漠的腦袋整個都暈乎乎的,任由着葉微微攬住他的頸子親吻他的脣,都不會動了,下一刻,手中一空,狗蛋已經從緊張的快要窒息的傻爹手中,挪移到了親媽的手中。
那一刻,狗蛋像是刑滿釋放一般,“咻咻”“咻咻”的笑了起來,笑的是格外的歡快和得意,順便,在葉微微軟軟的胸口磨蹭了兩下,艾瑪,果然還是媽媽的懷抱比較舒服。
眼角的餘光看到狗蛋的動作,漠卻沒有心思去好好收拾他,讓他認清楚哪些事情能夠做,哪些事情不能夠做,只是迷迷糊糊的腦子裡想着,等到下一次有功夫的話,一定要很認真很認真的教導教導狗蛋。
周圍有竊竊私語的聲音,有嘲諷的指責聲,也有豔羨聲,這個時代雖然不再是古代那樣講究,卻也比起現代要保守的多,尤其這裡不是那些大城市,只是一個偏遠地方的小鎮,葉微微和漠就這麼當街擁吻,還是女人主動親吻男人,一時間什麼樣子的話語眼神都有。
葉微微充耳不聞,良久,在感受到自己幾乎快要不能夠呼吸,胸口中的氣全部用完了之後,才喘息着,離開了男人的脣,銀絲牽連。
葉微微的雙手,還是攬着漠的脖頸,男人蒼白沒有血色的脣上沾染了瀲灩的紅,豔麗而魅惑,那張從來清雅悠遠的容顏,此刻,也彷彿染上了無盡的魅力。
葉微微的指尖在男人的脣間拂過。然後,脣湊近了男人已經通紅髮熱的耳朵,那裡滾燙滾燙的,似乎要燒灼起來一般,怎麼看,都想不到前幾天這個男人在牀上那麼熱情主動的樣子呢。
“留着力氣,等會兒,我們一起*做的事如何?”
無疑的,這是一個最曖昧也最有吸引力的邀請,漠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的,耳朵真的要滴出了血一般:“你,如果這只是補償的話,我,我”
我不會接受?纔怪。漠會主動出現在葉微微面前,不和她接着鬧彆扭,完全就是因爲葉微微給他的那本冊子,他很認真的,將那本冊子翻了五遍,確定將裡面的每一個姿勢都記得滾瓜爛熟了,放不下的話,那就要盡力爲自己爭取利益。
可是,此刻,男人又泛起了點彆扭的心思,這麼主動,究竟只是補償,還是因爲這張臉。
他可還沒有忘記在三嬸家中那天晚上,兩個人正式結合之前,葉微微想要臨陣逃脫的行爲,自己在她心裡,究竟有多重?
“你到底要不要,我現在可想要的很,你不要的話,我去找別人”
眼看着男人好看的眼中情緒翻涌,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葉微微果斷丟下這麼一句話。
“不準!”
漠幾乎是立刻的不經大腦的吐出這句話,面色都瞬間陰鬱了,眼神凜凜然,很有威懾力。
“你要是敢找別人的話,我就”
殺了你!後面的三個字,他沒有出口,卻是那一刻最真實的心情。
男人身上散發的陰冷氣息,讓方纔還對着他和葉微微指指點點的人都下意識覺得心底一寒,甚至是十幾丈之內的人,都有種無法呼吸無法動彈無法出聲的感覺,明明是大白天,卻像是眼前身上蒙了一層可怕的東西一般。
周圍,寂靜一片。
只是一瞬間,葉微微只是隨口玩笑,甚至是有些許的小傲嬌的意思,女人在心上人面前,再爽利大方的性子,也總是要保有一點自己的小面子的,哪裡想到男人會這麼當真。
“你”
“嗚啊”
一聲洪亮的嗚咽聲響起,像是打破了魔咒一般,伴隨着臉上掉落的淚珠,狗蛋果斷被漠的強大威壓又嚇尿了。
葉微微一手抱着不斷嗚咽的狗蛋,一邊拉着還在拼命往外散發冷氣的男人,穿過暫時不能夠動彈說話的人羣,鑽入了街道之中。
“狗蛋,哦哦哦,不害怕,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隨便開玩笑的,不哭不哭哈”
小傢伙還在嗚嗚咽咽的掉着金豆豆,委屈的很的樣子,倒是沒有了剛剛那一聲耳膜震痛,心臟震顫的可怕,葉微微一邊哄這他,一邊不斷的親他。
漠在一邊看着。聽着葉微微口口聲聲的給兒子解釋說方纔只是開玩笑的,什麼時玩笑?是邀請他的那一句是玩笑,還是說要和其他人什麼的是玩笑?
其他人三個字,只要想來,就覺得咬牙啓齒的,想要殺人的衝動,漠身上的氣息越發的陰鬱,卻又莫名的散發着委屈,他也覺得將狗蛋嚇到很抱歉,可是,當葉微微只顧着狗蛋的時候,他又覺得心裡悶悶的,難受的緊。
說的再好聽,葉微微心裡。自己還是比不上另外那一半靈魂的,是吧。
媽媽的親吻還有好多承諾,比如說要給他買好多好吃的和好玩具的承諾,狗蛋眼角還噙着淚珠,小小的紅紅的脣卻已經拉開了一個可愛的弧度,嗯,他就大度的原諒大魔王.爸爸.傻乎乎吧,果然在媽媽心裡最喜歡的是自己,所以說,再小的孩子,也是本能的知道爭寵的。
漠站在母子兩個身邊,明明站的那麼近,卻被孤立在外,陽光將短短的距離分割成了兩邊,一邊,是葉微微和孩子,他們站在陽光下,一邊,是他,陰暗的角落。
那麼一瞬間,漠的心裡突然恨起了突然闖入,和自己融合的那一部分同源的靈魂,既然你和他們是一家,既然已經得到了,那麼,好好珍惜,好好保護,何必要擾亂他的清淨,何必,擾亂了他千百年來從不曾爲任何人所動的心。
五指,慢慢的握緊,另外一隻手,按在了胸口的位置,封楚漠,封楚漠,你滾出去,滾出我的身體,我們是不相干的人,你滾,帶着葉微微,帶着孩子滾的遠遠的!
強烈的意志,甚至讓那已經初步融合的靈魂。開始震動,開始有輕微的撕裂感。
“漠,別發呆了,我們要趕快給狗蛋買兩身乾淨的衣服,還有我也要好好挑兩件”
好容易各種承諾哄好了狗蛋,葉微微一轉頭,看到男人站在陰影中,看不到表情,只能夠看到一個挺拔修長,站的筆直不願意稍微低頭的身影,心底莫名一酸。
漠的手指一緊,葉微微的五指,和他的五指互相扣在了一起,十指相扣。緊緊的,不分彼此。
“快走吧,我們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漠不由自主的跟着葉微微走出了陰影,陽光下,男人的脣色豔麗,面色蒼白,眼底泛着陰狠,宛若妖魅一般帶着恐怖的豔色。
“騙你的,除了你,任何人敢佔我便宜,我踢爆他卵蛋!”
葉微微另外一隻手揮舞了一下,刻意說的粗魯,最後兩個字,說的葉微微耳根子也忍不住泛紅了,真是,情人的心態脆弱,有時候有些玩笑什麼的,還真的不能夠亂開了。
她拉着他的手一步步穩穩的行走在陽光下,和他們的兒子,那是,牽繫,那是他和葉微微在一起的獨一無二的證明。
葉微微沒回頭看漠,所以她不曾知道,那一刻,男人面上的笑,是如何的光輝耀目,是如何的璀璨純澈,他的眼中,只有走在前方的身影,再無其他。
——
葉微微身上帶着些從墓室中帶出來的金珠,算是其中最不值錢的東西了,應該是隨手把玩的玩意兒,可是卻也是很高的純度,眼光下閃爍着璀璨的光芒,更重要的是每一個珠子表面上都雕刻着漂亮的紋路,細細看去,各個紋路都不盡相同,看起來就是不凡的很,葉微微帶着進了當鋪,雖然黃金在哪個時代都是硬通貨,葉微微也知道不能夠拿着這一個個可以當藝術品的玩意兒直接花用。
也幸虧這裡雖然沒有銀行但是有當鋪,就是這當鋪壓價壓的真心厲害,當葉微微聽到那櫃檯後的人一聲破損成色不純金珠十顆的喊聲時,抽了抽嘴角,真心見識了這時代的當鋪有多黑,這還不是她的東西呢,都覺得心悶。
只是,葉微微的那一點心悶,在走出當鋪的大門,看到那一對父子,看着漠又開始指着周圍的東西教導狗蛋,聽着兒子奇異的笑聲,心裡的煩悶,盡數消散,算了,反正是些身外之物,最重要的,不都在身邊嗎?
“那是......”
漠望着吸引了狗蛋注意力的東西,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知道很多東西,卻都是從那些古籍中知道的各種知識,而僅有的那些個見識,也是在身爲玉石的那些年裡,感應到的發生在附近的事情。
說實話吧,會在荒郊野外被漠的神識看到感應到的東西,還真不會有多麼的多,所以,當他從那個地室中出來,走入真實的世界,其實他現實的見識,比起葉微微這個從二十一世紀那個信息大爆炸的年代過來的人,還多有不如。
漠抱着狗蛋,有些尷尬,一個父親,總是想要在兒子面前表現自己的全知全能的。
“這是,糖人吧”
葉微微輕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周圍老的少的,剛剛不知道有多少個女的在偷偷的往男人的身邊撇,葉微微剛剛都看到了,還有幾個大膽的從男人的身邊走過,留下香囊手帕的,男人的腳邊,已經堆了不少的東西了,偏偏男人一臉正經的看着個糖人絞盡腦汁的想着這是什麼東西,書上哪裡有記載,全神貫注的很,哪裡注意到那些個女性的一片芳心。
攤子上老闆的臉上都冒汗了,被周圍那些女人瞪的。
葉微微從漠的身後過來,一手自然而然的拉住了漠的手,光明正大的宣示主權,一邊往漠的肩膀一靠:“大叔,幫我們一家三口畫一幅糖人吧”
一家三口這四個字,葉微微刻意加重了語氣,嗯,不甘心的女人又退散了一半,爛桃花什麼的,就應該在還沒有萌芽之前,果斷掐斷。
漠倒是沒有發覺葉微微的那些個小心思。
他腦子裡耳朵裡。全是葉微微的聲音,尤其是葉微微的一家三口幾個字,顯然很是愉悅了他,連帶着因爲自己連個糖人都不認識而產生的一些些的小小不愉快,都消散了。
尤其是那一副一家三口的像了個七八分的糖人被吹畫出來的時候,漠小心翼翼的拿手護着,像是護着什麼無價之寶一般,嘴邊的笑就一直沒有落下過。
“啊~”
這是狗蛋的聲音,他不知道這糖人對漠的意義什麼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糖人真的是超級香甜的說,那味道,和遠遠的聞着,完全是兩碼子事情。
一個花朵形狀的黃橙橙的小糖畫。被葉微微塞到了狗蛋的嘴邊。
至於會被竹籤扎着,或者咬不到糖畫什麼的,對於一個連勺子碗,石頭玉都能夠好胃口的啃下去還沒有任何副作用的傢伙來說,這真的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只用兩口,狗蛋就將小糖花給吞了個乾乾淨淨,看他的眼神,要不是葉微微抽手的快,就要表演生吞竹籤了,畢竟那上面可還有糖汁沾染呢。
兌換了這個時代能夠花銷的大洋,後面自然是,先去買幾身衣服啦。
綢緞莊子裡的布匹絲綢的樣式還算多,裡面有好幾個客人,葉微微拉着漠進來的時候,又享受了一把羨慕的目光,要知道,別說是這個偏僻的小地方,就是二十一世紀衆多俊男美女匯聚的地方,男人也是好看的不得了,這個時代男人的這具身體,比起曾經的陰魂之身,少了些許的陰冷,更是多了些雅緻悠然,葉微微腦子裡忽然間閃過個念頭,封楚漠看着一直給人悠遠優雅的氣質感覺,也許和他的前世本體是玉石有關?
覺得撿到大寶貝了呢。
葉微微忍不住捂脣笑,漠奇怪的望了她一眼,不知道葉微微腦袋裡又轉了些什麼念頭,不過葉微微在他身邊笑就好,他心情也好。
葉微微身上的衣服很有些殘破了,漠身上的則是幻化的衣服,看起來最整潔乾淨,幻化的哪裡會落灰,奈何漠的手上一直拿着那糖畫,很有些怪異,狗蛋是一牀好幾道口子的紅色小花被子擔當的襁褓,怎麼看這一家三口都不像是有錢的,或者說像是家道中落的,這個年代,多的是家道中落的,與那些女人眼睛冒光的反應不同,掌櫃的有些愛答不理。
葉微微看到了一卷青色的布料,這個時代好多人都還是穿着長袍,漠一開始幻化自己的形象就是根據葉微微想象中的來,是現代的裝飾,而復古的裝飾。
葉微微想着男人的氣質,眼睛冒出了紅心與期待:“漠,你看這身布料怎麼樣?”
葉微微往漠的身上扯着一段布比劃着,這匹青色的棉布細膩綿軟,上面還有精緻的暗色紋路,葉微微怎麼看怎麼適合男人。
“我不用的”
漠下意識的說道,葉微微喜歡什麼樣式的衣服,他可以幻化什麼樣式的,要省着點錢花,腦子中突然間就冒出了葉微微在超市裡連買新鮮的蔬菜都不捨得的樣子。
“不要,爲心愛的人選衣服買衣服。可是我的特權。”
葉微微難得手裡充裕不需要再拮据着盤算了,自然是可着勁兒的選,爲心愛的男人裝扮,可是女人天生喜歡做的事情,而漠,葉微微的話,讓他半天傻愣在那裡,任由着葉微微擺佈,往身上比劃不同的布料,說着這身要做長袍,那身要試試西裝,再這一匹料子適合做唐裝。
都適合怎麼辦?葉微微嘟囔着,看這個好,看那個也喜歡,很有全部包圓的架勢,倒是忘記了給自己買一身,漠像是個傻傻的柱子一般,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知道了,就是,那蒼白的臉頰上點點的粉色落櫻,格外的好看罷了。
“姑娘眼光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了,小哥,不如和我一起去家裡做客如何?一家綢緞莊子,都是可以給你任意挑選的”
一個有些飄忽的女聲響起,漠退後一步,躲開了往他下巴上拂去的塗着鮮紅蔻丹的青蔥指尖,剛剛還傻傻的臉,瞬間恢復了冷凝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