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艘從s市開往g省的豪華觀光遊輪。整艘船從最下一層往上數,一共五層,前三層是航行設施和駕駛室機組室內,而剩下的兩層,則是高級客房和各種會所,設施。
這樣的一艘遊輪,葉微微從來沒有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坐上來,不對,應該說,是夢中的自己,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能夠當這種只有巨奢豪富才能夠做着的遊輪正經的客人,現實是,她半年前憑藉着在《長樂仙蹤》中的綠湖女妖一角大獲成功,簽訂了好的娛樂公司,簽訂了負責任的有能力的經紀人,然後一路走紅,又參演了好幾部電視劇,甚至得到一位將要拍攝一部鉅額投資電影的導演的青睞,有意讓她去參演其中的重要女主角。
她今年二十五歲,正是最最美好的年華,沒有蹉跎時光,沒有懷才不遇,一切的一切,好的像是假的。
是的,葉微微就是覺得像是假的,這樣的現實,再美好,可是,缺少了那個人,她得到了,又有什麼快樂的。
夢中另外一個葉微微的人生,是一直不平順的,在娛樂圈五年,一直都是小透明,好容易遇到一個看起來不錯的結婚對象,還是騙婚讓她和某人配陰婚,那時候覺得痛恨的事情,偏偏讓這時候的葉微微,覺得羨慕,因爲,自從在這艘巨大的遊輪上醒來,自從腦子裡接納了所謂現實的記憶,葉微微才遺憾的發現,自己腦子裡沒有一丁點兒關於封楚漠的記憶,連帶着本應該出現來騙婚的封楚歌都沒有了蹤影。
掌心摩挲着頸部掛着的項墜。那是一塊有些許不起眼裂痕的玉石,看起來本身玉質底子很好,只是,卻摻雜了些許的雜質,那是一抹血色在其中。
夢中,那是那個欺騙了她的男人,最後給她的東西,現實是,這是父母小時候交給她的據說是傳家寶的東西,啊,對了,這一世,她也是孤兒,卻有了從小到大的所謂記憶,父母是在她十歲的時候車禍去世的,蘇姚和她是青梅長大的好朋友,這一次,不是在孤兒院長大,而是被蘇姚的奶奶一起收養了。
這麼多這麼多比起夢中的記憶好的太多的變化,事業,家庭,親情,友情,甚至是所謂完整的記憶她都有了,只是,葉微微苦笑着,她最想要的,只有封楚漠,只有那個食言了的漠,還有......
還有什麼,葉微微恍惚了下,覺得自己的記憶又有些不對頭了,除了男人之外,應該還有其他重要的存在。
沈倫端着一杯紅酒搖搖晃晃的從宴會大廳裡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甲板上黃昏下,宛若一抹飄忽的影子的女子。
落日的餘暉在女人的側顏上打下了昏黃而動人的影子,本來便美麗的容顏,因着這一抹昏黃,而越發的迷人,甚至,她站在甲板上,風吹拂起髮絲,裙襬,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憂鬱,落寞,那一霎那的感覺,讓沈倫突然間,就有種初戀時動心的感覺,初戀時,瘋狂熱愛着的那個姑娘,似乎也是這樣憑藉着一個憂鬱落寞的側影,讓他動了心。
只是,沈倫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沈倫,動心的感覺,於現在的他而言,只是找到了可以好好玩一場的女人。
仔細眯着眼認了認,憑藉着葉微微這半年的大力露臉,他隱約記起了這個女人,然後,他笑了,娛樂圈的女人呀。
這樣的女人雖然麻煩些,心計多,不過,這樣的女人只要捨得花錢,好上手,他別的不多,就是錢多。
葉微微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低啞中透着些曖昧:“一個人站在這裡,是因爲寂寞嗎?”
那個男人應該是很善於*,語音顫顫,帶着某種莫名的挑逗,葉微微的手從頸部掛着的玉石上拿下,正要換個地方離開,男人的身子貼近:“不如一起去喝一杯,我是沈倫”
沒有多餘的介紹,沈倫相信,只是自己的名字,便足夠這樣子身份的一個女人,撲入他的懷中。
耳根處有醇香的酒氣涌動,陌生男人說話時噴灑的熱氣讓葉微微脖頸處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
“啊,原來是沈總呀”
葉微微轉身,帶着明媚的笑顏,和剛剛落寞憂鬱的樣子完全不同,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高級定製的西裝,俊美的面上帶着酒氣與一絲端着的高傲,眼底深處滿是精明算計,一看那個樣子,反正叫總不會錯的。
沈倫心底暗自有些失望,這麼容易把,雖然和預期的一樣,但是沒有一絲端着,這麼快就露出目的,可真是個蠢女人。
不過蠢女人帶上牀容易的很,沈倫伸手,正要將自己手中喝了一半的紅酒遞給葉微微。
“抱歉,我還真不認識,想要搭訕的話,直走,左拐,宴會廳那邊有很多等着沈總臨幸的女人,保證這趟旅行下來不帶重樣的”
最好亂交得病!
葉微微這句話卡在了喉嚨中,心情不好,誰讓面前男人要撞上來的,不過想到這樣的話還是太惡毒了,葉微微也就是腹誹一句,沒有說出來。
“你”
沈倫面色有些陰沉了:“葉小姐是吧?我想你剛剛”
沈倫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微微的眼角餘光望見了一把黑紅色的滿是血跡浸潤的飽滿的髮絲,蜿蜒着,在甲板上留下一道道血跡,向着沈倫的身後而來,而甲板上其他的人,還在自顧談笑,沒有絲毫意識到。
黑紅色的髮絲宛若有生命一般,在葉微微的目光落在它的身上時,嘶叫一聲,猛地加快速度,閃電一般,向着沈倫的身上扎去。
看那架勢,要是不管的話,非要扎個血窟窿不可,一個是葉微微雖然不喜歡面前男人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搭訕,也不至於真的惡毒的見死不救,一個是,她有能力救。
憑空裡一道炸雷響起,恍惚間似乎有什麼在淒厲的慘叫。
甲板上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沈倫神色陰晴不定的望着腳邊一道焦黑的痕跡,天降炸雷,還是沒有風雨烏雲的傍晚,還是落在他的腳邊,他幾乎可以想象,又要有多少人說他平日裡做事太絕,遭了報應了。
不過到底沈家的家世在那裡,沈倫的手段也在那裡。雖然有些異樣的眼神,卻沒有人敢這個時候真的上來觸眉頭。
葉微微呼了口氣,幸虧現實的記憶中中她不止是能夠見鬼了,也是正式兼職驅魔捉鬼的職業,掌心雷才能夠練習的熟練的很,也確確實實的驅過好多鬼怪,嗯,能夠控制自己體內的力量,能夠自己收拾這些妖魔鬼怪,這一條倒是不錯,這一次,她再也不是漠的累贅了呢。
葉微微眯着眼睛,微微彎起,想到再相見時男人的表情,就覺得那些抑鬱難受都消散了。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再找到男人,能夠再和封楚漠相遇。
a城沒有封家不要緊,沒有一個名爲封楚歌的男人來給她騙婚也不要緊,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總之,葉微微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沒有封楚漠的存在,明明,連自己脖頸處的玉石,都是真實存在的。
想要找人,就要有錢有人,就要有勢力,葉微微瞅着面前神色還在變幻的這位沈總,又看了一眼對方手腕處價值起碼百萬的名錶,還有兩邊袖口那裡的鑽石袖釦。
冤大頭。
一瞬間,這三個字在葉微微的腦子裡喀拉喀拉的轉動,再看沈倫,這哪裡是個惹人厭的不請自來的傢伙呀,這完全就是一座小金礦。
葉微微的眼中,沈倫的形象,成了$$$這個符號,真的是,有魅力了不止是一截。
“沈總是吧,我學過些相面的東西,你最近好像犯女禍,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給我打這個電話或者是去四層78號房間找我”
“相信我,你一定會需要的”
葉微微將一張名片遞過去,沈倫沒有接,葉微微自在的把名片放在甲板上,然後,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想要突顯男性魅力的沈倫望着葉微微頭都不回的離開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那是一絲鬱怒,手中的紅酒杯子都有些晃動,灑到了手上,沾溼了雪白的袖擺。
女禍,什麼叫最近犯女禍,這個該死的女人,真的是有些惹到他了。
“沈總,一個人在這邊?”
一個嬌嬌柔柔的女聲自耳際傳來,對方的手臂自主的攀附在了沈倫的胳膊上,鼓鼓的胸脯刻意的往男人的胸口磨蹭:“要不要,我陪你”
“呀,沈總你這裡溼了,要不然,一起去我的房間,洗個澡,換一件乾淨的衣服如何?”
這已經是*裸的邀請了。
沈倫的面色更黑,聽着女人明目張膽的勾引,他就想起了剛剛他用差不多的話和葉微微搭訕,葉微微回他的那句話:“我不認識你!”
咬着牙根,沈倫第一次推開了送上門來的豆腐,對着面前這個一身黑色低胸晚禮服,就差在自己左邊臉上寫個勾引,右邊臉上寫個貪婪的女人,這個女人。好像也有些眼熟,也像是娛樂圈的,只是記不起名字,隱約記得是個脫星,連那個葉微微的知名度都沒有,起碼他還記得對方的名字,起碼對方裝的挺是那麼回事兒的。
這樣的女人,他現在還真的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沈倫大踏步離開,絲毫不管身後面上陣紅陣白的某個太過廉價的女人,當然,臨走之前,沈倫還是將欄杆上葉微微留下的名片給拿走了,他現在,對葉微微的興趣。還真的是比剛剛還要大了!
葉微微停住了腳步,脖頸處的玉石,在發熱發燙,燙的她肌膚都有些痛。
她的手哆嗦着摸了一把,很熱很熱,現實記憶中,這塊玉石,一直沒有這樣子的反應,一直都是死寂的,無論她摩挲多少次,一次沒有變過。
這是漠的本體,這是男人最後交給她的東西,此刻,卻有了這麼劇烈的反應,葉微微想不到第二個可能。
葉微微慢慢的轉身,望見的是燈火明亮的宴會大廳。
從在船上醒來已經是第三天,她一直都在梳理自己分不清夢還是現實的記憶,卻忘記了,也許,不需要她去費心尋找,那個男人,便在燈火闌珊處。
宴會大廳中觥籌交錯,男男女女,互相或者是談論着生意,或者是攀比着身邊的人,或者是調着情,男的不是俊帥就是有錢,女的不是高雅就是美麗奢華,葉微微一身簡單的裙裝,顯得和這裡有些格格不入,吸引了好幾個人的目光。
“穿成這樣來宴會廳,你說,是真的沒有衣服呢,還是,特意做出些特殊樣子勾引?”
一個氣質高雅的女人嘴裡吐露着惡毒的字眼:“這裡可還真有不少玩膩了大魚大肉,喜歡清粥小菜的,就是不知道她等會兒應付不應付的來。”
女人最厭惡的,不是和自己一般無二的美麗,而是特殊,葉微微這樣簡單的打扮,就是一種特殊,在這些人眼中,就是另外一種吸引眼球的方法。
不知有多少男人女人都往葉微微那邊看,等着看她的笑話,雖然吸引眼球。但是,灰姑娘的遊戲,可是不怎麼受人歡迎了。
只是,這些人戲謔諷刺的目光,在看到葉微微徑自去的方向時,卻都有了些轉變。
葉微微的眼睛對那些人數衆多的男男女女視而不見,望着燈火暗淡的後邊靠着欄杆的位置,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隨意的自斟自飲着一杯紅酒的男人,男人坐着,燈火暗淡,模糊了身形,模糊了容顏,甚至。男人的氣息,都有些陌生,可是,葉微微的心,狂跳起來。
漠,這是封楚漠,這是她的漠。
眼睛會騙人,記憶會騙人,可是唯獨她自己的心不會騙她。
身後那些注視着葉微微的目光,已經徹底變成了冷笑,諷刺,葉微微這樣身份的人不知道,他們卻是清楚知道後面坐着的人是誰,當然,對那位,大家更加了解的一面,是他對女人出了名的厭惡,尤其是對投懷送抱,別有用心的女人。
雖然人家有些缺陷,奈何家世本事在那裡,這些年,可不知道有多少或者是溫柔,或者是純潔,或者是高傲,或者是妖嬈,或者是高貴,各種類型各種性格的女人用各種方式想要邂逅那個男人呢。
只是最後的結果,全都是鎩羽而歸。
這麼些年,都有人打賭,對方是不是天生的性冷淡或者是性向不明,當然,這些話,沒人敢當着封家那位說起來,那純粹是找死。
不少人悄悄的注視着那邊,等着等會兒葉微微被狼狽的趕出那裡,丟出宴會廳,甚至是直接丟下海。
嗯,聽說一個月前就有一個女人下藥爬牀,惹火了封家的那個男人,被丟到了海里,雖然沒死,也掉了半條命呢。
那位,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主。
“小姐,這裡已經有人了”
一個西裝革履,帶着眼鏡的男人擋在葉微微的身前,木無表情的面上隱藏着一抹不虞,還以爲經過了一個月前那個女人的下場,能夠清淨些,沒想到又一個過來不知死活撩撥的。
封總的心情今日似乎格外的差,爲了這個女人的生命安全着想,方季也是很努力的擋住對方前進的步伐,擋住對方的視線,現在可不是上一次在海邊度假區,扔海里也沒事,頂多去半條命,這裡可是走到半道的遊輪,真的被扔海里,可是沒救了,屍體都找不到。
葉微微正要說些什麼,眼睛突然瞪大。
“讓開!”
葉微微厲喝一聲,方季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米八二,六十五公斤的大男人已經被一個最多四十五公斤的嬌小的女人推到在了一邊,眼鏡都差點掉了。
下一刻,他寧願自己的眼鏡真的掉了,那樣的話,起碼他能夠告訴自己,大晚上,眼神不好出現了幻覺。
方季看着那個莫名其妙大力女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符籙,然後,對着半空撒去,再然後,耳際聽到了不斷響起的慘叫,像是什麼東西死命的剮蹭玻璃時,發出的刺耳的音波,他捂着胸口,感覺一陣陣的頭暈噁心,難受的厲害。
葉微微先是在一直坐在那裡的男人周身布上了防護罩,又是一道掌心雷,將被符籙釘在半空中的那些黑血色的髮絲一一湮滅,才鬆了口氣,剛剛連着使用能力,雖然消滅那東西快,卻也讓她有些扛不住,喘息了幾聲,可是,胸口急促的喘息着,葉微微的面上卻是大大的笑容,轉身,對上了一張熟悉至極的,刻印到心裡的容顏,還有那張臉上的冷漠,那雙眼中的陌生與諷刺,一聲漠卡在了喉嚨口。
“你吸引人的手法,挺特別”
“方季”
男人喊了一聲自己的助理,雖然面前的女人讓他不知爲什麼,眼睛無法從對方的臉上移開,可是,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猜測的東西,又是一個爲了封氏總裁夫人位置的女人。
“總,總裁”
方季軟着身子起來,強作鎮定的走到了封楚漠的身邊,卻是刻意往葉微微那邊離着遠了一些,封楚漠被下了護罩,沒有感覺到什麼。他卻是清晰的感覺到了那,那種可怕的氣息,先是莫名其妙讓他難受噁心的尖叫,然後,是轟鳴雷聲,最後,還有,還有從他手邊溜走的一截應該是頭髮的黑紅色的一段東西。
“讓她出去”
封楚漠厭惡對方帶着目的而來,可是,望着葉微微的臉,到了口邊的那句趕出去,就成了比較和緩的讓她出去。
方季拿着手扶了一把自己有些歪掉的眼鏡,壯着膽子,往葉微微那邊走了兩步,停下。正要醞釀下比較不那麼得罪人的口氣,說實話,方季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那些看不見的東西,而今天,真的見到一點端倪,聽到一點聲音,對他來說,太特麼恐怖了。
而能夠和那東西沾上邊,還收拾了那東西的葉微微,明顯在方季眼中也戴上了恐怖的面具。
只是,還沒有等到方季開口,葉微微先動了。
她走到封楚漠的面前:“你又失憶了,是吧?”
這句話,說的極其的無奈,極其的怨念,可是,她的眼中,還是喜悅的色彩,然後,方季眼睜睜的看着自家生人,尤其是女人勿近的總裁大人,被葉微微,摟住,然後,那個女人居然還將脣落在了自家總裁大人的脣上。
好,好大的膽子,方季再也不能夠視而不見了,趕忙上前想要拉開葉微微,可是,他只是觸摸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便再也不能夠往前邁一步,方季左右爲難,叫人進來難道是讓人看自家總裁被一個可怕的女人非禮?
不叫人進來,他幾乎能夠想象等會兒一向有潔癖的封總在大吐特吐之後,一定會將自己這個無能的,連主子貞操都保不住的小助理髮配邊疆。
他女朋友還等着他攢錢買房付首付呢,不要呀!
葉微微死死的,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將男人的身子摟住,她吻着他,用所有的熱情,思念,還有一絲的怨恨,狠狠的,咬牙切齒的吻着他,良久,男人推拒的手,不知何時落下,兩個人的氣息,尤其是男人的氣息,格外短促,葉微微又狠狠的咬了一口男人的脣瓣,落下一道血痕。
“嘶,你屬狗的嗎?”
封楚漠怒了,沒有發現,一向淡漠的情緒,在葉微微跟前,完全被挑動了起來。
“封楚漠,你特麼的是我的。這是印章,我管你怎麼把自己又搞失憶,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就別想擺脫我葉微微!”
葉微微氣哼哼的宣告,然後,一把把自己領子往下一拉。
“你做什麼!”
封楚漠都顧不得去生氣葉微微莫名其妙的宣告了,就被葉微微拉衣領的大膽動作驚到了,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上個月那個最大膽的,也就是趁機下藥,這個難道還敢,還敢怎麼的?
封楚漠沒有發現,自己心底有一絲期待。
“這個”
葉微微有些期待的望着男人。
封楚漠覺得血氣往腦袋上涌現,這一次,不是那莫名升起的*,而是憤然:“誰幹的!”
那明顯是個屬於人的齒痕,雖然已經只剩下一個痕跡了,封楚漠的眼睛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