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楚漠封印了記憶,許多東西都不記得了,葉微微卻是記得的,那個讓人感覺危險的小楚,分明便是封楚漠作爲小黑在她身邊時候曾經見到過的那個男子,葉微微不知道曾經的封楚漠和楚方原有什麼協議,只是,此刻,真的直面這個男人,葉微微卻是恍惚明白當年作爲小黑的封楚漠爲什麼會反應那麼大,爲什麼對楚方原那麼戒慎。
葉微微現在,也分明能夠感受到楚方原身上濃濃的血腥氣與一絲絲扭曲,即便對方在笑,也覺得,那笑容中含着一絲別樣的陰森的意味。
葉微微想到楚方原剛剛意味深長的看着封楚漠的心臟位置,心底,驀然閃過一絲絲的殺機,只是轉瞬即逝:“這件事情,我最清楚,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們儘可以問我”
不能夠讓人發現封楚漠身上的異樣,人魚之心,能夠起死回生的人魚之心,這樣的東西,纔是真正的能夠讓人瘋狂的玩意兒。
“葉微微”
葉微微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封楚漠惱怒的聲音。他狠狠的拽住了葉微微的手往後拉:“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相信我,我既然什麼都沒有做過,只是僥倖逃生,想來在場的幾位也只是帶着我去了解情況,別添亂”
封楚漠說的,葉微微好像是因爲擔心自己,所以纔會胡說一般,這個理由也確實值得人相信,畢竟,雖然同樣是倖存者,卻沒有多少人相信葉微微能夠在其中起到的巨大作用,葉微微怎麼看,怎麼只是一個美麗的花瓶。
可惜,楚方原不是普通人,他輕輕的笑出了聲,笑的周圍跟着他過來的那幾位警官都有些尷尬了,方纔主動和封楚漠談話的那個應該是領頭的中年警官面上帶着點兒不虞:“小楚”
他也覺得楚方原是故意找茬了,畢竟,就像是封楚漠說的一般,那麼大一艘遊輪乍然的損毀沉沒,還有始終無法聯繫到的信號,這根本不是單純幾個人的人力能夠做到的,來帶走封楚漠他們問詢,也就是走一個形式罷了。
“剛剛這位小姐說的不錯。我想,如果有一個人真的能夠對這次的事件解釋清楚的話,除了那個罪魁禍首之外,也就只有這位葉小姐了”
葉微微絲毫沒有退縮懼怕的意思,封楚漠握着她手腕處的力量增加,葉微微卻是隻退了一步,便再也不願意後退第二步,甚至是刻意將自己身上的氣息,爆發了一瞬,一瞬間船外海浪衝擊,嘩嘩落在甲板,整個船身都是一晃。
幾個警官身子歪斜差點跌倒,詢問怎麼回事兒,封楚漠面色難看之極,卻根本拽不動葉微微。
海浪的突然翻滾只是一瞬,一瞬之後,風平浪靜。
楚方原感受着空氣中殘留下的氣息,笑的越發的開心,他自然是不會錯認葉微微身上的力量氣息,哎,既然有人主動站出來了,那麼,他又看了封楚漠一眼,對方的異樣,估計也只是葉微微做的什麼術法吧。
毫無疑問,此刻楚方原對葉微微的興趣明顯大於封楚漠。畢竟封楚漠的身上再有異樣,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葉微微,她身上剛剛爆發出的氣勢,讓楚方原都微微戰慄,這可不是普通的驅魔師能夠做到的。
即便對楚方原有很多不滿,可是,上面調任楚方原過來,便是讓楚方原全權負責此事,所以,即便是封楚漠再施加壓力,那位中年警官也是無奈。
葉微微和封楚漠他們被帶走了,當然,鑑於葉微微得到了楚方原的另眼看待,葉微微被單獨由楚方原看着。
封楚漠面上的表情一直很冷,看着葉微微被那個該死的楚方原帶着往另外一邊過去:“我需要律師”
“我也會聯繫沈家的力量的”
沈倫在一邊輕聲道,他們這些人,最是瞭解落入國家眼中異類的下場,好的便是成爲國家的工具,不好的,便是成爲實驗室的小白鼠。
葉微微幾乎能夠感覺到背後幾乎能夠將她整個燒焦的陰沉憤怒眼神,剛剛面對楚方原的那些個鎮定,一時間,都化爲了強烈的心虛,她,她也就是個業餘驅魔師,就算是有什麼,頂多也就是被收編罷了,封楚漠,封楚漠應該能夠理解的吧。
重點在於葉微微害怕但凡有人將目光落在封楚漠身上,便會察覺他異樣旺盛的生命力,人魚之心的存在,卻是絕對不能夠暴露出來的,有自己在前面頂着,別人纔會相信封楚漠他們三個沒有絲毫的能力,全是被她保護着才活命,纔會將視線全部從他們,尤其是封楚漠身上移開,只要想到這一點,葉微微就能夠頂着封楚漠這樣的目光,再幹這樣的事情一次,兩次,三次,都不帶猶豫的。
直到拐彎了,感受不到封楚漠那憤然的眼光了,葉微微暗自鬆了口氣,同手同腳走路的姿勢也漸漸的正常了。
“你很關心那個男人?”
楚方原突然開了口,一開口就讓葉微微松下的氣又提了起來,楚方原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什麼?那一刻,葉微微心底剛剛閃現的殺機,又不由自主的攀升,她現在站在楚方原的背後,她只要擡手,葉微微從來沒有殺過人,她殺的都是妖魔鬼怪,最近似於人的也就是那兩條惹了她底線的人魚,手指擡起又放下,又擡起,葉微微眼中的神色漸漸堅定。
“放心,比起一個不知被什麼禁制增加了些旺盛生命力的普通人,我最敢興趣的,還是葉小姐你”
楚方原停住了腳步,打開了房門,絲毫不知道後面的一句話,讓葉微微放下了手。
“要不要喝些什麼?畢竟,我們快的話估計還要三四個小時才能夠到岸上,說起來,你們確實是漂流的很遠,這裡,如果不是得到確切的信號的話,還真的是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呢”
楚方原打開了一個酒櫃:“果然有呢”
一排紅酒,分年份放置:“這可應該是那位趙警務司長的私人收藏了,來嚐嚐”
紅酒氤氳着殷紅的色彩,閃爍着誘人的晶瑩:“八二年的拉菲,好東西”
楚方原手中兩支高腳杯,一支在自己手中,一支,遞到了葉微微的手中。
葉微微也沒有什麼不自在的。應該說,從她刻意暴露了自己的力量之後,便有些豁出去了,伸手接過對方口中極其貴的紅酒,抿了一口,味道確實是很好,很醇,對得起年份價錢。
楚方原看葉微微沒有絲毫遲疑的喝下了自己遞給她的紅酒,眼中的笑,到底多了那麼一點真實,隨意的坐在了葉微微對面的沙發上:“現在,可以談一下,葉小姐你的經歷了”
不像是問詢。反而像是想要聽一個酒前故事一般。
葉微微又抿了一口紅酒,這樣的好東西,還是不要錢白請的,不喝白不喝,然後,便將自己上船後第一次在沈倫的身邊遇到海鬼,後來又在封楚漠的身邊意外見到,然後想要引誘海鬼出來,卻意外發現詛咒的痕跡,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甚至連他們意外漂流到小島,在小島上恢復了手機信號也給說了出來,小島的事情無法隱瞞,畢竟,封家來接他們的船隻可是親眼看着他們從小島上出來的,可是,人魚還有封楚漠中間的那些個異樣,葉微微卻是全都隱了去。
無疑的,比起封楚漠三個人套好的說辭,葉微微這一套除了島上發生的一些事情有所隱瞞,其他的事情全然都實話實話的態度,更加容易取信於人。
楚方原會被派來接手這件事情,便是因爲這次的事件,上面的人懷疑的,也是有超自然的力量介入,畢竟。一瞬之間解體一艘遊輪,讓全船百分之*十的人無法生還,甚至是衛星都無法監測到信號,這樣的事情,要麼是有極其駭人的恐怖勢力介入,要麼,便只有可能會是有些不在國家體制中登記的超自然力量留下的了。
鑑於對那些大型勢力從來沒有放鬆的監測,還有這次事件前後沒有任何勢力有所異動,國家將事情定位於超自然事件,將楚方原派了出來。
“詛咒嗎?”
楚方原喃喃着葉微微口中的這個字眼,沉吟着思考了一會兒,詛咒的話有哪些人擅長,能夠將附近海域的東西都吸引過去,能夠有那麼狠毒的心腸將一船的人當做祭品,還有,那些海鬼最初找上沈倫,是否沈家得罪了什麼人?
一時間,腦子裡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念頭,擡頭,正要和葉微微再詢問些東西,然後,便見到了一個臉頰緋紅,喝的眼睛都迷離了的女人,手裡搖晃着已經空了的高腳杯,往脣邊湊,楚方原低頭看那瓶自己剛剛開開的紅酒。伸手,搖晃,裡面一滴酒水也沒有了。
楚方原突然間,真的有些相信葉微微是偶然碰到這次的事件了,葉微微這樣敢毫不設防的在自己面前喝自己提供的東西,並且一瓶紅酒就能夠撂倒,怎麼看也就是個沒什麼經驗的菜鳥。
那邊那個女人已經去開酒櫃,翻找其他的紅酒收藏了。
“味道不錯,再來一杯”
葉微微又翻出了一瓶紅酒。
楚方原默默的看了一眼標籤,一邊想着趙警務司長估計事後要心疼死,一邊想着,自己這是在審問嫌疑人,這是在麻痹嫌疑人的感知,然後,果斷將自己手中晃盪了有一會兒的紅酒給牛嚼牡丹一般的一口灌了下去,接過葉微微手中的紅酒,都不需要開瓶器,指尖輕輕一彈,波的一聲,紅酒香醇的氣息瀰漫。
不喝白不喝,雖然也算是另外一種程度上的位高權重,卻工資總是不夠享受這些頂級好酒的楚方原表示,這全都是爲了工作。
在封楚漠幾次三番的想要去看葉微微,幾次三番的表示對某些執法人員私自詢問的不滿,甚至差點都被自己想象的葉微微會受到的逼迫給嚇死之後,這艘司法機關某高官出借的私人遊艇終於靠岸了。然後,封楚漠堅持在原地等着楚方原將葉微微一起帶出來。
岸邊早就有好幾家消息靈通的媒體等在那邊了,封楚漠,沈倫和方季的出現,更是讓他們如同聞到了魚腥味的貓一樣,哇哇叫着往這邊衝過來。
“封先生,請問你可以談一下自己是如何逃生的嗎?”
“請問有沒有其他的倖存者?”
“在此次重大惡*件中,民衆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引發了整艘遊輪的崩毀”
“沈先生,請問遊輪崩毀沉沒時,你身在何方,正在做什麼?”
惡意的,揣測的。一句句言辭犀利的很,如果不是警務人員早就在一邊守着,拼命阻止那些記者靠過來,恐怕封楚漠他們三個瞬間就能夠被這些眼睛中冒着光亮的記者們圍住,生吞活剝,即便如此,也有一兩個記者趁着警務人員被擠的無暇顧及時,衝破了包圍網,衝到了封楚漠和沈倫的面前:“請問封總,你對此次的事件是否需要對民衆做一個交代”
“沈總,遊輪沉沒,信號失聯,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吧”
方季作爲封楚漠的助理,雖然也是倖存者,說實話,還真的沒有多少人注意他,實在是,民衆關注的是知名度,記者關注的是話題度,不論是封楚漠這個因爲身有殘疾而極少在媒體面前露面的封氏總裁,還是沈倫這個一向習慣給狗仔們製造話題新聞的花花公子,都是很適合採訪的人選。
甚至是越聳人聽聞越好,因此,這兩個僥倖衝到封楚漠和沈倫身邊的記者,幾乎是噙着惡意的笑,故意說出那樣的採訪言辭。
沈倫臉色一黑,幾乎想要把面前這個話筒都快捅到他嘴裡的記者扔到河裡餵魚,什麼叫他應該知道些什麼,特麼的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着回來,接受警方的問詢是應該,接受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辭,卻是不可能。
還沒有等到沈倫爆發,封楚漠那邊開了口:“承和日報的?”
他的聲音很低沉,很冷靜:“我會讓我的法務代表和貴主編好好談談的”
只有這麼兩句話,卻讓人莫名的自心底開始發冷,那個一開始滿面興奮像是逮到一條大魚的記者只覺得渾身激靈靈一陣發寒,像是一盆冷水憑空澆下,此刻,纔想起來面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這個封氏的總裁,一貫在業界的名聲,尤其是對曾經一些特意拿着他當新聞炒作的幾家媒體報社被對方整治的慘烈的傳聞。
好的被法院傳票被對方公司的律師團攆上個一年半載,不好的,直接就被惡意收購或者是被全面封殺。
他已經可以想見回去之後主編的臉色和自己的下場了。
面色陣青陣白,這個記者握緊了手中的話筒:“封總,您這是惡意威脅,我有權將你的話報道給民衆”
“你沒有權利”
封楚漠淡淡的打斷了對方那些自以爲是:“如果你明天還是記者的話”
你纔有權利。
封楚漠的樣子很淡然,即便是坐在輪椅上,風吹起男人黑色的髮絲,微微牽起的一抹疏離的笑,便已經像是一幅畫一般動人。
那邊沈倫面前的記者身子也僵住了,自己同行那副絕望害怕的樣子,讓他心裡一陣激靈,然後,面上帶上了笑,面對着沈倫:“沈總,可以講一講你的冒險經歷嗎?一定是很不容易才能夠回來吧”
這些總,可不是那些個娛樂圈的小明星,名聲可以任由着他們捕風捉影,隨意糟踐,記者確實是被封爲無冕之王,可是,這所謂的無冕之王,可也要看對象,就像是封楚漠說的,如果連記者都當不上,飯碗都丟了的話,什麼也不是了。
顯然,沈倫跟前的比封楚漠跟前的有經驗的多,也能屈能伸的多,沈倫微笑着,刪刪減減的講述自己逃生的經歷,尤其重點說在海上漂流了三天的艱辛,堅持,還有最後的近乎絕望。
和媒體經常打交道的沈倫,可是比封楚漠委婉多了,也更加知道如何更好的利用媒體的喉舌,將對自己不利的影響轉變爲有利的影響。
那邊。封楚漠根本就懶得理會被他的話弄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小記者,他的眼睛就是一直落在遊艇上,即便幾位警官看岸上的人越聚集越多,好幾次要讓他先走,他的手緊緊的按住輪椅上的輪子,等着葉微微下來。
那位中年警官的面色都有些難看了,對封楚漠在這裡停留的固執,更加爲了楚方原說要單獨審問葉微微,到地方了卻沒有下來,讓身邊的人再去催促一遍,看看楚方原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那個被中年警官派去催人下來的警察面色有些詭異的下了來,然後,拉着中年警官的手,往一邊兒走。
“有什麼話不能夠在這邊說,難道我們警察執法還有什麼不能夠與人言明的嗎?”
封楚漠的眼神,讓中年警官的背脊不明的發寒,還有那些個記者,現在可都在周圍盯着呢,即便是真的有什麼,也不能夠做出這樣子不可言明的事情的樣子,他有些不滿的對着那個將自己往一邊拉的小警察呵斥。
“不是,是,是”
小警察經驗到底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看着中年警官發怒了,湊近了對方的耳際,小聲的將自己剛剛見到的說了出來。
中年警官的面色僵了僵,牙齒都咬的咯吱響:“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他將這八個字吐出,總不能夠真的讓那兩個人那個樣子下船,媒體會報道成什麼樣子,他都可以想見了:“小呂,小榮,還有小任,你們跟着小路過去處理下”
轉身,中年警官使了個顏色,封楚漠和沈倫面前的兩個記者被一個警察勸走,一個是站在那裡尷尬的很,一個是已經得到了一手資料,兩個記者都很痛快的離開了。
至於岸邊其他的那些個記者,離得遠,倒是沒什麼。
“封先生,這裡實在是太亂了,你身體也不便,不如我們先離開再說”
對着封楚漠,這個納稅大戶,還是和不少上面的人有些牽連的封氏的總裁,中年警官的態度很是不錯,再者說,先前在封家的船上,是個人就能夠看出封楚漠和葉微微之間很有些什麼,等會兒要是封楚漠現場發作了出來,那可真的是能夠被當做僅次於這次沉船事件的頭條爆發了,警員審問女明星,最後雙雙醉酒,這樣的新聞,真的是能夠讓他頭頂的官帽都不穩當的、
只是,封楚漠對於中年警官勸導的話卻是充耳不聞,他盯着遊艇,盯着船艙,面上的表情發陰,他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兩天。耳朵聰敏了許多,眼睛也能夠看到更遠的東西了,所以,剛剛小警察拉着中年警官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聽的太清楚,他甚至希望是自己聽錯了,葉微微和那個男人,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到吧,第一次見面,就和對方一起喝醉了?就像是他和葉微微第一次見面,葉微微會吻他一般嗎?
葉微微可真是大膽的出乎他的意料,封楚漠面上連冷笑的表情都做不出來,心臟一下下跳的激烈,面色卻是有些不正常的紅。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總要,親眼看看,這樣想着,封楚漠突然轉動輪椅,往遊艇那邊過去。
“封先生”
“封總?”
方季也覺得封楚漠有些不對頭了,疑惑的很,下一刻,剛剛進入船艙的幾個警察帶着兩個人往外面走,一左一右,兩個人夾着一個人,低着頭,只能夠看出是一男一女,一個披散着頭髮,一個戴着帽子,這是什麼人?難道是別的倖存者或者是嫌疑人?
岸邊那些記者眼睛一亮,閃光燈從老遠往這邊照亮成一片,封楚漠停住了轉動的輪椅,親眼看着那兩個人被迅速塞入了警車。
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那是葉微微,和聽覺視覺一起變的靈敏的嗅覺,讓他聞到了空氣中飄逸着的酒氣,很好聞的味道,五指慢慢的攥緊,眼中一片暗沉。
葉微微,葉微微,你真是好樣的!
這邊被一瓶或者是幾瓶紅酒撂倒的葉微微絲毫不知道封楚漠在心裡給她狠狠的紮上了不知道多少小黑賬,她其實不是真的那麼故意找死,不就是腦袋裡身爲貧窮人士的印象還是根深蒂固,那,那只是聽說過還沒有真的在醒來後嘗過的傳說中很貴的紅酒,她不就是本着不喝白不喝的心理,多喝了兩杯嗎。
而且,葉微微覺得,那麼香醇帶着點甜的紅酒,根本也醉不了人的。
如果她事先知道自己會被紅酒喝醉,而且更坑的是楚方原這個該死的隱藏屬性和她一樣有便宜不佔白不佔的給一起喝醉了,她一定不會這麼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