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救醒中了夢魘之術的人,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殺了施咒的人,並且,不只是簡單的殺死,而是讓那個人魂飛魄散,葉微微從一開始,便是故意中招的。zi幽閣
既然決定了要殺,抓住這個對方鬆懈的機會,葉微微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動用了殺招,沒有絲毫的踟躕。
在中年男人淒厲的慘叫聲中,在一陣血霧瀰漫中,黑色的魂魄四散飛舞,想要逃離,葉微微五指張開,掌心上全是鮮紅的血液,血液在力量的蒸騰下化爲了一片血網,猛地張開,圍捕,收攏,然後,絞殺!
血光刷過一片片黑色霧氣狀的魂魄,消融,吞噬,一切一切的動作,每一步都很到位,果決的都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葉微微了。
葉微微驀然轉首,望向了那自黑色的陰影間慢慢顯現出的男人的身影,有些扭曲,有些飄忽,比起周圍黑色的陰影,男人本身,好像比那陰影更深。
“漠?”
封楚漠怎麼會在這裡:“是不是他將你的魂魄拘到了這裡!”
葉微微眼中全是殺機,望向了掌心中的殘魂。
“微微”
封楚漠笑,笑的格外的扭曲而黑暗:“我找了你好久,終於找到你了”
男人周身的黑暗,近乎化爲實質:“微微,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別擔心,我已經把那些惹人生氣的東西都給殺了,以後誰再讓你生氣,我就殺了誰,好嗎?”
“他也惹你生氣了吧”
‘封楚漠’的眼睛落在了葉微微掌心處,身後的黑暗咆哮着,嘶吼着,似乎只要葉微微答一聲是,便要將那一片靈魂撕扯成碎片粉末。
葉微微僵住。掌心中血網下還有一小團那個中年男人的魂魄,那一團殘缺的魂魄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無法逃離,微微顫抖着,葉微微掌心中那用鮮血熔鍊的血網,就好像是刮骨鋼刀一般,撕扯凌遲着他剩下的這片靈魂。
他近乎絕望了,可是,這個時候,他和葉微微一般,看到了比最深沉的黑暗還要陰暗的封楚漠那一角已經被徹底染黑了的魂魄:“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呵,看到我的下場了嗎?”
“這個,狠心的女人,也會殺了你的”
“你是異類,她討厭你”
“殺了她,殺了這個女人!”
“你找到她,她也會接着逃離你的,她不要你!”
無所謂了,葉微微毀滅了中年男子大半的魂魄,即便逃出去了,長生的夢想也已經戛然而止,中年男人恨不得將葉微微碎屍萬段,他那麼多的計劃,他準備了那麼久的後手,全部都因着小看葉微微,而一起破碎。
那麼,就讓這兩個男女互相殘殺,反目,封楚漠的一角殘魂即便殺不了葉微微,被葉微微殺了,也讓他滿心的怨毒能夠稍微紓解一下。
中年男人的殘魂一句句的說着,他的聲音沾染着奇異的波動。他的語句融合着勾人沉淪的味道,聽着他的聲音,便好像是暗夜中伸出了一隻手,抓着人的心,往更深更深的暗處拽去。
中年男人剩下的那一片靈魂隨着一聲聲帶着強烈沉淪力量的話語出口,開始一點點的萎縮,透明。
一隻修長的手,伸到了葉微微的跟前。
“別碰”
葉微微下意識的張口,下一刻,她看到‘封楚漠’掌心中的黑暗似乎連那能夠熔鍊靈魂的血網都無法奈何,穩穩的抓住了葉微微設下的血網,也抓住了正在期盼着好戲上演的中年男子的殘魂。
“你要做什麼!”
“你現在要做的是先下手爲強”
“你如果不殺這個女人,她就會殺了你!”
“殺了這個女人,你再也不用痛苦,再也不用傷心,再也不用......”
“嗚厄!”
那些話語盡數被扼在了男人攥緊的五指之上,絲絲最純粹的黑暗比起葉微微的血網更加可怕,那一角殘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黑色的火焰不斷的灼燒着他,灼燒着最後一點魂靈。
“不要,放了我”
“我不要死!”
剛剛的無所謂,在真的意識到自己要悽慘的,徹底的消散之時,終於變成了哀求:“我能夠幫你的,我能夠”
“你吵到我和微微說話了”
‘封楚漠’終於出聲,五指又是狠狠一攥,然後,伴隨着一聲突破天際的哀嚎聲,中年男人的靈魂徹底消散在了人世間。
“微微,我幫你殺了他了,你開心嗎?”
‘封楚漠’擡眸。對着葉微微露出一個有些扭曲的笑意,他張開手,想要拉住葉微微的手,葉微微後退了一步:“你是誰!”
她問,眼底是狂燃的怒火,她不相信這是封楚漠,這個靈魂已經徹底被染黑了,已經失去了理智的人,是封楚漠。
封楚漠的手還保持着伸出的姿勢,他似乎因爲葉微微的問題而怔愣,而疑惑,他歪着頭:“微微,我已經殺了那些讓你討厭的人了,我們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你不高興嗎?”
葉微微望着男人面上那近乎愉悅的表情:“你殺了,誰?”
直覺,讓她這樣問出了這個問題。
“殺了好多人,好多個讓你討厭的‘封楚漠’”
“微微,我記起來了呢,你丟下我,不要我,逃離我,都是因爲那些傢伙太沒用了,讓你生氣了,是嗎?我殺了他們,讓你不高興的,不能夠留住你的,都該死!”
這一刻,葉微微的呼吸停滯,她望着面前扭曲了面容的男人,心底的戒備與憤怒,全數化爲了悲哀,痛苦。
“封楚漠”
葉微微一字一頓:“你做錯了”
她迎視着他那雙被黑暗全數佔據的雙眸,一字一頓:“你做錯了!”
錯錯錯,葉微微的聲聲做錯,讓他以爲已經麻木的心口一瞬間,再次體會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剛剛那個中年男人的話在耳邊響起,仿若無盡的噩夢在腦海中浮現,他一次次的等待,一次次的尋找,一次次的追逐,結果:“你還是不喜歡我,你還是討厭我,你還是像是那個傢伙說的一樣,要離開我對嗎!”
男人身上的黑霧乍然翻滾,陰雲沉沉,扯動着整個空間,扯動着外界的天象,也跟着泛起濃重的暗。
外界那些本來還在和楚方原等人戰鬥的活屍,在像是天塌地陷一般的黑暗中,呆呆的停住了動作,然後,讓楚方原等人訝異的,那些活屍,機械的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對着廠房中心的某個位置,膜拜,他們身上白慘慘的骨節上,隱約間,有一層幽暗的光正在附着。
“有更高階的魔物要出世,這些傢伙在進階,冥歌,素離,還有陳赫,你們跟我進去,其他人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些東西毀了!”
楚方原面色終於徹底變了,點了幾個人,手中兩把靈子槍撕開了一道血肉的口子,都顧不得去殺那些暫時保持不動的活屍了,口中話音落下,人已經飛竄出了十幾米,被他點名的人雖然不知道楚方原說的什麼高階魔物出世,卻是下意識的遵從他的命令,跟着往廠房中跑去。
只有冥歌,望着這突然發生的一切,面上的神色陰晴不定,她的手停在腰間的信號發射器上,那是能夠定位的東西,擡眸看了一眼楚方原匆匆的背影。心底的黑暗伴隨着那周圍凝聚的黑暗蠢蠢欲動着,然後,就像是點下通訊器一般,猶豫了那麼久,遲疑了那麼久,到最後,她還是點下了信號發射器。
就像是中年男人認爲的一般,封楚漠的靈魂確實是他從未見過的強,歷經幾次轉生也不曾磨滅,可是,中年男人不知道的是,封楚漠的靈魂,比他想象的,還要久遠的太多,他以爲是自己將封楚漠的一角靈魂染黑,勾動整個靈魂異變。從而想要將其煉製成傀儡,實則,他的夢魘幻術,將深藏在封楚漠靈魂深處,某些封楚漠自己都不曾知道的部分,引了出來。
天空中的黑暗,以着肉眼可辨的速度向外擴散着,越過了廠房,越過了這片郊區,向着更遠處的城市掠去。
大亮的天光成爲了黑色,天空中的黑幕似乎要徹底壓下來,街道上的行人驚駭欲絕,紛紛慌張的呼喊奔跑着,這樣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慌亂。
大多數的人躲到家中,躲到一切看得到的建築物中,少數的人被那天黑幕牽引着,心頭某些黑暗迅速的生根發芽,然後,行動,街道上的尖叫聲越發的頻繁,還有些人,以爲是日食天象的變化,興致勃勃的拿起了儀器。
一切的一切,都正在失控的邊緣。
——
國家某特殊信號監測中心:“連姐,s市突然全部失聯,我,我監測不到s市的任何信號了”
“什麼叫s市突然失聯?”
一個穿着幹練工作服的女性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隨手拿着一杯咖啡綴飲,也不能夠怪她如此,實在是這個特殊信號監測中心平日裡一月兩月的也沒什麼事情,出了事情。最大的也就是前幾天的遊輪沉沒事件,事先確實監測到了些許不對,有關部門去檢查過夜沒有發現什麼,最後還是讓那艘遊輪出海了,然後,出事了,他們白捱了一頓排頭,整個部門最近都沒什麼工作熱情。
“這是剛剛衛星拍攝的照片,從各個不同角度拍攝的”
坐在一堆顯示器前的年輕男人手指飛快的在電腦上敲擊了幾下,一長串代碼之後,出現在房間中十幾個屏幕上的圖片,讓房間中本來和那個連姐一般,無所謂樣子的十幾個人面色都是一變,有些人直接抽了口冷氣:“怎麼,就和憑空挖去了一塊一般”
那些從不同角度衛星拍攝的圖片,每一張。都有一個位置,有一塊黑乎乎的缺口,而那個放大了的位置,看多了衛星圖片的人只是一眼便認出了,那是s市。
“我剛剛試圖捕捉s市的信號,沒有辦法捕捉”
“就像是,整個s市都進入了另外一個維度,或者說,被什麼生生抹去一般”
隨着年輕人的話音落下,電話鈴聲像是催命一般響起。
s市確實失聯了,有s市的人想要回去,卻只看到了一片黑幕,根本就無法入內,這件事情,大發了。
一個修長的身影驀然出現在城市中心一座高樓之上,他的面上也是凝重。面對着不斷吸納更多黑暗,不斷壯大的天幕,傾聽着伴隨着黑暗天幕的到來,蠢蠢欲動的某些黑暗生物,腦子中浮現了曾經在冥府中看到過的某一段記載,他對着懷中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的孩子嘆息了一聲:“我這一次,好像真的惹下大錯了”
不該,讓那個魂魄保持記憶轉生爲人那麼多次。
話音落,淵伸出了手,一道純粹而磅礴的冥氣迅速的以着他的單手爲支點,擴散成了一片護罩,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了其間,黑幕與冥氣相接觸,刺啦聲響中,整座城市都似乎跟着晃動,剛剛亮起的大部分燈光瞬間全部熄滅。同樣暫時壓制的,還有黑暗的萌芽,城市中還是遍佈尖叫聲,吵嚷聲,卻終究,沒有血煞死亡之氣去和那黑幕補充。
收回了手,冥氣所化的護罩還能夠單獨支撐一段時間,淵面上凝重的神色沒有消散,因爲,即便他暫時抵禦住了黑幕的擴散,只要黑幕的源頭還在,黑幕便永遠不會消失,那個東西,如果自己沒有猜錯封楚漠真正的來歷的話,那個東西已經等待太久,忍耐太久。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若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他現在已經儘快通知自己的父親,然後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冥府和天界出面,可是,淵垂首,望見了是伸着小手,似乎要夠天上黑暗的狗蛋,果然是父子連心嗎?
“我們去找你爸爸媽媽吧”
淵拉下了狗蛋不斷往上伸出的小手,緊緊的抱住了小身子,揪了揪茫然望着他的狗蛋額頭前的三縷呆毛,心中沉重稍微減少:“真是,也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居然將那麼個東西給放了出來,如果他控制不住的話,以後,你可只能夠在冥府無底深淵的監獄外去探望他了,我爲了你,可真是下的本錢越來越大了,你可要記得,欠我這麼多,以後要把我當成最重要的人知不知道?”
淵邁入了劃開的空間通道之中,身影漸漸的消散。
“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存在居然是轉生重來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的行蹤呢”
——
葉微微不知道外面的天翻地覆,她也沒有興趣知道,她現在的所有心神,都放在了面前已經扭曲着看不清容貌的身影之上。
即便陌生,即便讓人駭怕,即便被黑暗徹底扭曲,這也還是封楚漠,是封楚漠的一部分。
葉微微伸出了手,然後,握住了男人應該是手的部分,那一瞬間,伴隨着掌心血肉被燒灼的痛苦,葉微微腦海中竄入了許多許多的畫面,她看到了‘封楚漠’被扭曲了的記憶,看到了他一次次的等待,看到了他不曾放棄的尋找,也看到了他順從着自己心底的黑暗,將那些‘自己’一個個殺死的畫面,那些畫面,在不斷的循環,不斷的重複,然後,更加的扭曲,每一個更加深沉的黑暗中。總能夠尋找到她的身影,每一個更加扭曲的畫面中,總有她的存在。
濃重的黑暗與陰鬱,拉扯着葉微微,想要將她也扯進去,‘封楚漠’所化的黑暗,不斷叫囂着,合二爲一,他只要她。
那麼的渴望,近乎瘋魔。
葉微微站在那一片濃霧之中,望着‘封楚漠’再一次,走到那個躺在扭曲變形的車子中的‘自己’跟前,擡起腳,便要狠狠的落下。
“封楚漠”
葉微微喊出了聲,她只是喊了那麼一聲,那個背對着她的黑影就像是機械一般,慢慢的轉過了頭,他望着葉微微:“你來了”
他說,聲音也是機械的,像是太多的感情被消磨掉一般,那一刻,葉微微想要哭,更想要狠狠的:“啪!”
的一聲,重重的巴掌聲響徹整片鮮血死亡還有黑暗瀰漫的那虛僞的夢境空間。
“封楚漠”
葉微微一字一頓:“這句話,我只說一遍,你給我記住了,我不討厭你,我不討厭你任何的一部分,不論是好的,壞的,讓我生氣的,讓我痛苦的,讓我快樂的,讓我甚至有時候恨不得想要殺死你的那些你,全都是我愛着的人的一部分”
“我愛你的每一部分,所以,別再去試圖抹去我愛着的人的每一分每一毫”
女人的手擡起,明明已經是被黑暗扭曲了的容顏,可是,這一刻,在她那堅定的眼神下,他的容顏,慢慢的自黑暗中顯現,女人的手,輕輕的碰觸男人的臉頰:“我愛你,封楚漠,你聽清楚了,我愛你,我葉微微愛着封楚漠,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永遠愛你!”
“也包括,我?”
他輕輕的,小心的,彷彿膽怯一般的問着,他知道,他和那些‘封楚漠’不一樣,他是黑暗的,毀滅的,是扭曲的,破壞的,想要將面前這個女人殺死,想要吞噬她,想要和她徹底的合二爲一:“包括,我嗎?”
“啊,也包括你”
葉微微微笑着,對着他輕聲道,然後,她走到那個封楚漠眼前,看着對方頭上的鮮血,後背不斷冒出的血水,還有腿上的鋼板:“我從來,沒有想要放棄過你”
她說,然後,那隻手,推向了對方腿上的鋼板,那鋼板,好像比起上一次還要沉重,堅固,可是,葉微微還是那麼用力的,堅持的,不放棄的去推動。
“這是夢,我,他不會有事的”
身後,是男人阻止的聲音,他伸手,想要將葉微微拉開,可是,他的手穿過了葉微微的手臂,然後,他眼睜睜的看着,葉微微那麼努力的解救着只是一個幻影的‘自己’,直到指甲全部斷裂,直到。十指磨爛,直到露出森森白骨,直到鋼板的轟然斷裂聲。
葉微微擁着‘封楚漠’,回頭,對黑暗瀰漫的男人微笑:“封楚漠,我永遠不會放棄你,不論是在現實,還是夢中”
所以,你也不要放棄你自己。
那一刻,胸口叫囂着的黑暗戛然而止,那一刻,想要殺戮吞噬,想要毀滅一切的*,悄悄的,縮回了殼子裡。
他望着葉微微的十指,一直被某些黑暗矇蔽的雙眼,這一次,終於看清了葉微微十指上的累累傷痕。
那一刻,心臟很疼,很疼,不是那種黑暗的扭曲的想要毀滅的爆裂的疼,而是一種密密的,綿綿的,酸酸的疼。
他的眼中,只有她微笑的容顏,只有她累累傷痕的十指,只有,她懷抱着的那個似乎不再痛苦,安詳的彷彿沉入最甜蜜夢鄉的‘自己’。
‘封楚漠’單膝跪在了地上,然後,擡起了葉微微的手,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葉微微的指尖之上:“我是封楚漠”
那雙漆黑到沒有絲毫光澤,純然黑暗的眸子盯視着葉微微,執拗的彷彿要一個確定。
葉微微歪着頭,脣湊到了對方的臉頰上:“你不是封楚漠是誰” WWW▲ тTkan▲ c o
無奈的很。
柔軟的,美好的,滿含着最純澈感情的吻,男人凝望着葉微微的雙手,下一刻,白骨之上,血肉再生,傷痕無跡,純粹的黑暗,若是心底孕育着的是柔軟,毀滅也能夠化爲救贖。
我想成爲你愛着的一部分,所以,我是封楚漠。葉微微張開了眼睛,眼前,已經沒有了那濃郁的充斥了每一寸空間的黑暗,沒有了那個被黑暗扭曲的‘封楚漠’的影子,張開平滑的彷彿沒有受到絲毫傷害的五指,掌心中,靜靜的躺佯着一塊米粒大小的黑色的玉石,深幽的黑色,給予人的,再不是毀滅與扭曲,而是一種安寧與沉默。
微弱的陽光透過縫隙灑在牆角桌案之上,灑在葉微微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覺。
葉微微笑了一聲,雙手合什,像是捧着最稀世的珍寶一般,將那一枚黑色的玉石密密的合攏在掌心,那麼冰冷的玉石,用自己掌心的溫度,一點點的溫暖它:“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最難搞的傢伙了”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葉微微轉身向外走去,迎面便是楚方原帶着的幾個人,他鬆了口氣:“你沒事吧?我懷疑這裡有高階魔物,你有沒有見過”
楚方原和其他幾個人進來之後就像是進入一個迷陣一般,怎麼走都走不出那好像無時無刻不存在的迷霧,直到方纔,迷霧突然散去,幾個人才發現,他們一直在原地打轉,一直都停在廠房門外,這樣的手段,楚方原有些擔心葉微微。此時纔會在看到葉微微完好的樣子時鬆一口氣。
葉微微感受着掌心中玉石的冰冷,想到剛剛那場面,心底一個咯噔,她不動聲色:“高階魔物?如果你是說這裡的那個始作俑者的話,現在已經魂飛魄散了”
葉微微下巴對着身後一點:“那裡估計能夠找到些高階魔物的殘渣”楚方原見到的是一室亂七八糟的東西,烏糟血腥,有些器物中還有隱隱的撞擊聲,估計是封禁靈魂的,一看就是邪道用到的玩意兒。
“好吧,起碼找到這些能夠對上頭有交代。”
楚方原也沒有追根究底,那樣大的場面,那樣一個能夠讓所有活屍膜拜進階的高階魔物的存在,葉微微怎麼殺的,他不會去問,對他來說,只要對上頭有個可以的交代就行了。
楚方原不追究,冥歌卻不然,她垂低了眸子,手再次按向了信號發射器,爲什麼,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