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微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腦袋暈暈沉沉的,似乎是想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她唯一感受到的,是一個緊緊的,近乎于禁錮的懷抱。
那個懷抱冰冷,陰寒,已經抱了她很久很久,葉微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對方下意識地鬆了鬆手,下一瞬,葉微微被更緊地摟抱在那個冰塊一般的懷抱中,彷彿是抱着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
“微微,微微,你也會像是她們一樣,離開我嗎?”
耳邊,清冽的聲音帶着一絲無措:“微微,你和她們不一樣,對嗎?”
葉微微的眼睛茫茫然,牀前,男人將自己的頭顱,緊緊地埋在她的脖頸處,呼吸着那溫暖的氣息,那樣溫暖動人,彷彿,能夠驅散他滿身的陰寒。
他的脣,輕輕地吻落,在她的脖頸處落下一個又一個吻,輕柔纏綿,彷彿羽毛一般,滿含着珍惜:“我知道,你是不同的”
他說,急於想要證明些什麼,他的手,掀開了她的衣服,肌膚相觸,本能的,她又打了一個寒顫。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反抗,也不需要他讓她沉睡,她像是一個人偶娃娃一般,茫然地睜大着眼,看着他演着獨角戲。
他的動作越發激烈了起來,他將她平放在牀上,他望着她窈窕動人的曲線,覆上了自己的身軀。
“微微,微微”
他喚着她的名字,卻也只有他的聲音在響,這就是,他想要的嗎?
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久久的,只是和她貼在一起,男人的指尖,輕輕抹過葉微微茫然大睜的雙眸,一陣涼意衝破了封楚意設下的意識阻隔。
房間中,男人的身影漸漸地模糊,他卻執着地趴在她的身上,削薄好看的脣,湊近了葉微微的耳際:“”
葉微微模糊的神智似乎在漸漸復甦,隱約間,她聽到了誰在不斷呼喚着自己的名字,卻因爲那突然竄進耳際的陰冷氣息而朦朧。
男人呢喃着的,是:“我會讓你習慣的”
葉微微望着天花板上漂亮精緻的花紋,心臟砰砰地亂跳,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
封家還是和她剛來的時候一樣,封夫人除了飯桌上出現,其他時候幾乎見不到人影,陳媽出現在這個宅子每一個角落,神出鬼沒,封楚意的眼睛,似乎總是會追隨着她,好像在研究着什麼,封楚歌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暖,對上她的眼神時,會笑的更加燦爛。
一切正常,封家沒有任何異樣,葉微微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馬丹,可是怎麼就是渾身發冷呢?明明是夏天,身上還加了一件外套的葉微微眨巴了眨巴眼睛,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發燒呀。
“該死的!”
蘇姚望着手上好容易做出來的符咒燒成了灰燼:“葉微微,你這個傻瓜,不知道我在找你嗎!”
這是喚魂符咒,可惜,沒有喚住葉微微的魂,不知道她究竟身在何方。
走到命盤前,看着那一副不祥的卦象,咬了咬牙,蘇姚沒有再猶豫,撥打了一個刻意遺忘很久的號碼。
“喂?”
對面傳來的聲音輕佻優雅,像是與誰*一般,普通女人只是聽着,便會覺得心跳加速,蘇姚卻是撇了撇嘴,只覺得心肌梗塞。
“安神棍,是我”
“原來是蘇神婆呀,不知貴人找小的有何貴幹?這麼多年了,小的還以爲您跳大神跳抽過去那邊了呢。”
方纔還輕佻優雅的嗓音,這一下子,瞬間轉變爲滿滿的惡意,蘇姚咬牙:“安神棍,你早晚有一天要下拔舌地獄的。”
“放心,我下拔舌地獄之前,一定要先把你拉下去墊底兒。”
安然頗爲認真地說道,蘇姚握拳,告訴自己,現在有求於人,爲了葉微微那個傻瓜,喚魂符都沒反應,不是傻瓜是什麼:“安神棍,幫個忙,我遇到麻煩了”
“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安然將身邊想要靠過來的女人一把推開,冷倪了那個女人一眼,對方不甘不願地縮了回去。
“沒有足夠的報酬,我可是很樂於看你的笑話的”
他嘴裡說的惡毒,面上卻帶着一抹溫柔的笑。